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一封信

作品:《前夫哥今天火葬场了吗

    墨书有些犹豫,“公子,要不先去歇息一会儿吧。”


    赶路赶了三天,期间只是在半夜里歇息一会儿,风雨兼程,是个人也扛不住。


    沈不言摇头,“你先去歇着吧。吩咐下面的人再去找。”


    墨书没有办法,只得去了。


    已经是卯时了,可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仿佛浓厚地像是滴不开的墨一样。


    沈不言回到了海棠苑。


    海棠苑里,放眼望去,能带走都带走了。


    谢昭宁似乎是不愿意在海棠苑再留下一点气息。


    谢昭宁的衣服,还有平日里常用的首饰全部已经不见了。


    沈不言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簪子。


    那是除夕的时候沈不言送给谢昭宁的簪子。


    那个时候惟愿身体康健和白头偕老。


    如今却被谢昭宁留在了这里。


    簪子的形状是特意选的栀子花,因为谢昭宁喜欢往自己的香囊里放栀子花瓣。


    闻起来很香。


    当沈不言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也总是会想起谢昭宁。


    所以送了这样的簪子。


    簪子下面还压了一封信。


    沈不言将信打开来。


    “沈不言:


    我就不叫你夫君了。和离原先是他们逼我的,不过没有成功,后来的和离书是我自己写的。我在国公府的日子呆的太久了,久到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磋磨。我想,在这个国公府的人,最懂我的应当是沈灵,虽然我几乎从未和沈灵说过话。她似乎很喜欢谢安,如若有机会,请你帮帮她实现她的愿望,我不愿再多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被禁锢在国公府。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或许曾经喜欢过你,这些爱恋无法抵消我在心中的痛苦,只要我在国公府一日,便痛苦一日。你还记得除夕夜你说过你会答应我一个愿望吗?现在我就向你提出那个愿望。那就是我想要与你和离,请不用再来找我了。”


    薄薄的一页纸,却只是谢昭宁留给沈不言最后的一些思念。


    沈不言手中紧紧捏着这张纸,却感觉浑身使不上力气。


    连日奔波的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


    墨书正在布置。


    “漏雨巷那边没有吗?谢府那边去看了吗?”


    墨书朝着漏雨巷走去,却发现沈不言的身体正在缓缓倒下。


    “公子!”


    沈不言病了,来势汹汹。


    或许是风雨路程实在扛不住,几乎从未生过病的生不言此时发着高烧。


    墨书在一旁焦急地问,“太医,我家公子怎么样了?已经高烧一天一夜了。”


    太医看看沈不言又看看墨书,“你家公子没事,就是太过操劳加之感染了风寒所以生病了,这么久没好的原因应当是有心病在。”


    墨书付了诊金将太医送了出去。


    此时坐在海棠苑的王氏一言不发。


    “夫人?”


    “你先出去煎药吧,我跟言哥儿说会儿话。”


    墨书退出了房间。


    王氏抹了抹眼泪,“言哥儿,你可知我这是为你好啊,从小到大你们父亲不在了,为了咱们孤儿寡母在国公府不被欺负,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想让你考取功名,找一个高门贵女,也让慕青高嫁。我做错了什么啊,你们都对我有怨言。”


    王氏在沈不言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说自己这么年的艰辛,又说起谢昭宁。


    “我知道言哥儿你对我赶走谢氏有些不满,但母亲也是为了你好,谢氏的门第、才情、心智都比不上婉仪半分。如果想要继承国公府的爵位,那必然是要公爹和婆母喜欢,但公爹和婆母喜欢的不是谢氏,而是杨婉仪。”


    沈不言嘴唇发白,但还是努力开口。


    “母亲,难道在你心里继承爵位是第一重要的吗?因为这件事情就可以将谢氏赶走吗?”


    王氏点点头。


    “对,她不适合当我们国公府的长媳,她会拖累你。”


    沈不言扯了扯嘴角。


    “母亲,这个爵位我也不想继承了,我病好了之后,会从国公府搬出去。”


    王氏大惊,“言哥儿!你怎么回事!”


    沈不言却不再说话。


    王氏的情绪很是激动。


    “言哥儿,你要为了那个女人反抗我们是不是?”


    无论王氏如何责问,如何愤怒。


    沈不言都不再跟王氏说过一句话。


    而是看着床边的帷幔。


    “母亲,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墨书也恰如时候地进来。


    “夫人,太医说这幅药要熬好之后就给公子喝,然后公子需要休息。”


    王氏深深看了沈不言一眼。


    对墨书叮嘱道。


    “好好照顾言哥儿,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王氏走后,墨书端着药过来了。


    “公子,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消息一样,要不要出动刑部的探子。”


    沈不言喝了一口药。


    药很苦。


    “不用找了,让他们全部回来吧。”


    墨书一惊,“公子——”


    沈不言的病来势汹汹,却很绵长。


    直到第五日,三皇子也过来了。


    “子仪,听说你病了,怎的已经五日了还没好,这可不像当初在军营的你一样。”


    沈不言拖着虚弱的身子给三皇子行礼,被三皇子扶住了。


    “子仪是因为你夫人的事情吗?”


    来之前也多多少少听说了。


    沈不言的夫人与国公府的人发生了矛盾,自请和离了。


    “殿下,是我对不起她。”


    三皇子看着眼前眼中有悔意的沈不言。


    “子仪,你真的变了。”


    沈不言却突然抬起了头,直勾勾盯着三皇子。


    “殿下,我哪里变了?”


    三皇子说道,“你与我在嘉峪关,还有你打马游街的时候,十分意气风发,那个时候的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仿佛天底下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应当在你脚下。”


    “现在的你,更加成熟稳重了些,似乎,也有了顾忌的人。”


    沈不言沉默良久。


    “殿下,我将长公主在苏州贪墨的证据带回来了,如若将这个证据呈上去,接下来便是拼真刀的时候了。”


    沈不言说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可清晰地传到三皇子的耳中。


    夺嫡之路异常凶险。


    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自己如若输了,输的便是全部跟着自己的人。


    沈不言如若输了,输的便是整个国公府。


    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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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开始拥有这个心思的呢?


    大约是在嘉峪关的时候吧。


    从京城长大的皇子第一次认识到战场的残酷,也差点因为皇子之间的党争失去自己的性命。


    是当今太子想要他死。


    是沈不言将他从死人堆拉出来的。


    问他,想不想继续活下去。


    他当然想,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边关惨死的战士。


    一将功成万古枯。


    险险赢了戎狄,却葬送了大燕十万将士的性命。


    良久。


    三皇子才说道。


    “那就动手吧。”


    他抬眸问向沈不言。


    “你怕不怕?”


    此时的沈不言才展露笑颜。


    “我也不怕。”


    王氏听说了三皇子来了国公府,本想前去接待,但被老太太制止了。


    “我觉得言哥儿如今不对劲起来,如若你想要言哥儿继续继承爵位,那你要好好管教言哥儿。国公府的殊荣是先帝给的,先帝仙去之前也曾叮嘱过你公爹,既然有了爵位,就要好好侍奉太子。他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逆反,恐不堪大任。”


    老夫人说的这话语气极重。


    王氏陡然一惊。


    多少年了,老夫人对言哥儿都是称赞、如今老夫人语气内敲打的意味很是明显。


    恐怕与言哥儿顶撞老夫人有关。


    须知,国公府一直以老宁国公和老夫人为大。


    这些年大房说话有分量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早死的丈夫,更大一部分是因为言哥儿表现突出,老夫人喜爱言哥儿,将言哥儿做为国公府的希望来看。


    如今老夫人竟隐隐有舍弃言哥儿的想法。


    “婆母放心,是那谢氏太会迷惑人,言哥儿一时心智不察,才上了他的道,如今谢氏已经离开了,言哥儿恐怕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说不定正在暗暗后悔。”


    老夫人脸色依旧不霁。


    “婆母,我会好好规劝言哥儿的,一定让言哥儿来给婆母负荆请罪。”


    老夫人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些。


    梨院里。


    沈慕青依旧在抱怨在姜家的烦心事。


    不守规矩的姜恪,宠着姜恪的姜家人。


    “母亲,他们就是看我怀孕了好欺负,就给姜恪送了好多丫鬟,姜恪现在倒是不宿在青楼,反而是夜夜宿在那些丫鬟的房中,母亲你说我怎么办?”


    沈慕青泪眼涟涟,恨不得将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


    可等来的并不是王氏一如往常的安慰。


    沈慕青这才止住泪水,抬眼望去,母亲似乎在发呆。


    “母亲?”


    沈慕青又唤了一声,王寿这才回过神来。


    “母亲你到底有没有仔听我说话?”


    王氏赶紧点点头,“我当然在听,慕青,你怀孕了就有给姜恪抒发压力的办法,男人都是这样子的。”


    “可是他房中的丫鬟怀孕了—”


    沈慕青泪如汹涌。


    王氏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安抚地拍了拍沈慕青的手。


    “慕青,得饶人处且饶人、怀了就怀了,你只要保好你腹中这一胎就可以。”


    王氏说完一怔。


    沈慕青心中泛酸。


    母亲好像没有以前那么体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