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选择性老实交代

作品:《狗狗剑,苟苟苟

    奚萦的声音里还残留着刚醒来的疲惫和沙哑,语气却硬得像冰坨子,把景辰一颗心冻得哇凉哇凉的:“对,我知道你不是沈嫔,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收紧了两分,奚萦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景辰脖子一梗眼睛一闭,跟她对呛:“哼,你厉害着呢,你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杀我跟杀只鸡一样容易,你赶紧杀吧,别磨磨唧唧的了!”


    “你——”


    奚萦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不断侵袭而来的困倦甩开,努力将混乱的思绪整理一番后,她再次开口:“你明知道我不是沈嫔,为何还将我带到蓬莱宫来?”


    这个问题其实景辰想过,毕竟经历这一遭后,两人这皇帝和宠妃的戏码就演不下去了,只是在景辰的设想中,他们俩是共患难后促膝长谈,彼此交心,继而愉快合作,一起大杀四方,而不是如今这样,被这狠心的女人掐着脖子拷问。


    他忍下心中酸涩,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反问道:“你进宫来,是为了调查妖族失踪、许家的怪事还有最近柳才人中毒等事对吧?”


    奚萦不置可否,手上的力道并未松懈,景辰继续道:“我知道你怀疑我,但我可以对景氏列祖列宗发誓,妖族——”


    听到“发誓”的字眼,奚萦灵机一动:“等等,把这颗噬心丹吃了再发誓,若有违誓言的话,噬心虫就会把你的心脏一点点啃着吃了。”


    一颗雪白的丹药递到嘴边,景辰气得咬牙,二话不说张嘴吃了,顺便泄恨似的在奚萦指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立马换来对方同样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你恶心不恶心啊,口水都沾我手上了!赶紧发誓!”


    景辰十分憋屈,可惜他从来没在奚萦手上讨到便宜过,只能恨恨发誓:“妖族失踪之事绝不是我做的,许美人和柳才人之事我也不知内情,若此言有假,我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行了吧?”


    奚萦脑子里乱糟糟的,强烈的困意让她没办法仔细思考,但潜意识中仍有几分警惕:“唔,除了发誓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景辰被她气笑了:“没做过的事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我说你昨日吃了一头牛,你怎么证明自己没吃,把肚子剖开看看吗?”


    奚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景辰再接再厉:“若我真对你有敌意的话,你这几日昏睡不醒毫无防备,我要杀你要关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苦费这么大力气帮你联系封峻、蓝姑姑等人?”


    “他们也知道我出事了?”


    “当然了,他们今天下午还来看过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承光殿找发财和孙胡问清楚,或是出宫去见封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奚萦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别的茬来,她手上力道松了些,却并未放开景辰的脖子,语气仍旧凉凉的:“谁知道你有没有更大的图谋呢?我信不过你。”


    景辰更委屈了,气呼呼道:“我这几天跟个小丫鬟似的围着你转,你倒好,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喝我的茶,醒了不说句好听的就算了,还对我喊打喊杀喂毒药,还有没有天理了?就算你不记得这几天的事,那之前呢,我们天天一起吃饭喝茶聊天,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但凡我有的,都恨不得全搬到你承光殿去,这些也是我闲的没事假惺惺做戏吗?你摸着良心想想,我可曾做过什么伤害你或是你朋友属下的事?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嘴里说他长得俊人也好,结果事情一败露就要杀他?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啊不,狗比她有良心多了!


    当然,后面这两句他还是不敢说出来。


    这番质问倒是把奚萦问住了,她的良心告诉她,小皇帝的确从头到尾没对她怎样过,甚至可以说对她非常好。


    景辰见她不说话,又放软了语气哄道:“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就算此前有所隐瞒,但将来可以合作的对吧?你想知道什么,或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能做到的,不会有害于大雍百姓的,我都会尽力帮你。”


    这下奚萦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不能真掐死他,何况她现在这个状态纯粹是外强中干,她索性松开手,整个人有些无力地靠在软枕上,眼角余光扫到肩上的防御符箓,她彻底放了心,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


    景辰摸摸被掐得生疼的脖子,想抱怨她下手太重,但一回头看到她累极了的模样,顿时又心疼起来。


    “你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吃颗清虚丹?是封峻给的丹药。”


    奚萦摇头,她并非是因灵气不足导致的问题,清虚丹吃了用处不大。


    “那怎么办?你还要睡吗?”


    “唔,我再睡会儿,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虽然不想让她再睡了,但景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看上去实在困极了,于是他扶着她躺下,又帮她掖好被角,小声叮嘱道:“我就在外间歇着,你有事叫我。”


    奚萦点点头,含糊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


    景辰愁得直叹气,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又担心她脑子清醒了继续找他算账,唉。


    在床边默默坐了一会儿,直到奚萦呼吸平稳后他才起身去了外间,缩到又窄又小的榻上,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然而刚闭上眼不过片刻,他又猛地坐了起来,目光飘向里间宽大的龙床,心中警铃大作。


    床头暗格里藏着富贵儿的裤衩和奚萦给的储物袋,这才是要命的大秘密啊!


    景辰再也没有睡意,登登登跑回里间,小心翼翼托起奚萦的枕头,试图将她脑袋挪开,好将底下暗格中的东西拿走。


    然而前几天都睡得雷打不动的人,今天居然一动就醒了。


    奚萦撑着眼皮跟景辰大眼瞪小眼,不解道:“你要干嘛?”


    景辰心虚:“我,我,我帮你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你人还怪好呢……”


    “呵呵……”


    景辰放下枕头,做贼似的回到外间榻上。


    可是一想到那些要命的东西就枕在奚萦脑袋底下,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看她这状态,说不定什么时候又醒了,然后脑子一激灵,顺手往枕头底下一翻,哦豁,全完了!


    不行,无论如何他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奚萦原本都快睡着了,结果身旁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费力睁开眼,再次跟景辰大眼瞪小眼。


    “你又干嘛?”


    景辰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支吾片刻后才鼓起勇气道:“这个床是我的,我,我也要睡这里!”


    语气很心虚,内容却很理直气壮,奚萦脑子稀里糊涂的,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实在困极了,没那个力气爬起来回自己的床上,索性往里侧挪了挪,含糊道:“行,那睡吧。”


    景辰松了口气,把被子枕头铺上去,用半个身子沾了点床边边挂着,然后小心翼翼伸手往枕头底下摸去,摸了半晌不得要领,他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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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声跟奚萦商量:“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往里面挪一点,就一点。”


    再挪一点啊祖宗,把暗格门露出来,给他个暗度陈仓毁灭罪证的机会。


    回答他的是一条纤细但有力的手臂,“啪”地一下砸他胸口,将他整个人往里一勾,一片温热馨香的气息扑到耳畔,随之而来的还有某人恶狠狠的威胁:“再乱动的话,把你丢房顶去信不信?”


    景辰:“……”


    他只好老老实实给司主大人当个没有感情的抱枕。


    可无论是过于板正的姿势还是肩上存在感太强的温软呼吸都让人难以入睡,景辰一边苦恼着一边又忍不住偷偷开心,这样亲密无间地睡在一张床上,奚萦应该已经信任他了吧?会不会还有一点点喜欢他呢?毕竟她可是说过自己这张脸俊得很呢!


    难以抑制心中自得,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俊脸,结果立马换来某人不满的轻哼。


    “唉,你怎么这么霸道呀……”


    嘴里小声抱怨着,眉梢的喜意却是藏不住,就着这种咕嘟冒泡的窃喜和板板正正的姿势,景辰渐渐睡着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睡前脑补的奚萦已经对自己芳心暗许了,梦里的司主大人却凶残得可怕。


    “说,你把我家富贵儿藏哪儿去了?!”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剑放下——”


    “不说是吧,孔二毛,把油锅烧起来,今天咱们吃油炸小皇帝!”


    “别别,我说,我说!我就是富贵儿啊,真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妖市,第二次见面你带我去幽浮山跟老虎赛跑,还去乱葬岗打鬼,第三次在朝露殿查许美人的死因,第四次去见了万宝楼的巫老板,你还买了条带红兜兜的裤衩给我……”


    “撒谎!孔二毛,把他给我丢锅里去!”


    “好嘞!炸小狗,香喷喷,一口一只馋死个人~炸小狗,脆生生,嘎嘣嘎嘣好销魂~炸小狗,麻酥酥……“


    “不要啊奚萦,好烫,救命——”


    景辰被炸小狗的噩梦惊醒,一摸额头全是汗,浑身热得像被火烤,他怀疑是不是值夜的小太监忘了放冰盆,正想起身去看,手却碰到一片滚烫,奚萦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都要断气:“水,水,好热……”


    景辰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连忙将挂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捧起来:“奚萦你怎么了?”


    奚萦只是痛苦地哼了两声,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她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虾米,景辰摸了摸她的脸,被滚烫的温度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慌忙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温水,将人扶起来喂了水,又去把脉。


    这次脉象乱得毫无章法,景辰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他将人小心放到枕头上,鞋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脚往殿外跑去。


    “快,去承光殿传孙胡过来,现在就去!”


    一路疾行而来的小太监没留神,差点跟突然跑出来的景辰撞个正着,听了他的吩咐后赶紧道:“陛下,孙公公已经在宫外求见了。”


    “赶紧把人带过来,再去准备温水、冰盆和干净布巾。”


    今日旬休不用上早朝,宣王也已平安,朝中无大事,故而景辰想着若是奚萦情况不好,他便装病悄悄带她离京去找那位蓝姑姑。


    巧的是,孙胡一见面就悄声对他道:“陛下,蓝姑姑到了,您带我们去见沈嫔娘娘吧。”


    景辰一愣:“蓝姑姑到了?在哪儿?”


    孙胡指了指自己的衣袖,用眼神示意景辰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