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波折

作品:《祖宗,难哄!

    余娇娇心中一紧:“确定吗?”


    沈献点头:“十有八九。”


    余娇娇思索片刻:“此事先别声张,他们才刚安顿下来,若是再引发恐慌后果难测。官府已经封锁了山口,出也是出不去的,我待会写封信稍出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运些药材和粮食来。这病你有把握治吗?”


    沈献道:“瘟疫者,天行时疫,异气所感,虽症状大多相似,实则种类繁多,病情变化莫测,所用药剂千差万别,好在现如今来看,疫症尚轻,只要药材足够,不成问题。”


    余娇娇见他胸有成竹,原本捏紧的心脏也稍缓,立刻朝一旁的主管安排事宜。


    “给所有人发赠布条,时刻遮住口鼻。碗筷洗具发放到人不得混用,一切器具用沸水清洗后暴晒,备好太乙流金散,每日午后燃烧杀毒。将出现发热症状的人全部隔离,所有人保持距离,但是记得安抚民心,只说是杨知州既然担忧咱们就照做,以防万一。还有,立刻召集医师议事。”


    主管也知瘟疫之毒刻不容缓,连忙赶去安排:“是。”


    沈献看着她当机立断,有条不紊地吩咐完一切:“看来你对瘟疫颇有了解。”


    余娇娇平淡道:“只是基本的消杀防护罢了。”


    *


    夜幕降临,太乙流金散燃烧的烟雾味浓重刺鼻,弥漫在整个营地,像是黑压压的乌云逐渐积压在已经睡去的人群之中。


    临时搭建的议事草棚,众人皆是沉声屏气,眉头紧锁。


    余娇娇开门见山:“想来诸位这两日在流民中都接诊到发热病患,有何看法,无须遮掩。”


    一束发布帽长须遮面的医师出声道:“正是,我粗计了下,所接发热症状的不下十人,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最初只以为是老幼体弱,长途跋涉体力不支,风邪侵体所致,但今日我发现有病患脖颈肿大,呼吸困难,几近昏迷。书中有记载,前朝天德六年曾爆发过一场瘟疫,患者症状便是如此。”


    “没错,我今日接诊七名病患也是如此症状。”


    另一医师道,“其中五名老幼,两名年轻男子。这两名年轻男子也是有旧疾在身,可见如今疫症尚轻。而且观如今情形,同天德六年那场瘟疫并无大差,《备急千金要方》中对此类瘟疫所用药方有所记载,只要在疫症初期压制住,应当没有大碍。”


    余娇娇一一听过众人发言后道:“沈神医也是如此看法。想来诸位也都知晓,杨知州将咱们关在了这里,一时半伙也出不去。既然知州有命,咱们遵从便是。这几日就麻烦诸位多费些心,务必将疫情压制住。这疫情倒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只是这些流民历尽磨难,体质羸弱,若是拖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众人应下:“余城君放心。”


    *


    午夜阴寒,丛林中马蹄飞奔,车轮碾压泥土的颠簸声焦灼不安,惊动一群乌鸦哗啦啦从茂密的树林中。


    车厢外,纱布遮面的男人低声呵斥道:“快点,我可不想跟里面那个腌臜货待在一起。”


    另一人同样纱布遮面,屏气瓮声骂道:“你以为我想啊,这破活派给谁不好非派给咱们俩,他娘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万一要是染上了......”


    他还未说完,一巴掌已经狠狠拍在他脑袋上:“闭嘴!别说那晦气话,赶紧赶路!”


    *


    西郊望山


    浓重刺鼻的烟雾笼罩五日,望山终于迎来破云之日。


    余娇娇从帐篷里出来,望着放晴的好天气伸了个懒腰。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大战,好在这次瘟疫并不罕见,《备急千金药方》有对症之方,加上有沈献在,他依照实际病情很快就给出了修改之后的药方,如今几服药灌下,发热的患者都已经退热,身体渐渐好转。


    忽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深山中款款走来,余娇娇上前打招呼:“早啊,沈神医。”


    沈献将刚摘包着土的新鲜灵香草递给余娇娇,嘴上依旧刻薄:“都辰时了,也就对你来说时辰还早。”


    余娇娇接过灵香草闻了闻,清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身心舒畅。


    她这些年的确是养尊处优娇贵惯了,营地简陋,睡觉不舒服,每日消杀烟熏火燎得味道呛鼻,她不想再点熏香双重折磨。恰巧沈献这几日每日清晨都会带着银楼上山寻药,她就让沈献若是瞧见能安神的花草就带回来些放置在帐篷中。


    原本她也就是提了一嘴,毕竟安神花草并不常见,山里又大,没成想沈献居然真的找到了灵香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每晚睡眠当真好了些,一觉睡到天亮。


    余娇娇感叹道:“这不是年纪大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一大早就能起得来上山采药。”


    沈献抽了抽嘴角,懒得理她:“......”


    一旁背着药篓的银楼听到这话调笑道:“您也不过二十又二,同神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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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差个三四岁,怎么总是喜欢把自己往老了说。”


    “大一岁也是大。”


    许是两世经历,多年社畜加之宅斗商斗,好不容易能财富自由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余娇娇也总有种稳如老狗的心态,瞧着同龄人都是弟弟,更何况比现在这具身体还要小的沈献。


    她瞧着沈献笑问:“话说回来,咱们这也算是缘分相识,患难与共过,你叫我声姐姐也不过分吧。”


    沈献听到这话,直接抽出余娇娇手中的灵香草丢在地上,然后面无表情转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在灵香草上狠狠踩上几脚。


    余娇娇:“......”


    见沈献毫不领情,余娇娇还在后面挥手动情喊道,“我拿你当亲弟弟啊!”


    沈献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气得抄起腰间的空竹筒杯丢向她。


    余娇娇眼疾手快闪身躲过:“嚯,脾气还挺大。”


    银楼都不忍直视:“主子,可没有姐姐会惦记弟弟的美色。”


    余娇娇撇了撇嘴:“那不是最开始鬼迷心窍吗,我现在对他可是礼待有加。再说了,我没占过他便宜啊。”


    “那也没有姐姐一直惦记弟弟的钱财啊。”


    余娇娇双手掐腰理直气壮:“怎么是惦记呢,那是咱们一开始说好的,他在扬州城赚的钱都是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老天爷看着呢,说谎要挨劈的,我也是为他好。”


    银楼:“......”


    余娇娇将地上的竹筒和灵香草拾起来,快步追上沈献同他并肩而行询问道。


    “你不会还记着当初那点误会吧?”


    沈献冷哼一声:“误会?”


    余娇娇嘿嘿笑道:“是误会,是误会。沈神医仁心侠道,乃是世外高人,怎么会同我这种世俗之人计较。”


    她竖起三根手指,“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对神医美色有所觊觎,神医你长得这般好看气质超群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论谁都会晃眼,但我也没强迫你啊。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钦佩神医医术,如今是真心拿你当弟弟看待。”


    沈献忍不住停下脚步:“谁是你弟弟!”


    见他恼羞成怒,余娇娇赶紧哄人:“行行行,不是弟弟,当朋友总行了吧。”


    沈献脾气这才消了些,刚想张口说话,两人忽然听到匆匆脚步声。


    回头望去,是主管面色焦急跑来,压低声音道:“不好了,有人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