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空依旧飘着绵绵细雨。


    娄晴七点准时起床，客厅里响起了走路的声音。


    不知道时候睡着的程晓瑶被扰醒，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有些僵硬的四肢，把被子丢回床上，便开始收掇自己，准备去上班。


    在有十几天就是除夕，台里很忙，在加上这两天安城车祸和牧县的灭门惨案，记者组就没一个闲的，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


    特别大桥车祸，后续能报道的素材很多，组里还专门安排了两个记者去派出所，跟着警察一起追踪这起案子，台里人手抽不出开，有关春节的新闻就落到了程晓瑶身上。


    收到任务，程晓瑶没立即动身。


    在办公室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抛开周子瑜，拎起采访器材，单独离开了电视台。


    她决定假公济私。


    工作的时候，忙一下自己的事。


    出了台视电，程晓瑶去了一趟4s店，给自己订了一辆价格在三十万左右的车，和4s店约定，明天下午去上牌，然后便去了宋安平租住的小区。


    最后一次调查宋安平时，宋安平同事说，他在一个多月前曾请过假。


    本来那次请假，他是要回孙广市的，但请了两个小时后，却突然回去继续上班了。


    程晓瑶想看看，宋安平在这两个小时里发生的事。


    抵达小区外。


    把车停好，她打开电脑，快速侵入小区监控。


    花了一个多小时，程晓瑶终于找到小区一个半月前的视频。


    视频清晰显示，在宋安平女儿检查出白血病的第三天早上，他推着一个银白色的行李箱离开小区。


    在小区大门前等车时，他接了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时间很短，只有两分钟。通话结束后，本来赶着回孙广市的人，却突然不动了。


    他蹲在小区大门口，烦躁的一根接一根抽烟。


    连续抽了两包烟，他起身，拖着行李回了小区。


    系统跟着程晓瑶看完整段视频，【瑶瑶，这通电话不简单。】


    【能抓捕到他接电话时，显示的手机号码吗？】


    一通电话就能阻止宋安平回孙广市，程晓瑶当然知道这通电话不简单。


    现在，她需要搞清楚，这通电话是谁打给他的。


    系统没有联网功能，只能靠扫描得出结果：【你倒回去，放慢画面，我试试。】


    【好。】


    程晓瑶把监控视频倒回去，放慢宋安平接电话时的画面。


    连续三次后，系统道：【好了，扫描到了。】


    说罢，系统报了一个电话号码给程晓瑶。


    程晓瑶把电话记下来，盯着号码沉思了片刻，然后拨了过去。


    嘟嘟两声响起。


    电话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程晓瑶眸子轻蹙，想了想，把这个号码发给谢言归。


    我不想死了：【谢先生，能帮调查一下这个号码吗？】


    谢言归的渠道比她多，有些事情，她调查起来费力，但他查起来却很方便。


    言：【好。】


    谢言归没问程晓瑶这个号码是谁的，一秒钟就回了信息。


    我不想死了：【谢了。】


    谢言归不问，但程晓瑶还是向他交代了一下。


    【这个号码曾在一个半月前和宋安平通过电话，我怀疑，他就是在接到这个电话后，开始谋划绑架我的。】


    言：【我明天给你答复。】


    我不想死：【好。】


    沟通完，程晓瑶把笔记本丢到副驾驶坐，驱车去了火车站。


    春节的新闻怎么能少得了春运。


    屠老大给安排的任务是拍摄春节素材，这种素材，去人流量最大的火车站和飞机场，很容易就能收集到。


    去火车站，就得路过跨江大桥。


    大桥车祸发生两天了，虽然那辆落水的车还没打捞上来，但桥上交通已经恢复。


    程晓瑶奔过大桥中央时，两声滋滋突然在她脑中窜了出来。


    刺耳的声音仿佛钉子，扎得程晓瑶头疼。


    程晓惊愕。


    正想问系统怎么了，就忽听系统道：【有能量。】


    【能量，什么能量？】程晓瑶惊讶，狐疑问。


    系统电子眼开启，快速扫描整座大桥：【末日时空里，丧尸所携带的能量。】


    【系统，你别吓我，我在开车。】


    程晓瑶晴天霹雳，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


    末世、丧尸……


    这种玩笑开不得。


    她刚逃出死亡循环，好日子才过一天，不想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程晓瑶读书那会儿，看过几本末世小说。


    小说设定中，丧尸多数都是病毒爆发引起的。


    系统说，能量和丧尸身上的能量一样，丧尸身上除了病毒还能有什么。


    尼玛，难道他们这个世界要走向末世了？


    【专心开车，病毒那种垃圾东西，怎么可能是本统需要的能量。放心，没有末世，我只是感觉到能量而已。】系统被程晓瑶大开的脑洞给绕得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分析了。


    程晓瑶吐气，吓死她了。


    不是末世就好。


    她眉梢舒展，打趣道：【你一个末世系统都出现了，你给我说没有末世。】


    系统：【……！！】


    我尽无话可说。


    【检查到了，瑶瑶，开车倒回大桥，本统要去确认下。】不过片刻，系统就分析出了结果。


    但这个结果，却让它很诧异。


    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循环时，它用磁场震动解释程晓瑶和宋安平聚而不散的执念，可如今世界恢复正常，人死后那一瞬间的不甘，根本就不可能遗留下来，可偏它就检查出来了。


    【好，稍等。】


    大桥是双行道，车子要掉头，得过桥，从桥头红绿灯路口倒回来才行。


    六分钟后。


    车子又开上了高架桥。


    程晓瑶目不斜视，专注地盯着路面。


    当车子奔过车祸地段，大桥中央，两条透明影子如同轻沙般，依附在绿化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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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条影子都很谈，几乎不见轮廓。


    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它们。


    【嘶……世界玄幻了，大白天的，我竟然看到鬼了。】程晓瑶眸子骤然一缩，震惊道。


    系统：【都说了，这世界不是灵异世界，怎么可能有鬼。】


    【我长着眼睛，那两个东西不是鬼，是什么？】车子飞过，程晓瑶透过后视镜，又看了几眼那两条透明影子。


    系统：【我不是灵异系统，解释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一种能量，我在末世时空时，就是靠吸收这种能量运行的。】


    它在末世绑定宿主，宿主杀丧尸就能换积分，然后用积分兑换商城里的道具。


    它之所以让要宿主杀丧尸，是因为能量依附在丧尸身上，只要丧尸死了，它就能把能量吸收。


    【奇怪，这能量没有附体，本统怎么吸收不了？】系统试着吸收两团能量，但不知为何，却始终吸不过来。


    【瑶瑶，再倒回桥上。】下了桥，系统赶忙催促。


    这可是它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发现能量。


    如果有能量供给，它自带的辅助板块就会解开，甚至还能联网。


    宿主不就是想查宋安平吗，哼，等它能联网了，分分钟就能把宋安平的生平查出来。


    不仅如此，它还能帮助宿主，找出幕后真凶。


    【好。】


    程晓瑶成了系统的专用司机。


    一个上午，她在桥上来来回回走了三十几次。


    三十几个来回，系统却一无所获。


    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把能量吃进肚子。


    系统沮丧了。


    好久都不吱声。


    【怎么样，还是吸收不了吗？】已经中午，程晓瑶把车停靠在路边，胳膊搭在车窗上，撑着下巴问。


    系统颓废的声音幽幽响起：【嗯。】


    程晓瑶：【找到原因了吗？】


    【没找到。】


    看得到，吃不到，系统要哭了。


    系统委屈：【这毕竟不是末日时空，有些东西，本统也弄不明白。瑶瑶，你能帮我调查一下造成车祸的那对出轨男女的死亡原因吗。我感觉，那两团能量体，和你跟宋安平的执念有些相似。但以前我在你和宋安平的执念里没察觉能量，而现在我却感觉到了。】


    专业不对口。


    系统对这两个能量的形成，完全摸不着头脑。


    程晓瑶目光透出车窗，眺望大桥中央：【它们是哪对狗男女？】


    系统：【嗯。】


    【好，我回头就去调查他们。这大桥上死了好几个人，怎么只有两个鬼，其它鬼呢？】程晓瑶依旧坚持，那东西是鬼。


    两千多个日子磨炼出来的胆子，程晓瑶一点都不怵这东西。


    只是……她的世界，好像越发玄幻了。


    连鬼这种玩意，她都能瞧见了。


    【没发现，只有这两个能量体。】系统无精打采，说了一声，就沉了下去。


    程晓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它，叹息了一声，驱车去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