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我不做侍妾

作品:《强夺在逃太子妃

    “既然要成亲,难道不该互相喜欢吗?”浮瑶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坦然道:“可是我对殿下并无思慕之情。”


    马车车厢内死一样的安静,苍梧清久久无言,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只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以为这么说孤就会放你回去吗?”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先把人带回去,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他有足够多的时间能让她慢慢接受、慢慢喜欢。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看他这种态度,是不打算顾及她的感受了。浮瑶又惊又气,还想辩驳几句,又听他冷冷吐出一句话:


    “还是说,你喜欢的另有其人,你不愿嫁我,是想嫁给旁人……比如说,苍郁淮?”


    心头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浮瑶惊怔半晌,咬牙道:“我——”


    完整的字音还来不及脱口而出,下颌就被对方捏住而截断了话音。


    “算了,别说了。”苍梧清冷声道:“不论你怎么想的,都没有意义,只有一件事你记好了,想要离开东宫绝无可能。”


    眼馋了这么久的人,眼看就要到手,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所以即便她不情不愿、气他恼他甚至怨恨他都要用明知不为对方接受的强横手段将人留在身边。


    苍梧清无声地收紧手臂,把人往自己怀抱里一揽。


    她还年少,心性未定,不识情爱罢了,等入了东宫,先磨一磨她的性子,自己再好生疼惜爱护着,她总会定下心来,安安分分与他过日子。他想着,仿佛对自己保证一般在心里默默道:


    ……总会有机会好好补偿你的。


    细密的羽睫微垂,浮瑶没能看见他眼睛里晦暗深沉的眸光,也不知道早在那日无极殿见过明道帝之后,苍梧清就派凡桐暗中跟随她,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一开始,他并不是想监视她,而是苍梧淮的存在令他不安。


    昔日冷宫弃子,一夕翻身回宫,父皇对他可以说是恩宠有加,有求必应,朝中一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也争相结交。短短数日,宫中无人庇佑、母族毫无势力的苍梧淮竟在朝中渐渐起势,俨然已成除了他和魏氏一党之外的第三股势力。


    虽然这样的苍梧淮在朝堂之上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威胁,但那日在无极殿上,他看得分明,对方望向浮瑶的眼神太过炽烈、太过志在必得,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这才让他真正感觉到了威胁。


    一日不与浮瑶完婚、一日不向天下昭告自己的主权,这个威胁就始终存在。


    可偏偏父皇圣口已开,要等砚茗珂回朝后再进行大婚仪式,他比谁都清楚——


    砚茗柯回不来了。


    所以,得想个办法先把浮瑶弄进东宫,但在他的眼皮下,才能断绝旁人虎视眈眈的觊觎。


    从无极殿出来,凡桐就被他派往浮瑶身边暗中“保护”,而他自己则去找了魏嘉禾——


    父皇说要看到砚茗珂回朝,这个人,魏贵妃必须要交出来了。


    与贵妃周旋半日,刚回东宫不久,就听凡桐匆匆来报——


    苍梧淮带着浮瑶去了麓仙山,一直到入夜都还未返回砚府。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苍梧清本是喜怒不形于色,临变波澜不惊怒的上位之人,当下却是怒上眉稍,妒火中烧,本想带着凡桐亲自进山拿人,可他到底修养过人,心思沉稳,很快冷静下来一想——


    浮瑶如今与他只不过是有婚约在身,还未正式成婚,没有不能抛头露面一说,苍梧淮又是皇子之尊,浮瑶与他结伴出行并无不妥之处,如果自己兴师动众前去捉拿,苍梧怀怕是没那么容易任他把人带走,反而还会在父皇面前告他一状,倒不如让凡桐先跟着,自己回到砚府来一个瓮中捉鳖。


    当夜,苍梧清处理了公务,才携带怒意匆匆到了砚府。


    本以为到了夜里,浮瑶再是贪玩也该回府了,可一直到天色将亮,凡桐才匆匆赶回,将麓仙山里听来的对话详细告知。


    对于淑妃母子二人遭皇后迫害一事,他只觉荒唐,并不在意,可听凡桐说到浮瑶准备去求贵妃解除婚姻一事,他却不由自主捏紧了双拳。


    这些天来的真心相待,本以为会让她有所动容,谁知她仍是不屑一顾,甚至还想退了与他的婚约。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他用酷烈而无礼的手段把人强行掠来身边了。


    *


    大溟宫,东宫正殿灯火通明,此刻,一场无声的驯服悄然展开。


    东宫又名长乐宫,正殿长乐殿门窗紧闭,金玉为堂,白玉做阶,明珠点缀,宝鼎生香,一副富贵繁华模样。


    苍梧清高坐在堂上,夜明珠发出的温润珠光亮映照得在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上,他穿了一身勾勒金纹的黑衣,金冠束发,面容沉冷,脊背挺拔,无声释放迫人的威压。


    在他脚下,浮瑶跪在富丽堂皇却格外冰冷的地面上,二人不发一言,整个长乐殿一时之间安静如死。


    浮瑶一日一夜不曾阖眼休息,强撑着疲累不堪的身体垂首跪地。沉闷迫人的寂静中,时间的流逝仿佛似乎变得极其缓慢。不知跪了多久,苍梧清既不说话,也没让她起身,到了窗外炽热的天光都刺破窗纸透进来时,她就已经有些坚持不住,膝盖冰冷麻木,像是完全失了知觉,淋漓冷汗时不时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苍梧清平日里就不苟言笑,一旦彻底放下脸冷厉严肃起来,气势更是骇人,浮瑶在他的视线压迫下如临山岳,身体忍不住轻颤,撑在地面上的双手因精神太过紧绷而微微痉挛,整个人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颓然倒地。


    可她不能倒下。


    在她面前是一张摊开的文书。她方才看了一眼,那是一份纳妾文书。


    笔墨早就干了,看来已经写好一段时间。


    从砚府被带来东宫后,她就被苍梧清斥令在堂前跪下,紧接着便将这份文书扔到她面前。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东宫的侍妾,安安分分循规蹈矩,孤日后自然给你一个位份。至于贵妃和父皇那里,孤自然会想办法解释,想通了就把文书签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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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溟妾室身属奴籍,纳妾不同于娶妻,不需三书六礼,仅有一纸文书,由男方开具,女方本人过父兄签字画押就算生效。


    只要签了这份文书,就是苍梧清名正言顺的妾室了,从今往后只能被困于东宫,承欢男子,伺候主母,无自由与尊严可言。


    浮瑶想到没想便把那文书一推,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做侍妾。”


    她连东宫太子妃都不愿意做,怎会甘当侍妾?


    苍梧清居高临下望着她,冷冷道:“孤不是在问你的意见。”


    气血陡然冲上脑顶,胸腔里的愤怒如潮几乎要喷薄而出,浮瑶激愤难当,口不择言道:“堂堂太子殿下,竟也做得出这般威吓胁迫、逼良为妾之事,就不怕传出去有损殿下声望吗?”


    “威吓胁迫?”苍梧清低头凝望她,面带浅浅的嘲讽笑意:“还远远未到那种程度,何况你再无可能离开东宫,这件事又怎会传得出去呢?”


    难怪苍梧清要她亲自签押纳妾文书。浮瑶顿时明白过来——到时候只要把文书往陛下和贵妃面前一送,苍梧清便可推说一切都是她自愿,届时木已成舟,她的身份已变,怕是连抛头露面为自己申辩都不能够了。


    刺骨的寒意缓缓爬上脊背,浮瑶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苍梧清,对方已不再说话,高坐堂前,居高临下与她对视。


    长乐殿的门窗紧闭,殿中没有仆婢伺候,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间静到极致的宫殿,而她的世界里很快也只会剩下苍梧清一人。


    眼前陡然一花,她仿佛看见不久之后的自己自己变得低眉顺眼、认命般被拘在长乐宫中,她的天地忽然变得格外狭小,只有抬头可见的一方小小天空,长久以来向往的西境、江南和南海滨对她来说已经变成再难到达的远方……


    不……不能这样!


    浮瑶勉强定了定心神,或许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动摇苍梧清做下的决定,她便不再说话,只是打起精神挺直了脊背,沉默地跪在地上,在苍梧清迫人的威压笼罩下,无声地与之对抗。


    绝对不能妥协,一旦签了文书,她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一直拖延下去,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你以为会有人来寻你?”苍梧清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薄唇边缘勾起嘲讽的弧度:“那便耗着吧,孤也想看看,谁敢来东宫要人。”


    大半日滴水未沾,又在苍梧清强悍的气势压迫下,跪地许久的膝盖已近乎麻木。窗外的天光越发明亮刺眼,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浮瑶渐渐体力不支,气空力尽,眼前猝然一花,毫无预兆地软下身来。


    一阵天旋地转,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时,忽闻一阵脚步声自前方传来,紧接着沉重的上半身跌进对方宽厚硬挺的怀抱里。


    “这就撑不住了?”苍梧清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完全失力的右手被他握在掌中,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纸页摩擦声,有什么东西被递到了她的手边。


    苍梧清他……他竟要强迫她签那纳妾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