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取心头血。需要麻醉吗？”袁关秋问。


    “会对取血效果有影响吗？”上官灵泽也问。


    “会有一点。”袁关秋回道。


    “那不用了，直接来吧。”上官灵泽闭上了眼:“麻烦你了，白星大人。”


    “那我先去看一看陆红缨，你取血后把血收集在这个瓶子里。”袁关秋递给白星一个小瓷瓶。


    “上官……”赵嗣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的，你先出去吧。”上官灵泽笑了笑。


    赵嗣走出房间，看到袁关秋仍然候在外面。


    “她能活下来吗？”赵嗣问袁关秋。


    “以命换命，怎么可能活下来？”袁关秋回道。


    ……


    “白星大人，开始吧。”上官灵泽平躺在席子上，将匕首递给白星。


    白星握着匕首，胳膊有些微颤:“你……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随时可能会死，但是没有他，我一天都不想活。”上官灵泽语气十分平静，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开始了……”白星褪去上官灵泽的上衣，将锋利的刀刃抵在胸口。


    白星流着泪，一刀一刀的划刻着。


    上官灵泽满脸汗珠，脸色苍白，却硬是一声不吭。


    ……


    “白……白星大人，好了没有？”上官灵泽咬着牙，驱动自己体内的气旋不停的冲击着身上各处穴位，尤其是大脑，通过越来越强的痛感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上官灵泽身下的席子已经被扣的裂开了。


    “好……好了……”白星将心脏泵出来的血收入瓶子中。


    “太好了……我好累好冷……”上官灵泽终于扛不住了，闭上了眼。


    “上官……”白星马上将大衾盖在上官灵泽身上。


    “不冷了，你醒过来好不好？”白星将脸埋进大衾细密的绒毛中哽咽着。


    “上官！”赵嗣推门而入，看着躺在席子上的上官灵泽。


    “师傅，徒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赵嗣暗想。


    “镇魂符！”


    “聚灵符！”


    “命源符！”


    赵嗣从怀中摸出三张符，接连拍在上官灵泽的身上。


    “我魂为引，赐汝生命，天地共鉴，敕命！”赵嗣咬破十指，在空中书写着。


    一丝丝的血气从赵嗣身上转移到上官灵泽身上。赵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不一会儿就变得白发苍苍。


    “有趣。”袁关秋看着赵嗣的操作。


    “应该可以了。”赵嗣疲惫的跌坐在地上，摸着自己褶皱的脸。


    “前辈，都准备好了，现在可以救我的朋友了吗？”赵嗣问。


    袁关秋点点头。


    白星摸了摸上官灵泽的脉搏，松了一口气。


    “你们先住一晚吧，明天来找药。”袁关秋说罢，接过白星递来的瓶子就离开了。


    “上官怎么了？！”陆红缨灰头土脸的跑了进来。


    “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陆红缨吃惊的看着白发苍苍的赵嗣。


    “……”


    入夜，药王谷中一片平地。


    “我就猜到你会来这里。”袁关秋看着呆坐在墓前的白星。


    “袁老，我好像又见到文沅了。”白星闷声说道。


    “缘分未尽的两个人不管绕多远的路总会相聚的。”袁关秋说道。


    “当年文沅也和上官灵泽做了相同的事吗？”白星问。


    “是的，但可惜的是当时没有遇见赵嗣那小子。”袁关秋问道。


    白星突然起身，一拳一拳地锤击着地面。


    袁关秋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看。


    不一会儿，面前的坟墓被震开，露出一个简陋的棺材。


    “我当年多落魄啊，文沅为我而死，我却连个像样的棺材都给不了他。”白星咬紧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白星抚摸着棺材，慢慢的推开棺盖。


    “果然是这样，文沅，你混蛋……”白星无力的跪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棺材中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白星抬头问袁关秋。


    “不知道，他当年确实是死了，不过有一天我突然感觉到他的尸体失踪了。”袁关秋回答。


    “谁能从袁老眼底下神鬼不知的偷盗走文沅的尸体？恐怕是您默认的吧？”白星有些怀惑。


    “你们缘分未尽，世事无常，所有的事情顺其自然发展下去，自然就会有最好的结果。”袁关秋算是承认了。


    “但我们现在还是敌人，再见面我仍然会杀他！”白星说道。


    “也许吧。”袁关秋不置可否。


    “那赵嗣又是怎么回事？”白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那小子身后有高人，先用一张镇魂符镇住了上官灵泽即将消散的魂魄，又用一张聚灵符吸收周围的灵气补充上官灵泽流失的灵力，最后又用命源符将自己的寿命分给了上官灵泽。这么一套下来，一般的器修师根本做不到。如果这小子没有师傅，我还真想收他这个弟子。”袁关秋毫不吝啬对赵嗣的赞赏。


    “那你能不能帮帮他？”白星问。


    “这小子福缘深厚，有外力介入反而会乱了他的根基。”袁关秋摇摇头:“况且这小子背后的高人都不急，我急什么？”


    “那好吧。”白星点点头。


    “袁老，为什么这一次来那些花精野兽都变少了？”白星又问。


    自己这一路走来似乎太顺利了。


    袁关秋用食指指着天:“天变了！”说罢就走了。


    袁关秋明显不想解释原因，白星也没有坚持。


    第二天一早，白星就向袁关秋讨了药。


    “哈哈哈。”赵嗣拄着拐杖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白星有些好奇，赵嗣。好像活的很轻松，一直都很快乐。


    “来的时候一个坐轮椅的，走的时候还是一个坐轮椅的。”赵嗣指着坐在轮椅上的上官灵泽。


    其她三人也笑了笑，虽然笑得有些苦涩。


    “我送你们出去吧，没什么事情的话不要再来了。”袁关秋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


    “多有打扰，谢谢前辈。”三女行了一礼。


    “切，你让小爷来，小爷都不来。”赵嗣白了袁关秋一眼。


    袁关秋没有生气，长袖一挥就将四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