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将领
作品:《咸鱼她字字猪鸡》 夜色渐深,白泷景送叶帘堂出院子,他跟在后面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咽了下去,只扶着门框道:“大人忙了一整天,早些休息。”
叶帘堂回首笑笑,说:“如今禁卫军刚刚安置下来,您怕是还有许多事要做,眼下我们有了千子坡的银子,该省的省,不该省的千万不能省,否则日后定然得填补篓子。”
“我明白。”白泷景点了点头,将叶帘堂送到了门口,等她一出门,便赶紧走回屋子,整理禁卫军的名册。
叶帘堂到了所居的小院,见窗子开着,里头灯火通明,太子和周言都在,屋内燃着淡淡的檀香。
“这是玄州这年的粮食,方才才算完,你看看。”周言指了指桌角的册子,说:“谷东禁卫军从今日起便要驻扎在北郊猎场了,绝不可少了他们的粮。”
“太少了。”叶帘堂垂眸翻看着,“这几日就要秋收,我们现下手上有了银子,可以同其他地方做做买卖。”
“往年是可以的。”李意卿说:“可自从北边开战以来,溟西那边的商队便不愿意再往谷东跑了。”
“我们不必同南边做生意,那边粮食又少又贵。”叶帘堂把粮食的数目细细看过,“这会儿变州通往溟西的河道还没疏通,我们恰好可以同他们做生意。”
“是啊!”周言一拍脑门,“变州田地好,粮食多,最紧要的是崔大人和邹先生都是能信得过的人,变州和玄州又紧紧挨着,这样算下来,真是实惠!”
“正是如此。从前千子坡横亘在两州之间阻绝生意,眼下正是重启的时候。”叶帘堂点头,说:“若是能将谷东四州顺利地重新连接在一起,明年这边的日子就都好过了。”
“眼下一切都清晰了,真是好!”周言将袖子卷起,抱着玄州的粮册便往外冲,“我今夜便将需要的粮食数目一笔一笔算出来,写清楚!明日呈给白大人看,先走一步喽!”
语罢,人便已闪身不见。
叶帘堂笑笑,回头看着李意卿,问:“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李意卿搁下笔说:“谷东禁卫军方才建立,没有将领,兵也没练过。”
“没有将领?”叶帘堂皱眉,“陛下没有安排?”
“我本来也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便能想通了。”李意卿说:“如今四大世家狼环虎伺,父亲要派也只能派他们四族的人出来……谷东不能再落到他们手里。”
“明白。”叶帘堂说。
“眼下你,我,还有周言,都不曾带过兵。”李意卿慢慢道:“我想在谷东找人来做这个将军。”
“正好,此事我们明日可和粮食一起同白大人商量,看看他有没有……”叶帘堂顿了顿,“不对!我们可以找……”
她猛地抬眼,正好撞上李意卿亮晶晶的眸子。
“看来你我是想到一起去了。”他笑,“我方才已经写了封信送去变州,叫邹先生明日过来一同商量。”
*
翌日,邹允带着一行人赶到玄州州府时,叶帘堂正靠在廊下的太师椅上打盹。院内静悄悄的,十月的日光不再毒辣,从树缝间柔和的洒下。
叶帘堂一大清早便去同白泷景商讨粮食生意的事情,和周言细细计算了一中午,眼下趁着等人的空档眯了片刻。
等仆人叫醒她,通穿邹允已经到了的时候,她才睁开眼,将午时算过的册子揣上,哑声说:“这就去。”
等她赶到时,邹允正同白泷景寒暄着,叶帘堂同二人打过招呼后便随便挑了把椅子坐了,李意卿看了她一眼,这才开口,“今日叫邹先生来,是想同二位商讨谷东禁卫军的事。”
“崔大人不能离开变州,便叫了我来。”邹允拱了拱手,道:“殿下请说。”
“谷东禁卫军虽已经初具雏形,但眼下却没有将领。”李意卿看了邹允一眼,说:“我听说变州有位英雄,是跟在昔日龙骨关将领常进身边的?”
邹允闻言,忙起身拘礼,道:“是虎家兄弟,阿强与阿壮,一个学了拳头,一个练了眼睛。”
常家曾驻守龙骨关十五年之久,平北军将领常进更是待人谦和有礼,谷东四州从前没少受他照拂。
白泷景一听是常进带出来的徒弟,连忙问:“常将军竟然收了徒弟?跟着邹先生一同来了吗?”
邹允略略一点头,便见两人从后走出,伏跪在地,“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大人。”虎家兄弟一胎双生,长着相似的脸,一眼看去简直难以区分,只能靠着阿强更健壮,阿壮的目光更犀利来辨别。
李意卿笑笑,道:“快些请起,若是没有二位拦下千子坡的眼线摸进变州州府,我们如今清剿千子坡也不会如此顺利。”
虎家兄弟齐声回道:“不敢当!”
李意卿摆了摆手,问:“身子好些了吗?”
阿强拍了拍左肩,说:“是,已然好多了。”
“好事。”李意卿点头,朝着白泷景道:“禁卫军现下没有将领,行兵打仗的事,我与诸位都不精通。虎家兄弟曾经跟着常将军学功夫,大人若是愿意,不如就叫阿强先操练禁卫军?”
“这自然是是极好。”白泷景当即点头,“常家拳法最是勇猛,若是以此得以在谷东禁卫军中传承下来,谷东便真能高枕无忧了!”
见此事一拍即合,邹允忙带着两兄弟又是磕头又是行李,差点将李意卿都拜的不好意思。待此事毕后,几人又将粮食买卖的事情谈和了,决定重新启用当初被千子坡霸占的车马粮道。
如今正值十月,正是秋收的日子,便将生意定在了三日后。
待几人用过席,邹允将签好的纸契收进包袱,今日就得带回变州给崔玄成看。将人送出变州城门后,李意卿忽然在叶帘堂耳边说:“我想去溟西一趟。”
叶帘堂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去那儿做什么?”
“为着日后的事。”李意卿将目光投向北方,“若是日后谷东真要与溟西通河槽做生意,那边的商贾定然不愿意被谷东分走这杯羹,若到时闹起来就不好收场了,不如我先去瞧瞧情况。”
“不行。”叶帘堂皱眉,“这是趟浑水的事,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天下可真要乱了。”
李意卿说:“我可以乔装成商队。”
“就你,你这身板,这样貌。”叶帘堂指了指他,恨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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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钢道:“怎么乔装?路上叫有心人看去了,定然知道其中不对劲。”
“那怎么办。”李意卿泄了气,“王秦岳那祸害眼下下落不明,只要一想他可能跑去溟西,我心里就不踏实。”
叶帘堂摇了摇头,“他王秦岳本事再大,这一时半刻的也翻不出浪花。等谷东这头的事料理完,我陪您南下,如何?”
“到时会不会晚了。”李意卿低着头,“我从前在阆京从来不知,外头是这个样子……”
叶帘堂见他钻了死脑筋,便定定看着他,问:“好,殿下您若是真去了溟西,想要做什么?”
“看看溟西三州的具体境况吧。”李意卿慢慢说。
“然后呢?”叶帘堂问:“清除那边横行的水匪巨贾?”
李意卿点了点头。
叶帘堂叹一口气,道:“殿下,您此行要扮作商队,先不说谁愿意听您的话,就算是涿光川您都不一定过得去。”
“我能过去的。”李意卿闷闷道:“我没那么娇弱。”
“好,就算能过去,您要怎么进钧州的城门?”叶帘堂说:“我故乡便在溟西兖州,据我所知,溟西对于进出关口的把控十分严格,您想要怎么溜进去?”
李意卿想了片刻,气道:“……进不去。”
“我知道殿下眼下瞧着世家窥伺,地头蛇横行,心里着急,但越是这样,越要冷静下来。”叶帘堂拍拍他的肩膀,说:“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是将谷东这头的事情解决好,解决得透彻,要是溟西真的反了,咱们还有能用谷东的禁卫军镇压嘛不是?此时最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到时两头都管不好,反倒容易出问题。”
李意卿听得发愣,良久才说:“你说得对。”
叶帘堂轻声道:“殿下,此时您最该紧着自己。若您出了事,大周眼下的和平景象恐怕是要彻底分崩离析了,到时阆京便是各路狼虎竞相追猎的‘鹿’,而我们,我们这种从前跟着您混的小官,便彻底沦为毫无招架之力的兔子了,谁都能轻易吃掉。所以……”
李意卿听懂她的意思,弯了弯嘴角,说:“所以就算是为着你们的小命,我都得护好我自己。”
叶帘堂轻轻笑了一声,“也为着天下百姓。”
李意卿低下头,没有言语。
“怎么了?”叶帘堂见他将半张脸都埋在领边里,显出几分仓皇的可怜来,“殿下害怕吗?”
李意卿低低“嗯”了一声。
“怕什么。”叶帘堂吐一口气,“挫折是常有的事,我们只需要尽力去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
李意卿稍稍抬眼,说:“你好像总能想到办法。”
“……也不是,其实半年前我被张喆抓进北衙,心里头也无助害怕了很久。”叶帘堂笑一声,“我从前也觉得自己算无遗策,无所不能。不过,我那时忽然就想明白了。”
“什么?”
“败就败了,谁都会有受挫失败的时候。”叶帘堂轻轻呼出一口气,“要紧的是,败了就要迅速爬起来,否则……”
李意卿转头看她。
“否则我早就被张喆一刀穿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