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该死的不是你
作品:《沈总勿扰,谢小姐要二嫁了》 谢时暖不得不转过身。
刘斯年没了方才舌战二公子的从容,跟着她跑了半天,他的礼服皱了,头发也有些乱。
“再往前就是江,真想跳江?”
谢时暖火气上头,怒道:“是啊,跳江离开这里!”
刘斯年呵了一声,拉着她径直走到船头,下面是滔滔江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响亮,他搡了她一把:“好,跳啊,不跳你就不姓谢!”
谢时暖二话不说甩开他,扒住栏杆就要翻,不料,还未爬上就被拽了回来。
刘斯年将人拽进怀中抱紧:“当我没说。”
“你放开我刘斯年!”
“先听我说。”他急道,“我让你当船主不是一时兴起,是有原因的。”
他不提便罢,一提,谢时暖更气了。
“当然有原因,你不就是希望那群人回去后四处传播,把你送我一条船的事传的人尽皆知,最好让沈牧野也知道,这样哪怕是九天之后我回去了,你我的关系在他那里也洗不干净了!他不原谅我,你就高兴了!”
刘斯年胳膊一紧:“你就这么想?”
“我还能怎么想?拿钱总和卢娜来嘲笑我是个圣母,是,我软弱我狠不下心,但那都是我的事,你管我呢?!刘斯年,和你有仇的是谢骏,是廖红娟,甚至可能是你父亲你姐姐,但我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要抢你父亲的吗?是你父亲非要把我当女儿!”
谢时暖挣不开他的钳制,也不能离开这艘船,她恼恨极了。
“我已经尽量去理解你为什么恨我了,但我不理解你居然这么恨我!非要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你才满意,才舒服吗?!”
憋了一晚上的眼泪哗哗的流,她喃喃:“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对你心软,我给你买灌饼……我就该死吗……”
女人挣不动了声音也低了,她的痛苦隔着单薄的布料,清晰的传进刘斯年的心里,深深刺了进去,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又酸又涩又疼,恨不能把心挖出来。
“不是……不是折磨,谢时暖,该死的不是你……”
他一边说些奇怪的话一边哄着,“别动气,你……气大伤身,我给你解释,这就解释,好不好?”
谢时暖一通输出,累的气喘吁吁,闻言道:“你、
你解释啊!”
“那你不能跑要听我的话。”
谢时暖抽着鼻子嘟囔:“我能跑到哪里去这艘船又不真是我的。”
刘斯年慢慢松开她又从口袋掏出纸巾。
“假哭的时候用了手帕真哭的时候就只有纸巾了。”
谢时暖一怔眼泪都忘了擦刘斯年便抽出一张替她擦。
“其实我很高兴你装哭说明你很清楚我对你不同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控我。”
“我……”
“谢时暖我捉钱总和卢娜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嘲讽你
他轻轻的擦拭她的脸颊像擦豆腐似的口气也是轻柔的“我从不讨厌你心软相反我很喜欢。”
夜风吹拂撩起刘斯年额前的短发谢时暖发现他笑了一下。
“至于让你做船主成为X小姐我确实有给你和沈牧野之间创造麻烦的想法毕竟你不能要求我处处为我的情敌着想但更多的是因为你确实是船主。”
“什么?”
“这艘船……源于周兴。”
他抬眸“那位曾先生三十年前是周兴的马仔但周兴没把他放进公司而是送他去留学。”
因为曾先生是新人里难得一见的学霸一流大学毕业无父无母投身黑道唯一的原因是周兴救过他和他母亲的命他要报恩。
起初周兴只要往师爷的方向培养预备叫他去律所进修后来周兴开始为谢玫着迷洗白的计划也提前了。
每个黑老大的终局都是洗白洗白失败的死了洗白成功的功成身退安享晚年。
周兴自然是要做后者为此他选中了曾先生脸生底子干净又有头脑最关键的是死忠。
他送他出国嘱咐他一边读书一边考察看中什么产业就投资钱不用担心偶尔失败也没关系。
曾先生初出茅庐便被委以重任感恩之上只有感恩。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兢兢业业为周兴执行洗白计划直到周兴落网的消息传来。
“周兴没告诉他
国内的事情吗?我记得前前后后足有两个月他难道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没有周兴刻意隐瞒或者说周兴在感觉到自己要出事时就销毁了一切与他有关的信息而他自己从被捕到死一句话都没有说。”
刘斯年缓缓道“因为他要用曾叔和海外的一切保谢玫和她孩子的平安。”
谢时暖懵了。
“谢玫真的有了周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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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谢玫心里没有他当然不会给他生孩子她说有了不过是配合警方和谢骏骗他让他不能及时跑路只是周兴被抓进去后没人告诉他真相他信以为真到死都以为自己和谢玫真的有个孩子。”
“于是曾先生和他的那些资产就落到了谢玫手上。”
“嗯周兴给曾叔最后一个指示就是从此以后谢玫就是他的老大一切都听她的但那时谢玫高傲又对谢骏有指望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动用于是她给曾叔和周兴一样的命令继续经营她不联系他他就不能来见她。”
刘斯年冷笑着慨叹“可惜上天是公平的谢玫坑了周兴一条命总有一天要还回来后来谢骏抛弃她刘贵河折磨她到了她死前的最后一年她想联系也没得联系了。”
谢时暖捏住裙摆有些害怕。
“为什么没得联系刘贵河不让吗?”
“腿断了刘贵河把她扔在老宅的顶楼她爬不下去只能任由保姆和保镖看管没过多久又确诊了精神分裂一天之中清醒的时间非常有限怎么联系?”
谢时暖惊诧的捂住嘴
他那波澜不惊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死前回光返照了两个小时爬下床爬进了我的房间我记得我大概是被吓哭了惊动了保姆保姆将她拖走她趁着这短暂的喘息时间塞给了我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曾叔的电话和姓名。”
“你那时才五岁啊。”
刘斯年转眸笑道:“五岁能说话能走路也能骗人很好的年纪我机灵刘贵河盘问我我只说不知道。”
“斯年……”
谢时暖的喉头堵得难受。
谢玫在刘家过得不好她知道也有些猜测但没想到所有的猜测都不及现实悲惨。
她想起老照片里那个美丽的女人骄傲的、明艳的、狡黠的又想起谢骏书签上那一笔一划的祝福祝福谢玫一切都好竟是不由的升起一股恨意。
替谢玫愤恨。
如果不是廖红娟她不会和刘贵河搅在一起如果不是谢骏逃避她不会凄凉死去。
而他们居然可以享受那么久的天伦之乐。
“又心软了。”
刘斯年轻笑“那是谢玫的命你不必替她难过。我说过今天不博你的同情。”
“总之在十岁那年的生日我联系了曾叔我骗他说我是周兴和谢玫的儿子他怎么查都只能查到我是谢玫货真价实的儿子他信了专心把我当小主人所以这艘船的第一任船主其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