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作品:《就他,也能当反派?

    大晚上的演了一出闹剧,可算是打响了李梵成为喜剧人的第一枪。


    天知道,在尉迟嫣晓得他是假哭的时候,他心里慌得一批。


    好在,尉迟嫣只是二话不说地又赏了他一个巴掌,就草草了事了。


    就这样,李梵居然还能激动的要死。


    他不愧为大聿纯爱战神之一!


    绝非浪费虚名,含金量极高。


    翌日的早饭桌上,尉迟嫣对着李梵没个好脸色,丢给他两个肉包子之后,顺手到直接端走了剩下那一大碗的包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尉迟嫣一走,青龙和楼樯两个没啥眼力见的,赶紧一人端着一大海碗的白馒头围坐在李梵身边。


    李梵看着自己碗里就两个包子,再看看二人碗里那垒得如小山高的白馒头,蹙眉道:“你俩发大财了?”


    青龙钝感力十足,“没有。”


    楼樯也不遑多让,“殿下,您已经拖欠我两个月工钱了,四十两,记得给我打个欠条。”


    李梵:“……”


    李梵蹙眉,“好说,这个月你俩每人扣十两。”


    “为什么?”青龙抗议。


    “凭啥扣钱?”楼樯也跟着抗议。


    “凭你俩吃得太多了。”李梵意思明显的示意他俩看看自己碗里的馒头。


    青龙倒是先会意,闭嘴给他碗里分了两个,不能再多了。


    李梵白他一眼,就这出息。


    转头去看楼樯,但他着实不能理解自己的暗示,还叫嚷着,“殿下,您这叫过河拆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我没有苦劳,我还有我的精神不屈不挠。您扣我钱,您不道德。”


    “我是商人吗?”


    楼樯摇头。


    “我都不是商人,你要我有什么道德。”李梵语气理所应当,可谓无耻至极。


    楼樯:“……”


    “难怪二大爷要打你,难怪二大爷只让你吃两个包子。”他说着,抱起自己的饭碗,起身就走,边走还边愤愤地说:“殿下,我要去投靠我二大爷了,您自个儿安好!”


    走了还能来句“您安好”,硬气又礼貌,但是不多。


    李梵遥遥望着他离去,转瞬就没了影子。


    “昨夜……”


    青龙赶紧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挪挪自己的凳子,挨着李梵坐。一手抓起一个白馒头就往嘴里送,边大快朵颐,边含糊地嘀咕道:“昨夜,统领过来了一趟,他抄录了一份嫣儿姑娘的手札。”


    “他一个人来的?”李梵此刻紧蹙着眉头,“他从哪得知嫣儿记了本手札的?”


    青龙摇摇头,诚实道:“兴许是在宫里,他总不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夜闯女子闺阁,只是为了偷看手札吧?”


    “你……怎么知道他来府上的?”


    青龙:“我看见的。”


    “……”


    青龙追问:“对了,殿下,您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昨夜,你们怎么都在门口头偷看?”


    青龙:“哦,为了给统领留出抄录的时间,也怕房阿娘夜半看见他,我还特地燃了点安神香。”


    真是大孝子。


    四皇子府的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昨夜,他来,可有说什么?”


    “他说让你今晚再拖一拖姑娘,为了以防万一,他会仔仔细细誊抄一份手札内容,届时静候佳音即可。”


    李梵突的侧眸看他,这其中似乎有些阴谋的味道。


    青龙丝毫不觉有异,狂吃两口馒头之后,学着李梵做深沉的表情,好奇道:“殿下,怎么了?”


    “你该不会是仗着自己年长的身份,威逼利秀沛儿帮忙的吧?”


    李梵一边在心里惊叹人不可貌相的时候,一边又觉得这事是青龙能干出来的。


    青龙惊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您如何知道的?我一跟她说前厅有好戏看,她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就这么,把她姑娘给卖了?”


    青龙摇头,赶紧否认道:“没有,没有,她主动提的。她也看见统领了,索性就提了想等京都的事情了结之后,跟统领去西大营看看。然后,我说看戏,她就这么顺利的答应了。”


    李梵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感觉除了他们仨,其他人好像都知道昨晚府上溜进来几个黑衣人,只从沛儿还能过来看戏一事,他就觉得不对劲,难道嫣儿也知道了?


    “当然知道!”


    尉迟嫣鼻子翘得老高,自信满满道:“今日是太子册封大典,必然有人来给殿下送点小道消息。虽然他在朝堂上没什么权力,但是他朝堂外的人多啊!”


    沛儿满面狐疑,迟疑道:“小姐,咱们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你说。”


    沛儿:“殿下,他其实没那么多心眼子。说不定,他还想着将昨晚来人的事情,悄悄瞒下来不告诉您。”


    “嗯,你说得对,待会在进宫的马车上,我去问问。”


    尉迟嫣低头看看自己端来的大碗,里边还有大半肉包子,二话不说先拿两个,嘴里再叼着一个,然后剩下的给沛儿和房阿娘都分了。


    房阿娘看看自己稀饭见底的碗里多出来的肉包子,忍不住抬头去看她,刚想说这不合规矩。


    尉迟嫣已经撂下碗,跑没影了。


    沛儿是不客气地抓来就吃,然后和她说:“娘,小姐今日是要去宫里搂席,她得少吃点肉包子,留着肚子多吃点宫里的御膳。”


    房阿娘:“……”


    参加宫宴,竟然说是搂席,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去吃席的。


    早饭用的很是随意,尉迟嫣惦记着昨晚给了李梵两巴掌。虽然看他不是很生气的样子,但打脸总归不好,手疼脸也疼。


    宫里已经来人通报了一声,尉迟嫣去晚了一步,通报的公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到府门口了。


    见李梵和青龙还站在门口背对着她眺望远方,她心下狐疑,放轻步子,悄声靠近。


    ……嗯?


    他俩人……人手一个馒头,边吃边看长街尽头。


    “殿下,您说,这一大早上的,怎么独独就专门派人来通报您一声,说完就跑,弄得阵仗这样大。”青龙嚼嚼嚼。


    “不知道,或许是做给别人看的。”李梵嚼嚼嚼,“你没看见刚刚人进门的时候,对门那屋顶上,蹲了三两成群的黑衣人。大白天穿夜行衣,也是十分恪尽职守了。眼神不好的,还以为是什么山精野怪,就地抄起些烂石头,二话不说就是砸。眼神怪好的,就和我一样。”


    尉迟嫣嚼嚼包子,也加入了他们的嚼嚼嚼大军。


    “怎么感觉,这是宫里那位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她说:“你如今这么抢手,二皇子靠景师傅抢你,四皇子靠兄弟情分抢你。就连那位也不大老实,左右瞧瞧就罢了,怎么还想着横插一脚,搅混水呢?”


    李梵摇头,“不知道,估计他是闲的。浑水摸鱼的事情,他可没少干。”


    “哇,摸鱼,去哪摸鱼?”


    尉迟嫣:“……”


    李梵:“……”


    二人闭口不言,齐刷刷扭头看他。


    青龙钝感力十足,迎上二人的目光,还笑嘻嘻道:“我能摸两条吗?”


    “他,一直是这样吗?”尉迟嫣问。


    李梵答:“也不全是,他有时候还是挺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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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的。”


    尉迟嫣又问:“比如?”


    李梵答不上来,然后搜肠刮肚一番,发现这话确实答不上来了。


    他只得讲话题转移开,“快巳时了,咱们该进宫了。”


    “……”


    也罢,这等世纪难题,还是留给那位素未谋面的绣衣统领吧。


    昨夜府上进黑衣人,尉迟嫣料想是去传信的,所以没问李梵。李梵料想绣衣统领去偷看尉迟嫣的手札,看就算了还誊抄了一份,此事不能声张。


    索性二人倒是默契的一字不提,今日在马车上也格外安静。


    李梵以为尉迟嫣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敢在她面前蹦跶的欢。


    尉迟嫣以为李梵正在思索进宫之后的应对之策,所以不轻易出声打乱他的思绪。


    然,事实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李梵将尉迟嫣想象的气性太大了些,尉迟嫣将李梵想象的头脑太聪明了些。


    只是二人默契不出声,场面一度平和如往日。


    以至于今日继续充当车夫的青龙百思不得其解,今儿个啥也偷听不到了。


    不明觉厉!


    二位主子果然不同凡响,胸有成竹,肯定是蓄势待发,欲扬先抑,今日进宫必露锋芒。


    三人,一人一个脑回路,没一个人在调上。


    不过,被寄予厚望的李梵,果然不负众望。


    到了宫门口,下马车的时候,他先一步下了马车,回头看半个身子已经探出马车的尉迟嫣。先是迟疑了片刻,然后神色坚定的如法炮制,扶着她的腰侧,像抱小孩一样,掠过马凳,将人直接抱下放地上。


    青龙傻眼了。


    尉迟嫣懵逼了。


    李梵爽了。


    引得两旁的官员家眷纷纷侧目而视,看呆了。


    一时窃窃私语,众说纷纭。


    有说四皇子夫妇二人感情甚笃的。


    有说四皇子是故意做戏给别人看他俩夫妻恩爱非常,实则私底下指不定如何打骂。


    还有说四皇子背后靠山如何如何强大,说不定是这位庶女是为了父亲的命令,刻意迎合,做出这幅恩爱样的。


    更有甚者,直言四皇子夺不了权位,好歹傍着还能去封地吃香喝辣,也无外乎这庶女做到此等地步。


    各种话题无一不是围绕着,尉迟嫣是庶女而展开的。


    李梵仿若充耳不闻,只是微微俯首,垂眸看她,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浅笑,微抬起右手在她眼前,跟哄孩子一样,“夫人,请。”


    尉迟嫣黛眉轻挑,藏住嘴角的笑意,伸手搭上他的手,微微颔首。


    她的出身,不是她能改变的。但是,她可以改变自己的未来。


    她不能因为那人人诟病的身世,就自怨自艾,想着死了就一了百了。


    她凭什么该死?


    她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那光明灿烂的未来,是她应得的。


    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之下,二人携手进了宫门,一步又一步,走出了二人更大的野心。


    “李长平,我的野心似乎远不止于此了。”


    李梵轻声回应,“我知道。”


    “你也会做的更好,对吗?”


    李梵:“愿听夫人一言。”


    “李长平,我们会赢得这一局棋。”


    此言掷地有声,一如执棋人落子不悔,轻放下最后一颗封杀的棋子,定下最后的生死。


    李梵浅笑,最后一声回应混杂在开春不久的暖风里,成了好。


    经此,尉迟嫣便不再压抑脸上的笑,声音轻而浅,叫宫道两旁的宫人都听不太清。


    “这是,我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