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体育课没碰上，后来就真的很久不见了。


    再见是元旦那天，新的一年，缪佳今天起晚了，没怎么收拾就坐车走了，头发有些外翘。


    缪佳一直在用手压头发，但毫无作用，头发可是她压了一晚上形成的。


    “缪佳?”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听着耳熟，但早就忘了是谁了，缪佳回头看，是高她很多的时见降，“真是你啊？”


    时见降身边还是张与，张与旁边是张双欣，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生。


    张与拍了拍还在迷糊中的张双欣“张双欣，你同桌。”


    缪佳有些愣住了，她都快忘了时见降的样子了，之前说请他吃饭这事后来时见降还是拒绝了。


    时见降低头看她，他笑着说“新年快乐啊，缪佳。”


    缪佳反应过来，也笑“新年快乐啊，今年第一次见到你。”


    张与也跟着“新年快乐缪佳，你怎么也不朋友圈呢？就一条去年过年的‘新年快乐’。”


    缪佳和他们走在一起“我不知道发什么。”


    张双欣挽着她胳膊“你平时就是光睡觉，也不管别的。”


    缪佳反驳她“你不也是吗？上次也不知道是谁‘我这次一定不睡觉了’，结果才过去没一会，睡着了。”


    那个缪佳不认识的男生问时见降“这个同学叫什么？”


    “缪佳，缪斯的缪，上好佳的佳。”时见降回答后又和缪佳介绍，“缪佳，这也是我朋友，也是我们班的，姜越。”


    缪佳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然后恍然想起“你是梁姿男朋友?”


    姜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


    张双欣从小就跟这几个人一起玩，也不顾及什么“她俩初三在一起的，快一年了吧?姜越。”


    姜越点头“是啊，太快了，感觉昨天才刚在一起。”


    “你快别想这个了，想想月考成绩怎么交代吧。”时见降打击。


    每个月月底学校都会举办月考，高一最晚，然后成绩很快就出来。


    这时的学生是最老实的。


    姜越很容易的被时见降的冷水泼灭了“肯定完了，我生物才三十几分。”


    他们的生物老师很快就判完了卷子，上午考完，下午就出成绩了。


    拿到答题卡的姜越都想跳楼了，红笔赫然地写着十七分。


    并且是班级最低分。


    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年级最低分。


    姜越之前还和梁姿商量好了要一起选物生地。


    姜越沉默了，张与又活跃起来“你怎么没跟赵茵漫来?我昨天看见你俩一块来的啊。”


    缪佳解释道“我俩不是一起来的，昨天我家司机有事，我就和赵茵漫一起来的。”


    “我好几次都看到你了，但是我们俩好像没那么熟，每次都没和你打招呼喊你，今天正好碰到她们我才喊你的。”时见降看着缪佳，“没想到你还回头了。”


    缪佳额前的刘海被风吹着，她抬头看时见降“没事，你看见我就叫我，我肯定不会不搭理你的。”


    张与开口“刚才我跟张双欣一直看你背影，我俩还让时见降猜是谁，他一下就猜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缪佳看着前方，“是我天天这身围巾帽子套装很好认吧?”


    时见降否认“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第一眼就记住了你。”


    缪佳真的每天都是那次下雪的套装，除了外套换了一件，围巾还是那个，帽子也是那个兔耳朵白帽子。


    平淡的话语里总有细节。


    几人一路聊天没停过，一直到一班教室门口才分别。


    张与还“叮嘱”缪佳“一定要看好我妹妹，别再上课睡觉了。”


    然后张双欣给他后背来了一个大巴掌。


    冬天穿厚实的棉服，竟然让她打出了很响的声音，前面几个同学都回头看她，她尴尬，赶快带着缪佳进班了。


    “幸好是在门口，要不都记住我了。”缪佳坐里面，等缪佳进去，张双欣也坐了下来，“我刚才打张与那一下全都回头看我。”


    缪佳笑，她平时冷面很严重，所以导致她从小到大只有赵茵漫一个好朋友，其实她很爱笑的，张双欣算是她交的第二个好朋友。


    她活泼开朗，很容易感染身边人的情绪。


    “交作业交作业，先交作业在吃早点。”课代表走在讲台前面停了下来，“交语文作业。”


    因为上学时间很早，所以很多人都是在学校门口买完早点带到学校来吃，有些人还会买早餐奶，吃饱喝足就上早自了，班里的供暖也很好，这可能是她们早自习睡一片的原因。


    缪佳和张双欣交完作业拿出早自习要上的科目对应的练习题，一般老师早自习不会讲什么重要的东西，讲了也没几个人能听到。


    “昨天数学留的你写了吗？”张双欣着急忙慌地拿了根笔，“我忘了写了，可以给我看看吗？”


    缪佳拿出来给了她，班里乱成一锅粥，干什么的都有。


    卡点来的，吃早饭吃手上借纸的，作业找不着的，大喊大叫的……应有尽有，只有缪佳想不到的，没有她看不到的。


    昨天晚上很多同学都去外面和家里人，和朋友跨年了，今天的结果就是昨天造成的。


    大家还都在跨年的喜悦中没走出来。


    再嘈杂的环境里也有人在插空安逸“新的一年快乐，张双欣。”


    距离上早自习还有两分钟，张双欣急得笔都快飞起来了“你也快乐，缪佳。”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班主任今天早自习之前没来。


    然后他们就迎接了两周一节的班主任早自习。


    “今天又轮到我了，我听王老师说你们今天早上很乱啊。”


    上来就询问，没一个吱声的。


    “我也不是说你们，起码咱们表面得做好啊，不能让别人知道咱们乱，下次把门跟窗户关上。”


    梁姿的座位守着前门“老师，咱们班一股味，早上必须通通风。”


    梁姿同桌也说“对啊，我跟梁姿也冷，没办法。”


    冬天守着门的座位，风一吹就冻的嗖嗖的。


    “你们提醒到我了，咱们班座位也该换了。”这一下让班主任想起来了，“今天自习课换一下座位吧，每个人往右挪一个，你们爱说话的也正好分开。”


    其实平时说话的很少，平时都在睡觉。


    班主任的课，很多都是班里的话题“还有咱们班的成绩啊，都出来了，一会各科课代表找老师要答题卡发下去。”


    缪佳感叹，还好自己不是哪科课代表，这几个月让她见识到了课代表要做的事情了，要是她肯定得忙成一锅粥，还是黏糊版的。


    “行了，我也不说咱们班的事了，上课吧。”


    从班主任讲话，就有些人困得直不起来了，这一讲课更完了。


    张双欣还是睡着了，旁边的缪佳也在点头瞌睡，记答案的笔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一节早自习就这样过去了，早自习老师一说下课，缪佳里面摘掉眼镜趴下睡觉了。


    “老师，你们班张双欣的课本。”班主任刚出教室就遇到了张与，张与把书给了她，她给张双欣放到了桌子上，她不认识张与，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猜测了她们俩的一万种关系。


    办公室里，老师讨论今天早自习情况怎么样。


    二班班主任，也就是早自习她说的王老师叹气“跟以前一样，又倒了一片。”


    一二班的化学老师笑“这真不怪学生，你想想你教的是什么。”


    王老师摇摇头“那也不能天天睡觉啊，天天睡以后怎么办啊，以后也天天睡啊?”


    “我真的不想强迫他们，但是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采取什么行动?”一班班主任抱着书进来了。


    王老师回答她，看她心情还不错“随机叫人回答问题，你怎么回事，看着心情还挺好的?”


    “哪有?”班主任否定着，还解释，“我今天也倒了一片，就我说班级事情的时候还都醒着，我一讲课就顶不住了。”


    语文老师拿着水杯接水，回头“没办法，现在学生们多累啊，大早上起来就得上课，我都困。”


    化学老师拿着成绩单左看右看“这成绩还是不太好啊，她们还是不适应高中生活。”


    “谁适应得了这个。”王老师吐槽，“我天天到家就睡，我对象今天早上还说了，我一看就是老教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一片欢声笑语，学生教室一片沉寂，安静地睡觉，谁也不打扰谁。


    张双欣被噩梦吓醒，抬头看了一眼，老师已经走了，又看了看四周，都趴下睡觉了，灯也关了，估计是下课了。


    她这一个早自习，又过去了。


    她手碰到了刚刚张与拿来的书，她迷迷糊糊的，还是没醒，看了一眼放书箱里继续睡觉了。


    王老师是数学老师，一班今天第一节课就是她，她的行动要先在一班发动了。


    平常她上课都是讲自己的，她想反正她教了，她们学没学会和她没关系，但这都新的一年了，不能再自我欺骗了。


    “缪佳，昨天学的什么?”缪佳刚睡醒吓了一跳，“嗯……”


    有同学在底下提醒她才回答了上来，老师让她坐下了。


    这一叫把她精神直接提起来了，一节课都没瞌睡。


    紧接着她又叫了几个人回答了不一样的问题。


    一节课就没停下来过，平时班里不听课只睡觉的学生也没睡觉了，打起精神来听课。


    王老师发现其实这也不算逼他们清醒，这是帮助他们学习，虽然一节课喊人喊的很麻木，但看着没人睡觉的课堂她很欣慰。


    实际上，让他们不睡觉的方法有很多，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