18.它卡壳了

作品:《摩拉克斯今天也在头痛[原神]

    久雨转晴,酒铺老板听从了你的建议,决心找个寺庙拜一拜。


    然后,他发现根本找不到你所说的“寺庙”。


    这时的提瓦特似乎并未修建寺庙,他退而求其次,前往了绝云间寻仙。


    你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早已得到了仙人赐下的福运——还是仙人之中最古老的那个。


    总之,来到这个世界、经历过许多事情后,你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你现在叫木曦。


    取自桂花的别称木犀,选了曦光的曦字。


    以及——魔神都有权柄。


    与最初灵魂被阿斯塔罗斯抓到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不同,你现在终于拥有了她留下之外的、属于自己的权柄。


    你偶尔会盯着自己捏出来的纯金石头花发呆。


    这东西怎么看都没有“攻击性”,几乎与摩拉克斯的权柄没有区别。


    魔神之间的权柄是会重复的,比如海洋系魔神都能操纵“水”,又比如大慈树王与某位没有名字记载的“梦”,她们都能够控制梦境。


    但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上面那两种类型。


    一定要分类的话,应当是伊斯塔露与阿斯塔罗斯的关系,你继承了摩拉克斯权柄的一部分能力。


    港城的建造计划陆续推进,移霄导天真君前往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时,告知了你一个新消息:你在理水叠山真君洞府门前种下的那颗石卵冒出了新芽,他要你早日挪走。


    你自然没有挪走……起码不是现在。


    绝云间风光旖旎,理水叠山真君的唠叨声还在耳旁,你注视着埋下的石卵长出的通体银白色的弱小幼苗,脆弱得似乎只需要轻轻挪动就会夭折。


    你脑子中有许多与植物有关的知识。


    幼苗的护理与茁壮成长需要的养料、植物习性与土壤结构的分析……可是也没人告诉你,白色的树该怎么养啊?


    理水叠山真君唠叨的话还在继续,他发现你一点没听进去:“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很显然,没有。


    “咳咳,”你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当然有啦。理水叠山,你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理水叠山理了理翅膀上的羽毛,表示自己的事情没有你能帮得上忙的……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忽的变小,问你:“咳、那位……我是说那位,如今还在建造港城?”


    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位”是谁。


    “工作差不多要到收尾阶段了,”你回想了一下大部分已经建造完成的建筑,想到摩拉克斯时,话锋一转,“不过,你现在去找他,大概能帮上忙。”


    摩拉克斯如今在头痛——依旧是前段时间某位海洋魔神吹上岸的触手,黏糊糊、滑溜溜。


    这些东西似乎杀不尽,总会从人们没注意过的犄角旮旯冒出来。


    爬上清理干净的地面,留下水淋淋的痕迹;出现在盛满食物的碗中,大快朵颐。


    清理过一次后还有第二次,目前不知要到何时才会结束。


    摩拉克斯开始了他漫长的海鲜清理、剿灭战。


    勉强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港城的绿化布局提上日程,你从绝云间回来时,若陀过来找你,见到你屋子里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捡起一个木质机关玩偶,问:“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你整理好围棋桌上的黑白棋子,“那是留云借风真君的教学用具。”


    近日里,你在向她讨教机关术。


    “围棋又是与谁下的?”


    “削月筑阳,前脚刚走。”


    若陀选了个地方艰难地落脚,又指了指身边做工精巧的古琴,“这把琴是为了学乐律疗养?”


    音乐往往有镇静人心又或是提高士气的作用,因此,乐律自成一套“治疗”理论。


    提到这把琴,你脑海里就浮现起那位头上扎着簪子的青蓝色头发女子的身影。


    你无语地告诉他:“歌尘浪市强买强卖塞进来的。”


    萍儿执着到了你难以理解的地步。


    他注意到古琴上有使用的痕迹,确信这把琴并没有留在你的房间中吃灰,“所以你学了。”


    “手痒弹过一点。”谈的时候更加确定,果然你只有理论知识而没有任何实践经验。


    “不聊这个了,”你叹气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我两招……”


    若陀惊讶你找他来是为这个,打趣你:“怎么,转性了?”


    你平日里对这些尤其是仙术、招式不感兴趣,格外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比如说如何将御剑飞行的剑改成扫把。


    若陀还记得他当初见到的,你手中拿着扫把来找他讨论、兴致勃勃的模样。


    你张口就来:“摩拉克斯嫌弃我太菜了。”


    若陀确信对方应当是没有说过这句话。


    总之是个你决心努力修炼然后让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计划。


    棕发青年听完你细致的计划后,没拒绝闲暇日子里教你一些招式的请求。


    只是,他想到另一件事,捏着下巴,提出假设:“你说,有没有可能,摩拉克斯那家伙离你住的地方还挺近的?”


    是很近,也就隔了两三间屋子。


    你抽抽嘴角,顷刻间明白了若陀想要表达什么,“你不会是想说……”


    对方“嗯”了一声,点点头。


    你与若陀对视,无法反驳对方,一瞬间有些怔愣。


    ——他将你的进步都看在眼里。


    一丝一毫,无一遗漏。


    *


    你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计划落空了。


    毕竟你大多数时间都凑在摩拉克斯身边,根本就没有“别三日”的可能,甚至说蹭饭都要一天蹭两顿。


    吃饭这种事情能说是你的问题吗?人是铁,饭是钢,不好好吃饭才是脑子里有问题!


    你在心里为自己开脱道。


    你能够为自己开脱、给自己找借口,但萍儿并不会允许你找借口。


    自从歌尘浪市来了港城,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如今做梦梦到的都是乐谱。


    再一次从堪称噩梦的梦中惊醒,你坐在床上缓了许久。


    天边还带着灰色,没到起床工作的时间,你拉着被子想睡个回笼觉,结果一脚踹到个滑溜溜的东西。


    冰冷的、带着海鲜的腥味。


    你猛地掀开被子,发现了一只爬上床、刚刚被你踹过两脚的“水产品”。


    “……”你有点担心自己未来也要水产品PTSD了。


    叠好被子,处理掉房间内黏糊糊的海洋生物,你决定去摩拉克斯那里蹭一顿早饭。


    东方欲晓,多数人还在熟睡。你哼着萍儿教的一曲小调,推开摩拉克斯屋子的门——


    一块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金色牢笼罩住某只长有鳞片的怪物,随后岩牢带着怪物一同化为粉碎。


    男人站在屋子的正中央,长发没扎,如瀑的散在背后。


    他动了动手指,又如法炮制地用岩牢将许多隐藏在角落的海鲜拉出来,紧接毫不留情地捏碎。


    他听到开门声,转头望向你,眉眼间充满了不耐烦。


    摩拉克斯起床应当比你早上许多,但此刻他眉目间不耐烦的情绪、因头痛而揉乱的头发……很新奇、从没见过的,看着就像是起床气一样。


    “哇哦,我就说早期的鸟儿有虫吃。”你感叹。


    青年以为你方才的话是指早饭,他直言道:“今天没有。”


    蹭饭失败。


    “好吧。”你挫败地叹口气,准备从他房间退出来,想着回去继续研究机关术还是赫乌莉亚留给你的盐晶花……


    你眨眨眼,想到自己没吃上的那顿海鲜烧烤,原本用来调味的盐花粉末消融掉了海鲜的血肉。


    于是你在摩拉克斯面掏出盐花,按照记忆里调出了那一次的“参数”,盐花吐出了许多与之相同的结晶粉末。


    粉末与怪物肉.体接触的一瞬,犹如烤肉般滋滋作响的声音传来。


    他对你手中的盐花很好奇。


    你炫耀地将它递到摩拉克斯的手中。


    洁白的盐花花球躺在男人的手心中,你踮起脚尖,将手搭了上去,为他展示如何通过改变不同花朵的顺序来决定吐出什么样的粉末。


    “粉末有很多种,我目前还没全部搞清楚。”


    粉末还可以掺到一起,模拟火药爆炸、制作漂亮又绚烂的烟花。说到这里,你开口:“要是未来有什么庆典活动呢,可以拿来营造气氛……”


    你抬头,原本想与他说:比如这座港城建好后会举办的庆典。


    已经早上了。


    鸟雀苏醒,传来两三声鸣叫。


    码头的捕捞船只出海,小孩在不情愿中被大人叫醒,这座城市开始了运作。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由你们二人身旁开着的窗户落进屋内。


    早晨的朝阳细腻地勾勒着他的脸庞,青年低着头,眸光认真、温柔地听你的一字一言。


    他的一缕长发落到你的手背,而你此时的手背搭在他的手心之中。


    与他接触的指腹传来异样的、酥麻感,你仿佛触电,兀地收回手。


    摩拉克斯没有注意到你那时的目光,在你的话停下、收回手后,他才抬头看你。


    青年在等待你更加详细地解释。


    你含糊道:“它、它卡壳了。”


    ……卡壳的那个人是你。


    “我……我还有事,”言语的慌乱之中,你将盐花花球留给他,“那我、那我回屋子了,吃早饭或者午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在他不解的注视下,转身跑回了屋子。


    总之,水产品的清理因那朵盐花花球告一段落。


    你恍惚想起游戏文案中提到的背景时间是在“魔神战争时期”,而如今魔神战争并未开始。


    你担忧地想到,未来……不会还有吧?


    但、但就算未来真的还有,那也与你无关了。


    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


    *


    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摩拉克斯其实长得很帅。


    若陀:“……你才发现吗?”


    那倒不是。


    之前装醉酒的被他贴脸的那次就意识到了,但之前确实没有这个概念。


    仙人化形的容貌大多不俗,更何况提瓦特是游戏里的世界,你生活在这里,想到的都是未来游戏中提到的那些角色。


    俊男靓女,数不胜数,自然也就没有过多关注。


    “但我肯定不是最后一个,”你狡辩起来,“还有一个人没有意识到。”


    “谁?”若陀好奇,究竟谁的脑回路和你一样特别。


    你笃定地说:“他自己。”


    这一点你很确信。


    他与未来自己性格的不同,如果是钟离,他那么近地贴过来,肯定有几分捉弄你的意思。


    要说不同的话,钟离是会“明知故犯”的性格,但摩拉克斯不会。


    比起记忆中游戏那个笑眯眯对谁都温和的人,摩拉克斯其实做什么都很“认真”。


    整理文书也好,研究仙法也好,他注意到了你的目光,也只当你是有其他事情要与他说。


    洞天内,丹炉升起渺渺的烟,你打个哈欠,听到他说:“困了就去睡。”


    支在桌边的那只手彻底罢工,你趴在桌案上摇摇头,“只是好无聊,学炼丹好无趣。”


    更何况炼的还不是神丹妙药,而是锻造武器用的合金。


    摩拉克斯注视着丹炉内金丹的状态,无奈地长叹一声,反问你:“不是你说要学?”


    你拍了下桌子,精神抖擞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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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坐姿,开口:“要不你陪我打一架吧?”


    青年不明白你这又是想的哪一出。


    作为替他清理那些黏糊糊水产品的感谢,你要他亲自教你炼丹,如今又说炼丹太无聊,要他陪你切磋。


    他自然不同意。


    被他拒绝,你不服气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向他——


    忽然想起了自己和若陀的对话。


    “摩拉克斯。”你直接喊他的名字,“不要突然贴别人的脸哦,会吓到别人的。”


    “抱歉。”他淡淡地说了句抱歉。


    ……完全没有提醒到!


    你充满挫败感准备转身回去桌子上继续发呆,忽然注意到他神装的背后。


    摩拉克斯会刻意给兜帽开个洞来放他的低马尾,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但你此时才发现,他衣服后腰的位置,有一小部分是四四方方的菱形镂空。


    你顿住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站在原地,计算了一下自己在他的洞天中能不能跑路成功。


    参考了许多种因素,你得出一个否定的结果,在摩拉克斯眼皮子底下肯定跑不掉。


    即使是在外面好像也跑不掉。


    你明明得出了一个“无论如何都会失败”的结果,但……你还是鬼迷心窍地伸出了手。


    努力工作的丹炉与玉虚洞天的景色好似都被模糊了,隔着层水雾,看不真切。


    拇指的指腹贴过去的那一瞬间,你在想,似乎摸起来与其他肌肤的触感并无不同。


    青年的身体僵了一瞬。


    身体传来与他人触碰的痒意,甚至愈演愈烈。


    你听到一句摩拉克斯的吸气声,然后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伸进衣服里的两根手指——


    “……”


    这手指什么时候伸进去的?


    好像变态啊。你想到。


    你连忙收回手,听到他带着些许怒气喊你的名字。


    “木曦!”


    你转身就跑,毫无底气地哈哈笑了两声,“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鬼信啊,你都不信。


    与计算过的结果一样,你跑了还没有半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左手的手腕被他抓住。


    随之天旋地转,被他拽了回去。


    摩拉克斯抓你另一只手的时候,你脑子里灵机一动冒出某个想法,踢向他的腿。


    ——好痛。


    偷鸡不成蚀把米,硬生生地砸到洞天建筑的石板上,你倒吸一口凉气,拧了拧眉头。


    此时,你的两只手被他一只手反擒住,举到头顶,贴到石板。罪魁祸首的凶器被缴械,你的狡辩也毫无意义,只能期待他从轻发落了。


    你眨眨眼,视线中只剩下他,至于其他的,全然都看不清。


    摩拉克斯另外一只手的手肘撑着石板,这样他才没有完全挨到你身上。


    可是、太近了。


    衣物彼此相贴,他的膝盖挤在你两腿之间的空隙中,呼吸声、心跳声、还有兜帽被风吹落的声音。


    青年金色的眸子里原本还夹杂着几丝怒气,稍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动动唇,没来得及说什么。


    身旁丹炉“轰隆”一声巨响,冒出滚滚黑烟,味道刺鼻且呛人。


    看起来不像是正常工作的样子。


    你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炸炉了?”


    摩拉克斯:“……”


    *


    摩拉克斯需要给你点教训。


    你继续被他抓去做苦工了,帮忙筹备港城建成后的庆典。忙前忙后,三天一共睡了五个小时。


    虽然你不是普通人,不怎么需要睡眠,也确实是你的错,但是三天睡五个小时,也未免太过分了。


    “我不就是调戏了他一下吗!”你向萍儿诉苦,“他至于这样对我吗?”


    萍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站在你身旁,“你可是第一个,知足吧,我本以为你要关个几年禁闭的。”


    你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随后也自知理亏地咬了口日落果,不再说话。


    回想起那一天他眸子中出现又消失的怒气,你又泄愤地咬了两口日落果。


    不行——


    捉摸不透自己这种奇怪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你决定将其全部归类为“生气”。


    你现在很生气!


    啃完日落果,你跑向摩拉克斯的屋子,决定继续自己没完成的切磋事业。


    “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想,你大概是叛逆期到了。


    如此频繁地喊他名字,没有半点礼数。


    青年手中拿着一册书,他不情愿地回头,给你一个眼神,问你要做什么。


    你叉腰站在他面前,抽出他手中的书胡乱翻了两页,是祭祀、礼仪用的书。还给他后,你大声说:“我要跟你切磋,我赢了的话就不干筹备庆典的活了。”


    摩拉克斯将那本书归为原位,沉默过后问:“……确定?”


    在他看来,你这和走在路边被人要求打对方两下没什么区别。


    你点点头,向他确认,“对,就是切磋——”


    “磋”字的最后一个尾音没能吐出,对面的男人眨眼间便没了身影。


    空荡的屋子似乎只有你一个人。


    ……左边。


    等你察觉到他在何处、转头过去时,青年早已捏住了你的手腕。


    玉色的扳指横在他与你肌肤之间,被你因挤压而变得惨白的肤色衬得更加绿翠欲滴。


    手腕传来难以忽略的疼痛,你甚至听到了骨节细微碎裂的声音。


    然后,摩拉克斯松开手。


    一切恢复原样,包括他刚刚所站着的位置与手中那本书,以及你十分正常、没有掐痕也并不疼痛的手腕。


    仿佛刚才什么都未发生。


    摩拉克斯望了你一眼,他叹气,对你说:“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