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刺杀

作品:《血玉碎璧

    袁清之刚要扔还给他,就听那人礼貌的提醒他道:“这扇子是刚才五皇子掉的,上面的字画也是他亲手题的,听闻他平日最是珍重这些书画之物。”


    他又有些担忧的轻叹一声,“现在扇子在你手上,若是坏了到时候不好交代啊……”


    袁清之咬牙怒视着他,生生收住了手,到底也没在扔出去。


    容玢对他的怒意恍若未查,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袁清之闻言缓了神色,“唰”的打开扇子,悠然自得的扇着,“自然是说……我跟你解释得着吗?”


    容玢也没在与他多言,抬步向坐在马车前面的向蒋殊说道:“一会你先到前面探路,袁清之说想到前面驾车。”


    袁清之扇扇子的动作一顿,下意识问道:“谁说要驾车了?”


    容玢如玉的面容绽开一抹浅笑,看着他温声说道:“原来你竟不愿?我以为袁先生自恃才高,不愿跟我共处一车,可你骑马的技术实在太差,让你自己骑马万一要是瘫在半路,怕用不着救死扶伤,就得先替自己医治了。”


    “只是若伤在脑子,可不好治,万一治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可如何是好?”


    容玢一副为他操碎了心的样子,看他面露愠色,握扇的指尖泛了白,一副巧嘴难得失言,继续疑惑道:“难道你不想驾我的车,想给江姑娘赶车么?”


    江文如本来有些惊讶的忍笑听着,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片刻,跟着容玢一起看向袁清之。


    袁清之咬牙看着容玢,正想反击回去,临开口却改了主意,面带笑意拐了个弯说道:“算了吧,我这妹子对我警惕十足,话都不愿多说两句,要是一路同行只怕要委屈了我。我还是凑合凑合给你个面子,跟你挤一辆车吧……”


    袁清之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前面那辆车走去,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神情自然的迅速上了车,放下帘子,还好心的催着他们动作快些勿要耽搁。


    *


    本来有些雾气的天出了太阳,带了些许暖意,多少将秋风的寒意削减了几分。


    出发的日子比预定提前了好久,一行人出发的很是低调,随行人员不多,且多做寻常打扮。


    江文如坐在马车上,随着帘子的起落看着外面的风景逐渐由熟悉变得陌生,感觉心中沉积良久的郁结之气没得松了一些,但到底还是有对前路不可知的担忧。


    队伍行的很稳,一路相安无事,她和容玢也没有过多交流,彼此间都客气十足,甚至有时候还要袁清之在他们之间传话。江文如想着怕是他们要一路一直这样客气疏离了,可她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他,若是一直这般,终究是问不出口。


    还是说,他有意想与自己划清界限,因为她是江家的女儿,是不能与他有过多交集的丞相小姐。她这样想着,觉得思绪像缠在一起的线团一般,怎么也分不开,索性放空脑袋闭上眼睛,等待睡意袭来。


    快到平溪的时候,周围的侍卫已经松懈了很多。容玢闭眼假寐着,听觉却比平时更敏锐几分。


    他们现在走在高山密林里,周围除了他们不见人影,除了隐约传来几声鸟叫,再无其它,而这鸟鸣声也很快被车马行路的声音掩盖。


    因为四周树林环绕,林木参天,浓密繁茂的枝叶将这天遮了大半,只有些许阳光透过缝隙洒射下来,除非对这地形有所研究,否则人若独自走在里面,倒真分不清方位。


    隐约之间,枝叶悉悉索索的声音混杂在车马行路的“吱呀”声中,若不是刻意去听,倒真察觉不到。容玢阖着的眼眸睁开,清明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嘴角微哂。


    “太着急了啊……”


    他抬手敲了敲车壁,“周围有人,提些速度逼他们现身。”


    马车速度骤提,周围的气息深重了几分,虎视眈眈的眼神越发逼近,蒋殊绷紧身子右手紧握刀柄,警惕的斜觑着周围,随时准备拔刀。


    那暗处的人发觉异常也无在藏身的必要,行动无所顾忌起来。只见周围树枝低压一阵骚动,还夹杂着枝干断裂的声音,几个人影顷刻窜出,像夜间骤然飞出的蝙蝠一般,其中有人暴喝一声“杀!”,紧接着寒光顿现。


    本就有些颠簸的马车猛地向前窜去,马受了惊一般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只听“硄”的一声,江文如只觉身体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马受了惊,不受控的往前直冲,突然一个急转,轿子受惯性甩了出去,径直撞到了路旁的岩石上,闻清连忙拉住江文如,然后周围便响起几声惊呼。


    “有刺客!”只听外面有人喊到,周边顿时一片慌乱。


    打斗声,喊叫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闻清瞬间护在江文如身前,江文如强自镇定,手中竟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寸莲纹匕首,这匕首正是那日出门时,从卖蜜糕的老伯处取得的,当时那袋子中除了少量蜜糕,在夹层中包裹着江文如暗中着人特制好的一把匕首和一对带毒的耳珠。


    不过显然她没有用过匕首的经验,只是将它紧紧抓在手中,她面色惨白,用手死死地攥着衣角,一声不敢吭。


    “这轿子里有人!”


    “跳车!”江文如急声喊道。她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只是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慌乱无措什么的最是无用。


    她抓准时机,在半走半趴好不狼狈的匆忙下车时,却被刚才摔断翘起的木料划破了衣袖,还险些扭伤了脚,幸亏有闻清扶住了她才不至摔倒。


    胳膊处传来一阵麻木的酸感,可她好像无察觉一般,只是全身紧绷,一向没有太大波澜的眸子此刻睁得滚圆,浓密的眼睫止不住的轻颤。


    她目光下意识的向周边看去,想要寻找着什么,却没见到心中所想。


    江一蔺带来的人刚刚和其他护卫早已与蜂拥而上的刺客打得不可开交,刺客数量不少,且出手狠绝,想来是没打算留活口。


    那位五皇子也下了轿,只是他似乎不善武功,站在护卫身后,只勉强有招架之力。


    他一边观察着这群人的打扮,见他们身形迅捷以黑布蒙面,身量相近没什么特殊之处,他剑眉微立,嘴上喊着:“你们是谁派来的,竟敢刺杀皇子?”


    而黑衣刺客动作并未有任何迟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显然早就知道自己刺杀对象的身份。


    有几个刺客发现了江文如她们想要逃跑连忙紧步追来,耳边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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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文如觉得一股彻寒像蛇一样从脚底蜿蜒爬出,逐渐缠住全身,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随着体力不支,她的意志力逐渐消退。刺客很快便追了上来,闻清将主子护在身后,疾步上前与他们打斗起来。她身姿轻盈灵活,只见紫衣在刀光之中来回穿梭闪避。


    她看到其中一个刺客被她晃得步履一乱,刀锋偏移,她顺势一个翻滚抬臂劈在那人握刀的腕上,本来要追江文如他们的那个刺客眼见要被劈中只好回身挡住。


    闻清趁机回头冲江文如大声喊道,“主子快躲到车后面!”


    江文如知道这不是推辞纠结的时候,虽然腿都有些软,还是急忙往后跑去,不料径直碰上了刚搜翻完马车的一个刺客。


    闻清赶了过来,急忙挡到江文如身前,刺客没有犹豫出手迅速,那刀尖直指江文如她们。


    “你可知道我是谁!”危境之下,江文如大声喝道。


    刺客见她走上前来,不慌不惧背手而立,竟一时愣住。


    “你若杀了我,便是给你主子招惹祸患。”


    刺客不知道对面看起来不慌不急的人此刻手控制不住的抖,她背手握住匕首,紧张的观察对面那人的反应,“不要听她说话,主子下了死命令,一个不留!先杀了再说!”


    另一边又冲过来一个高个刺客高声喊着,像是这帮刺客的领头,前面的人反应过来,出刀更加狠辣,厉声喝道:“管你是谁!”


    “主子!”


    “转身!”


    眼看刀尖迎面砍来,江文如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利刃的寒意,就在她想拔出匕首时,突然听到有人让她转身。


    慌忙中有人握住她的手腕,一股力气将她向后拉去,她喘着粗气,紧张过度让她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药味,其中还隐隐夹杂着墨香。


    等她发现刚刚拉她的人是容玢时,他已恰到好处的松了手。


    “跟紧我。”


    容玢将她护在身后,旋即取剑反击。速度快到江文如只看见白衣翻飞,下一刻容玢便已用剑柄抵住来人的刀,推击迂回之间,敲击对方手腕卸了刺客的刀。


    蒋殊等人急忙冲过来,与这边的刺客交缠起来。


    等到局势彻底安稳下来,对方带来的刺客尽数气绝,容玢他们本想留几个活口,不料剩余的刺客突然全都倒地,抽搐一下便没了气息,根本来不及阻拦。


    容玢见状神色凝重了几分,这是死侍,背后之人实在是下了重本要他们的命,是太子,还是……


    “主子没事吧?”闻清连忙上前问着江文如,紧张的看着她身上有没有伤。


    “我没事。”江文如握住闻清紧张察看她左臂伤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她。


    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他们这边也伤亡惨重,随行护卫本就不多,此刻竟只剩不到半数。


    不知公子有没有看到那把匕首,江文如心头一紧悄悄看着容玢,她刚才还没来的及抽出,当时场面异常混乱,想来不会注意到。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松了一口气时,容玢的目光便移到她身上,看她的目光变了几变,浅淡的眸子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