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乃凤凰一族的专属灵植，单就是姬雪提取的这一点精华便可以在凤凰火的催生下发芽。


    “哎呀呀，真的发芽了。”


    心魔看着渐渐变形的种子冒出红色的嫩芽，忍不碎碎念起来。


    “可惜了，你的灵力不够，这颗嫩芽要长成梧桐树需要的时间不知几何。”


    “看来你的涅槃之路又要耽搁了。”


    听着心魔的话，姬雪有时又在想心魔是真的天真还是白切黑。


    她忍不住问着：“这下不怕我欺骗玄觞榨干他的灵力了？”


    “不怕我离开虚妄之境了？”


    “时间该到了——”


    心魔的声音忽然飘渺起来，让姬雪觉得十分耳熟。


    在记忆里翻找许久，她吃惊地看着心魔：“是你！你究竟是谁？”


    者熟悉的声音，不正是诛神台时，帮助姬雪重生的人吗？


    心魔并不回答，语气突然沧桑起来：“孩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在姬雪的注视下，心魔化作白光投入到梧桐树嫩苗上。


    嫩苗开始抽条长高，长出血红色的的梧桐叶。


    “这是你用鲜血为你留下的机会！”


    心魔留下这样一句谜一样的话便彻底消失了。


    姬雪无从对它进行追问了。


    实际上，在心魔留下这句话后，姬雪产生了许多疑问。


    比如为何这棵颜色诡异的梧桐树会是族人用鲜血浇灌的。


    难道族人被诛杀后，也被神秘人给救了？还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她迫切地想要搞清楚背后的事情，甚至族人消息比报仇的心都更让她在意。


    凤凰族地那一场屠杀，姬雪有时候真希望是梦一场啊。


    *************


    不知过了多久。


    “圆圆！你又梦魇了吗？”


    看着梧桐树发呆许久的姬雪被玄觞拍醒。


    姬雪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魔气团又开始溃散了。


    “咦？圆圆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一下子长大了！”


    玄觞无视姬雪的提醒，跳到梧桐树的树杈上蹲着，朝着下面的姬雪好奇着。


    姬雪沉默了，她知道神秘人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骗玄觞，未偿不是在提醒她要想离开虚妄之境，需要玄觞的帮助。


    “玄觞，你听我说个故事吧！”


    姬雪语气严肃地对玄觞说着。


    她娓娓道来，讲述了她如何因为一个负心汉的英雄救美之举而情根深种，然后为爱修炼成为神界战神。


    “哇，你居然还当过神界的战神！”


    玄觞听到这里莫名一声夸赞，从梧桐树上跳下来，走到姬雪身边：“那你一定战功赫赫吧！”


    姬雪没想到他听完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评价她“战神之躯，配得上天帝之子了。”


    好似在玄觞心中，她的战神身份仅是她自己的荣耀，而非为了成为配得上别人。


    听见玄觞的夸赞，姬雪忽然觉得以前拼命为神界挣扎流血受伤，也并没有那么蠢了。


    她继续对玄觞说着自己的故事。


    说起了负心汉带着神兵杀了自己族人，转头娶了鲛人公主为妻。


    “可恶，没想到竟然有这么道貌岸然的人！还是天帝之子，怕不是魔族假扮的吧？”


    玄觞听完姬雪的故事气愤至极，忍不住在虚空中拍出声响。


    “玄觞，我之所以告诉你我的故事是因为我身负血海深仇。”


    玄觞点头：“我知道，我会帮你的！”


    “就算我要离开虚妄之境？”


    玄觞点头：“没错！”


    这下轮到姬雪不明白了：“为什么？”


    “嘿嘿！”


    姬雪愣是从玄觞那张猫脸上看出坏笑。


    “因为天帝也是我的仇人！”


    玄觞语气气鼓鼓地说着：“素姨自从去神界收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怀疑她被神界的人给扣押了。”


    姬雪知道他口中这位素姨与他关系亲密，可是收债人在神界而已，怎么就把整个神界当作了敌人呢？更不用说还直接把天帝当作仇人。


    她打量着玄觞，想要看出些什么。


    难道玄觞也是灵猫一族吗？


    看样子他们一族和凤凰一族一样都被天帝给暗算了。


    有了这个猜测，姬雪对玄觞更是亲切起来，更加信任地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听说姬雪想要涅槃，玄觞双爪赞成：“原来你还可以复生，这可太好了，我们赶紧出去涅槃吧！”


    他回来时见姬雪一直盯着梧桐树，猜测梧桐树应该是姬雪涅槃的关键道具，立刻兴冲冲地抱住梧桐树准备带她出去。


    看玄觞行动这么迅速，姬雪连忙拦住他：“等等，我不能在外面涅槃，会被仇人发现的。”


    玄觞顿住，歪着脑袋问她：“那该怎么办？”


    姬雪操控着魔气团在梧桐树上跳动着：“就在虚妄之境涅槃。”


    玄觞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十分着急地说着：“可是这里没有足够的灵气你可以用啊！出去了我可以寻宝帮你找到灵脉涅槃。”


    对于玄觞的提议，姬雪拒绝了。


    见她如此坚持，玄觞便不再说什么，放下梧桐树，小小的身躯默默走到梧桐树的背后。


    姬雪有些奇怪他想做什么。


    却见玄觞的尾巴“砰——”的一下子变出来九根，每条尾巴各自扭动着，似乎很久没有被放出来透气了。


    “九尾！你真的是九尾一族！”


    面对姬雪的惊讶，玄觞没有否认。他扭过去脑袋看向自己的尾巴，似乎在挑选着什么。


    随后，在姬雪的尖叫声中用利爪隔断了一条尾巴抛到梧桐树上。


    梧桐树在吸收了这条尾巴后迅速长大成熟，周身形成一个天然的灵气漩涡。


    在这个绝佳的涅盘时刻，姬雪却无心复生了，她飘过来试图用自己的凤凰火治住玄觞血流如注的尾巴。


    却被玄觞摇头阻止了：“一条尾巴而已！等下你涅槃还需要我的血来维持，可别错过涅槃时机，白白浪费了我一条尾巴啊！”


    玄觞的语气故作轻松，可在姬雪听来确实那么刺耳。玄觞尾巴上的鲜血一如她的族人被屠杀流在地上的那么鲜艳，那么刺眼。


    又一次，面对别人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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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她在玄觞的催促生中踏入梧桐树的灵气漩涡中。


    *******************


    灵气漩涡包裹住魔气团，似乎打算对她进行淬炼，洗涤掉一身的魔气。


    姬雪抗拒着，为什么魔气就该被洗涤，魔族何错之有？


    上万年前，魔界帝君也曾与六界共同抗敌，维护六界安稳，为何事后便嫌弃魔族血脉芜杂，嗜血残暴。


    三人成虎，世人哪里知晓魔族曾经也是善良和平之人，只不过被逼迫着退居抵抗，为得不过是求一线生存之地而已。


    她偏要留下这一身的魔气，反倒是这神界带来的一次赋有神性的灵气让她觉得虚伪想要丢弃。


    梧桐树奈何她无法，只好全力灌注灵力助姬雪涅槃，也不在执著于拔除这团魔气。


    梧桐树外的玄觞目光紧盯着那团魔气团，看着魔气团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似人形，一会儿似鸟状。


    终于，在一声清澈的凤啼后，梧桐树上只留下一团火红的光团，化作带着翎羽的凤凰虚影在虚妄空间中盘旋着。


    这是玄觞第一次见到明亮的虚妄之境，他忍不住赞叹着：“好美！”


    最终，在玄觞的注视下凤凰虚影落回到梧桐树上。


    光影散去，一直毛色艳丽朱红，翎羽泛着七彩光芒的凤凰站立在他面前。


    “圆圆？”


    玄觞试探着唤了一声凤凰。


    “唳——”


    眼前这只七彩凤凰长啸一声，蒲扇着翅膀落在玄觞面前，化作了一个女子。


    女子？


    眼前的人，一双柳叶俏眉，殷桃小嘴，鹅蛋脸带着一丝憨态，不似一般的美人难以近人，十分具有亲和力。水汪汪晶莹剔透没有眼白的黑瞳，瞳孔中有一团红色的火焰，显示着属于凤凰一族的象征。


    玄觞一下子被姬雪的人形给惊呆了，连被姬雪抱入怀中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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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雪抱着玄觞，干了一件她自从认识玄觞以来想干很久的事情。


    她的手先是捏捏玄觞的耳朵，再捏捏玄觞的爪子，最后从玄觞的头顶抚摸着来到背上，感受着着顺滑毛绒的手感，最后来到尾巴处。


    看着结痂的尾巴，姬雪愣住，下巴贴着玄觞的脑袋猛吸一口：“玄觞，你这条尾巴我一定会赔给你的！”


    玄觞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摸遍了，连忙挣脱着从姬雪的怀中跳出来。


    他努力散开自己脸上的热意，摇头对姬雪说着：“不需要，我是自愿，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共同的敌人，你要帮我报仇！”


    姬雪笑了，她知道玄觞这是在宽慰自己。


    玄觞帮自己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知道答案


    也便故作轻松地答应着：“好！连上你的仇一起报。”


    玄觞摇头晃脑，最后甩甩尾巴，将剩余的八条尾巴重新合为一条。


    他绕着姬雪走了一圈，随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唉，你现在不过筑基初期，离仙人都还很遥远，又怎么说去神界对抗已经是神级修为的天帝之子和天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