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并肩走出总部大楼，C9主动开启话题。


    “你那个朋友这几天不在，是不舒服请假了吗？”


    “对，他说生病了，给我发过消息。”余望点点头，他打算回来就和奥伦见一面呢，但没想到他还没回来。


    “你们的关系很好呢。”C9斜睨着余望，“不太懂你们这种亲近感，你可以和所有人都这么亲近吗？”


    余望耸耸肩，“有时候我觉得我简直是魅魔，谁都要来咬一口，但是要对每个喜欢我的人做出反应，也太麻烦了，所以有时候很多事装不知道。”


    “唉？你是这种无情的人啊？”C9故意用很夸张的语调说。


    余望深深叹息，“说无情，还不如说我怕麻烦。”


    “还好黑不在，连我都为他可怜了。”C9摊手，露出可怜的表情。


    余望还不知道他的性格，无语至极：“你最好是真可怜他。”


    C9笑起来，默不作声。


    在那之后，两个人一时无言，只是往C9家走着。


    快到公寓的时候，余望忍不住开口，“今天是为了什么要来你家？”


    “那个···总觉得······”他有些犹犹豫豫，不知道想说什么。


    余望一抬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可一般都是余望避开他敏锐的视线，可这次他却自己转过脸去，快速往公寓里面去。


    “喂，等我啊！”余望只好快步追上去。


    再次闻到他花园内的香味，好像比之前更加浓郁了些。


    “吃什么？我有买即食，加热就可以吃。”他从冰箱里拿出了包装简单的即食盒饭，“因为没想到会这么快结束任务，还没有去采购生鲜。”


    “哦？你的意思是一周结束的时候，你会采购生鲜做饭给我吃。”


    不知道这句话让C9怎么了，他忽然沉默，转身拿着饭去加热。


    “干嘛不说话？”余望跟过去。


    “也没有说一定要采购···我就说说。”他吞吞吐吐的，目光一直盯着别处。


    余望觉得不可思议，可又不知道怎么追问，和上次故意拉开距离不一样，反而他有些不知所措，像是兔子一样别扭。


    莫名其妙的，余望觉得他好像有些可爱。


    啊啊啊——不对，不对，不对。


    余望打了个冷战。


    自己脑子坏了吧？


    “C9——”余望咳嗽一声，正要说话。


    C9却端着水杯放到了桌前，“我也有话想说，不是自夸，至少我这里可以安安静静的说话不被人打扰，也不会有黑盯着。”


    “哦这样啊。”原来是为了这个。


    余望垂下眼睛，缓缓坐在他的对面，感觉有点失望。


    情绪一下低落下来，连那杯水也懒得喝了。


    “我想说的是，我可能是喜欢你。”


    余望猛地站起来，“哈？？？？？？？？？？？？？？？？？？？？？？？？？？？？？”


    “为什么这么吃惊？”C9缓缓挪开他面前的水杯，怕他情绪激动推到了。


    “你才是吧！你为什么说这种话？”


    余望盯着他稍显平静的脸色，和平常毫无区别，为什么他说喜欢自己的时候，还是这幅模样，失态的不就只有自己吗？


    “我以为我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憎恨你，把你具象化成一个可以憎恨发泄的对象，但这样就代表，我一开始就把你当做特别的人对待。”C9微微一笑，眼中满是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有一点他看得很真切，他没有说假话。


    原来上次接吻，他说一开始他就不对劲的原因是这个。


    “越和你接触，我就越在意你，越没办法隐藏自己的恨意，当我把恨意发泄出来的时候。”C9忽然收敛笑意，“我好像勃/起了。”


    余望：“············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离谱的表白。”


    “这样啊？”C9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如果说我把憎恶和喜欢弄反了也不应该，我只是除了憎恶以外，非常在意你，在意到我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如果以数据来评定的话，喜欢在意的感情会比憎恶高出10%。”


    余望：“···对不起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


    “这就是我想说的话。”他好像毫不在意余望的回答，转身回到厨房，拿出加热好的饭菜。


    “你不想听我的回答吗？”余望看着他自顾自开始擦拭餐勺准备吃饭，真觉得莫名其妙。


    C9抬头，“对了，得问下，你被我喜欢后，会有什么反应？”


    余望捏住眉头，“你······你到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分析我吗？”


    “这可是我最宝贵的工作。”他笑眯眯的，等待着回答。


    余望放下筷子，猛地抬头，一把拉住C9的衣领，将他揪到自己面前，抬起下巴，狠狠吻上他的嘴唇。


    C9愣了下，但随即笑了起来。


    “你的吻技真的很差唉。”


    “你这处1男少说别人。”


    C9捧起余望的脸，顺着他的动作，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是谁最先停止的，但是停下来的两个人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余望更是手软脚软，浑身都软趴趴。


    “对了，你之前说想报告Aa的事，为什么会议的时候没有提出来。”C9坐回去，开始吃饭，他小口小口吃着，慢条斯理的模样还怪好看的。


    忽然转变话题，余望有些迷惑，也有些泄气。


    但想了想，这家伙是处1男，估计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本来想说的，但是感觉好像不方便在大家面前说出来。”余望也开始动筷子，“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说，他几次提过我和他会见面，而那一夜你们来之前，他说我一定要去见他之类的。”


    “没有说是正确的，这种感觉像是你要加入他们。”C9冷冷说了句。


    余望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轻轻叹气，“说实话，我一直把他当做要坏灭世界的神经病愉悦犯，但是越调查这些案子，越接触他，我就觉得我无比赞同他，我要不是警卫的话，我可能也加入了VIRUS吧，我该不会也是个愉悦犯吧？”


    “你回来以后一直没有问那些孩子去哪里了。”C9停下动作，“我猜想你认为那些孩子跟着他离开是好归宿。”


    “嗯······”余望犹豫了下，点点头，“罪恶没有限度，我们再查下去，就感觉像是跳进他专门挖好的坑。”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C9的表情毫不意外。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余望问他。


    C9忽然坐直了身体，“如果你是VIURS的话，下一步你会怎么样做？”


    “我？”余望皱起眉头，“下一步该把目标转移到TFOH的了吧？”


    C9扬眉，“你也许真的非常合适去VIRUS。”


    余望像是赌气似得，故意说：“多谢夸奖，要是哪天我被开除，一定带着你去VIURS大展拳脚！”


    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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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C9快速收拾了垃圾，他非常自律，吃完东西便把厨房和餐厅收拾整洁。


    要是余望自己，得歇息两小时才会动手。


    “喝什么？”


    “有酒吗？”


    “我想让头脑保持清醒。”C9动作顿住，“今天就不喝酒。”


    “那随意。”余望耸耸肩。


    “薄荷水。”C9从冰箱里拿出来两个绿色玻璃瓶，里面装着绿莹莹的液体。


    余望拿过来一瓶，“还有这种古怪的水？”


    “薄荷消炎灭菌，喝这个总比喝酒好。”C9直接坐在他身侧。


    两个人贴在一起，余望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绷直了。


    “你···你还这么年轻，就开始养生啊？”


    “养生不分年纪，总不能到不能动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养护身体。”


    余望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话说···回来，我们在讨论老了以后怎么办唉！”


    “嗯？怎么了？”


    “我们现在可是和VIRUS开战，和上层开战，难道你觉得我们能活到安心去死的年纪吗？”


    “人，总是要有个希望。”C9耸耸肩，拿着薄荷水和余望轻轻碰了下。


    余望垂着眼睛，第一次感觉心里热得像是要融化了，他忍不住低声说：“那就希望我们可以一直活到不能动的那天。”


    C9听到后，僵在原地，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抬头看向余望，眼角闪过青白的泪光。


    “怎···怎么了？”


    “没事。”C9摇摇头，“这才是正确的表白吗？”


    余望脸腾地一下红了，“咳咳咳——我不是···我···我就是···好吧，我就是表白了，怎么样了？”


    “我很喜欢。”他侧过头，抱着余望的脑袋，吻在了眼角处。


    “处1男，够了。”余望故意推开他，想要忽视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来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C9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往后移了一些距离，伸手按下全息屏开关。


    余望一看见全息屏上的字，便皱起眉头。


    ‘TFOH最新产品XT-2眼球火热预售中！’


    “这怎么看都是陷阱吧。”


    C9不否认，“而且是针对我们和VIURS两方的陷阱。”


    “胃口不小。”余望喝了一口薄荷水，感觉在吞牙膏似得，丢到了一边。


    C9的目光落在他丢走的薄荷水瓶子上，“挑食不是好习惯哦。”


    “你还有脸说我？是谁说自己不吃垃圾的？”余望翻了个白眼。


    C9摸了摸鼻子，“因为以前吃太多了，所以后来就不吃而已，也不是没吃过。”


    “唉？真的吗？”


    “嗯，16岁以前，都是在吃能量果冻和饮料为生，再闻到那个味道只想吐。”


    “想不出来你会过那种凄惨的日子。”


    C9笑眯了眼睛，他轻轻滑了下屏幕，“这个。”


    余望嗯了一声，“品牌发布会？明晚？”


    “有想法？”


    “当然有。”余望眯起眼睛。


    二人对视，笑了起来。


    “我来制定计划，明早通知所有人。”C9站起来从架子上拿出一些文件铺在桌上，“你可以先去睡觉，这些天你应该没睡好过吧。”


    酒足饭饱后，余望确实有些困，“几乎没睡过，那我睡你房间？”


    C9怔了怔，慢慢回过头，脸色通红一片，“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