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乐兹……乐兹很不好。


    白色的透明一团已经从嘴角溢出,看着随时都能挣脱束缚飞向自由的样子。


    “我进来了。”


    诸伏景光轻敲着门,静待了几秒之后,里面并无回应。还在赖床吗,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既然来了可靠的新同事,银发女仆的日常工作顺理成章地分了出去,昨天他们商量了一下,暂时由他们轮流照顾小上司,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公平竞争,而他刚好抽中了第一天,今日的叫醒服务也就换了人。


    摇了摇头,诸伏景光推门而入,小孩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至少先吃完再继续睡,总不能真的靠喝苏乐达维持活着吧。


    “乐兹?”


    是错觉吗,小孩躺着的样子怎么感觉不对劲,遵从本能,猫眼青年收敛了笑意,快步来到床前。


    这是什么?


    第一眼,他就沉沦了。


    卡通床单上溅射的金色液体像是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漩涡将人完全席卷进去,刚靠近的诸伏景光仿佛被下了定身术一样,瞬时间,无数记忆在青年脑中翻滚,酸甜苦涩的情感交织在了一起,直透心底。


    他想哭,他想笑,他在愤怒,他在悲伤……名为思考的能力已经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


    迷迷糊糊中听到动静,床上小小的一团动了动,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艰难地抬起了头。


    “!”


    糟糕,案发现场忘记处理了。


    乐兹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倒下得太快,忘了收敛那些流出体外血液里蕴含的力量了,虽然这会已经逸散了差不多了,但对一个连命途之力都没有踏上的普通短生种来说跟消除心智的毒药也没什么差别。


    哎呀,这样可不好看,他可不想有一个呆呆愣愣的下属。


    于是,岁阳睁开了眼睛,带着命令的口吻,完好的蓝瞳对上了那双已经失去了焦距的双眼:“看着我。”


    “告诉我,你是谁?”


    首先,得把自我还回去。


    “我是……”


    潜意识中诸伏景光挣扎了一下,他停顿了一下,又对上了那只闪烁着奇异光芒的蓝瞳,几个字从口中挣扎而出,“诸伏景光。”


    乐兹眨了一下眼,他记得对方的档案上可不是这么写的,绿川幸果然是假名啊,唔……是哪个正派的势力派来的卧底吧。


    虽然现在这个状态下他亲爱的下属处于有问必答的状态,就连忘记的记忆都可以重塑,不过仔细想想这样有些作弊,也会失去很多趣味,权衡利弊了一下,乐兹最终还是放弃了将自己下属老底掏空的冲动。


    “对,你是诸伏景光,只是诸伏景光。”


    一点微茫落在了青年的额头,将所有脑内的杂音消除:“现在忘掉刚才的事情,我们重头来过。”


    伴随着响指声在耳边响起,一切被按下了后退键,诸伏景光转身后退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等诸伏景光再次取回意识时,他的手掌正重新搭到了门把手上下压。


    “乐兹,我进来了。”


    奇怪,这话他是不是刚说过了?


    将自己无意间整出来的事故收拾好,对着推门而入一无所知的青年乐兹颓废地打着招呼:“早上好,苏格兰,很开心活着见到你,真好。”


    看见躺平的小孩后,诸伏景光睁大了眼睛:“!”


    小上司的脸色差到已经不是用熬夜能解释的程度了,该怎么形容,这已经完全是死神开始在头顶挥舞镰刀蹦迪热身的程度了。


    他当即一个箭步,将小孩抱在怀里,仔细检查,语气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快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


    昨日道晚安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非要说的话,哪里都不舒服……感觉像是被一个扎着小辫子没有下半身的黑皮疯子打碎了全身的骨头后又用火焰燃遍了全身,最后还给我来了一个空间斩封锁了我的逃跑路线……。”


    这奇怪的形容未免太过具体了,小孩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飞速探了一下小孩的体温,诸伏景光倒吸一口冷气,这话有点不合时宜,但是他感觉小孩额头的体温已经堪比他早上蒸的刚出炉的小笼包了!


    无比烫手!!!


    人的体温真的能达到这个温度吗!


    他可以用所学不深的医学知识发誓,小孩顶着这个体温还能说胡话已经是世界奇迹了。


    不对,诸伏景光拍走了脑中的胡思乱想,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了,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小孩送医院才行,这样继续烧下去会要命的。


    现在开车过去的只要十分钟送急诊的话还来得及。


    将小孩横抱起,青年的视线掠过染上金色痕迹的床单,大脑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个疑问,这是什么?


    不过他已经来不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了,这会诸伏景光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乐兹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被抱起的乐兹动了动手指,艰难地搭上对方的手,明明怕的是你才对,手都在颤抖了。


    “别怕,我没事。”


    诸伏景光怎么可能会听,语气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严厉与激动:“这个时候就别任性了。”


    乐兹反倒是笑了出来,伸手拉住一根手指,蓝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雾气,“没有任性哦,这算是老毛病了,这里的任何一家医院都是没办法治好我的。”


    “总之,可以理解为绝症,去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诸伏景光停下而来脚步,眼中透着心疼:“乐兹……”


    他能感到小孩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深呼吸一口气,“我该怎么帮你,有药之类的吗?我帮你拿。”


    “真是善良。”在青年怀中的小孩低声笑着,仿佛身上的痛苦与自己无关,只是悄咪咪地啃了一口名为焦急的心情。


    “先把我放到浴室,我需要降温,药的话……一会会有人来送哦。”


    “好。”冷静下来的诸伏景光点头,这个时候,他选择了相信小上司。


    冰凉的水充斥了浴缸,在乐兹的指挥下,一瓶瓶在诸伏景光看来很奇怪的药剂被加了进去。


    很快,本来澄澈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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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变了青绿之色,只是看着,就好似要将人吞噬殆尽。


    这东西,真的会有作用吗?


    “差不多了。”在一边闭目养神的乐兹睁开了眼睛,伸出了手,“现在可以放我进去了。”


    诸伏景光抱起小孩,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要执行到底了。


    他看着药液漫过残肢,而在小上司与药液接触的瞬间,有白雾升腾而起,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枝芽抽条而出,轻柔地蔓延到了残肢之上。


    再眨眼,一切又好似只是错觉。


    单薄的睡衣被药液浸透,紧贴在皮肤上,乐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会终于感觉自己不像个暖宝宝了。


    半张小脸都被药液浸没,咕噜噜的,小孩吐了一串泡泡示意自己活过来不少。


    前后对比太快鲜明,惨白的小脸上有了肉眼可见的血色,竟然真的有用,诸伏景光有种不科学的感觉。


    他听见自己恍惚开口:“睡衣……换下来吧,这么穿着会不舒服的,我一会帮你拿身新的。”


    坐在浴缸中的乐兹歪着脑袋考虑了一秒,点头答应下来。


    浸透的睡衣从身上取下确实是好了一点,而藏在这之下的皮肤也露了出来……


    诸伏景光瞳孔紧缩,呼吸有一瞬的停滞,眼中先是浮现不可置信,而后是浓重到极致的愤怒。


    这到底是谁干的!


    本该完美的白瓷器像是被某种利器毫无章法地划伤,留下密密麻麻的伤痕,而后,这些伤口又被火焰吞噬了一次,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


    本该属于小孩的稚嫩肌肤上布满了太多的伤口,层层叠叠,只是看着就触目惊心,诸伏景光握紧了自己的手臂,共情能力过强他有那么一瞬感到了幻痛。


    “啊。”糟糕,乐兹飞速地把身体藏进了青绿的药液之中,差点忘了这身伤了,吓到自己亲爱的下属了。


    乐兹的反应触动了诸伏景光,青年垂下眼眸,“还痛吗?”


    乐兹挠了挠头:“还好啦……偶尔会痛。”


    至少这会就挺痛的,这话乐兹没说,他怕自己开口后亲爱的下属那双好看的猫眼会哭出来。


    哎呀,要是换琴酒他就开始卖惨了,对着这样纯粹的担心与因他而起的愤怒,乐兹失去了戏弄的乐趣,感觉没剩多少的良心会痛。


    “别担心,我都习惯了。”说完这话,乐兹就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伤感情绪,没忍住嘴角一抽。


    早知道他就该COS生病小孩一言不发,安静泡澡了。


    诸伏景光拿过一旁被药液浸透的睡衣:“嗯。”


    “送药的应该来了。”清了清嗓子,乐兹开口,“能帮我下去看看吗,苏格兰。”


    诸伏景光放不下心来:“你……”


    乐兹趴在浴缸边缘:“安心啦,我感觉好多了,暂时不会有事。对了,这件事就先不要告诉他们了,这个样子被围观就算是我也会害羞的。”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好,我很快回来。”


    青年快速下楼,小上司的情况太过突然,他现在思绪还有点混乱。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