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第60章 反应太大

作品:《从农家子到状元郎

    院试是淘汰制,正试通过才有资格参加覆试。


    由于考生较多,考试成绩要五天后才公布,初六师徒三人在客栈里埋头复习。


    “谢书贤!”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初六心中顿时泛起层层涟漪,手中书卷不由滑落。


    他顾不得拣书,起身就往外跑。


    悦兮已到门口,笑颜如花,身后紧跟着楚昭南夫妇。


    一家三口被热情地迎入屋,落座上茶,寒暄几句,说了些往事,自然而然把话题转移到院试上。


    豆苗嘴笨,几乎不说话,自动给客人添茶倒水。


    说到考试的事,他忍不住吐槽道:“院试这么大的事,还不洗刷恭桶,把初六呛得够呛······”


    楚昭南不知,转头看向初六。


    初六便把脏恭桶的事说了,还淡然一笑,戏称这是人生路上的一次磨难。


    楚昭南心中纳闷,当今皇帝重视科举,每次考试朝廷都会拨款,按理说这种事不应该发生。


    他暗暗记在心里,回去后就派李都知去查。


    李都知亮明身份,太守张士奇顿时面如土色,心中惶恐难安。


    影卫是皇帝的侍卫,翻云覆雨就在顷刻间。


    别看这是小事,一经他们之手,便成为大事。


    张士奇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带李都知去查,最终查明是通判罗杰在背后捣鬼。


    原来金睿泽被陈良斌从县试榜中除名,金不换心急如焚,求李益元向知县求情,结果陈良斌当场拒绝。


    李益元是举人也好,他表哥是青州通判也罢,陈良斌都不买账。


    金不换把气撒到初六身上,他求李益元,让他表哥想办法弄一下初六,最好也让初六院试除名。


    罗杰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但收了钱不办事坏了规矩,便想到用臭恭桶恶心一下初六。


    罗杰跪在地上求原谅,痛哭涕零忏悔,说要从重处置金不换、李益元,还要处罚李益元参加院试的儿子李恪。


    李都知听后,玩心大起。


    怎么处置这些人,无需他多费心思,皇帝收到他的消息自会有定夺。


    他先给李益元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李都知暗示罗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脏恭桶放在李恪的考棚内。


    罗杰为免去自己罪责,自然会竭力办事。


    加料后的恭桶不知不觉进了李恪的考棚。


    这几天,客栈里发生了好几起食物中毒事件,中毒人都是各地优秀考生。


    官府严查,发现是同窗在食物里加了泻药,用下三滥的手段淘汰竞争对手。


    一时间,每位考生都小心翼翼,彼此间多了几分戒备与猜疑。


    ······


    榜单下又是冰火两重天。


    正试两道题杀伤力极大,好多白发苍苍的老童生泣不成声,甚至有几个哭晕了过去。


    每次放榜都一样,想不开自杀的人都有。


    白首为功名。


    青丝换上白发,还一事无成。


    自己没出息也就罢了,还连累家人一同背负了沉重的经济负担。


    这种打击,让人难以承受。


    初六轻叹。


    这是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读书人若没勇气转型,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正试参加考试的一千多人,榜上只有三百八十六人,残酷程度可见一斑。


    初六再次登顶榜首。


    文澜沧第三,苏彪第七,赵绍与第十一杠上了。


    宣邑县有四十一名童生上榜,有二十六人名次靠前,其中县学内的学子居多。


    李硕一直埋怨阅卷官不识货。


    他的完美答卷,为何是倒数第一?


    这在文澜沧看来,李硕是走了狗屎运。


    跑题文章都能上榜,祖坟都冒烟了。


    “公孙韬,你来评评理。”


    李硕见公孙韬要绕过去,忙喊了一句。


    公孙韬却似没听到,低头快速跑了。


    他很怕见到谢书贤。


    他爷爷亲自去县学找初六和解,结果半路就被黑衣人拦住,责令他们掉头。


    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


    覆试剩下的考生,不是少年英才、学霸,就是身经百战的老童生。


    初六拿到试卷一看,只有一道策论题,却是一道偏题。


    题目的出自于《荀子》。


    学子饱读诗书,读的书大多是四书五经,谁有那么多精力去读其他书。


    当然,这题县学的学子占便宜。


    县学内诸子百家都学,普通私塾或社学的学子,恐怕就倒霉了。


    誊写结束后,初六重新检查考卷,并没为自己试卷完美而窃喜。


    他在想后面的路。


    考秀才都这般难,自己一个农家子,家中没什么底蕴,以后的科举路更加艰难。


    院试结束后一定要上州学。


    州学藏书更多,夫子大多是举人。


    当然州学还有悦兮一家,他可以跟着学武。


    ······


    “啊······”


    初六出了考场,就见李恪爬在地上边吐边哭,那样子如同死了爹娘。


    初六好奇,也围过去。


    “爹,恭桶太臭,桶盖还烂了大半,半桶秽物没有清理,那味道实在受不了,我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李恪正试是二百四十名,覆试考不好,上榜无望。


    “什么?恭桶内的秽物······”


    李益元不由傻眼了。


    恭桶不是表哥给谢书贤准备的惊喜么,怎么到他儿子的考棚里了?


    “上一场我的恭桶也不干净,我也没这么大反应,这也太娇气了,这么点苦都受不了······”


    初六不认识李恪,随口说了一句就走,却被李益元听到,他忙喊住初六道:“你刚刚说,你的恭桶也不干净?”


    “是上一场,这场的恭桶刷洗得十分干净,还是个新的,一点味儿都没有······”


    初六如实回答。


    李益元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书贤。”


    “谢书贤?”


    李益元一声惊呼,倒是把初六吓了一跳,他不解为何听到自己名字有这么大反应。


    这时,豆苗和苏来宝跑过来。


    李益元见到苏来宝,恶狠狠瞪了一眼。


    他感到事情有猫腻,等会儿去找表哥问个清楚。


    ······


    院试放榜要等三日,


    学子们彻底放松,便结伴纵情山水,或流连风月场所。


    有县学同窗邀请初六和苏彪,都被他俩拒绝。


    他们和悦兮说好,要去州学玩。


    转眼到了放榜日。


    贡院担心人多拥挤,在贡院的四个地方都贴上榜单。


    就这样还是围了好多人。


    初六等人挤进去,榜首的名字引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