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将程亮拉到一旁，脸上堆着歉意，压低声音问道：“程先生，上次的事，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程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眼神示意陈鸿有人跟着，不方便说话。


    他凑近陈鸿，低声说道：“三日后，郊区云顶高尔夫球场，我们详谈。”


    闻言，陈鸿心领神会，面上却不动声色，爽朗地拍了拍程亮的肩膀：“行！这事儿我一定负责到底，修车费误工费，您开个价！”


    程亮淡淡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陈先生客气了，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下次开车注意点就好。”


    说完，他便转身回到车里，扬长而去。


    陈鸿目送着车子远去，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陈青……程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三日后，云顶高尔夫球场。


    陈鸿如约而至，却意外地发现陈青也在。


    只见她一身休闲打扮，挥杆击球，英姿飒爽。


    程亮则像个尽职的管家，在一旁递水递毛巾。


    “陈先生，您来了。”程亮看到陈鸿，微微颔首示意。


    “程先生，这位是……”陈鸿明知故问。


    “这是我家小姐，陈青。”程亮介绍道。


    “陈先生，你好。”陈青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挥杆练习。


    陈鸿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心中疑惑更甚。


    “陈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程亮将陈鸿引到一旁僻静的休息室。


    “程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陈鸿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


    程亮深吸一口气，突然双膝一弯，跪在了陈鸿面前。


    “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鸿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程亮。


    少爷？他是在叫我吗？


    “你……你叫我什么？”


    “少爷，我是老爷的司机，程亮啊！”程亮眼含热泪，语气激动。


    “老爷？哪个老爷？”陈鸿更加迷惑了。


    “是陈江老爷啊，您的父亲。”


    “你说什么？！”陈鸿如遭雷击，一把抓住程亮的衣领，“你再说一遍，我父亲是谁？！”


    “您的父亲是陈江，陈擎是您的二叔！”程亮一字一句地说道。


    “当年，陈擎为了谋夺家主之位，制造车祸害死了老爷，还……”


    程亮说到这里，声音哽咽，难以继续说下去。


    陈鸿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陈擎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可能？


    他一把将程亮从地上提了起来，怒吼道：“你说谎！我父亲早就死了！”


    “不！不是意外！是陈擎！是他害死了老爷！”程亮声嘶力竭地喊道，“当年，我亲眼看到他……”


    程亮将当年车祸的细节，以及陈擎如何买通医生，伪造成意外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鸿。


    陈鸿听着程亮的讲述，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烧得他理智全无。他一把将程亮推倒在地，怒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程亮痛苦地闭上眼睛，说道：“当年，我母亲重病，我走投无路，是陈擎帮了我，但他也要求我监视老爷，我答应了，我以为他只是想得到老爷的商业机密，没想到……”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被杀，看着我流落街头？！”陈鸿怒不可遏，一拳挥向程亮。


    程亮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拳。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程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对不起老爷，也对不起你！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真相，可是……”


    陈鸿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知道，程亮也是受害者，他也是被陈擎利用了。


    “那陈青……她是谁？”陈鸿问道。


    “她是……她是老爷的幺女。”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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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的门没有关严，一阵风吹过，虚掩的门被推开，露出一条缝隙。


    正在挥杆的陈青动作一顿，她似乎察觉到休息室里不同寻常的气氛，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们在干什么？”


    陈青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休息室里凝重的气氛，程亮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却掩盖不住脸上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睛。


    陈鸿心头一震，猛地回头，正对上陈青疑惑的目光。


    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错愕和不解，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程亮的话。


    该死！


    陈鸿暗骂一声，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个妹妹，更不想让她知道真相，至少现在不行。


    “没什么，我和程先生在……在谈点事情。”陈鸿掩饰地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谈事情？谈什么事情需要……跪地痛哭？”陈青显然不相信陈鸿的解释。


    她狐疑地看了看陈鸿，又看了看程亮，目光最后落在地板上，那里


    还残留着一丝水渍，显然是泪水打湿的。


    陈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程亮也慌了，他张口想要解释，却被陈鸿一个眼神制止了。


    “青青，你先出去，我和程先生谈完事情就去找你。”陈鸿走到陈青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青看着陈鸿，又看了看程亮，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目送着陈青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陈鸿才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程亮的衣领，压低声音怒吼道：“你疯了？！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说那些？！”


    程亮被陈鸿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陈鸿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少爷，我……我太激动了，一时没忍住……”


    “激动？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了她！”陈鸿怒不可遏，他松开程亮的衣领，烦躁地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