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夜
作品:《献祭:从衙役肝成帝君》 夜。
破旧山神庙。
篝火噼啪作响,照映得陈活的脸面亮堂堂。
艰难撑起身子,背对着自己的女子正往火堆里添柴。
“你是谁?为何跟踪我?”陈活缓过劲来。
“顾星眸!”
“你杀那捕快,是黑煞的人。”
黑煞二字,让陈活脸色一变。
“这就说的通了。”想起张霆的诡异与那木牌,恍然大悟。
对黑煞,他略有耳闻,似乎是个诡异的黑暗组织,传说手段阴狠,常用非人行径提升实力,不似武馆那般走练武正途。
良久,弄明了处境的陈活,挪动身体靠近了女子又问。“那你是戡乱衙的?”
“贞曜门。”
陈活心底失落,是个没听过的门派。
此时顾星眸转过身来,眼眸真如星辰般深邃。
对方纤长白皙的手里,拿着一张木牌,与从张霆身上搜出那块无异。
不知女子拿此物何用,陈活很想要过来。
“抱歉,是我手上没有轻重,喂你吃了些疗伤丹药,将养几日便好。”顾星眸站起身来,向陈活扔出一个瓷瓶,又接着说。
“既然木牌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你也无碍,我便走了,往后有机会,还会相见,对了,你们庆阳县,或许还有黑煞之人,原本我应去解决干净,无奈另有要事,你多加小心。”
说完,顾星眸踏出几步,便已出了庙门。
陈活追到门边还想询问,庙外大雪茫茫。
寒风凛冽的夜色中,倩影已经远去,不见踪迹。
只好回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玉兰姐的病,也不知道如何了。”叹息一声,往火堆添了块柴火。
已然过去一天一夜,想起义姐无人照料。
他内心纷乱,不禁担忧起来。
见外间大雪滂沱,此时城门早已关闭。
自知着急无用,又想起脑海中的金册。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试试演化武学吧。”
“有金手指不用,总感觉有种锦衣夜行的味道。”
便用真元之力演化起不入流的形意刀来。
真元之力[鬼]-1
“你尝试使用由充满阴邪之物奉祀,汇聚而成的真元之力,演化你已臻至圆满的武学——形意刀。”
“从阴邪气息之中,你厘清本源,那一个个枉死的孤魂携带的无限怨念,便是阴邪本源。”
“你已手刃激起怨念之人。”
“可怨恨的执念依然久久不散,侵蚀人心。”
“你努力寻找勘破执念之法。”
“终究不得法门,演化结束。”
【技法】形意刀『圆满』(不入流)”
“就这?”
陈活苦笑。
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皂衣上还依稀透出些许幽香。
应是方才那顾星眸背着自己所沾染。
索性习练起刀法。
冷冽寒冬之中,少年竟生发出细密汗珠,一劈一砍,刚猛凌厉。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腹中饥饿难忍,只得歇息一阵。
却在此时,一把粗犷的声响传入庙内。
“老大,这有个小捕快!”
陈活抬头,门外飘雪中,站着一个带毡帽穿棉衣的汉子,腰间别了一把长刀。
“杀了便是!”另一把声音回复。
陈活迅速把腰间的铁尺握在手中,严阵以待。
如今这世道,在荒郊野岭杀一个人,比杀一只鸡随性得多。
门口男子笑了笑,踏入庙内。
“小兄弟!咱们老大只是打趣,别放心上。”说完,拍掉身上浮雪,径直走向火堆烤起火来。
陈活收回铁尺,把手按在刀把之上,对方看起来江湖气息颇重,不得不防。
紧随其后,夹杂着风霜又走进来三人,为首之人脸部轮廓分明,颇有几分英气,手持一杆大枪,好不威武。
身后跟着的两名男子,一高一胖,都穿着丝绸棉袄,一看便是富贵人家。
“二位东家!过来烤烤火。”先入门的棉衣大汉发话。
一高一胖二人瞥了一眼陈活,鄙夷的神色并不掩藏,走到离少年最远的位置坐下。
拔下手套,伸手在火堆上烘烤。
“在下周六休,小兄弟!如何称呼?”那持枪汉子大马金刀落坐陈活身旁。
“陈活,庆阳县衙快手。”
对面那棉衣汉子此时也拱手作揖。“横刀门,张百玄!幸会。”
“横刀门?”陈活震动。“大厦南疆四大门派之一,有开了十脉的宗师坐镇的横刀门?”
见小衙役如此反应,张百玄十分受用。
到此时,又有三人进了庙内,小厮仆人装扮,两小一老。
“公子,马匹都安顿好了,这庙外还有个房间,估计是往日庙祝坐堂之处。”老人谦恭弯腰。
此处离官道不远,山下便是五里亭,是从淄南向庆阳方向唯一有瓦遮头的落脚地方,若是天气晴好,却也常有行商走镖在此过夜,等待日间城门打开。
“这几人处处透着古怪,哪有雪夜赶路的。”陈活把放在牛尾刀上的手紧了紧。
外间风雪颇大,众人都只能在荒废庙宇内将就一夜。
两名小厮从手中木盒拿出了吃食,分给众人,在张百玄的示意下,陈活也分到了两块肉糜炊饼。
用完餐食,许是赶路劳累,周六休和那两位丝绸棉袄的富家子便靠着火堆睡着了。
陈活想起顾星眸的话语,有些惴惴不安,看谁都像是黑煞之人。
已然一日未有进食,腹中饥饿自是难忍。
背对几人,看了看香气扑鼻的肉糜炊饼,还是塞进衣襟内藏好。
转过身来假装咀嚼。
见未睡几人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内心一沉。
“果然!怕是遇到匪徒了。”
陈活便将计就计,倒伏在火堆旁。
莫说一名小小的衙门快手,荒郊野岭,即便是朝廷命官,被砍了头摸走身上银两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武者地位才如此尊崇。
你可以没有武器,但必须要有盾牌,这武者,有时是武器,有时是盾牌。
两小厮等了片刻,才拿出了绳索,将他捆绑。
庙内再无人说话,篝火噼啪声响。
过了许久,外间传来马匹嘶鸣。
杵着大枪的周六休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还算机警。
却是那垂手而立的老仆先开了口。“清风,去瞧瞧。”
唤作清风的小童有些不愿,还是爬起了身,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