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甜蜜共犯,淦翻高考

作品:《偏心难藏[校园]

    耳朵一阵刺痛。


    林司恩张嘴小幅度哈气,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掐着他结实的手臂。


    周北岐肆意妄地在她耳边喘了口粗气,额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眼眸深不见底,声音很哑。


    “说疼,我就放过你。”


    林司恩被他蹭得耳朵痒,缩着脖子,小声求饶:“疼……”


    周北岐低低笑了声,终于放过她。


    疼就对了。


    疼狠了才会长记性。


    他抬手碰了碰她的耳朵,上面留有他啃咬过的印记。


    一片灼热的绯色。


    “我帮你揉揉。”


    怕他继续胡作非为,林司恩捂住耳朵,“我自己来。”


    周北岐睨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信,语气听不出喜怒:“她是怎么威胁你的?”


    林司恩知道,这件事她处理得确实有些欠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肯定也瞒不过他,就乖乖地跟他坦白。


    “她让我亲自把信交到你手上,如若不然,她就把我妈和他爸的视频发到学校论坛。”


    周北岐撕开信封,看了眼,轻嗤:“这件事我来处理,跟你没有关系了。”


    “哦。”


    信是宁以岚特地写给他的,本就该由他来处理,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闹了一上午,加上过度用脑,她已经饿得两眼发昏。再不吃点东西,她可能就要双腿一蹬,直接上西天啦!


    周北岐收起信,瞥她一眼,好笑道:“是你饿了吧?”


    林司恩轻轻抿了抿唇,点头


    在吃这件事上,她格外的坦诚。


    周北岐气散了,怎么看她都觉得像一块软软糯糯入口即化的小蛋糕,香香的,甜甜的,不自觉也看饿了。


    他吞咽了声,轻笑:“走吧。”


    -


    饭后,周北岐说要检查她的英语复习情况。


    林司恩如临大敌。


    从食堂出来,她背着书包,亦步亦趋跟在周北岐身后。


    “我们要去哪呀?”


    “网球场。”


    “哦。”


    秋末,天气微凉,学校里的异木棉都开花了,满树的姹紫嫣红。


    林司恩在网球场旁边找了张石椅,轻轻吹干净上面的灰尘。


    正要坐上去。


    周北岐脱掉外套,扔给她。


    “天气凉,铺好再坐。”


    “谢谢。”


    林司恩将外套捧在怀里。


    男生的外套宽大厚实,比她整个人都要大一倍,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清冽的松木香直往鼻间钻,有种令人安心的好闻。


    林司恩的指尖在发烫发麻,她舔了舔唇,将他的外套铺到石椅上,细细展平,然后脱下书包,轻轻坐上去。


    外套到底比不得柔软的沙发舒服,刚坐着就觉得摩擦感太强了,林司恩挪动了几下屁股,边调整姿势,边嘟囔着:“你的外套怎么那么硬啊?”


    周北岐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神幽黯,手背青筋暴起,整个人都被她蹭热了。


    那件外套是他平时常穿的,上面有他的气味,他的汗水,说是他的一部分也不为过。


    现在,她把他的一部分坐在屁股底下,还要嫌太硬,还要蹭来蹭去,她不知道她的动作有多磨人。


    操!


    周北岐走过去,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一压。


    林司恩身体动弹不得,抬起头,睫毛倏忽扑闪,轻轻晃动着小腿,奇怪道:“怎么啦?”


    她穿着柔软的薄棉长裤,白色帆布鞋,米色棉袜,只露出一小段纤细的脚脖子。


    周北岐垂眼盯着那处,薄唇轻启,警告似地:“坐好,别乱动,我要开始检查了。背不好,你等着受罚。”


    林司恩一听,胜负欲突然就来了。


    她正襟危坐,弯唇轻笑:“放马过来啊!”


    周北岐松开她,俯身。


    “滋啦——”


    网球包被拉开。


    他从里面拿出两支球拍,把其中一支递给她。


    “按照女子网球比赛的规则,三盘两胜。你每背对一段台词,我给你记一分。”


    林司恩“啊”了一声,抱着球拍懵懵地看他。


    “可是,我不会打网球……”


    “你不用打,你就坐在这里看我打,然后跟我对台词。”


    “噢,这样。”


    林司恩抱着球拍,一脸视死如归:“来吧,我准备好了!”


    周北岐活动了下筋骨,走到网球墙边。


    午休时间,住校的同学吃完饭都回宿舍楼了。


    若大的校园空荡荡,周围一寂静。


    林司恩的耳边传来了风声,网球撞击墙面的声音,还有少年的喘息。


    周北岐:“Youshouldn''tbedoingthistoyourself.”(我劝你不要再想了。)


    周北岐:“Thisisjustshittypipedreams.”(那只是你的梦想罢了。)


    周北岐:“Mexicoiswaydownthereandyou''reinhere.andthat''sthewayitis.”(墨西哥在遥远的天边,而你在这里,这才是现实。)


    林司恩:“Yeah,right.That''sthewayitis.”(是的,是这样。)


    林司恩:“It''sdownthereandIaminhere.”(它在远方,而我在这里。)


    林司恩:“Iguessiesdowntoasimplechoice.”(我想只有一个简单的选择。)


    林司恩:“Getbusylivinetbusydying.”(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


    ……


    周北岐:“Goodmorning.”(早上好。)


    林司恩:“Goodmorning,andincaseIdon''tseeyou,goodafternoon,goodevening,andgoodnight!”(早上好,假如再也碰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


    周北岐:“Someofusgetdippedinflatsomeinsatinsomeingloss.”(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万丈光芒,有人一身锈。)


    林司恩:“Buteveryonceina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cen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pare.”(世人千万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


    十几部经典影视剧名场面台词,一遍遍从脑中飘过,林司恩对到最后,几乎是跟着周北岐挥拍的动作条件反射地念出口。


    少年迎风起跳,如猎豹般腾空,狠狠扣下最后一球。


    滴答。


    热汗从下颚滴落。


    黄绿色的小球在地面弹跳了几下,滚到她的脚边。


    林司恩弯腰捡起球,捏在手里,气喘吁吁。


    “这次,是我赢了。”


    周北岐转身,看了眼她手里的球。


    那个球上面有他的签名,汗水,荣耀。是他的另一个“心脏”,他一直贴身带着,从未离身。


    现在,它被她的小手捏着掌心里,细细把玩。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脏似乎发出细微的共鸣电流,激烈地跟着她的动作颤动,喜怒哀乐也都由着她掌控。


    她要他生,他便生。她要死,他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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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感觉,简直爽到爆炸。


    周北岐的眼中隐隐有暗火燃动。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声音微微沙哑:“你赢了。”


    “终于……”


    林司恩露出胜利的微笑,身体脱力般往石椅上一趟。


    好累,好累啊。


    她坐着看他打球,结果他越战越勇,气息都不曾乱过,而她竟然累到半死。


    这就是真正的体格差异吗?


    算了,不管啦。


    先休息一会。


    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良好的作息时间,也是备考的重要一环!


    林司恩将球还给周北岐,从书包里找了个眼罩戴上,平躺在石椅上挺尸。


    周北岐把球拍收进包里,擦了擦汗,一转眼,发现小姑娘跟条咸鱼似地昏昏入睡。


    他摇了摇头,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走过去,轻轻戳她的脸颊。


    “渴吗?”


    林司恩:“有点。”


    周北岐:“张嘴。”


    林司恩:“阿。”


    精力耗尽的她乖巧得不像话。


    小嘴张开,粉嫩的舌头软趴趴地遮住牙齿。


    周北岐弯了弯唇,将自己喝过的水倒进她嘴里。


    林司恩蒙着眼看不见,由着他作弄。


    她吞了一口,嗓子还是干得冒烟,又软声说:“还要。”


    周北岐黑眸幽冷,捏着瓶身往她嘴里倒了一大口。


    这一回酣畅淋漓,林司恩感觉喉咙舒服了许多。


    周北岐问她:“还要吗?”


    林司恩摇头:“够了。”


    周北岐将空掉的瓶子扔进垃圾桶,坐在她旁边休息了几分钟。


    头顶的阳光透过树叶撒下斑驳光影,时间慢慢流逝。


    见她许久不说话,他喊了她一声:“林司恩。”


    哪知,她已经睡着了。


    周北岐起身走过去,垂眸,目光落在少女白皙干净的脸上。


    她大抵是累坏了,清瘦的身子像朵出水芙蓉,安静地躺在他的黑色外套里,呼吸轻盈。


    他看了一会,心里一片温软,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微风袭来,满树的异木棉花簌簌作响,落下几片花瓣。


    她的唇间,也落了一片。


    淡粉色的,掺了点白,色泽润和。


    他抬手,指尖触碰到她的嘴角,她无意识地梦呓了一声。


    他动作一顿,弯腰覆过身去,近乎虔诚地低头吻住了那片花。


    林司恩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唇间有什么东西凉凉的,她不适地张了张嘴。


    周北岐眼神一暗,叼住花瓣,微仰起头,舌尖一卷,吃进了嘴里,一点一点地嚼碎,嚼出汁来,然后吞吃入腹。


    清甜的。


    和她一样。


    如果喜欢是克制的爱,那他也许快要憋出内伤了。


    -


    林司恩休息了半个小时,听到广播响,一个鲤鱼打挺,从石椅里坐了起来。


    周北岐斜靠在树干上跟人发消息,听到响动,偏头看过来,眼睛轻眯了下。


    “醒了?”


    林司恩揉了揉眼睛,问他:“几点了?”


    周北岐:“一点五十五。”


    “啊!那不是要迟到了吗?”


    林司恩把外套扔给他,慌里慌张地收拾好东西,往教学楼跑。


    周北岐收起手机,慢悠悠跟在她身后,姿态散漫。


    赶在上课前飞奔进教室,林司恩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两节语文,两节化学。


    郭凤霞讲完题,在下课前五分钟宣布下周要进行第三次模拟考。


    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


    放学后,夕阳沉坠,人潮渐渐散去。


    周北岐独自从一中后门出来,走进了隔壁的深美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