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 148 章

作品:《守寡后我重生了

    陈敬宗说他要弄什么父子美谈,华阳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不信陈敬宗会去正经八百地孝顺公爹,但不正经的路数,他也不会去招惹老头子,白白挨骂。


    没想到姑母突然就上门了,闹了她一个大红脸。


    “你们家陈四郎怎么这么逗呢,听说那天陈阁老的胡子都被他气歪了,可惜我没机会亲眼瞧见。”


    安乐大长公主穿着一件梅青底的缎面织金夹袄坐在华阳对面,一边剥着小小的蜜橘,一边瞅着红脸的侄女乐:“归根结底啊,还是怪你埋怨陈四郎了,你若不说他,他也不至于去皇极殿前闹这么一出。”


    华阳暗暗咬牙。


    她与陈敬宗成亲五年,嫌少有正正经经说话的时候,都是彼此刺来刺去的,陈敬宗喜欢看她瞪眼睛,华阳也喜欢看他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光是因为公爹,两人就互相奚落过不知多少回,她哪里能料到陈敬宗这回竟然动了真格的,还跑去文武百官面前胡来!


    华阳只庆幸她不在场,不用跟着公爹、两位夫兄一起生气。


    安乐大长公主把刚刚剥好的蜜橘分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递给侄女。


    华阳接了,嗔怪道:“您倒是消息灵通,比我还先知情。”


    安乐大长公主笑出几分神秘来:“你可别小瞧姑母,姑母在朝里也有人呢。”


    华阳错愕:“你的意思是.......”


    安乐大长公主却不想提自家的事,继续聊侄女婿︰“要我说啊,陈四郎挺好的,陈家聪明人太多了,就该出个他这样的直肠子,若他也如上面两个哥哥那般公狐狸成精似的,只会揭别人短自己一点错都难挑出来,谁还敢放心与他交好。“


    她别有深意地朝华阳眨眨眼睛。


    华阳只当听不懂。


    但她比谁都清楚,陈敬宗才不是直肠子,他那都是花花肠子,连探花郎陈孝宗想小小地算计他一下,都被陈敬宗反算计了。还有上次弟弟召他进宫,陈敬宗也能看出弟弟嫉妒他们夫妻能够自由出城,故意在弟弟面前卖了一次惨,最后还讨了一双白玉莲给她。


    所以,陈敬宗在皇极殿外胡闹,也是故意的,借着夫妻俩的“口角”,再展现一次他的“直肠子”、“真性情”。


    大臣们不值得他如此费心,他是演给弟弟看。


    伴君如伴虎,陈敬宗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并不会因为弟弟年少就不把弟弟当回事。


    华阳又回忆了一下,早在弟弟还是太子的时候,陈敬宗在弟弟面前就非常老实了,连弟弟问话陈敬宗都要假装先看她的脸色再开口。


    也就是说,陈家三兄弟其实都是公狐狸成精,陈敬宗这个最年轻的公狐狸,道行反而是最深的。


    “哎,下雪了!


    院子里传来小丫鬟惊讶的声音。


    却也没什么好惊奇的,别看才刚十月底,但这已经是今年冬天的第三场雪了,前面两场都不大,不知这次会不会积雪。


    安乐大长公主瞅瞅窗外,问:“陈四郎还天天往回跑呢?


    华阳点头。


    安乐大长公主羡慕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姻缘上面,你比南康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华阳不以为意:“跟那些都没关系,他是嫌弃卫所的饭菜不香,炕也没有家里的床舒服。


    安乐大长公主视线下移,看着华阳的嘴唇点评道:“你这嘴,长得花瓣样,其实比石头还硬。


    华阳:……


    等安乐大长公主用过午饭离开时,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雪,鹅毛大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华阳站在廊檐下,朝城外的方向望去。


    大兴左卫,富贵牵来白雪塔,劝说披着大氅走出来的主子:“这次雪大,您就在卫所住两晚吧,长公主又不会怪您。


    自打主子得了千里神驹,倒是不用富贵再起早贪黑地跟着折腾了,可富贵心疼自家主子啊。


    陈敬宗:“你懂什么。


    他也没有多解释,绕到白雪塔一侧,翻身而上,径直朝外面跑去,也就是白雪塔身上黑漆漆的,才能看出漫天飞雪里有那么一人一马。


    富贵望着主子越来越远的背影,忽地撇撇嘴。


    他怎么不懂了,驸马就是喜欢跟长公主睡一个被窝,可富贵觉得,就是真给他一个仙女,也不值得他把自己冻成狗。


    大雪天,进出城门的百姓都少了,陈敬宗快马而来,进城时稍微耽搁一会儿,随即又策马朝长公主府跑


    去。


    当院子里传来动静华阳靠近琉璃窗看到陈敬宗披着大氅沿着走廊而来的身影一边走着一边随手弹落发梢、肩头的雪。


    呼出的气息在琉璃窗上化成一团白雾看不清了。


    陈敬宗抬头时也只看到一张朦朦胧胧的美人面挨着窗。


    只这么一眼陈敬宗便觉得值了。


    晚饭摆在次间的榻上厨房还给陈敬宗温了一壶酒。


    这酒壶便是今年华阳送陈敬宗的生辰礼物金累丝錾牡丹纹的细颈执壶。


    陈敬宗还记得华阳送礼那天她是这么说的:“天冷了既然你喜欢喝酒我送你一个酒壶吧以后冬日都允许你喝满满一壶全当暖身子了。”


    把陈敬宗高兴的比第一次被她送牡丹手帕时还美。


    没看到酒壶前陈敬宗想象的是寻常酒楼常用的那种大酒壶装满了至少能倒出来两海碗酒然而华阳从身后拿出礼物匣子长长窄窄的陈敬宗便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她这个看起来就很华贵讲究的执壶脖子细细长长底下的壶肚还没有她的拳头大酒水全部倒出来也就浅浅半碗!


    此时陈敬宗再次拎起那细细长长的酒壶直接转个底朝天往碗里倒直到一滴都再也滴不出来。


    但他无法否认这酒壶确实好看尤其是壶肚两侧雕刻的牡丹花纹摆在一旁仿佛她在朝他笑。


    “今天姑母来了说了你在早朝上做的好事。”华阳慢悠悠开了口。


    陈敬宗:“你的耳报神还真多。”


    华阳:“你敢做还怕我知道不成?”


    陈敬宗:“我才不怕我孝敬老头子谁听说都得夸我。”


    华阳看着他浑然天成的厚颜神色只觉得就算弟弟被他哄住了也只能说明陈敬宗道行太高而非弟弟轻信。


    饭后两人去走廊的美人靠上赏雪。


    丫鬟们都退下了整座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以及满眼簌簌降落的雪。


    陈敬宗怕华阳冷将她拥在怀里华阳赏雪


    看着看着陈敬宗别过她的脸。


    华阳


    闭上眼睛


    斗篷已经成了累赘长公主热得身上都出汗了双颊酡红。


    陈敬宗终于抱起她大步回了内室。


    “姑母说大哥三哥像成了精的公狐狸。”


    “那我是什么?”


    “没打比方只说你是直肠子。”


    “没谁的肠子是直的我只这一个地方最直。”


    “……”


    .


    当这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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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底融化时已经是十一月初十了。


    清晨一早陈廷鉴便带着长子、三子出了门。


    陈廷鉴坐在车里陈伯宗、陈孝宗骑马曾经的状元郎、探花郎虽然都到了三旬左右的年纪却依然身形修长、容貌俊秀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视线。


    爷仨出了城门一直行到十里地外才在路边一座茶寮停了下来。


    陈廷鉴下车与两个儿子叫了一壶茶同坐一桌。


    爷仨都穿着常袍只是容貌气度摆在那茶寮伙计都直接喊官老爷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陈廷鉴面朝官路偶尔摸摸长髯。


    他沉默不语脑袋里不定筹划着什么大事陈伯宗、陈孝宗便也不交谈只默默地陪着父亲。


    日上三竿进京方向的官路上忽然出现一辆马车车夫赶车另一侧的车辕上坐着一个双十年纪的随从。


    随从一眼就注意到了茶寮里的陈廷鉴三人。


    首辅大人的美髯天下闻名随从连忙朝身后的车厢道:“大人您看路边的茶寮。”


    他话音刚落车中的主人便道:“看见了停过去吧。”


    很快这辆马车在茶寮前停下。


    当何清贤露出他清瘦的布衣身影陈廷鉴笑了带着两个儿子迎了过去。


    “二十余年不见何兄风采依旧啊。”陈廷鉴看着刚刚站到地上的昔日好友道。


    何清贤嗤了声上下打量他一眼:“二十五年了我已然成了个糟老头还有什么风采倒是首辅大人精神矍铄若非养了这把人人皆知的美髯我都不敢认。”


    说着他又看了看陈伯宗、陈孝宗兄弟俩。


    兄弟俩齐齐行礼一个端重内敛一个风度翩翩。


    陈廷鉴笑着给何清贤介绍:“这便是我的长子与三子以后还请何兄费心多指教。”


    何清贤:“一个状元一个探花我可不敢班门弄斧不是还有一位年纪轻轻便立了军功的驸马吗怎么没一起带来?”


    陈廷鉴笑容微敛。


    陈伯宗解释道:“四弟今日有事改日再叫他来拜见伯父。”


    何清贤不置可否。


    陈廷鉴指着茶桌道:“坐下来聊?”


    何清贤:“天寒地冻的赶紧进城吧。”


    陈廷鉴就与他一起上了马车何清贤的那辆。


    陈伯宗兄弟俩继续骑马。


    何清贤挑帘看看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陈廷鉴:“以前离得远你不了解他们现在见到了他们是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你一试便知总不该因为看我不顺眼便冤枉两个孩子。”


    何清贤:“我只知道若我是内阁阁老便是亲儿子有状元探花之才为了避嫌我也会请皇上只点他们做个普通进士以免寒了天下学子之心。”


    陈廷鉴:“论高风亮节我不如你可孩子们自己有出息我也不屑做那沽名钓誉之事。”


    何清贤:“此一时彼一时罢了当年你我还在翰林院当差时你何时敢出过风头?后来进了内阁自然要扬眉吐气恐怕再过几年你们家老大也可以被人称一声小阁老了。”


    陈廷鉴:“我在内阁一日他便在大理寺一日何兄大可放心。”


    何清贤沉默。


    陈廷鉴:“这次我请何兄进京是希望何兄助我推行改革还望何兄摒弃前嫌与我同心同力。”


    何清贤:“你那新政根本不行既然叫我来


    说完何清贤打开放在脚边的一个箱子取出厚厚一封奏折来:“这是我想推行的新政你先看看明日面圣我再交给皇上。”


    陈廷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