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终结1


    这些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上次这样说的还是自己的历史老师。


    可比起那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面前这个十几年龄已经超过三位数的男人，表达出来的情感是更加激荡的。


    对于他来说，能够利用的人才是同伴，种族几乎无关紧要。


    只要他愿意，就不是一个血族家族的首领，还可以是一个被血族迫害，失去晒太阳资格的可怜人类。


    油滑的老狐狸。


    对方为什么会背叛，这个她不明白的问题现在有了答案——他只是选了对自己更有利的一条路。


    “那你难道没想过，人类的科技并没有办法帮你达成目的的吗？”


    这个问题对于男人来说并不是困扰，“当然，但你知道现在科技发展有多快吗？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当人类的基因能够因为非人研究而改造，世界就会呈现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模样，而我所追求的肯定会在这个过程中全部解决。”


    见他这么笃定，余萌也没有和他多说的想法，收回视线。“你刚才我有人想见我？”


    “是的，来请您的车就在外面。”


    跟着男人来到小区外，这里夜里一般还是有点人，可今天晚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小区的保安室里也空无一人。


    她看到了门口的一辆黑车，挑眉。


    “这个车会带您过去。”


    隐蔽首领非常绅士地帮她打开车后座的门，在她进去后也上了车。


    等上了车，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顺利得让他有些疑惑，“您都没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她可没错过刚才在家里时候自己身上的红点，都用上狙击手了，她再不配合的话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也不知道被爆头的话还能不能恢复，但要是真的搞成那样，她不确定白承玉会不会跟自己闹别扭。


    车子开出市区，来到了郊外的一所大学。


    j市医大的原校址，师生和资源大部分都搬到新校区了。


    这里的门卫虽然穿着保安制服，可余萌还是看到了他们腰间别的东西。


    这就……有意思了。


    车停在了一栋大楼的前面。


    这栋楼在外面看和其他的建筑一样，都有些年纪。可这个楼的所有窗户都被封了起来，看不到里面。


    余萌下车后被引着进入了教学楼的二楼，楼梯上就能看到，二楼的走廊上充斥着冷白光。


    她被带到了一间教室的门口，和亮如白昼的走廊不同，教室里面的灯光总体呈现黄色，一进入教室后能感受到这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几度。


    “这是日光灯。”


    她想到这点的时候，一个声音也同时响起。


    教室里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一个是面向自己的女人，还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正背朝自己。


    其中一个是穿了一身西装的高挑女人。她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抓在脑后，脸上挂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


    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给她一种非常眼熟的感觉。


    余萌中目光在女人的身上停留两秒，终于想到上次看到这张脸，是在一张照片上。


    在父母家里，当时老余将田大美工作时候的很多照片拿出来分享，有一张大合照。


    SSA一开始是由一群异常事件爱好者建立起来的民间组织，但这个组织发展非常迅猛，没有多久被官方收编，其中的核心人员倒是基本保持下来。


    她能记住这张脸，也是因为提过，面前的女性为了SSA，放弃了某个金融公司的高管工作。


    不过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并没有因此被覆盖，而是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通过努力成为了SSA的秘书长，不仅是组织的第一决策人，也是组织与“上头”沟通的桥梁。


    对于自己被认出来这件事，秘书长看上去并不惊讶，只是镜片上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您认识我，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日光灯罩在身上暖洋洋的，可余萌却只有心底生寒。“所以，那些试验，都是你同意的。”


    一开始他们只以为是SSA内部出了叛徒，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而很多非人类还将这个组织视为与人类沟通的桥梁，却没想到自己已经是被盯上的猎物。


    “你简直是……烂透了。”


    对方并没有被这些话激怒，而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田大美生了一个好女儿，虽然当年帮她找始祖之血也费了我一番力气，但目前看收获是远远大于回报的。”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她的话头一转，“不过，今天想见你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也只是作为一个中间人。”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身边的那个轮椅转动过来，余萌看到了坐在上面的一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你好，血族的小姑娘。”


    看到老人这张脸的时候，余萌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


    这张脸太过于熟悉，是华国人都不会忘记的面孔。


    十年前的华国，中央新闻台经常能看到这个身影。


    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领导人。


    “您……”


    她想要开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老人露出一个类似慈爱的表情，可在她的眼中却完全变了味。


    就在这时候，一阵震动的声音响起。周秘书长掏出手机，打开的同时还点开了外放。


    【报告，十三个实验室遭遇袭击，入侵者已被逮捕。其他实验室会增强防御力度。】


    女人勾起红|唇，此刻正红色的唇色看上去像是被涂了鲜血。【很好。捕捉到的生物收归为试验用。】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反抗严重的，直接击杀。】


    挂掉电话，她成功看到了少女苍白的脸色与惊恐的表情。这个表情让她感受到莫大的愉悦。


    如果不是身边有个大人物，此刻她应该已经毫不留情开口讥讽。


    “出了一点小事情，我到外面处理一下，您有事情可以呼唤我。”


    她对着老人说完后离开了教室，但脚步声并没有走远，应该是站在门后面。


    老人的脸上沟壑纵横，可眼睛和同龄人相比却没有那么浑浊，甚至透露出一股清亮。


    他的手点了一下旁边的按钮，轮椅自动向前，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停在两米左右的距离。


    余萌没有动，等着对方先开口。


    察觉到她的警惕，老人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口，将袖子往上扯了扯，看样子是房间温度太高让他不太适应。“抱歉，有点热。”


    “不过你也像小周说的那样，不怕这个灯呢。”


    对方这样说的时候，余萌的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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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


    “您想要什么？”


    老人呵呵一笑，“不用那么紧张。”


    这句话基本没有起效果，余萌紧紧盯着面前的老者，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老人抬起眼睛，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我家有个小孙子，看上去和你年级差不多大。”


    说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眼中流露的温情不似作伪。“他是那么多孩子里，最像我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本来我准备到他25岁的时候，就开始带着他上手一些工作。”


    他口中的工作，不仅仅是工作，还包括他的人脉，他的一些从政技巧，这些计划好的事情却在十年前被一场疾病阻止了。


    他一边想办法为孙子治疗，一边寻找其他合适的继承人。


    但这么长的时间里，一个满意的继承人都没有，而他的身体机能也有了明显的退步。


    他老了，年轻时候打过仗膝盖受了点伤，十年前的自己还能健步如飞，哪想到这么快就坐到轮椅上。


    这件事让他明白，现在的精力大不如前，两头跑只会是竹篮打水，所以将所有的希望又放到了孙子的身上。


    “相信您也知道，一个爷爷对孙子的爱是不可能作假的。虽然我在这个过程中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也对其他的种族造成了伤害，但我只是一个想要孙子恢复健康的老人。”


    在他的目光中，能看到少女缓缓地低下头，眼角有一点绯红，默不作声。


    老人忍不住安静地等待她开口。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亲情这样的话题，只要她能产生一点，只要一点点的，恻隐之心，接下来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容甚至有了几分真切。


    余萌缓缓抬头，看到他的笑容。


    说实话，有点心累。


    如果听到这就是老人字面的意思该有多好，但她刚才……


    似乎始祖的能力又觉醒了一点。


    能够大概听到对面的心声。


    就是老人内心的声音，却让她感到非常疲惫。


    “您是说，想要找到一个究极的生物治疗好你孙子的绝症，同时能够让他的身体发生变化，等这一切事情完成之后，再想办法占据他的身体，一直活下去这样的事情吗？”


    硬了，老人嘴角的微笑僵硬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他不是普通人，不会把不需要的语言说出口。


    取而代之的是，刚才那个和蔼可亲的慈祥老人面孔已经完全消失。


    “您不用这样看着我，事情就是你想的这样。”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老人不怒自威地又看她几眼，几乎确定，“读心术。”


    余萌点点头。


    她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还蛮喜欢这个能力，觉得非常有趣，但真的拥有时候才意识到，这能力面向谁才是关键的。


    比如面前的老者，听到对方的心声足够让她反胃。


    “你有什么条件就直接开口吧。”


    虽然他是做好准备来的，但耐不住敌人开大挂，老人也不准备再废话，直接摊牌。“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集合了非人类种族，要捣毁我的实验室。大部分应该做不到，其中要是有几个成功了，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