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起身回了房间。


    唐二郎瞧了桌上切好的甜瓜,默默地拿起一块啃了口。


    这个瓜,果然甜。


    谁有他三妹妹眼光好。


    余光瞥见魏氏在搬箱子,“阿娘,你别动,当心闪着腰,我来帮你。”


    他一口咬着瓜,帮忙搬东西。


    “阿娘呜呜呜......”


    府里有这么多下人,干嘛要自己搬啊。


    但他咬着瓜,嘴里含糊不清的。


    “说什么呢?”魏氏嘱咐他慢点,别磕着箱子,同时训诫说,“你别去闹小锦,定亲是喜事,可女儿家脸皮薄,你自己没赶回来,还好意思说我们没等你,王爷来提亲,还得挑你在家的日子时辰来啊。”


    “我不是......絮絮嗯嗯!”


    “小心点你的口水,别滴在箱子上。”


    魏氏嫌弃道,“把箱子放下,吃你的瓜吧!”


    唐二郎:......


    …


    “你说什么?你要娶唐时锦?”


    皇帝脸色阴沉。


    “只是来知会皇兄一声,也请皇兄不要横加阻拦,臣弟心意已决。”


    萧宴语气平淡而坚定。


    “十九弟,你还知道自己是臣弟呐,你要娶亲这样的大事,怎可自己擅专!你的王妃事关皇家声誉,不可轻率决定!”


    皇帝之凿凿。


    唐时锦的道术有多厉害,皇帝是领教过的。


    萧宴若是一只雄鹰,好不容易在他还是雏鸟时掰断了他的羽翼。


    如今遇到唐时锦,他折断的羽翼又长回来了。


    他还要娶唐时锦,岂不是如虎添翼!


    皇帝越想脸色越黑。


    “皇家有太子和瑞王这样的储君与亲王,还要什么声誉。”


    “萧宴!”


    皇帝气极。


    萧宴并不理他,冷声道,“况且,阿锦济世救民,造福百姓,给了京中多少无家可归之人容身之所,生存之能,皇兄应该褒奖她,臣弟不希望听到皇兄再有贬低臣弟未来王妃之意。”


    “你是在威胁朕吗!”皇帝脸都绿了,一拍桌子道,“朕说的是你,你自己给自己定了一门亲,擅自专权,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兄!你的婚事,理当由朕做主!”


    兄弟二人剑拔弩张,在御书房吵了起来。


    里里外外的宫人听的心惊胆跳。


    萧宴并不买账,“皇兄大约不记事了,先帝有,臣弟的婚事,可由自己做主。”


    皇帝一愣。


    而后大喝,“放肆!先帝几时说过这样的话,先帝过世时,你不过七八岁,岂会留下这样的遗旨。”


    先帝确实没有留下这样的遗旨。


    但他说有,便是有。


    萧宴不紧不慢的掏出一卷明黄布卷来。


    皇帝眼神一闪。


    “这是臣弟十五岁出征北境时,父皇留给臣弟的,遗诏内容皆可由臣弟随心而写。”


    “荒唐!”


    皇帝面色隐忍。


    难道先帝真留了遗诏给萧宴?


    萧宴摊开遗诏来,果然是一封空白的诏书。


    但上面的先帝大印,却是实打实的。


    先帝就是偏心十九弟!


    留下这么一封空白诏书给老十九。


    若他写成篡位遗诏,这个皇位是不是就要让给他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