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这样顺顺利利把我带出来了？”小神仙听着水梧桐的转述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杨斐那么两面三刀、狡兔三窟的人。


    它是别人讲就放行的？


    “对了它的意思而已。”


    水梧桐她们现在正走在前往蛇头钱庄的道路上。


    传送通道是坚决不能用的。


    那玩意儿，去哪儿都要请示蛇仙。


    “它不想万一出了事自己背锅，所以才让我出来。那我出来了，你这个因为我才留下的‘捣乱魔王’，它怎么会想留在武器部啊？”她不咸不淡地说着杨斐心中的小九九。


    小神仙哼哼着：“也是，留下我，那我可是个大嘴巴！它干什么，只要我不高兴，我全给它说出去！”


    街道上的雨越下越大。


    水梧桐被迫撑起一把油纸伞，噼里啪啦的雨声落在伞面，倒是盖住了五仙留在空中的大眼。


    “诶阿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小神仙想起了什么。


    水梧桐有些好笑：“你想问什么就问呗，以前不都直接说出口的吗？现在怎么还突然询问起我的意见来了？”


    “那不成我说不能问，你就真的不问了？”


    “这不是有所隐瞒，被戳破了不太好意思么！”


    它也不含糊。


    “我是想问呀！就地尾蛇带我们去武器部的时候，它和落在手里那个大嘴说话，大嘴不是说出了我们的名字和等级嘛！我好奇它是怎么知道你的！”


    “应该是单影。”


    “杨斐告诉我，单影曾经和地头蛇也是熟人，它们之前在一起共事过。”


    水梧桐平静道。


    她之前为这事儿倒是紧张了很久。


    除了玄罗城里那几个，外面她从未说过自己的真名。这也是在人类世界时，家里的女性们教她的——遇到鬼怪，千万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还以为蛇仙是个无所不知的家伙。


    水梧桐现在想起来是轻松了。


    她知道这大概率是单影和它们通了气。


    “它们在一起共事过！？”小神仙掐着自己的脖子，“它们共的哪门子事儿啊！”


    “单影和地头蛇......”


    “这俩明明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


    它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过它们共事，为什么是那个大嘴知道？地头蛇的权限还没有达到能掌管传送通道吧？”小神仙又想不明白了。


    水梧桐眼睛一闭。


    “地头蛇是谁的人？”她问。


    “蛇仙啊！”


    “那单影和地头蛇之前共事，单影给谁干活？”


    “单......”


    小神仙咽了口口水。


    “单影之前......也是蛇仙的手下啊？它也为蛇仙办事啊？那它、它是叛逃到玄罗城的？”


    水梧桐双眼睁开，比了个你懂的。


    她们站在伞下，一个从容，一个捂着面罩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别惊讶了。”


    “这种事也不是很奇怪吧？”


    水梧桐看着从头到脚都在表现惊讶的小神仙，


    “怎么不奇怪！”小神仙忽然觉得杨斐就这样让她们出来，好像隐约有点小命不保的样子，“我们该不会要死吧？这可都是机密！”


    “这......”


    它更慌了。


    “单影要是知道我们晓得它之前在蛇仙手下，它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名声杀了我们的！”


    水梧桐想了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你别告诉我啊！”


    小神仙哀嚎道。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我不就没事了！？”


    “说好的朋友呢？”


    她的嘴歪了歪。


    “阿水，朋友不代表要一起死啊，咱们的事儿还没办完呢！这太冤了啊！我就当你没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单影找上门，麻烦你自己扛，我会为你收尸的。”


    小神仙一本正经做着打算。


    水梧桐半是无语半是好笑地看着它钻出了伞。


    它和她拉开距离，摆出不熟的样子。


    “行了，不会有事。我对单影还有用，它不会现在就把我干掉的，你没必要躲那么远。”她无奈道。


    “那你更是坑我了！”


    小神仙不但没有靠近，反而离的更远了。


    它朝四周看了几眼，小声道：“单影不会干掉你，不代表不会干掉我！哎呀！我就说你不该讲！”


    “那已经讲了还能怎么办？咱们俩现在可以用着杨斐的名义出来查钱码的，你这样明摆着远离，就不怕杨斐哪边有眼线汇报回去？”


    水梧桐走了几步去拽它。


    “走了，先去找地尾蛇。以后万一真出事儿了，见招拆招就行，别磨蹭。”


    “我磨蹭什么！？还不是你讲的实在让人不放心！”


    小神仙用劲站在原地不肯走。


    “我和你讲啊，要是东窗事发，咱俩必须留一个！不留一个那就没以后了！”


    “行。”


    水梧桐拿它没办法。


    带着铁链镣铐出的门。


    如今再次站到蛇头钱庄的大门前，没有鬼怪再敢对她们有半分不敬。


    说来也巧。


    今日在门前迎客的，就是当时将她们锁起来的乙级鬼。


    它看到了她们。


    “呦！衣锦还乡啊！”隐藏在之下的还是隐隐的调笑。


    水梧桐没有管，她站在钱庄门前细细观察着。


    蛇头钱庄的门头好像变了些，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变了。


    小神仙可不会忍着。它一个跳跃，冲过去就给了一个爆栗。


    “对谁说话呢？”它不满道，“我们和你很熟吗？你对我们很好吗？这样‘亲昵’的语气是讲给谁听啊！”


    它嘴巴快利，压根没有给乙级鬼反应的机会。


    乙级鬼迎客的动作僵了僵。


    它缓缓收起双臂，面上覆上一层愠怒。


    “小神仙。”


    水梧桐提醒着。


    阎王好搞，小鬼难缠。


    这群家伙也是见风使舵的老手了，她们来调查没必要先和它们结上仇怨。


    她往前走了几步并没有靠的太近，扬起嘴角客气道：“杨大人让我们来询问一些事情，地尾蛇在吗？”


    言简意赅，直进主题——都是公事，可别以为她们是来故意找茬的啊！


    “杨大人让你们来的啊！”


    乙级鬼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它的面上有些为难：“地尾蛇......我也不知道它在不在。它有可能在，也有可能不在。今天我当班守门负责所有的进出，没空了解钱庄里面啊！”


    “你负责进出那地尾蛇有没有来不知道啊！”


    小神仙见他那样反啧了声。


    “守门人得在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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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怪之前就到位，你说你不知道，谁信？搁这儿故意卡我们呀？”


    “没有的事儿，是你们俩误会了。”


    隔着面罩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洋洋得意。


    “我一直站在门口，虽然钱庄里的鬼怪都要从我面前过，可我也不是统计的，上哪里能确认地尾蛇究竟到没到位呢？”


    “你们要是真的找地尾蛇有事，还是自己联系它吧！我是真的帮不了忙。”


    “也行。”


    水梧桐一如既往的客气。


    “那我们自己进去找，辛苦了啊！”


    她的嘴角再次上扬几分，亲切拍了拍乙级鬼的肩膀就打算进去。


    “等一下！”


    乙级鬼满脸抱歉。


    小神仙的头重重往后仰着：“又怎么了？”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


    乙级鬼双手撑开，阻挡在她们面前：“不好意思，你们不能从这里进入钱庄。”


    “我们不能进入钱庄？”


    水梧桐上下打量了它一眼。


    “对，现在是营业时间，钱庄大门只允许客户们进入。你和小神仙，你们俩都不是。”


    “哦，这样。”她还是不生气。


    双手抱胸苦恼了一会儿。


    水梧桐的手指在手肘上不住点着：“大门不能进就算了，不强求。我们要从哪儿才能进去？”


    乙级鬼怪笑着，不说话。


    “问你话呢！”


    小神仙大吼出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水梧桐用眼神询问着它今天怎么这么暴躁，它回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相信它，没问题！它没疯！


    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不成......


    她心里疑惑，表面上还是坚定站在了小神仙的身旁。


    “阿水，你看......”


    乙级鬼看了看小神仙，又看看她。


    “这样子，我肯定不能放你们走员工通道了。万一再起些冲突，你们是杨大人的手下，钱庄里不好解释。”


    哦~


    点在这儿呢！


    水梧桐与小神仙交换了一个眼神。


    它来的比她早，到了杨斐那儿之后它和地尾蛇见的面也比她多。它这是听到了什么，所以才铆足了劲挑面前这个家伙的火。


    “我们起冲突？我们起什么冲突了！”


    小神仙现在整个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它也不需要讲理。


    “杨大人和蛇头钱庄一直都有业务往来谁不知道？以前怎么没见过不让进！？”


    “你是不是看见我和阿水到了武器部，你生气啊？”


    “要真算起来，大家还是一家人！都为蛇仙大人做事！你这样的行为是在分裂！你是在挑拨！你无耻！”


    “蛇头钱庄！我回去一定上报杨大人治你们！”


    ......


    它越骂越起劲，乙级鬼的动作也越来越不耐烦。


    小神仙几次假装要冲过去，都被它无情推下，一下比一下重。


    它终于受不了了：“蛇头钱庄只允许内部人员进出，你们走其他通道吧！”


    “你不放行我们怎么进！”


    小神仙还在拱火。


    “那我就不清楚了。”


    “实在不行，你们问问后勤的鬼。”


    乙级鬼恶趣味地笑着。


    “后勤运输百无禁忌，你们又是高层，那里面，谁敢不给你们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