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就他,也能当反派?

    次日回门,李梵早早就嘱咐仆从从府上的库房搬出几箱御赐的陈年布匹,吃灰的金饰玉雕。


    直接将回门的排场弄大了一倍不止,解决掉了库房那堆不值钱的玩意儿,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这一准备,可是将尉迟嫣不受宠的假象变成了事实。


    四皇子府距离尉迟府还有半个时辰的车程,等用过早饭再去怕是迟了,可早去又显得李梵对此次回门太重视。


    左右掂量了一下,二人打算分开行进,尉迟嫣先行一个时辰,李梵随后跟上。中间错开一个时辰,他们要盘问尉迟嫣的话,大致也盘问的差不多了。


    尉迟嫣去得太早,李梵担心她饿肚子,这会儿正亲自在厨房替她打包了四五份包子,带着马车上吃。


    难得有这份心思,尉迟嫣也乐意,“你晚些过去,替我在车上备些好吃的。比如肘子鸡腿,烤鸭烧鹅什么的。”


    “哪家姑娘回门不是哭哭啼啼的,想着回家同父母诉苦。只有你,较之常人不同之处,就是叫自己的郎君在回府的马车上多备些好吃的。”


    尉迟嫣理所应当,“今日回门那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万一父亲觉得你是个可以托付重任的人,我不得在他面前说你两句坏话。谋士动脑子,当然就容易饿肚子。既然咱俩都准备狼狈为奸了,自然是能演则演,能忽悠就别露出马脚,遭人非议。”


    “我该庆幸你不是个商人。”


    尉迟嫣纳闷,“为什么庆幸?”


    “你现在的嘴脸,与奸商无异。”


    尉迟嫣:“……”说得很好,下次不许再说了哦,再说给你喂五指饼。


    “今日回门带的东西,都是府上堆积下来的陈年旧物。若是尉迟大人问责,你该如何?”李梵手上的动作不停,但好奇的心思压不下去。


    “大肆哭诉,你壕无人性,用这些破烂敷衍我。”


    尉迟嫣见人说鬼话,“他们一无眼线,二无渠道探听,除我之外,只能找沛儿。沛儿对我忠心耿耿,届时我和她通个气儿,将他们忽悠一通。父亲和夫人还好说,他们认定我会不耍心眼,但是长姐就不一定了,她自小就看我不顺眼。很多事情,只要仔细推敲就能发现破绽,只看她愿不愿意戳穿我。所以,此次回门,这一场硬仗避无可避。”


    “尉迟府的两位小姐,还真是深藏不露。”


    尉迟嫣失笑,“没什么深藏不露,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长姐可是按照内宅主母的规矩,倾尽心血培养的狠角色。若是愿意,她能斗死我,若是不愿,她就会留我一命,余生安恙无虞。”


    “看来,我得重新让青龙探查一番了。”李梵嘴角的笑容里藏着捉摸不透的奸诈,“世家大族的深闺小姐们,似乎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木讷愚钝,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或许。”


    尉迟嫣笑得意味深长,其实她对嫡长姐的态度转变是从沛儿说偷吃点心的时候,就开始转变了。


    哪个世家小姐出了这样丢脸的事情,还不惊动阖府上下彻查?结果居然是轻飘飘的几句美言哄好,实在不对劲。


    或许,嫡长姐早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


    但她既然没有戳穿,要么是有求于自己,要么也想要分一杯这名为权力的羹汤。


    左右都是有利于自己的,与其发展成一个难以对付的敌人,不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发展成合作的盟友。


    尉迟府上下的结局,她不得而知。但若是有朝一日权利在手,效仿前人抹去不堪的过往也不是不会发生。


    他们于她只是施舍一二的过客罢了,丑闻一事始终是污点,就算李梵心慈手软,尉迟嫣想:她必然不会。


    做戏得做全,李梵准备的东西最终都由沛儿带上,搀着自家“体弱多病”的小姐出了皇子府的大门,身后再无他人。


    尉迟嫣上马车也磨蹭了好一会儿,目光一直飘向府门口,像是期待什么人的出现。


    沛儿低声:“小姐……”


    “殿下,他……没来吗?”尉迟嫣伤心焦虑的神色不似作假,加之目光游移,频频看向门口。


    盼着心里想的那个人会来,远远瞥见一黑衣男子朝这儿走来,她也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手忙脚乱的从上到一半的马车上下来,驻足等候着。


    来人不出意外,就是青龙。


    只见他木着一张俊脸,语气也是硬邦邦,看主仆二人的眼神里夹杂着丝丝厌恶。


    尉迟嫣纳罕,青龙这波表情管理满分!


    “青龙大人,殿下……”


    青龙打断她的话,声音凉嗖嗖地说:“殿下还在休息,姑娘今日回门,属下全程陪同,此等小事不必惊动殿下。”


    沛儿有心回护,声音尚小,但也据理力争道:“可……回门一事,本就该是殿下随小姐一同回娘家瞧看瞧看的,殿下……”


    “啪”地一声,青龙竟是不由分说,当着众仆从的面反手甩了沛儿一个响亮的嘴巴。


    尉迟嫣赶忙护住沛儿,拿着自己攥在手中的手帕,替她捂住被打的地方,神色戚戚看着青龙,愤懑道:“沛儿好歹是我的陪嫁丫鬟,青龙大人,你这样不讲道理。我要见殿下!”


    “姑娘,属下说了,此等小事,不必劳烦殿下!属下会随姑娘回门,处理一切事宜。”


    尉迟嫣气急,“你!”


    “姑娘还不上马车吗?”青龙眼神凉凉地看着她,不怒自威,“误了时辰,廷尉大人要是怪罪,我自会与他实话实说。届时姑娘受了刑罚,就别怪罪属下多此一举。”


    尉迟嫣:“……”我宣布今年的奥斯卡小金人得主就是你——青龙!


    主仆二人被在夫家门口下了脸,也不敢再有别的心思,当即手脚麻利的上了车。


    进了马车之后,有了车帘遮挡,尉迟嫣赶紧将捂住沛儿脸颊的手帕拿开,原本该是有巴掌印的脸上白白净净的,没有任何痕迹。


    马车缓缓驶动,车帘时不时掀起一角,能看见外边的街景。


    沛儿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尉迟嫣手里,压低声音说:“小姐,这是青龙大人给我的,涂抹在脸上,遇水不化,也看不出端倪。”


    “所以,你们早上是在捣鼓这个?”


    沛儿点点头,“青龙大人说,咱们的戏要逼真一点,才能让他们相信,不漏破绽。”


    “刚刚你们演得那么逼真,都是事先说好的?”尉迟嫣纳闷,“哪来那么大的声音?这也是青龙的成名绝技?”


    沛儿摇摇头,“不知道,青龙大人只说,这是他师傅教他的演戏绝招,一般人轻易不得见。总之,他神神秘秘藏着掖着,怕是担心我穿帮了。小姐,赶紧替我抹上这药粉,一会儿到了府上,还得继续演戏呐。”


    沛儿的敬业程度可想而知,尉迟嫣被衬托的都没那么积极了。


    打开盒子,用手帕沾着淡红色粉末轻轻擦拭在沛儿脸颊上,瞬间着色的同时,那颜色也像是融进了皮肤里,让她被涂抹的半张脸呈现出淤紫的模样,十分骇人。


    尉迟嫣看擦得差不多了,将盒子又还回去,仔细处理了一下沾了药粉的手帕,层层裹好之后,小心地藏进自己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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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里,最后自然的从怀里又拿出另一块做工粗糙的手帕攥在手里。


    主仆二人一路没再交流,外人看来许是忌惮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皇子府上的管事。


    实则,二人正在马车里大口大口吃着早上带的包子,几乎能馋哭隔壁家的小孩儿。


    半个时辰,正好到达大门紧闭的尉迟府。


    青龙侧头看了一眼,摆明了不想下马。听见身后的马车里传来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沛儿脸上画着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避着他的目光,立即跳下马车,搬来马墩,让尉迟嫣安全下车。


    他今儿个当大爷,只管演好自己目空一切的眼神和表情,其他不是他该考虑。


    藏了许久的匪气通通释放出来,他竟也有几分像模像样的咄咄逼人,看人如看狗。


    “还杵着干什么?不知道叫门,让尉迟府的家仆开门,请我们进去吗?”


    沛儿乖乖听话,小步跑上台阶,抬手抓着门上的门环,大力叩响。


    “今日值守的大哥行个方便,开个门。今儿是小姐回门的日子,殿下吩咐送了些礼品,需要搬动。劳烦大哥们受累,开门……”


    青龙就坐在马上看着,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尉迟嫣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旋即将目光投向沛儿瘦弱的身影,站在那扇漆黑且高大厚重的府门前,显得渺小也无力。


    叩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开门,青龙怒意上头,忍不住脾气,还坐在马上,就开骂了。


    “尉迟府人人都是官爷的架子,连个看门的小厮也能给老子下马威。尉迟氏,就尉迟府这样的待客之道,你也敢请殿下纡尊降贵过来一趟吗?”


    问不到里边的人,尉迟嫣被首选成了这个背锅的炮灰。


    “大人,我……”


    “你实在麻烦。”青龙的嫌弃之意丝毫不加掩饰,当街就这样说了出来。


    所幸现在还早,来往的人并不多,但此事本就不光彩,一传十,十传百,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尉迟府看门的狗东西给老子听着,我乃四皇子近侍,前云城都尉青龙是也。今日殿下告病,遣我随四皇子妃回门。若是有话好说,就开门迎接,若是没话好说,那就恕在下这个粗人,坏了规矩,破门而入!”


    这听似商量实则威胁意味满满的话刚落地,尉迟府的门也缓缓打开了。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碰上硬茬也只能灰溜溜的开门迎接。


    尉迟鹄一派姗姗来迟的模样,快步跨过府门,走下台阶,逼近到尉迟嫣跟前,才做出一副爱女心切,却令人作呕的慈父模样,言语恳切,但眼眸豪无波澜,平静如水。


    “嫣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尉迟嫣小声应话,“心中思念父亲和母亲,今儿个天刚亮,就收拾东西迫不及待赶回来了。”


    尉迟夫人这会儿才携府上嫡小姐慢悠悠走到门口,场面话都懒得说两句,只有尉迟鹄一人惯喜欢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


    “过府之后,过得可还习惯?”


    尉迟嫣踌躇了一下,低声说:“也还好,只是殿下不太喜欢我在府中走动,像是碍了他的眼。”


    假话就被她毫无负担地说了出来,尉迟鹄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他抬手轻拍尉迟嫣的肩膀,看似开解,实则离间。


    “殿下脾性温和,虽然有时藏不住心事,但也正常不过。”


    尉迟嫣点头,“嗯。”


    这话说得可真难听,明里暗里讽刺李梵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像神经病。


    心有反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