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莉莉丝莉莉回头看向突然在原地表演起后空翻的云痕。


    云痕踢开脚边不知道是谁丢的橘子：


    “哈？没事。”


    真的，就是有一点点想逝而已。


    他将食指放在鼻梁侧捅着眼眶，大拇指抵着下颚，中指紧贴鼻子下感受自己的呼吸，其他两根手指放松蜷曲在嘴周围，眉拧成一个川字，假装深沉道：


    “就是……突然有点头晕目眩，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云痕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莉莉丝：“……”


    可是这个动作看起来不想说没有事情的样子啊，这个人类不会是摔傻了吧？


    虽然这种事跟她没有很大关系，但如果硬是要碰瓷那她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巴也解释不出来为什么啊。


    她绞尽脑汁，努力想出一个不会伤到人类自尊心的借口：


    “那个……其实我还是个大夫来着，今天的免费接诊名额还剩下一位，你要不来看看？”


    “没事，我们习武之人都是这样随地练功的，外人接受不了我们，我们也不想和外人打交道，谢谢你的好意，”


    话说道一半，他噔噔噔跑到远处，靠在那边的大树上：


    “今日多谢你传授我习武的真谛，他日若是遇上难事一定要来找我，我会……”


    他脚尖点地，转身跃起：


    “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的。”


    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耀在他的身上，为他那身朴素的黑色劲装镀上了一层金边。


    “可是……那边才是下山的路啊？”


    莉莉丝疑惑问道。


    远处树杈上的背影微微一顿，青年爽朗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


    “习武之人，路在心中，不在脚下。下山之路，亦可为上山之路，只要心中有道，何处都是归途！”


    莉莉丝思考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毕竟人类生活的星球是圆的。


    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无论朝任何方向行走，只要走得的足够远，都会回到原点。


    没想到这里的人类的地理知识已经这么先进了，莉莉丝在心中感慨。


    无人发现，在她转身离开后没有多久，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树上跳下来，朝山脚的方向拔腿狂奔。


    *


    “黎姐姐快休息休息，等一柱香后，就看我的表现吧！”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围着莉莉丝，舟宁一脸崇拜地给边她捏着肩膀边说道。


    “是啊黎大夫，等一会比赛选举的时候我们一定都选这位舟姐姐，到时候咱们就又赢定了！”


    另一个小姑娘眼神兴奋，在一旁补充道，她手里还拿着一块手帕，为莉莉丝擦去额角根本不存在的细汗，生怕她累着。


    “你们啊，就惯着她吧。”


    姜平夏捧着一个巨大的食盒走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将食盒打开放在众人中间的桌子上，打开盖子。


    “这是兰姨一大早就开始蒸的定胜糕，我在山脚下挤了小半天才把他们给安全运上来，大家先吃点，给下午的比赛讨个好彩头。”


    莉莉丝从椅子上坐直，好奇地看向食盒里面。


    食盒内，一排排色泽淡红、两头大中间小的糕点整齐排列着，上面被模具压出‘定胜’两字。


    她看看周围的女孩们，又看看周游，眼睛里写着两个字：‘想吃！！！’


    姜平夏好笑地拿起一块，递到她的嘴边：


    “吃吧吃吧，这么大一盒呢，足够所有人都能吃到嘴了。”


    莉莉这才放心地张开嘴，嗷呜一口将糕点整个含进嘴里，尝到嘴里的甜甜的豆沙味，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她一边细细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道：


    “又甜又糯，真是太好吃了！”


    平夏见状，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您这张嘴啊，可真是会说好话。”


    说着，姜平夏取出食盒内的定胜糕，推放在莉莉丝面前。


    “刚才我来时，听山腰上面的百姓们说，接下来的比试，要搞全民选举，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黎大夫，这选举到底是什么呀？”


    舟宁闻言也好奇地抬头望向她们。


    莉莉丝咽下口中的糕点，解释道：


    “唔……就是一种让像你们这样的人民群众直接参与决策，选择他们心中认为最合适最厉害的人选的方式。


    具体来讲，就是通过公正公开的投票，让每一位有资格的百姓都有说了算的权利。”


    她可是受过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的高质量恶魔，回答这种基础问题就像是吃糕点一眼简单。


    见她们还是不太明白，莉莉丝将手放进食盒，再摸出一块定胜糕：


    “你看，就像这糕点，每个人吃过后都能根据自己的喜好给出评价，而在我们生活的人类社会，也应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自己去选择那些能够真正为大家带来幸福的人。”


    莉莉丝拿着糕点，目光扫到将纱布缠的更厚了的玉秋霜，挑了下眉。


    现在整个上半身都动不了的玉秋霜悄悄朝她眨了眨眼。


    莉莉丝将糕点精准地塞到玉秋霜露在外面的嘴巴里。


    见她们有点感兴趣，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还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直接选举和间接选举。


    姜平夏和女孩们还是神色懵懂，她们和莉莉丝所处的时代不知隔了多少个春秋，她讲的许多诸如社会阶层，管理体制，科学决策这些名词她们都听不懂。


    舟游撑着脑袋，认真听着，她身为皇储，自幼受到教育就是皇权至上。


    但她母亲总是对她说，‘民贵君轻’，一个国家若要真正长远地繁荣昌盛下去，那就要重视起来百姓们的心声与选择。


    这种选举办法若是能够引入她们大虞的决策之中，或许能开辟出一条前所未有的新道路。


    想象一下，朝廷中官员的产生不再单纯依赖于世袭，而是通过考核与民众推举来共同决定，那样就肯定能广开才路，吸纳更多贤能之士。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舟宁感觉道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


    若是，若是能够在她们大虞施行，那么她与母亲一直头疼的世家大族垄断朝堂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当官将不再仅仅是世族的特权，而是那些真正有真才实学，为民请命之人。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贤能之士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繁荣富强的大虞。


    舟宁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忍不住站了起来，只觉得一腔热血无处宣泄，她迫切地想要立刻却做些什么。


    远处传来锣鼓声，今日的第二场比试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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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了。


    上场的时间到了，舟宁只好先压住心中澎湃的想法，朝擂台的方向走去。


    “现在咱们大家都听明白选举的规则了没？”


    周游站在擂台下，高举一个红色的箱子，朝面前的百姓们大声问道。


    “都明白了，等一会，我们就把手中的红纸投入这箱子中，选出我们心中赢了的人！”


    人群中有认识周游的长平县百姓，笑着回应道。


    “是啊，周娘子，你都跟我们解释好几遍了，就算是我家里养的牛都能听明白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百姓们手中紧握着特制的红卡纸，眼神期待又兴奋。


    舟宁踏上擂台，扶了扶头上的闹蛾扑花冠，目光扫过人头攒动的观众席，将身上的斗篷拢紧了些。


    对面阵营一名身着白襕衫，头戴儒巾的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步伐稳健地走到场地中间。


    周游接过身后递来的彩球：


    “这里面装的是本场比试的试题。”


    她举起彩球晃了晃，彩色的绸带随之飘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在比试之前，为了公平起见。接下来，我们要先玩一场游戏。”


    “游戏？”


    “是什么游戏啊？”


    “是啊，周娘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周游笑了笑：


    “这个啊，咱们都玩过，一会找个人上来背对着大家敲鼓，鼓声响起的时候咱们开始依次传这个球。


    直到鼓停的时候花球在谁手中，谁就上台随机从彩球中抽取一题，作为本场比试的题目。”


    随着话声落下，所有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被高高举起的彩球上。


    “有人想要自愿到台上去敲鼓吗？”


    “我来！”


    “我也想去！”


    “我我我！我爹里就是军中的鼓手！”


    众人纷纷举手，跃跃欲试，场面瞬间像是被点燃了般，热闹非凡。


    周游见状，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她环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最前排那位跃跃欲试的少年身上。


    “好，就请这位小兄弟上台来为大家击鼓吧！”


    少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他猛地站起身，在身旁的伙伴们羡慕的目光和欢呼声中整了整衣襟，自豪地挺胸抬头，朝擂台边走去。


    少年望向那在阳光下油亮的巨大鼓面，心跳加速，举起手中的鼓槌，重重落下。


    第一声鼓响震彻云霄，周游将双手轻轻一旋，彩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随后稳稳落入人群之中。


    少年的挥动鼓槌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鼓点越来越快，节奏也开始逐渐变得激昂而有力起来。


    台下的彩球如同被赋予了生命，随着鼓点的节奏在人群翻飞，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百姓们的惊呼与笑声。


    鼓声戛然而止，少年放下鼓槌，胸膛起伏，汗水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鼓面上。


    人群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最后接到彩球的是一位同样年纪不大的少女。


    “那现在，就让我来揭晓这场比试的考题吧！”


    少女走上前去，在周游的帮助下，打开彩球底部的小口，抽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将它展开。


    “题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