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剑拔弩张

作品:《春山寿

    徐闯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穿着靴子的腿直愣愣的就翘到了桌面上,下面坐着的几人对此早已是司空见惯。


    “如今人已经到了,之前与你们讲的都可还记得?”为了今晚这个计划能成功,他们这些日子都在想着哪了还可以改的更好些。


    毕竟若是失手了,怕是会惹上大祸的。


    下面坐在左边的尹胜说道:“放心吧大人,我们都牢牢的记着呢。”


    尹胜这人最是喜欢在徐闯的面前出头。


    他们这几人原先那几日总想着今日快些到来,可是如今真的箭在弦上了,就连徐闯心里都多了不少的担忧。


    总觉得像宋淮安这样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不是个简单的人,能在他们土匪出身的一群人身上栽跟头,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但好不容易让人来了潦城,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如若不然,到时候就是他宋淮安向自己讨权了。


    “晚上的时候都打起精神来,今晚成功的话,在座的都重重有赏!”


    这几个人,无一不是跃跃欲试,那可是宋淮安啊,就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的人,如果今晚能在他身上讨到便宜,往后自己在外面也能更好地吹嘘。


    府里的另一边,宋淮安站在屋门前,顾念晚将刚刚倒的水端过来递给他,“夫君先喝些水吧。”


    宋淮安接了过来,没什么顾虑就喝了下去。


    按理说在徐闯的地方是要多些警惕的,可是宋淮安敢肯定,这个徐闯根本没想在这上面做手脚,因为他有更大的在后面等着自己呢。


    宋淮安扫了眼,看这院里的几个都是自己人,便低声跟顾念晚交代着:“晚上吃饭的时候不论发生什么都别慌,跟在我身边就好。”


    宋淮安怕晚上徐闯要是架势大了,会把顾念晚吓到。


    毕竟她没见过那样的场面。


    顾念晚听这话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不太平,又想起宋淮安那日在府里跟自己说的话,问他:“你不是说来请我看戏吗?”


    戏还没看到,就得在来的第一天晚上跟着他心惊胆颤,估计一会双方得闹得不愉快。


    宋淮安手里还捏着那个茶盏,微低了点头看向有些兴师问罪的夫人,“请你看啊,今晚可是场大戏。”


    看着他眼里慢慢散开的笑意,顾念晚知道他说的戏是什么了。


    自己好像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戏”。


    但他们如今身处在潦城,顾念晚又有些担忧,“那这里都是徐闯的人,你能应付的了吗?”


    宋淮安再厉害,也难以对付这么多人吧,况且身边还有个自己。


    宋淮安看向天边还低挂着的夕阳,双眸微眯,一副尽收眼底的样子,“谁说这里都是他的人?”


    顾念晚有些瞠目,宋淮安这句话是说这城里还有他的人吗?


    可是他们来的时候明明没带除了这屋子里以外的其他人啊,那这么说只能是宋淮安提前派人来了这潦城,就等着今日呢。


    顾念晚站在宋淮安的侧后方,抬头看了看他的侧脸,仿佛这世间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任何事也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揣摩。


    “这么好看吗,看我看的这么入迷。”宋淮安转身将手里空了的茶盏放到屋中的桌子上,却没想到侧边自己的夫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顾念晚又被他调侃了,说的话还这么不中听,自己根本没看他看到入迷好不好。


    屋里还有丫鬟在,顾念晚连忙将自己的视线给错开了。


    等到差不多天黑的时候,徐闯才派府里的丫鬟来请他们了,“大人请宋大人和宋夫人移步前厅去用晚宴。”


    这丫鬟一路领着宋淮安和顾念晚进了前厅,只是看样子今晚是要在院子里吃了。


    院里该来的都已经坐下了,本都是各自探着头在聊天,看见宋淮安来了,都站了起来,徐闯坐在上首,“让宋大人久等了,快快落座吧。”


    如果按照身份地位来说得话,这个上首的位子肯定是要宋淮安来坐的,可是此时徐闯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只有右侧还有两个紧挨着的空余位置。


    宋淮安十分自然的走过去然后坐下,似乎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位置上的安排,也像是没感觉到这一上来徐闯就给他下了些许的面子。


    “人都到齐了,快些上菜吧。”徐闯拍了拍手示意上菜。


    于是站在一排的丫鬟端着托盘里的菜上来了,紧接着的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几个舞姬,穿着凉快,扭着腰走到了正中间。


    顾念晚看着她们外面只穿了层纱,细腰以及大腿那里都大片大片的裸漏在外面,但她们像是不曾察觉亦或是早已习惯如此,等到全部都站好后,便柔动了起来,瞧着姿态娴熟极了。


    顾念晚被这番画面给震惊到了,过往十六年,她根本没见过穿成这样跳舞的。


    一旁的宋淮安看她从人家一上来眼睛就没挪开过,“喜欢?到时候走的时候给她们带回府里,天天跳给你看。”


    宋淮安当然是逗她玩的。


    顾念晚听到宋淮安的声音后,才从震惊里走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他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你经常看这样的场面吗,怎么这么淡然的样子?”


    顾念晚不免猜测他可能是都已经看的太多了,所以面上才会这么波澜不惊。


    可是想完之后心里难免有些难过,是啊,这么多年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或许......


    顾念晚不让自己再往深处想。


    宋淮安将又用茶水冲洗了一遍的碗筷递给她,“整日里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平常看你反应不快,怎么到了猜测我的时候就这么机敏了?”


    往常出门在外也难免有这样的时候,但宋淮安一心想的都是权势,哪里会特意去看这些,况且他也是真的不感兴趣,谁要是在这上面为了他下功夫,算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顾念晚乖乖拿过筷子,“我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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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用把她们带回府里。


    徐闯端起酒杯,朝宋淮安这边举着,“此番战事还要多谢宋大人相助,要不然恐怕此时我们还难以坐在这里一起喝酒吃肉啊,来,我先敬您一杯!”


    说完豪爽的将一杯酒全部喝了下去,因为喝的快的缘故,还有些滴在了胸前以及领口处。


    徐闯今晚身边坐着个美人,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在徐闯喝完之后,便又给他续上了。


    宋淮安也举起了酒杯,“徐大人言过了,帮你不就等同于帮了我自己吗?”


    说完只小酌了一口。


    宋淮安这句话就一语多义了,落在徐闯等人的耳朵里,好像就是说这里该是他的了。


    对面的尹胜开口了,在中间和稀泥道:“哈哈哈,宋大人不愧是大度量,确实,您与我们家大人关系好,帮兄弟可不就是帮自己吗。”


    宋淮安忍不住哼笑一声。


    兄弟?他和徐闯算哪门子的兄弟,自己母亲可就生了他这一个儿子。


    宋淮安懒得理他,尹胜站起来说完,看对面的宋淮安根本没搭理自己,难免有些下不来台,转头看了看徐闯,得到眼神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坐下了。


    “兄弟倒谈不上,只是徐大人答应了足够让我心动的条件。”


    众人都没想到宋淮安会这么快就单刀直入了,他们原先想着起码要酒过中旬才会挑明了说。


    还搂着美人的徐闯将手撒开了,正要说什么,却被弟弟徐厘抢先一步,“宋大人,要不您看这样行吗,我们兄弟两个欠您一个人情,往后不管什么事,只要您用得上我们,我俩肯定随叫随到。”


    呵,想的还挺美。


    宋淮安面上露出玩味的笑,即便是今晚这个晚宴上在座的都是徐闯的心腹,他也不拐弯抹角,说的直白,“听你们这意思是不承认之前答应我的事了?”


    说完视线最后定在了徐闯的脸上,像是要让他给个说法。


    徐闯想着之前和下属们说好的那些话,于是面上挤出了有些勉强的笑,“不是不承认,只是换了个说法,您看看,咱之前说的那些也没个签字画押什么的,您空口无凭的说出来,也不好叫人相信啊,我们如今说的,与那意思也差不多。”


    顾念晚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推拉着,没出声,只小口小口的吃着自己碗中的东西。


    宋淮安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此时随意的歪坐在椅子上,“我宋淮安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当初咱们说的是什么就得是什么,现在你们说什么也不行。”


    他行事一向如此。


    徐厘想着最后再好言好语的跟宋淮安说上一说:“宋大人何必苦苦相逼,要不然这样,除了那个人情外,我们再给您退一步,那些您送过来的粮草,我们往后加倍的还给您,慢慢的总能还上的。”


    “我宋淮安向来说一不二,我只让你们交权,其他的一概不论。”宋淮安直白的点了出来。


    一时间,原本好好的晚宴,此时周遭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