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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闭关的十年后

    院外,云昭几人斜斜倚着柱子抱臂等待,任随仍蹲在地上,手中晃着签筒,对着小花振振有词。


    沈轻迟凑近,听清她的话时沉默了一下。


    “大吉!你在未来几个月中还会重好多斤。”


    小花听不懂,闲闲甩着尾巴拍地,沈轻迟一手捂住它的耳朵,“不行,你不能听这个。”


    任随吹了个口哨,拍拍手起身,顺手把那支大吉签塞进了沈轻迟怀里。


    宋秋时想起有话忘记说,脚步一转,重新进了议事院,等他出来时,沈轻迟把小花往他怀里一塞,问:“你又说什么了?”


    “关于丹峰修缮问题,会找有这方面经验的人来帮忙,”宋秋时说:“问宫主能不能还点钱,不然没钱吃饭了。”


    “哦哦,”沈轻迟想了想自己空空如也的乾坤袋,这确实是个问题,“要了多少?”


    宋秋时比了个数字。


    沈轻迟秒懂。


    ……这个可恶的老妖怪,守财奴!


    “算了,”她宽慰自己,“其实勉强够,马上下月了,妹行千里哥担忧,沈昼该给我打钱了。”


    一旁喻舟则点头,“家中下月也会打钱。”


    他手中扇子晃来晃去,“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想当年这点钱出便出了,如今还要苦苦等待家中给钱,早知道少买一些玉扇……”


    云昭接话:“比如你前些日子被小贩欺骗买的那把五千灵石,相传是飞升之人曾用过的扇子,买了一定能飞升?”


    喻舟则:“哪能叫被骗了?那么好看,冥冥之中,我与它有缘,定有飞升之姿。”


    云昭吹口哨。


    这个话题就此作罢,只要不是真的穷光蛋就好。


    几人在学宫中休养几日,临出发那天,议事院门口那个小弟子匆匆赶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臭脸小人。


    “等等等等——!宫主说了,此次行程定当一帆风顺,不如再带上这个吧!”


    他将那人塞到沈轻迟身前,她定睛一看,是任随。


    脸好像比前些天在学宫门口看她举着小木牌时还臭。


    沈轻迟倒也并不在意多了一个人,总归实行的是放养政策,多一个人她还能多戳一个脑袋。


    “行,那走吧。”


    飞行法器逐渐升空,沈轻迟看到那小弟子在底下作揖后疯狂擦汗,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似送走了一个大麻烦。


    沈轻迟又看看捣鼓丹药任随,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把整个学宫都炸掉,不免觉得十分有趣。


    只是自上了飞行法器起,段涣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喻舟则:“我知道!族弟也经常会有这种反应,似乎是什么……在即将去往一个新的地方时总会不由得紧张?”


    段涣恹恹的,并不答话。


    任随拿着签筒在他眼前晃晃,“我给你算算此行风险。”


    段涣抬眼,没什么精神,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于是随手抽了一支,递给任随。


    任随一看,“哇,大凶。”


    云昭竖起耳朵,“有多大?”


    沈轻迟:“云昭,不要说骚扰的话。”


    任随认真看了两眼,“感觉没有扇扇子的那个大。”


    “……”沈轻迟:“你也不要说骚扰的话。”


    段涣:“……”


    喻舟则:“!”


    人越来越多就会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原本纯良如云昭,最近说话也越来越怪了。


    沈轻迟合理怀疑是徐藏的错。


    不过看到段涣表情,沈轻迟也不免忧心,毕竟目的地是仙音宗啊……她真被人抓走打断了双腿可怎么办。


    于是,抱着逃避的心态,沈轻迟强势提议,在仙音宗管辖的仙镇先住上几晚再说。


    至于到底几晚,还没想好。


    宋秋时拗不过她,带她来这里本就是沈轻迟退了一步,如今他再退一步,两人算扯平。


    段涣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行人在仙镇上穿梭,他显得格外如鱼得水,很快便带着她们走到一家客舍入住。


    云昭走了一路,东张西望了一路,无人时才忍不住感慨:“这里的人长得都好漂亮!路两边种了好多漂亮的花,感觉人人都会随时随地奏上一曲……”


    徐藏扶着耳边他刚簪上的艳丽鲜花飘过,“还好吧,感觉不如我。”


    喻舟则被此人自恋程度震惊,反复对比街边人与徐藏脸庞,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得出一个结论,那果然还是徐藏更好看些……到底怎么保养的?!


    徐藏已经拉着沈轻迟一点袖子,脸和她凑得很近,花香扑鼻,“你觉得那个什么……仙音宗宗主,和我比起来,哪个好看?”


    徐藏凑得真的很近,近到沈轻迟眼底只能容纳下他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颊。


    “如果是他更好看呢?”沈轻迟故意说。


    闻言,徐藏轻轻磨了下后槽牙,“我不信。”


    沈轻迟笑他,“你不信也要信。”


    “那我要让他院中藤蔓生长,在夜晚他熟睡时挠花他的脸。”


    沈轻迟把他推远了些,以防那张脸扰乱她的思绪,“你以前也没有这么见不得别人比你好看?”


    徐藏贴得更近,语气不免带上幽怨,“那以前你也没有当着我的面夸别人啊!”


    沈轻迟怕了他了,“我胡说的,胡说的,你最好看。”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众人早习惯了徐藏永远贴着沈轻迟,并且阴晴不定,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闷气的样子,只有任随,有事没事朝这边飘来一眼。


    云昭出门练剑了,她说她喜欢这里的风景,想在花丛里舞剑,掀起的剑风都是香的。


    段涣也出门了,不知去了哪里,他的行踪总是很神秘,在学宫时也这样。


    任随除了来到这里的那天多看了会儿沈轻迟,其余日子便把自己闷在屋里,非吃饭不出门。


    喻舟则本想说大家一起去街上逛逛,但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于是自己去逛了,买回来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留在客舍里陪沈轻迟的只剩下宋秋时,徐藏和小花,徐藏喜欢趴在窗边眺望下面走来走去的人群,偶尔有人与他对上眼睛,被他容貌所蛊惑,徐藏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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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一个“给我钱”的手势,那人便悻悻离开。


    宋秋时不出门纯粹是因为这地方太熟悉,熟悉到在这里的各个角落都有他们三人当年出学宫历练时的足迹,难免触景伤情,加上身体状况不佳,鲜少离开。


    沈轻迟仍在逃避现实,有事没事摸摸小花。


    直到这天众人聚在一起吃饭时,云昭忽然说:“这两天我练剑的时候有个奇怪的人找我搭话!”


    沈轻迟:“有多奇怪?”


    喻舟则:“比任随奇怪吗?”


    任随对喻舟则的话不做评价。


    这座仙镇到处充满着鲜花,客舍招牌便有一样鲜花酒,度数几乎低到不计,甜甜的,云昭很爱喝,出乎意料的,宋秋时也喜欢。


    云昭捧着她的第三杯鲜花酒,回忆道:“……也不算是奇怪?那人长得好漂亮呢,就是一直看着我,刚开始我还没发现,我练完才和我搭的话。”


    徐藏:“有多漂亮?”


    喻舟则点评:“挺善良的,知道不打扰你练剑。”


    “是真的很漂亮啊!感觉比现在见到的所有人都漂亮,一直弯着眼笑,完全讨厌不起来……但他似乎身体不太好,坐着轮椅。”


    ……轮椅。


    沈轻迟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昭继续道:“他问我家住哪,师从何处,这套剑招从哪学来,师父有跟我一起来吗,好奇怪,问这些干嘛。”


    好不容易一口气说完,云昭猛喝了一大口鲜花酒。


    沈轻迟:“……”


    云昭所练剑法,是沈轻迟在学宫的基础剑法上加以改良再教于她的,更添了灵活性。


    这套剑法从前只有她一人练,身边众人皆知,辨识度极高,熟人能认出的概率极大。


    宋秋时也意识到了,偏头看了沈轻迟一眼。


    沈轻迟问:“那人说话时表情怎么样?”


    云昭努力回想:“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一直笑着的?他走的时候很好玩,轮椅推得歪歪斜斜,我都想上前扶他一把,但是他走得特别快,像马上要飞起来,我追不上。”


    段涣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那轮椅什么样式?”


    说了一大堆话,云昭喝鲜花酒都不方便了,她依依不舍地放下酒杯,如实道:“看不懂,反正就是,很高级,很厉害的样子,刻了很多符文,看两眼我的脑袋都快要晕掉了……”


    沈轻迟把她的酒杯推远了些,“还有一种可能是你喝鲜花酒喝醉了。”


    她看身侧宋秋时脸颊,同样有些泛红,于是把他的酒杯也默默拿远了。


    与云昭搭话那人百分百就是段清……堂堂仙音宗宗主,不好好处理公务,迢迢千里坐着轮椅来看人练剑什么意思?


    沈轻迟不太懂。


    你们宗主都这么闲的吗。


    轮椅还推得歪歪斜斜,一定是宋秋时锻造时出了问题!想到这,沈轻迟瞪了宋秋时一眼。


    但见了云昭的剑,必然能认出指导云昭之人是她,既然认出了,又为什么不露面,快些给她一个痛快?


    ……明日好像真的不得不去见段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