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谎言

作品:《强夺在逃太子妃

    凡桐手起刀落,太医的鲜血飞溅而出。


    视野里顿时蒙上一片刺目的鲜红,巨大的视觉冲击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浮瑶再难忍受,猛地伸手推开袁淑珍,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呕了出来。


    “什么人!”屋子里的主仆二人被响动声惊起,凡桐倒提长刀飞身掠出,还在滴血的刀尖越过浮瑶直指袁淑珍。


    粘稠的鲜血沿着刀锋滴下,落在地上时发出“噗嗤”一声轻响,血珠坠地,在浮瑶身边碎成瓣瓣血花。


    浮瑶胃里翻滚得更厉害了,可她晨起至今滴水未进,涨红了脸干呕半晌只吐出几口苦涩的皇水。


    “太子妃娘娘?砚姑娘,怎会是你们——”


    凡桐看清来人的面容,迅速收刀抱拳跪地:“属下失礼冒犯,请娘娘恕罪!”


    未等袁淑珍开口,苍梧清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冰刃似的目光在袁淑珍脸上一扫,继而落在不断抽搐颤栗的浮瑶身上时,神情倏然一变。


    “瑶儿!”苍梧清大吃一惊,蹲下身去伸手环住她的肩膀,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面孔上难得出现些许惊乱之色。


    “瑶儿,可有哪里不适?”话音刚落,只见浮瑶在他怀抱中悚然一颤,战战兢兢露出的半张小脸苍白得可怕。


    看到这一年来好不容易养出的红润气色在浮瑶脸上近乎消失不见,苍梧清斜的长眉几乎拧到了一处。


    怎就吓成了这般模样?


    他回首朝身后一看,太医已在凡桐的快刀下身首分离,乱发覆面的头颅滚落在一地血泊之中,惊恐的双眼大睁着正对他所在的方向。


    苍梧清眸光一冷,视线上移落在袁淑珍脸上,一字一顿冰冷道:


    “是你引她来此?”


    “啊,不错。”袁淑珍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妾身与砚姑娘相识一场,她将出阁,妾身自当送上大礼一份。”


    苍梧清闻言,脸色更冷三分:“你要的太子妃尊荣孤已经给了你,今日这般行径,是不想要这份尊荣了?”


    “殿下说什么呀?”袁淑珍眨了眨眼,佯装不解道:“浮瑶妹妹对殿下一往情深,妾身为之倾佩不已,带她来此,不过是感念她的一片真心,也想让她看一看殿下的真面目,殿下理应感谢妾身才对呀。”


    苍梧清怒上眉山,正想发作,袖口忽然一紧——浮瑶有气无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太、太子殿下……”


    苍梧清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伸手安抚般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声音温和而轻缓,与片刻前杀伐果决一句话便让人身首分离之人截然不同。


    “瑶儿别怕,没事了……”他把人拥进怀中,一迭声哄道:“处置几个重犯罢了,吓到你了……别怕……”


    “……”浮瑶在他怀里哆嗦着摇了摇头,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道:“是我错了……不该擅自离开凝香院,妨碍殿下公务……”


    “无妨,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此地太过脏污,你身子弱,不宜久留。”苍梧清一下一下轻抚她柔软的长发,声音难得的温柔平和,瞥向一旁的袁淑珍时,满含警告意味的目光却犹如冰冷锐利的冰刀。


    “……”袁淑珍将二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在看见浮瑶一脑袋扎进苍梧清怀抱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凝固。


    亲眼看到对方以残忍酷烈的手段剥夺一条人命后,砚浮瑶竟还能毫无芥蒂地与之亲近?


    莫不是真的坏了脑子吧?


    袁淑珍心中暗自嘀咕,那边苍梧清已经收回视线,正欲扶着浮瑶起身,可对方却将他的袖摆拽得更紧了。


    “殿下……”浮瑶微微仰头看向苍梧清,眼角眉梢还挂着因干呕而本能沁出的碎泪。


    “我,”她声音颤抖,一字字道:“看到哥哥了。”


    “……”


    苍梧清目光微闪,一时没有说话。


    “哥哥他没有死……”浮瑶轻而短促地笑了笑,下意识收紧手掌,五指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明显凸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刺破薄薄的皮肤翻卷出一大片鲜红的嫩肉来。


    “哥哥他就在外头,”她仰头看着苍梧清,凄声哀求道:“虽……虽不知哥哥犯了什么过错,求殿下饶他一命好不好……”


    苍梧清眸若寒冰,似乎在强行压抑某种情绪,谨慎地思考某件事。


    “傻孩子。”


    过了仿佛有数百年那么久,他才微扬唇角,很轻地笑了一下,揉着浮瑶头顶的墨发,道:“我怎会伤害你的兄长?数日前,我寻线调查,于圣京城城郊寻得他时,他虽昏迷不醒,却还隐有气息,我这才知晓当年那具尸骨并非你的兄长砚茗珂,其主人另有其人。”


    浮瑶一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回想发现那具尸体时的情景——


    那时正值盛春,淫雨霏霏。那具疑似砚茗珂的尸体被埋在后院里,被从坟丘里起出来时,身体已经被泡得发烂发涨、完全辨认不出模样了。


    当时她认定那具尸体的身份是因为坟冢前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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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墓碑,上书“亡夫砚茗珂之墓”,加之尸体腰侧佩着她幼年亲手雕刻的玉牌……


    如今想来,自己确实不能断定那具尸体的身份。


    可是哥哥既然没死,太子殿下为何不告知于她,还将他囚与此处私牢之中呢?


    “他们不是做错了事,只是站错了队……”


    “身在此地的人,都是苍梧清认为应该消失的人。”


    ……


    太子妃的话言犹在耳,浮瑶越想越是心惊胆颤。


    难道哥哥他……也是太子殿下觉得应该消失的人吗?


    “——我将他藏于此地,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胡思乱想之际,苍梧清低沉的轻笑声在浮瑶耳畔想起。


    他一手反手握住她的手,五指从她指缝中穿过与她十指相扣,另一手轻捧起她的脸,揩去沾染在她长睫上的颗颗碎泪。


    “砚卿沉疴不愈,我将他带回东宫后,一是怕你又为了兄长的病情忧思过度,二是也想着暗中想办法让他尽快醒转,想着若是能在你我成亲时当天让他醒来出现在你面前,你定会开心的……”


    浮瑶眨眨眼睛,耳根微微泛红:“成亲?”


    苍梧清笑了笑揽她入怀,旁若无人道:“你我心意相通、互许了终身,自该是要成亲的。虽因着父皇的旨意,我虽不能给你正妃和侧妃的名份,但也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浮瑶钦慕太子,此前只在他人口中听得太子殿下要正式收她入宫,她心中已是欣喜期待,此刻又听殿下亲口定了此事,心中越发雀跃欢喜,早将目视太医身首分离的惊恐和对兄长的挂念抛之脑后,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男人。


    “能伺候殿下,是浮瑶的福气。”浮瑶脸颊烧起两片红云,低垂着头,羞赧道:“浮瑶不在意名份和大婚时的排场,只要能待在殿下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


    ……


    二人目光灼灼,眼里像是完全容不下旁人似的。袁淑珍在一旁看着,既气恼又觉匪夷所思——


    这个砚浮瑶怎么好似一副没有脑子的模样?苍梧清说什么她便信什么?世上怎会有如此蠢钝之人!与初次见面时狠狠摆了她一道的砚浮瑶简直判若两人!


    莫不是苍梧清对她用了什么蛊术?


    百思不得其解,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袁淑珍大感扫兴拂袖便走。


    苍梧淮,你的未婚妻子马上就要另嫁他人了,你还不醒来吗?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