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吃

作品:《夏日倒数计时器

    “我会陪着你的。”看着一张小脸皱成包子的江怀序,池昭觉得有些好笑。


    不能吃那些东西,就这么委屈?


    她这段时间胖了些,脸比刚来那会要圆润些,原本看着略显清冷消瘦的瓜子脸变成了饱满精致的鹅蛋脸,眉尾一落看起来委屈巴巴的,像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


    “清淡的菜我也努力做的好吃。”他微微俯下身来,那双鸦青色的眼眸认真地注视着江怀序,身上好闻的柠檬香气骤然将她笼罩:“好不好。”


    “好。”池昭突然其来的靠近,无端地让她紧张到屏住呼吸。


    好奇怪,怎么和他越是相熟,竟越无措,江怀序按下砰砰直跳的心脏。


    果然,接下来几天,餐桌上就没有出现过一道重口味的菜,甚至比她当时肠胃炎住院后吃得还仔细。


    米饭换成了粥和面,桌子上看不见一点辣椒的痕迹,连水果都换成温良养胃的石榴和苹果。


    但怕她胃口不好,即使是十分清淡的食物,池昭也会换着花样给她做,他还跟陈奶奶学了这么做玫瑰花酱,让她佐粥吃。


    江怀序一边舀着拌了香软甜蜜玫瑰酱的白粥,一边欲盖弥彰地瞅着正在给她剥虾的池昭。


    她爱吃虾,但嫌剥完虾后手很腥,每次都是连壳吃,池昭知道了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一盘虾端到自己面前,默默地给她剥虾。


    池昭高大俊美,指甲被修得干净圆润,手指也修长骨感,剥虾的动作利落又漂亮。


    看着饭也不吃,光盯着他的手看的江怀序,池昭将最后一只虾放到她的餐盘里,又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得莫名有些色气。


    “想说什么。”


    这两天因为江怀序身体的原因,池昭对她格外仔细,连修车厂都不怎么去了,简直可以说是围着她转,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贴一块。


    “我是不是要加钱呀?”


    池昭一时间没听懂,眼里浮现出一抹疑惑。


    “就是除了住宿的钱,还有吃饭的钱,去医院的钱,路费,还有你的......误工费?”江怀序掰着手指头,认真地开始算起来,结果好像越算越多。


    其实不止这些,还有一些更细枝末节的没办法说清楚的东西。


    比如有一天池昭买了一堆地毯,说要铺在房间里,结果是只有她的房间被铺满,因为她爱光脚在房间里跑。


    比如有一天她的椅子忽然被换成了护腰款的,上面还包着可以加热的软乎乎的垫子。


    再比如说早上插在花瓶里,放在她房间门口还坠着露水的鲜花,生理期时永远热好的红糖水和她手上拿着的,漂亮又脆弱的,郁金香小兔子陶瓷水杯。


    那些平常没有被注意的细碎琐事被她一件件从回忆里拉出来。


    根本就......算不清嘛。


    她也不知道这一刻为什么心口有些发酸,明明心里是欢喜的,但却又想要掉泪的冲动。


    之前每次出去拍片子,除了本职工作,还要花大量的时间精力去处理住宿,交通和人际交往这些琐碎的“隐形工作”。


    但好在她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情已经可以处理得很好了,她甚至已经是在师妹师弟面前独当一面的师姐了。


    却还是因为有人温柔地将她托起,而涩得心里发酸。


    池昭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委屈巴巴的小猫,拍了拍她的流泪猫猫头:“县里花销少,没多少钱。”


    末了又补充一句:“一个人我还是养得起的。”但声音小小的,消散在吹进凉亭的晚风中。


    江怀序过了几天清心寡欲的生活,嘴巴有些闲不住,看着池昭围着围裙进厨房后,心有些痒痒的。


    她磨磨蹭蹭地凑到池昭身边,又悄咪咪地往旁边的食材上瞅了两眼,小动作之大,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池昭一早就注意到她偷偷摸摸地跟进厨房了,但也当作没看见,反正还没开始炒菜没有烟,刀具也都收起来了,她想玩就玩一会,直到看她凑到生牛肉旁边才开口:“有细菌,不能摸。”


    “不摸,不摸。”江怀序讪讪地开口,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砧板往里推了推。


    “想干什么。”池昭洗手给她拿了一瓶常温的酸奶,一边切菜一边问。


    “今天的饭桌上可以出现一点点辣椒吗?”


    她已经清淡饮食半个月了,现在觉得自己身体倍棒,吃啥啥香,也许可以适当的吃一点小辣椒了,她喜滋滋地想。


    池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洗了洗手,转过身看着靠在冰箱旁边的江怀序。


    也不知是和兜兜学的,还是兜兜学的她,每次江怀序有什么想要的,也不说话,就是用那种亮晶晶的,很可爱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池昭心中涌起的悸动被他克制压下,语气强装冷硬:“江怀序同学,医生说你这一个月都不可以碰辣的和凉的东西。”


    “我觉得不辣的那种也不行吗。”江怀序突然靠近,粉粉的小脸凑上来,看起来像软乎乎的草莓大福,戳一下就能流出里面甜蜜的夹心。


    薛定谔的辣度是吧,池昭有些想笑。


    “不行。”池昭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将她的脸颊推远了些。


    果然是软乎乎的,他不动声色地碾了碾自己的指尖。


    怕她又想作些什么坏,池昭把她送出了厨房。


    吃不了辣椒暂且还能眼不见为净,但现在正值夏天,大街小巷的小孩几乎人手拿个冰棍冰饮,躲也躲不过。


    下午采访完,江怀序路过小卖部,像平常一样偷偷瞄了两眼,过过眼瘾。


    太阳刚下山,镇上的小孩终于被家长放出来玩耍,一个两个聚在门口吃冰。


    突然,一个扎着可爱羊角辫的小姑娘从小卖部跑出来,扑到江怀序怀里,她费力地举起手上还没有拆开的菠萝味冰棍:“小江老师,吃吃!”


    小女孩是小卖部店主家的女儿,之前在外面玩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周围没人,一个人坐在地上掉眼泪。


    江怀序碰巧看见了,就顺路把她送回家,之后每次看到江怀序,小女孩都要跑出来和她打招呼。


    “小江老师不可以吃哦。”江怀序蹲下来,视线和小姑娘齐平,她伸手理了理小女孩跑得乱七八糟的刘海:“小江老师不好好吃饭,现在吃这个胃会痛痛。”


    “那等小江老师好了再吃。”小女孩态度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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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地把冰棍塞到江怀序手上,又蹦蹦跳跳地跑走,去找她的小伙伴一起玩耍。


    江怀序看着还冒着凉气的小冰棍,觉得心里痛痛的。


    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炎热的盛夏吃一个冰棍也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还是没有拆开。


    总觉得好像拆开了,就辜负了那个人的心意似的。


    这段时间池昭怕做的东西没营养,又怕他做的饭她不爱吃,天天研究怎么做药膳,她看到他甚至买了两本中医的书,就摆在桌子上,还做了笔记。


    不过可以放到冷冻室里,池昭说再过半个月,她就可以解禁了,到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把它吃掉!


    怕不好解释,她想把冰棍藏的深一点,她把头埋进去,在冰柜里掏来掏去。


    听见开柜门的声音,耳朵尖尖的小狗们摇着小尾巴欢快地凑到江怀序旁边。


    在江怀序忌口的这段时间,池昭怕她嘴馋,也陪着她一样清淡饮食,连带肉松和兜兜也被迫戒掉了冷食。


    但肉松和兜兜作为一只毛茸茸,在夏天总是格外怕热的,之前每次出门玩耍后,江怀序会给他喂一点冻酸奶。


    现在,好几天没喝到冻酸奶的肉松和兜兜看见江怀序开了冷藏室的门,以为又能吃到好东西,所以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江怀序看着一边一个满脸期待地小狗,点了点它们湿漉漉的小鼻子:“你们可以吃,等会偷偷给你们喂点。”


    只是她刚刚把冻酸奶拿出来,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声音。


    “江怀序。”


    她很久没有被人直接喊名字了,下意识的一哆嗦,好像回到了家里妈妈生气的时候。


    完......完蛋!


    听见声音,三个脑袋圆乎乎的小东西齐齐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惊恐。


    池昭被气得有些发笑。


    他眯起眼睛,微微仰首,视线扫过眼前的“犯罪现场”,沉声道:“解释一下吧。”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但莫名心虚得厉害,江怀序吞了口口水。


    ......


    “就是这样!”江怀序看着眼前正抱臂看着她的男人,急忙前前后后地解释了一遍,就差要举手发誓了。


    池昭挑了挑眉,心里明白是自己错怪她了。


    只是看着眼前瘪着嘴委委屈屈的小姑娘和正襟危坐的肉松和兜兜,池昭不禁想难道自己平常真的太凶了,把小女孩和小狗吓成这样。


    要不晚上加个菜?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愈发严肃,皱着眉头,手臂上青筋毕现。


    看起来更可怕了!


    下一秒,他的衣角突然被拉住,江怀序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好像不相信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我不会偷吃的。”


    “怕我生气?”池昭微微弯腰,看着她那双清澈漂亮的杏眼,水润润的眼眸中清楚得能看见他的倒影。


    夕阳最后的余晖洒进她的眼底,像一场金色的盛大幻觉。


    江怀序摇了摇头,说地慢吞吞:“怕你难过。”


    四周静悄悄的,她又轻又软的声音被风带到耳边,叩得他耳膜轻颤,心间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