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甜蜜共犯,淦翻高考

作品:《偏心难藏[校园]

    做肝移植手术至少需要几个小时。


    手术大门紧闭,林司恩安静地坐在等候区。


    视线里是蓝色的门和白色的墙壁。


    林司恩对这个画面记忆犹新。


    那时,爸爸被送进急救室,她和妈妈一直守在门外。可惜的是,爸爸最终也没能活着从那扇门里出来,她希望周北岐能够幸运一点。


    时间一点点流逝,没有声音。


    戚鸣焦躁不安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苏苒坐到她旁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低头处理公务。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扰乱了林司恩的思绪。


    她回过神,偏头看苏苒。


    察觉到她的目光,苏苒抬头对她笑。


    “你就是林司恩吧?”


    林司恩轻轻点头:“嗯。”


    苏苒继续敲键盘:“周北岐刚回国那几天,找我调查过你。”


    林司恩愣住。


    原来,周北岐书房里那些资料,都是出自这个女人之手。


    原来,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盯上她了!


    林司恩有种被人扒光衣服丢到阳光下晾晒的不适感,心里挺不痛快的。


    她默了几秒,说:“那您业务还挺广的。”


    苏苒噗呲一声笑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委托人就是上帝。”


    林司恩不敢苟同:“您的行为已经算侵犯他人隐私了吧?”


    苏苒耸肩,无所谓道:“你可以去告我们啊。”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在周斯弘身边工作,黑得透透的。


    林司恩脑壳疼,聊不下去了。


    中午的时候,手术似乎出了点意外。


    林司恩看见一个医生满头大汗地从手术室里出来,紧接着,又有两个医生神色匆忙地进去。


    蓝色的门再次关上,里面一阵兵慌马乱。


    林司恩从口袋里摸出那条平安扣,紧紧握在手里。


    冬天天气冷,玉石的凉意渗入肌肤,她死拽着不放,用自己的体温慢慢将它捂热。


    魏卓光和边茨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等了几个小时,滴米未进,却没感觉到饿。


    两人走到她旁边。


    魏卓光看了眼手术室,问她:“阿岐进去多久了?”


    林司恩:“五个小时。”


    魏卓光:“那应该快好了,你先吃点东西吧。”


    他们买了燕麦牛奶和草莓果酱面包,用一个白色袋子装着,递给她时还热乎着。


    林司恩打开袋子,闻到烤面包的香味,肚子瞬间饿了。


    她感激地和两人说:“谢谢。”


    边茨摸摸后脑勺,半开玩笑道:“要谢就谢阿岐,我们只是跑腿的。他怕你光顾着担心手术忘记吃饭,今天一大早特地发短信给我们,让我们中午来医院的时候,顺便帮你带点吃的。自己都要进鬼门关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吃没吃饭,我还没见他为谁那么上心过……”


    林司恩喝了口牛奶,胃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她淡笑了下,面色微红:“谢谢。”


    边茨轻啧一声,兀自感慨:“阿岐挺混账的一个人,没想到栽得那么彻底。”


    -


    手术进行了将近十个小时才结束。


    戚鸣冲到门口,一看见医生出来,就拦着人家问:“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笑了笑:“手术很成功,她暂时没事了。”


    林司恩担心道:“另一个男生呢?”


    医生顿了顿。


    林司恩紧张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捐赠者术后可能会出现小肝综合症,需要长期卧床养病。我记得他好像是个运动员,你们平时要多给他做心理疏导……”


    林司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僵了许久的身体重新恢复知觉。


    她点点头,郑重地和医生说:“我知道了。”


    手术只是成功的一半,之后的复健期才是最难熬的。


    戚茹和周北岐被送到监护室观察,一周后病情平稳,又转去了普通病房。


    周五放学,林司恩回家途中,收到周北岐发来的消息。


    【消毒水的味道难闻死了。】


    【隔壁病房的小孩天天哭,好吵。】


    【床单和被子有股潮湿的霉味,没你身上的冷香好闻。】


    【我的意思是,我想你了,明天来看我吗?】


    其他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林司恩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心情似乎也变得明快起来。


    她敲了两个字,点击发送。


    【好啊。】


    -


    周六,天光大亮。


    林司恩将复习资料和试卷一股脑塞进书包里,想了想,又塞了一个网球进去。


    双休日,看病的人比平时多。


    林司恩穿过医院大厅,在等电梯时,突然看见一个老同学。


    对方认出她,一瘸一拐地挤到她跟前,试探道:“林司恩?”


    林司恩打量他一眼,礼貌地笑了笑:“方哲?”


    方哲怀里捧着花,抬手推了下眼镜,满脸欣喜:“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高二时,他被张明智一群人欺负到抑郁,不得已休学了一段时间,后来干脆转学了。


    林司恩已经很久没见过他。


    “你的腿怎么回事?”


    方哲沉默一会,眼中燃起怒火,愤懑道:“和那些小混混发生争执时被打伤的。我以为转学他们就会放过我,谁知道他们不仅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多次找人去我妈的店里捣乱。我妈因为这事,没法继续开店营业,气到住院了……”


    张明智跟社会上的小混混称兄道弟,到处为所欲为,坏事做尽。但碍于他爸是当地有名的房地产商,家里有钱有势,大家怕被报复,即使被他们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方哲家贫但心气高,为人正得发邪,是极少数敢反抗张明智的人,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想想都心梗。


    两人出了电梯,方哲问:“你呢?怎么来住院部了?”


    林司恩:“来看一个朋友。”


    方哲说:“是周北岐吗?”


    林司恩脚步一顿,疑惑:“你怎么知道是他?”


    方哲讪解释:“他好歹是个全国冠军,前几天,他做手术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记者把他的个人信息扒了个底朝天,大家都知道。”


    确实像狗仔会干出来的事。


    林司恩无奈。


    她停在周北岐病房前。


    “我到了。”


    方哲捧着花,往门里探了一眼。


    林司恩:“还有事?”


    方哲:“我能进去和他说几句话吗?”


    林司恩:“……”


    周北岐性子懒,讨厌没用的交际。随便带一个陌生人进他的病房,他肯定会被烦死。


    但方哲也不是什么没分寸的人,两人以前还是同学的时候,他没少关照过她。


    林司恩犯难。


    周北岐听见她的声音,等了片刻,没看见人进屋,往门口看去,沉声问:“怎么还不进来?”


    林司恩心头一震,压低声音和方哲说:“你等下,我问问他。”


    方哲点头。


    林司恩推开虚掩的门。


    周北岐仰面躺在病床上,唇色苍白,眉眼间透着几分疲惫。


    看到她,他轻撩眼皮,像一只负伤的狮子,幽幽盯着闯进他地盘的猎物。


    虽然行动不便,但余威犹在。


    林司恩把便当放在桌上。


    周北岐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刚才跟谁说话?”


    “一个老同学。”


    “哦。”


    林司恩转身走到病床边,低头看他。


    “我那老同学想进来看一下你。”


    周北岐微眯眼,哼笑一声。


    这是不乐意了。


    林司恩说:“我去回绝他。”


    周北岐拉住她的手,半晌,似是妥协般不情不愿道:“让他进来。”


    林司恩唇角倏尔一弯,叫方哲进屋。


    周北岐坐起身,目光幽冷地看了方哲一眼,不咸不淡道:“你就是她的老同学?”


    方哲把花插进花瓶,推了推眼镜,笑说:“是啊,我们高二那会关系挺好。”


    “哦?”


    周北岐似乎来了兴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方哲闲聊起来。


    方哲有意跟他套近乎,知无不言。


    “我之前跟张明智闹矛盾,被他的人打,大家怕被牵连,都不愿意跟我扯上关系,也就只有司恩会偷偷给我塞药,帮我打电话叫老师……我一直很感激她……”


    周北岐眉头微皱,瞥了林司恩一眼。


    “你以前挺勇啊?”


    林司恩只是笑:“一点点。”


    方哲继续夸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们以前是关系特别亲密的老同学。


    林司恩越听越尴尬,耳根红得发烫。


    周北岐不耐烦地冷声打断方哲:“别绕弯子了,说重点。”


    方哲看了林司恩一眼,欲言又止。


    林司恩说:“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


    飞快逃离病房,林司恩拐进洗手间。


    方哲意图明显,她很想帮方哲摆脱困境,又有些厌烦他利用自己蓄意接近周北岐。


    就挺纠结的。


    在洗手间里待了几分钟,重新回到病房,方哲已经走了。


    周北岐抬眸看她,似笑非笑:“您老以前魅力挺大,那个眼镜仔一直对您念念不忘。”


    林司恩:“……”


    林司恩:“不及你的追求者多。”


    周北岐笑了。


    他大咧咧地往床头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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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哉游哉道:“林司恩,我吃醋了。”


    林司恩静了一秒,敷衍道:“我跟他没什么,普通同学而已,你别多想。”


    她那口气,颇像渣女翻脸不认人。


    周北岐绷紧嘴角,凝视着她的眸子黑黑沉沉,带着些许探究。


    林司恩被他看得苦恼。


    “干嘛一直盯着我?”


    周北岐:“你好看。”


    林司恩:“……”


    他做完一场手术,越发的没脸没皮。


    林司恩懒得理他,气鼓鼓地转身就要走。


    周北岐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回病床边,低低一笑。


    “林司恩。”


    心里咯噔了一下,林司恩警铃大作。


    “怎么了?”


    他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她的指节,声音压低,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我现在是个病人,行动不便,你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他说着,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林司恩睁大眼睛,呆滞了一瞬。


    他不太满意她的反应,惩罚似的轻轻啃咬她的指尖。


    林司恩气息凌乱,手指蜷缩了下。


    周北岐抬眸看她,弯唇轻佻一笑。


    “被我欺负和欺负我,你只能选一个。”


    手术室的门虚掩着,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医护人员的脚步声。


    林司恩心里很慌。


    他这个人怎么生病了都不老实,她快气死了!


    可是……他现在这幅模样,确实很适合被人欺负。


    等他痊愈后,估计就只有他欺负她的份了吧?


    林司恩紧咬下唇,眼尾薄红,眸子裹着薄薄一层潮气。


    挣扎须臾,她微微弯腰,双手攀上他的肩膀,低头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在他眉眼间落下一个轻吻。


    她的动作笨拙温柔得让人心痒。


    周北岐喉结滚动,呼吸渐渐重了起来。


    他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仰起脸,想要吻她的唇。


    林司恩隐约感觉到他的动作,迅速推开他,从床边退开。


    周北岐手里一空,心痒难耐地喘了口粗气,目光炙热地盯着她,哑着声音说:“就不能让我死得痛快点吗?”


    林司恩微微一笑:“欺负你,为什么要给你痛快?”


    她走到桌边,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网球丢给他。


    “自己玩会,我要做题了,别打扰我复习。”


    “……”


    操!


    丢给他一个玩具球,让他自己玩,明摆着把他当宠物狗了?!


    周北岐轻磨牙根,气极反笑,


    “可以,现在那么厉害,不怕我病好以后弄你啊?”


    “谁弄谁还不一定。”


    林司恩说完,没再搭理他,顾自拿出卷子做题。


    窗外飘着细雪,阳光透过窗台照进屋里,桌上的花瓶反透出银白色的光泽。


    她穿着毛绒绒的羊驼外套,娴静可爱。


    脸颊因为刚刚的拉扯,有些红。


    周北岐瞧了她一会,心又痒了。


    他捏了捏手里的球,语气轻飘:“做的什么试卷?”


    “物理。”


    “有不懂的题吗?要不要我教你?”


    “暂时不需要。”


    “……”


    “那给我支笔。”


    林司恩将手里的笔扔给他,打开文具盒,重新拿一支。


    专注写了几道题,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开心道:“对了,前两天学校公布了模拟考成绩,我的总分数上升比你快,你欠我一次女装。”


    周北岐嘴角轻轻抽动了下,不说话了。


    病房里寂静无声。


    林司恩低头写写算算,花两个小时做完试卷,刚好到午饭时间。


    她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回头看。


    周北岐已经躺着睡着了。


    康复期,稍微劳神就容易犯困。


    林司恩起身走过去,近距离打量他。


    他穿着大号病服,倦慵疲沓地躺着,眼皮沉阖,薄唇紧抿,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


    林司恩注意到,他手里还握着她给的球。


    她掰开他的手指,抽出来,乍见球面画着她的Q版头像,丑萌丑萌的。


    林司恩愣了一秒。


    混蛋啊,她才不长这样!


    有些报复性地轻拍他的脸。


    周北岐不适地微微皱眉,条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沉声警告:“别闹。”


    林司恩以为他要醒了,却见他依旧闭着眼睛,眉头深皱,仿佛睡梦中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他。


    她俯身,轻轻抚平他眉间皱褶,低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唇角,眼睫轻颤,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得很快。


    她闭上眼,轻声呢喃。


    周北岐,你要快点好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