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叠加状态

作品:《我只喜欢你的人设

    “对,我不配。”周自珩垂下了头,后退了半步。


    “我一个演员,都没有办法在你面前演得合格一点,说着想让你为我……可我连一个亲密的举动都做不出来。我这种段位的确是不配跟你玩。”


    没有任何感情经验,完全是一张白纸,遇到夏习清这样的对手,就只能被他任意拿捏。可老实说就算是被拿捏被摆布他也没有怨言他乐意。


    周自珩双手握着拳头,又松开“其实我从来就没想过跟你玩什么手段,我只是太想知道……”


    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位子。太想知道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喜欢上我。


    太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喜欢你


    “……对不起。”周自珩抹了把脸,“对不起今天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不拒绝宋念老实说这样做也挺折磨我自己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前脸上愤怒的表情都消失无踪他笑了一下“你是自由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我该死的占有欲在折磨我不是你的错。


    他的心曾经是一片葱葱郁郁森林。


    喜欢上夏习清之后,这片森林就着了大火熊熊烈焰浓烟滚滚再厉害的消防队面对这样的火势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蔓延直到烧成一片死灰。


    他以为可以及时收手却发现根本没有回头路。


    看着周自珩脸上的笑夏习清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他其实并不想看到周自珩这样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刺耳的话去激他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


    倘若换成随便哪个小情人故意在他面前作秀夏习清至多甩手走开就此结束关系一句话都不会说他也知道周自珩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事连碰都没碰一下宋念。


    他只是在试探。


    当他发现周自珩在试探自己的时候他心底的害怕多于愤怒。


    害怕被看清的恐惧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迫使他做出过激反应。


    夏习清试着开口却艰难无比“我……”


    等了好久周自珩也没有等到夏习清的话他的心就这么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高高地抛起又重重地落下。


    “你现在不愿意原谅我没关系。”周自珩甚至不敢碰夏习清一开始是为了演现在是因为愧疚害怕夏习清做出更激烈的反抗“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刚刚就一直


    感觉你有点……。


    不舒服。


    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背靠着烘干机的夏习清差点没站住,手扶了一下洗手台才撑住,周自珩心咯噔一下提起来,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将夏习清抱在怀里,夏习清使了全部力气去推他,根本推不开。


    周自珩这才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不正常热度,他松开怀抱伸手去探夏习清的额头,被他躲开,没有办法周自珩只能扶住他的后颈,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


    “一会儿被别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周自珩急得都差点对他发火,很快又压住情绪,把声音放软,“大不了上个八卦头条,只要你不在乎。


    反正我是不在乎的。


    夏习清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周自珩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额头拿开,“你发烧了,我们回酒店。


    “我一个男人,感冒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他们还在包间里,我给笑笑打个电话就行。


    周自珩只当没有听到这句话,自顾自接着说自己的,“你还能走路吗?算了,你别走了。我背你。说着他就半蹲在夏习清的面前,“上来,我们回去。


    他又想到,生病的人都很脆弱,自己不应该用这么强硬的态度。于是他又回过头,仰着脸看向夏习清,“上来吧。


    夏习清的鼻子发酸,这个人为什么要一再忍受自己的刻薄和荒唐,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自己可恨又可悲。他不止一次故意让周自珩吃醋,让周自珩失去他应有的冷静自持。周自珩只不过是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被他这样折磨。


    他弯下腰,抱住了周自珩的后背,向他妥协,也向他自己妥协。周自珩后绕的双臂牢牢地抱住了他的大腿,将他背好。


    夏习清把头埋在周自珩的侧颈。


    那首歌果然是唱给自己的。


    不能容他宠坏,不要对他倚赖。


    说来容易。夏习清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获得过这么多的爱,多到他从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在想,假如有一天,假如周自珩不要他了,他又该怎么办。


    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活得潇洒,因为他从来没有被爱过。


    可现在了,他分明被爱过了,要怎么才能装作从来没有得到过。


    要怎么才能坦然失去呢?


    “对不起,你生病了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周自珩背着他走进电梯,“我真的……


    “我们这种关系,你


    本来就没有必要照顾我。


    没有资格这几个字恐怕更贴切吧。周自珩低着头,笑着说,“谁说没有必要,就算是朋友,生病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再不济,我们现在也是同事……


    夏习清浑身刺得疼,明明这些话都是自己逼着他说的,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这么难受。


    被他一路背着下了楼,他们这次本来就是开的普通轿车来的,周自珩自己拿着钥匙,把夏习清放到了副驾驶,给他系好安全带,从后座拿来了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他,“喝点热水。周自珩坐到了驾驶座上,又伸手摸了摸夏习清的额头,“你出冷汗了。他又从后座拿了条小毯子盖在夏习清的身上,替他把车窗关上。


    这条毯子眼熟得很,夏习清抿了一口热水,记忆在氤氲的雾气里被拨回来。


    原来他下午在化妆室睡觉的时候,是周自珩盖的毯子。


    酒店离ktv不算远,十分钟的车程,路上的时候周自珩给昆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把夏习清送回去休息。电话挂断,正好是红灯,车子缓缓刹住,等在路口。


    “对不起。


    夏习清忽然开口道歉,周自珩怔住了,猛地转过头看向他。


    “我……夏习清的手紧紧抓着杯壁,抿了一下嘴唇,“我知道我做的事有多伤人。


    周自珩从没想过夏习清会对他有愧疚,“不,这都还好,我既然说过我都可以承受,那我一定做得到,否则我不会说出来。红绿灯交换,他踩上油门,“而且是我先挑起来的,说到底是我自作自受。


    夏习清低下眉眼,如果今天他们撕破脸,他心里可能会更好受些。可周自珩这样妥协,反而叫他难过。


    一路上烧得昏昏沉沉,感知都变得模糊,直到周自珩把他放在床上才清醒一点,他看着周自珩替他盖好被子,每一个被子角都掖得牢牢的,密不透风。


    “你喝了酒,现在也不能随便吃药。他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使劲甩了两下伸进被子里,“可能会有点冰。看着夏习清被温度计冰得皱了皱眉,周自珩心里忽然就软成一滩水,只想抱着他不撒手。


    量体温的时间他去打了盆凉水,把自己的毛巾浸湿了又拧干,叠好放在夏习清的额头上。


    “应该好了。


    。”


    夏习清看着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忙来忙去,心里更加难受。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说完开场白,夏习清就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感冒发烧真的可以当做是脆弱的借口吗。


    可周自珩就这么握住了他的手,跪坐在床边眼神柔软地望着他,看得他不忍心话尽于此。


    “有一次烧得人都说不出话了,可还是要被拉去参加一场艺术宴会,因为我妈答应了别人要带我出席。”夏习清每一次说到以前的事,眼睛就不自觉垂下来,仿佛关起一扇门一样,害怕被人看到里头藏起的东西,“我其实很难受,发烧的时候浑身的骨头不都会很疼吗,我就哭,我妈一开始还会哄我,告诉我一结束就带我去看病,我还是一直哭,哭得别人都看我,她就觉得我不给她面子,觉得我丢人了。”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颤在周自珩的心上。周自珩轻轻吻了一下夏习清的手背,又用拇指轻柔地蹭了蹭,“那时候你多大?”


    夏习清吸了一下鼻子,“记不清了,大概上幼儿园?小学?反正挺小的。”他仰着脸望向天花板,轻笑了一声,“从那以后,我生病再也不告诉别人,不给别人添麻烦。只要死不了,都没关系。”


    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和剧本里的江桐一模一样。


    周自珩坐上床边,夏习清立刻撇过脸朝向另一边,他也不介意,只是更紧地握住他的手。


    “生病就应该被照顾。”他取下夏习清额头上的毛巾,放在凉水里重新浸了浸,拧干了轻轻搁在他的额头上,“错的不是你,是你的父母。”


    夏习清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任性得过了头。最尖锐的刺扎进一团软肉里,没有遭遇退缩,反倒被他忍着疼用柔软裹住自己的刺。


    最后刺和软肉长在一起,拔不出,也割不去。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感觉有一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过,直到他沉入温热的梦潭。


    半夜的时候夏习清被热得醒过来,睁眼的时候发现周自珩隔着被子紧紧地抱住他,大概是把他踢被子再着凉,抱得紧紧的。


    夏习清稍微动了一下,周自珩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手就已经摸索着探到夏习清的额头上,又用自己的额头去靠,嘴里还迷迷糊糊念叨着,“退了,退了……”


    他的手轻轻拍着夏习清的后背,像是惯性动作一样。


    “乖……”


    很快,他手上的动作渐渐地缓下来,最后归于平静。


    等到他终于


    沉入梦里夏习清才敢放肆去看他的脸孔毫无征兆地眼泪就流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周自珩无声地在他的怀里哭泣。


    为什么要让自己感受到被爱的滋味。


    这张被周自珩开出的药方和毒·药也没什么两样。


    凌晨五点的时候周自珩被闹钟吵醒他断断续续睡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个小时可早上还有戏要拍没有办法。


    退烧后的夏习清还在熟睡周自珩坐在床边凝视他许久最后在他的鼻尖悄悄印上一吻


    醒来的时候夏习清浑身都舒坦了很多大病初愈的感觉有点恍惚他看着笑笑在房间里忙活着帮他打开皮蛋瘦肉粥的盖子“这个还有点烫凉一会儿再吃不然烫着嗓子。”笑笑埋怨了他两句“我就怕你生病结果还是病了自珩说你一起床就带你去看医生去拿药吃。”


    “……他走了?”


    “早上五点的戏。”笑笑把从夏习清房间里的行李箱打开“你穿什么?我给你拿出来。”


    “都可以。”夏习清从床上坐起来满心空荡荡的他知道周自珩要去拍戏可醒来看不到他还是觉得难过。


    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患得患失。


    后来的一个星期两个人都维持着之前的那种关系宋念依然会热情地来找周自珩可都被他拒绝她的戏份本来也不多充其量算是高坤的一个未果的初恋。


    她杀青的那天正好是周自珩的一场哭戏也是他在整个剧本里唯一的哭戏。


    那是高坤向玲玲坦白自己染病的戏份。


    这一段导演用了手持的特写镜头捕捉高坤脸上的表情。


    “你……你究竟得什么病了?你说啊?”玲玲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你这么一直吞吞吐吐什么意思?”


    高坤的眼神闪躲着舔了舔干燥的下嘴唇哑着嗓子开口“我……”他似乎也厌恶了自己这样孬种咬咬牙干脆地开口一字一句说得干脆利落仿佛等待着壮烈牺牲的结局。


    “艾滋。我得的是艾滋病。”


    另一个镜头对着的是玲玲她眉头蹙起来先是不敢相信而后又笑出来“不是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


    “抽血的时候针管……针管二次污染。”高坤低下头“我要是有一个字骗你天打雷劈。”


    玲玲没有说话她低头摸了根烟出来手抖着按了半天打火机怎么都点不燃那火


    高坤试图靠近一步,被她反应过激地退后。


    “别过来。”她将打火机扔在地上,烟也从手指间掉落,“你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这个星期?还是上个星期?”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你不会传给我吧,我们也没上过床,只是接了个吻。应该不会传染的,肯定不会的……”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仿佛面前空无一人,可她又看向高坤,眼神复杂。


    “你……你以后……”


    后面的话她忽然说不出了,也就干脆不说了,直接踩着她的高跟鞋转过身。高跟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清脆又残忍。


    其实高坤一开始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但他还是不想骗她。


    镜头里,高坤低着头,脚踩着地上的打火机,廉价的塑料壳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眉头要皱起,又被自己强硬地撑开,双手插在口袋里,倔强地咧着嘴角。


    之前的特写镜头一点点后退,他的全身逐渐出现在画面中,高坤将脚抬起,放过了那个小小的打火机,他蹲下来将它捡起,又捡起之前被她丢弃在这里的那只香烟,递到自己嘴边,然后像她之前那样按着,按了好几次,终于有了火。


    风中闪动的微弱火光一点点吞噬烟卷,一缕飘忽的烟终于得到机会逃逸到天边。


    高坤猛地吸了一大口,被呛得涨红了脸咳嗽,越咳越猛,他只能捂住自己的嘴。镜头前的烟雾渐渐散去,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大滴大滴地往地上掉,浅灰色的地面被液体浸湿成深色,像是旧衣服上怎么都去不掉的污斑。


    他的肩膀不住地抖动着,眼泪流了满脸。抬手抹掉之后他又吸了一口,像是叹息一样吐出烟雾,然后低下头,任由眼泪往下掉。


    “……这不就学会抽烟了吗。”他的声音沙哑,低头笑着,笑声悲凉又绝望。


    “挺简单的。”


    他把烟夹在指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埋在屈起的双膝上,浑身颤抖。


    烟灰和泪水一样掉落。


    片场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谁也不说话。


    “过。”导演喊了停,可周自珩不像之前一样,不管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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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情绪的戏,他都可以一下子就抽身,可已经结束了,他还坐在那个地方,肩膀还在抖。


    昆城发现不对,夏习清就在他的身边,他自然而然第一个问他,“自珩最近怎么了?”


    夏习清摇了摇头,说了谎,“我不知道。”


    “失恋了吗?他不是没有


    恋爱嘛。”昆城语气沉重“我之前以为这一场戏他得磨很久我看过自珩之前的片子他是个有天分的但很明显是没有恋爱经验的。”他笑了笑“他之前一遇到感情戏就脱了从那种情境中脱出去了。如果是一般的那种青涩的感情还可以用他的演技弥补但是真的要掏情绪去演的大戏他演不了他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情绪可以掏。”


    昆城看着屏幕“所以我以前就说演员还是得恋爱的不然让他们去演不存在的东西太强人所难了。”


    “他这忽然开窍我是真没想到。”


    夏习清没听完他说的话也听不下去了“我去看看他。”说着他走向仍旧坐在地上的周自珩比他早一步的是搭对手戏的宋念。


    “自珩你没事吧?”宋念开口满是担忧。夏习清的脚步放慢了些。


    周自珩仍旧埋着头抬手摆了一下像是拒绝宋念正犹豫要不要拉他起来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抽掉了他指尖还夹着的那根烟抓住了周自珩的手。


    几乎是一瞬间周自珩的头抬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谁握住了自己也比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夏习清半蹲在周自珩的面前将烟头在地上碾了碾伸过手去拍了拍周自珩的背“你怎么像个孩子哭起来没个完。”说完他又摸了摸周自珩的后脑勺“这么伤心啊。”


    周自珩难得从他的身上得到这些安慰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涌出来实在丢人。


    夏习清差点忘了周自珩本来就是个孩子没有任何经验有的只有一腔热血和赤诚的心可再赤城再热切也有遇冷退缩的时候。


    他回头对宋念温和地笑笑“你在这儿他可能觉得有点儿跌份没事儿他一会儿就好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宋念心里很清楚她也笑了笑“那我先过去了我今天杀青晚上一起吃饭啊。”


    等到宋念一走夏习清就伸手抱住了周自珩摸着他的头毫不留情地嘲笑“小孩子才会这么哭。”


    本来周自珩就觉得很丢脸了偏偏夏习清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为了保住自己的自尊


    夏习清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烧那天他在周自珩怀里哭被他发现了他一下子推开周自珩“你那天醒着?”


    “什么醒着……”周自珩抹了把脸“我就没醉啊醉的人是你你自己喝得烂醉抱着我哭一直哭。”


    醉?夏习


    清皱起眉难道他们说的不是同一天“什么时候?”


    “思睿跟我们喝伏特加那天录完节目之后。”周自珩也察觉出一点不对“不然你以为哪天?”


    夏习清躲开了这个话题生拉硬拽把周自珩拉起来拿出湿纸巾扔他怀里“自己擦擦。”


    “哭得我头疼。”周自珩仰起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夏习清忽然发现他的左手无名指戴上了一枚素银戒指之前一直没有的。


    他想开口问又犹豫了。


    “导演等着呢你快过去。”


    宋念是个会来事儿的性格剧组上下都喜欢她杀青的时候副导演特意买了个大蛋糕给她庆祝。


    晚饭前夏习清回房车上换衣服车上没人他自己关上了门也没开灯忽然听见车外有什么声音好像是小罗和笑笑。


    “这个宋念真是无语这是他们团队买的热搜吧还有这些营销号。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谁跟他有绯闻啊我们自珩是什么家世的怎么会跟她……”


    “嘘!你可小点声吧别让自珩听见还有那谁。这件事蒋茵姐肯定会处理的都是小事儿这算什么啊。”


    夏习清胡乱把t恤套在头上拿出手机微博直接推送了一条消息。


    [周自珩宋念因戏生情!?各种情侣物品石锤放出?]


    这种标题党……他点进去看了一眼里头无非是一些同款的衣服和鞋子


    手指滑到最后一张图夏习清的手顿住了。


    那是他今天上午才发现的那枚素银戒指。相对应的宋念曾经在自己的微博晒出过一枚款型类似的铂金戒指不过日期已经是上上个月。


    夏习清关了手机一下子拉开车门吓了还站着门口的小罗和笑笑一大跳。


    “习、习清?你在车里啊。”


    “怎么了?你们怎么在这?”夏习清把耳机摘下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吃饭吧你们。”说完他自己朝着大部队走过去路上遇到道具组一个小姑娘她甜甜地朝夏习清笑了一下“习清吃饭去?”


    “嗯”夏习清也礼貌地笑了笑还帮她拿了一个装道具的大袋子两人并肩走了两步他忽然想起些什么“……对了晓梦你们组负责自珩道具的人是谁啊?”


    天还没黑夏习清借口逃了杀青宴自己一个


    人戴着口罩绕着华安里狭窄拥挤的社区走着周自珩打了好几个电话他回了一条短信说自己有事去找以前的同学了。


    他说过的谎多到不胜枚举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会撒谎了尤其是面对周自珩的时候。


    闷热的气温扭曲着情绪经过一家老旧的音像店外放的喇叭音质很差但放的歌品味到是不俗起码不是那种烂大街的广场舞伴奏。


    夏习清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望着墙上斑驳的海报歌词模糊又清楚地往耳朵里灌。


    [谁让我的生涯天涯极苦闷


    开过天堂幻彩的大门


    我都坚持追寻命中的一半


    强硬到自满]


    他低下头。


    周自珩亲手为他打开那扇幻彩大门通往天堂。


    但他不敢踏进去他不属于那里。


    调转方向漫无目的地打转到处都是烟火气围绕着只有他一个人冷冰冰的。如果周自珩没有遇到他他或许还是那个天资聪颖又幸福的演员演不出失去的悲痛感。


    如果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接受可以不下意识逃避就好了。


    可这完全就是把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割裂出去太难了。


    不知怎么的他走进了一个涵洞里面好像是积了水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夏习清卷起裤腿走进去仿佛被绮丽童话吸引的孩子一步步靠近洞穴中的珍宝。


    烂漫的薄荷色光线将他包裹涵洞内的墙壁也是蓝绿色的和变了光彩的阳光融为一体。夏习清觉得惊喜这个在外界看来混乱拥挤的地方竟然藏着这么一个漂亮的隧道色彩的美妙让他暂时忘记了地上的积水也忘了来到这里的初衷。


    忽然他听见声响正要戴上口罩。却发现隧道的转角走过来的不是别人。


    是同样讶异的周自珩。


    “你怎么在这里?”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周自珩远远看着他两个人的小腿都埋在积水里水面荡起的波纹扯着两个人成了唯一的维系。


    自己劣质的谎言就这么被拆穿夏习清不由得低头哑然失笑过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我不想去杀青宴四处转转。”


    “也不想见我?”


    夏习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