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脑袋齐刷刷地探了过来。


    秘密？


    南芜地秘密？


    此话一出，周围似乎被按下了忙碌键。


    同学A向前一个大跨步，蹲下身来，认真地系着没有鞋带的鞋子。


    同学B装模作样地抬头，往南芜的方向走两步，看着晴空万里，自言自语道：“哎哟，这天，真蓝，啧...”


    同学C拉住同学D突然朝地头上的石块上一坐：“有点累，你累不累？”


    “累。”同学D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


    夏时僵僵地站在南芜面前，和南芜对视相看无言。


    她是不是说得太大声了？


    周围人的想留下来听八卦的动作太过明显，夏时嘴张了又张，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奇怪，夏时不是讨厌南芜吗？”身后的人窃窃私语。


    “自从南芜决斗台胜利后，夏时似乎有意无意地躲着南芜，再也没正眼看过南芜，估计觉得是南芜导致她那天那么丢脸的吧。”


    “我倒觉得真正讨厌的人是她，那天决斗台发生的事儿，不是她在中间一直挑拨吗，怎么好意思把责任放南芜身上的？”


    夏时耳根开始发红，抓着裙角的手越捏越紧，终于忍不住了，她转身冲身后大吼道：“声音这么大是怕别人听不见吗？”


    讨论声戛然而止，但只安静几秒，又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


    “好啦好啦，少说两句，”达茜笑着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同学，别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达茜将手里的水果分享出去，劝大家道：“时间不早了，大家活肯定都没干完呢，早干完早休息啊。”


    一篮子水果发完，周围的人才纷纷离开。


    “我的什么秘密？”南芜和柯思对视一眼，站起身，淡淡开口。


    柯思后退几步，确定周围不会有人偷听。


    “我看到...”


    “看到什么？”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


    柯思原本温婉的眼眸，闪过一丝急躁：“说瞎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她该不会看到锦鲤兽错误进化了吧？


    不能吧，她不是晕倒了吗？


    两人凝视着夏时，等着她说下去。


    夏时被两人盯得浑身不自在，目光开始不自觉地闪躲。


    到底要不要说，夏时又开始纠结。


    说的话，怪别扭的，不说的话，她憋了好久了，再憋她会疯的。


    南芜看着表情像便秘的夏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到底看见啥了，说出来给她个痛快啊，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


    “我，我看到你的锦鲤兽和异兽打起来了。”夏时一边说着，一边手指不安地捏住裙摆。


    南芜胸口一滞，脸色忍着没变。


    她看到锦鲤兽打异兽了。


    还有呢，还看到了什么？


    看到锦鲤兽错误进化了吗。


    不能让她说出来！


    南芜心神一动，锦鲤兽瞬间感知到，分身纷纷消失，重聚，加上本体，所有分身将人围了起来。


    柯思也召回电灵狐，时刻紧盯夏时的一举一动。


    一旁的达茜停下手中啃着的果子，往边上凑了凑。


    南芜打异兽？


    是那天出校门发生的事情吗？


    没听说啊！


    “谢谢你...救了我！”夏时突然鞠躬.


    南芜，柯思：......


    啊？


    锦鲤兽刚要出击地动作一顿，踉跄了一下，歪歪扭扭地砸进南芜地怀里。


    所有的分身像泡泡一样，一个接一个消失。


    “我其实昨天就好了，但是不敢来上课，就怕看到你，不是他们说的因为看你不爽才不来，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道谢……”夏时挠挠头继续道，“我被异兽抓住的时候，看到是你和锦鲤兽冲上来救我，谢谢你，是我以前误会你了。”


    夏时一口气说完，心里自在不少，松了口气。白巧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双手抓着夏时的裙摆，躲在夏时身后。


    等夏时说完，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正巧和锦鲤兽对上视线，猛地缩回脑袋：“白巧。”


    过了好一会儿，又悄悄探出脑袋，打量锦鲤兽。


    锦鲤兽：？？？


    搞什么？


    锦鲤兽低头看看自己。


    难道是它太帅了？


    锦鲤兽眼睛一亮，臭屁地昂起脑袋。


    柯思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南芜神色复杂：“你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夏时歪头：“还有一件事，我醒来的时候，阿黛尔上校问我有没有看到你们。”


    “阿黛尔？”南芜重复，心里涌上一丝不安。


    当初阿黛尔询问的时候，她和柯思特意避开异兽的话题，难道阿黛尔还是起疑心了？


    南芜追问：“你怎么说？”


    “我当时刚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阿黛尔上校说什么我都只顾着摇头。后来想解释的时候，阿黛尔却说，难怪你们一点伤都没有，估计是运气好，早早躲起来了——”


    夏时顿了一下，看了看南芜的脸色，斟酌开口：“我见阿黛尔上校好像不知道你和异兽打过，我以为这是你的秘密，所以我就没再去解释了。”


    夏时见南芜没开口，又问：“难道不是吗？”


    “对！”南芜和柯思异口同声。


    夏时微微皱眉：“不过这有什么好藏的？但你救了我，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的，放心吧。”


    南芜挠头，尬笑两声。


    害她刚刚心跳加速了一下，原来只是看到了这个。


    她随便说了两句糊弄过去，转移话题：“你是怎么撞上异兽的？”


    这问题阿黛尔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所以夏时轻车熟路地回答：“我跟踪……不对，我逛街，逛到一家二层小楼外面。”


    哪怕是现在回忆，夏时依旧觉得那家店有些古怪：“那店真奇怪，从一楼的窗口看进去，是个普通的药剂店，天花板不高，但是却没有任何往二楼去的楼梯。在外面看二楼，也没有窗户，像是封闭场所。我才多看了两眼，就被异兽抓住了，那异兽也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说着夏时瑟缩了一下。


    那异兽的攻击真的很痛，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那儿了。


    如果不是南芜——


    南芜提取到夏时话中的关键信息。


    这二层小楼，听着怎么和她当时看到的，药剂店一样。


    “哦对了！”夏时歪头，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身影，“我其实没想走那边的，我看到一个人，肩上站着一只碧风鹰，背影特别像唐纳修校长。怕被他发现我出校，才拐到那儿的。”


    “唐纳修校长？怎么可能，前段时间校长一直在别的星球围攻异兽潮，那天学院外面突然出现异兽，校长都没来得及回来，第二天才回到学院。”柯思摇头，把她知道的信息说出来。


    “是吗？那可能我看错了吧。”夏时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随后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柯思却问：“这事儿你告诉阿黛尔上校了吗？”


    夏时看了一眼南芜：“阿黛尔上校没问，我就没说，我也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如果真的是唐纳修校长，那天晚上肯定会出来围剿异兽的吧。”


    夏时说完，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她起初也只是想解开自己和南芜之间的误会，顺便表达一下感激，虽然开头好像说错话了，但过程很完美。说完心里好像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彻底将之前的所有事情抛在脑后。


    “你们两个，这事竟然也瞒着我。”达茜气鼓鼓地质问南芜和柯思。


    “我们其实也给忘了，当时都被吓懵了，后面想着，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所以就没有说。”


    柯思耐心地娓娓道来。


    南芜一旁狂点头。


    “下不为例。”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


    达茜坐进两人中间，突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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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丁冒出一句：“碧风鹰是很稀少的星兽啊，就像阿黛尔上校的凤凰兽一样。咱们学院这么多人，你们看到过第二只碧风鹰或者凤凰兽吗？而且校长又高又壮，很容易认错吗？”


    三人瞬间安静下来。


    *


    小楼二层。


    幽暗的连廊过道传来一声声女人的惨叫。


    房间内原本排列整齐的玻璃罐碎了三分之一，满地的玻璃碎片，一直蔓延到房间中央。


    “饶了我，饶了我...”女人跪在碎玻璃碴上，不住地磕头，额头的血肉和玻璃碴混在一起，鲜血顺着鼻尖流到下巴，最后一滴滴染红地面。


    没有人发声，她也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任由脑门鲜血淋漓。


    昏黄的灯光下，唐纳修背身而站。一旁还处于战斗状态的碧风鹰，眼神锐利如刀，单脚踩在一只乌黑，流涎的异兽身上，异兽萎靡地待在它的脚下，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祁白。”


    唐纳修缓缓侧头，灯光下，半明半暗的面容显得阴沉无比。


    祁白没有和他对视，恭顺弯腰，低下脑袋，道：“共跑丢13只异兽，一只当天死亡，一只碧风鹰捉回，三只追回，已经重新驯化，剩余8只……”


    见祁白半天没说出下面一句，唐纳修蹙眉，转身。


    “说！”唐纳修望向祁白，漆黑的双眸，冷得可怕，完全看不出学校中和蔼可亲的模样。


    祁白依然没有抬头：“追丢了。”


    “追丢了。”唐纳修冷哼一声，缓缓逼近仍在磕着头的女人。


    “追丢了？”唐纳修一边重复着，一边轻轻抬脚，踩住女人的手，渐渐用力。


    手指开始在脚下不住颤抖，尖锐的疼痛，顺着女人的神经传达至大脑。


    女人顾不得疼痛，抬头朝唐纳修保证道：“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它们找回来！”


    “为什么昏迷状态的异兽会突然清醒逃跑，你平时是怎么看的！去找，找不回来，我就拿你当异兽的口粮。”


    “是”女人疼得浑身颤抖，她紧紧咬住下唇，死死盯着唐纳修的脚。


    唐纳修收回脚的瞬间，女人的眼泪立马掉下来。


    手骨应该是碎了，但她在庆幸碎的是左手。


    “去吧！”唐纳修转身。


    女人这才抱着软塌塌的手站起来，朝唐纳修的背影颔了颔首，离开。


    等女人离开，唐纳修才走到祁白身边，捏住祁白的下巴，威胁：“你最好没耍什么花样。”


    祁白被迫仰起下巴，双眼直视唐纳修，表情乖巧无比：“当然，我的星兽还在您那儿。”


    唐纳修不错眼地看着祁白。


    这是他从婴儿时期就捡回来的工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失去过控制。确定少年依旧软弱，无能，像之前的十八年一样，才狠狠甩开：“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杀了那只异兽，第二只异兽又是什么情况，谁操纵了第二只异兽。”


    祁白脑海里划过南芜战斗的场景，电闪雷鸣下的光头和拿走青色鳞片的得意笑容。


    他在心里暗暗乐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摇头：“只看到一个光头。”


    “光头……”唐纳修踱步走到圆形石台旁，原本里面的那只拥有青色鳞片的异兽不知踪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祁白的眼神不动声色划过石台，又顺从地低下头。


    唐纳修想到曾经不好的回忆，脸色越发阴沉，他吩咐：“监察最近瑞莎星出现过的所有药剂师，把他们的资料全部搜上来！”


    话音刚落，光脑传来信息。


    阿黛尔汇报来的信息。


    唐纳修点开，南芜的名字映入眼帘。


    唐纳修思考了一下，想起这是开学的时候，阿黛尔频繁关注的一个F级新生。


    阿黛尔竟然让那个孩子进入校队。


    已经升级成了D级星兽，还拥有九个技能？


    “南芜……”唐纳修沉思，低声念出名字。


    祁白眉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