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雅很喜欢和乐朝妍待在一起。


    对方应该也一样，不然也不会主动邀请他去各种地方玩耍。


    乐朝妍有时还会在御史台不远的地方等待他。冬日的寒风凛冽，哪怕待在马车里，也不见得有多舒适，但对方却好似不觉得那有多辛苦，一直等着他。


    在看到他的身影时，乐朝妍就从马车里出来，扑到他怀里，喊着他的名字。


    对方的这种举动快要把他的心都震颤了。陆清雅没有道理不喜欢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朝妍。


    “我很喜欢清雅。”


    “我也喜欢朝妍。”


    在酷寒冬日，能够给陆清雅更多慰藉的就是来自乐朝妍的喜欢。


    因为倾心乐朝妍，陆清雅会在每次见面都会说喜欢对方的话。在他看来，只有说更多，乐朝妍才能更清楚。


    乐朝妍每次都有回应，要么是话语，要么是拥抱，要么是她作的画。


    当陆清雅看到乐朝妍为自己作画时，他的心弦被触动了。以后，他应该会收到更多来自对方的画，因为他们已经注定了会在一起，没有谁能让他们分开。


    他原来是这么想的。


    那时的自己很天真，沉浸在单方面的热情里，没有注意到乐朝妍日渐消失的倾慕。


    直到乐朝妍说不再喜欢他的时候，陆清雅突然有当头一棒的错愕。他以为对方在闹情绪，在戏弄他，但他却从乐朝妍淡漠的眼神里发现了让他无所适从的变故。


    对方好像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明明以前他们关系还很融洽，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在互相说着喜欢……


    这一切都是乐朝妍在骗他吗？


    从没有栽过跟头，一直被他人夸赞聪明伶俐，是不得了的天才的陆清雅的自尊心瞬间破碎。


    “你会后悔的。”


    那句话是陆清雅对乐朝妍说的最狠的一句话。


    他已经决定了，要是哪天乐朝妍喜欢别人，和别人成亲……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当然还有身为那个人妻子的乐朝妍。


    因为恼羞成怒，陆清雅把对方送给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封存，决定和乐朝妍划清界限。


    他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御史台的公务里，恨不得自己的每一天都被公务缠身。


    他不再关注乐朝妍，但没办法不和乐朝妍的祖父见面。当乐朝妍的祖父觉察到他和乐朝妍关系的改变后，曾经很诚恳地代替乐朝妍向他道歉，说其孙女被其惯坏了，才会……


    陆清雅并不想听到“才会”之后的话。


    他打断了乐侍郎大人的话，表示一切都已经过去。他也已经不在意了。


    他真的不在意了。


    哪怕和乐朝妍之前约定的成亲年岁到来，他丝毫不在意婚事的事。


    但陆清雅的不在意在得知乐朝妍的祖父关心乐朝妍的婚事时动摇了。只要乐侍郎大人插手，乐朝妍的婚事会很快定下了。可能就在乐侍郎致仕之前，或者在致仕后的没多久，乐朝妍的婚事就能定下来。


    乐朝妍……


    陆清雅的情绪在几年后又被对方影响了。


    明明他应该对乐朝妍成亲的事乐见其成，如此他就能实行他的报复计划，彻底让乐朝妍知道后悔的滋味。他该那么做的，可当他看到乐朝妍跟着她的祖父出现在武术大会的时候，他的嫉妒心突然涌了上来。


    陆清雅知道乐朝妍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对方在骗了他之后，对方肯定会因为心血来潮再喜欢别人。那是不用想就能猜到的事。


    可那几年，乐朝妍好像并没有喜欢上别人。他并没有刻意关注对方的生活，只是在去吏部的时候，偶然听到乐朝妍的哥哥乐朝毅在和同僚聊天，谈起了自己妹妹，也就是乐朝妍的婚事。


    乐朝毅说乐朝妍完全没有心仪的对象，哪怕和别人说话，都没有多大的兴致，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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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


    “明明几年前的朝妍不是这样。那个时候的她和别人有说有笑，两个人举止亲密，我还以为他们成亲的事水到渠成。没想到……”


    陆清雅就是那个「没想到」故事里的当事人。


    烦躁。


    注意到乐朝妍的目光看着比试的武官，甚至对蓝楸瑛有莫大关注时，陆清雅就难以忍受。


    那种强烈的情绪让他警觉。


    如果他再在意乐朝妍，他会被对方掌控，变成任由乐朝妍牵动情绪，总会上钩的可悲人物。


    他绝不想重蹈覆辙。


    ＊


    陆清雅绝对不想重蹈覆辙。


    可他却写信给致仕的乐朝妍的祖父，想要和对方谈乐朝妍婚事。当信件差人送出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自尊又轻易的碎掉了。


    明明离开乐朝妍，陆清雅完全可以运筹帷幄，把他人耍的团团转。偏偏他喜欢自我折磨，主动靠近乐朝妍，以着把对方困在宅邸的由头，避免乐朝妍被他人抢走。


    他总会上钩。


    事实证明陆清雅预料的没错，成亲后的他很轻易的原谅了乐朝妍。在听到对方喜欢自己的话时，他心有动摇，不断否认的同时又会欣喜。


    “清雅也要快点回来哦。我会在宅邸等着你。我很喜欢这个发簪，也喜欢送这个发簪的清雅。”


    他确实会上钩，甚至因为乐朝妍的话，他期待着以后偕老百年。


    当陆清雅完成今日的公务，回到宅邸，在乐朝妍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境好像和几年前对方第一次抱他的时候重合。


    他依然像多年前一样喜欢乐朝妍。


    “清雅。”


    “清雅。”


    ……


    看着不断呢喃着自己名字的乐朝妍的脸，陆清雅心生爱怜，低头亲了下对方的唇，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就在这里。


    他在这里，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