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生辰

作品:《宠宦

    沈珏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柄短剑,与她先前送给沈珏的那把不同,这把剑通体雪白,剑柄乌青,剑鞘上镶嵌着一枚红宝石,熠熠夺目,惹得人移不开眼睛。


    “将军大人,这是……”言祁看着沈珏手中的短剑,即便心中有了猜测也不敢相信,面露迟疑地问道。


    “先前的那把短剑是我学会锻铁后制作的第一个物件,做工未免有些过于粗糙,实在是拿不出手。所以我想着为言公公你锻造一把新的剑,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别人背地里笑话你用着一把破剑。”说着,沈珏将手上的那把剑递给言祁,笑吟吟道。


    言祁刚想说倘若有人敢在背地里取笑沈珏所赠之物,他就亲自把那人的舌头拔下来看着他苦痛死去。但转念一想这举措恐怕过于残暴,将军大人可能会不喜欢,便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干巴巴地说道:“将军大人所赠之物,奴才必将用心保管。”


    沈珏不是没有注意到方才言祁脸上一瞬间的阴鸷与狠辣,与言祁揣测的她会不喜不同,她反而觉得有趣。在她面前言祁一向都是温和良善的,偶尔见到外人眼中的言祁,这感觉她并不讨厌,只是觉得新鲜。


    沈珏将偏移的话题重新拉回到呼延雪身上,“所以,言公公是觉得呼延小公主身上有问题?”


    提到呼延雪,言祁神色一凛,将他的猜测尽数说给沈珏听。


    沈珏听后若有所思,“那天救她之后,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过于巧合了。实不相瞒,私下里我也派出了暗卫去调查呼延雪,看看她究竟是为何而来。”


    “她经由我手重创了安怀王一家,安怀王到现在还认为宋乐之死是我做的,如此便挑拨了我和安怀王之间的关系,”


    “在宫宴之上她公然提出不愿意嫁给陛下,反而想嫁给我,若不是当今陛下仁慈和善,恐怕心中一定会对我产生芥蒂。”


    “嫁给我一事虽然听上去荒谬可笑,但倘若陛下真的同意并为她赐婚,如此一来她便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探查军中机密自然不在话下。”


    “呼延雪这一招英雄救美,一石三鸟,可谓是机关算尽。”


    言祁点头,“将军大人所言极是,就是不知道北疆王室对于呼延雪的行为是否知情呢?”


    沈珏勾了勾嘴角,“戍边的时候我曾听几个北疆人说过,呼延小公主与被俘的王子年龄相近,平日里最为要好。她所做之事说不定是为了她王兄报仇,而倒霉的北疆王室应该并不知情。”


    言祁提醒道:“北疆人生性狡诈,诡计多端,北疆王室尤甚。权力在前,王室成员之间大多只是虚情假意罢了。亲兄妹都能反目成仇,更别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之间。所以呼延雪费尽心力策划此事,只是为了给她王兄报仇的可能性并不大。”


    沈珏拧了拧眉,她在战场上肆意驰骋惯了,说话做事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从不弯弯绕绕,因此一向不耐文官之间的尔虞我诈,暗潮流动。但呼延雪一事可能关乎边疆战事是否平稳,所以即便心中不喜,面上也依旧不显,甚至还有心情和言祁开玩笑道:“不愧是在宫中见多识广的言公公,分析起问题来一针见血。”


    言祁闻言有些赧然,讷讷道:“将军大人谬赞。”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等暗卫调查结果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倘若呼延雪真的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时间一长必会露出破绽。”沈珏说道。


    “先不说呼延雪了,”沈珏掂了掂言祁放在桌子上的短剑,转移了话题,“不知道言公公对于我送你的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既然是将军大人送的,奴才自然是喜欢的。”言祁深深地看了沈珏一眼,随后低下头去。


    “哦,”沈珏拉长了音,“既然如此,那过几日言公公的生辰我就不再额外送你生辰礼了。”


    言祁听到这话,心里一惊,没忍住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将军大人怎么知道过几日是奴才的生辰……”


    “六月二十一,”言祁抬头正好撞见了笑得眉眼弯弯的沈珏,“我说得没错吧?”


    见言祁点了点头,沈珏眼中的笑意更浓,“刚才是同你开玩笑的,言公公的生辰礼,我自然是要用心准备的。”


    “将军大人……”言祁看向沈珏,声音竟有些发痴。


    沈珏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似是怕言祁多想道:“我在边疆领军打仗的时候,军中若是有将士正赶上生辰,与他相熟的士兵都要送上一份生辰礼的。”


    言祁捏了捏藏在衣袖里的手指,他其实并没有多想,只是这事被沈珏明晃晃地戳破,他还是不免有些难堪。


    即使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奢望太多,但内心深处果然还是希望能成为将军大人眼中独特的那个人,他这个人还真是,欲壑难填。


    见这次拜访言祁的目的已经达到,沈珏便起身告辞,告辞前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言公公的生辰宴上,我会带着小安一同到府上拜访。”


    生辰宴?


    言祁满脸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要办一场生辰宴?


    正当他想细问沈珏的时候,沈珏已经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外,很快便离开了言祁的寝宫。


    京城某条幽深僻静的小巷内。


    戴着面纱的女子满眼怒火地质问眼前的黑袍男子,“现在应该怎么办?”


    黑袍男子声音沙哑,语气轻蔑,“只有蠢货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面纱女子咬了咬牙,强行忍耐道:“我照你说的做了,现在可以让我见到王兄了吧。”


    “不,这还不够。”


    “那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


    话音刚落,女子便一拳招呼到男子面门,男子躲闪不及,竟然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泼妇。”


    “疯子。”


    他们同时开口,只不过一个语气中带着嗤笑,一个语气中满是怨恨。


    第二天早朝结束后,沈珏来到甘露殿门口等待皇帝的召见,正当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之时,甘露殿门口走出来了一位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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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见过三皇子。”沈珏对着走出来的男子行了一个礼道。


    本朝皇帝精力旺盛,后宫的妃子如韭菜般一茬接着一茬,从来就没断过。可惜的是即使有了这么多妃子,皇帝他老人家依旧子嗣稀薄,一共只有三位皇子两位公主,而这三位皇子中,并无一人为皇后所生。


    大皇子被过继到了皇后的名下,可惜天资愚钝,是个废物。二皇子唯唯诺诺,胆小怕事,也不堪大用。倒是三皇子小时候是个聪明伶俐的,但是八岁时的一场大火毁掉了他的面容,从此他便一蹶不振,不再现于人前。


    恰巧此时一阵风吹过,正好把三皇子宋礼的面袍吹倒了沈珏的脚边,沈珏下意识捡起后上前几步递给宋礼。


    走近了才发现,宋礼右下半张脸狰狞崎岖,比周围的皮肤颜色深了不少,整个人宛如地府里爬出来的鬼魅,恐怖诡谲。不过沈珏注意到的并不是宋礼烧伤的那半张脸,反而是他眼下的那抹乌青。


    沈珏思忖着,这看着不像是休息不好疲劳过度导致的,倒像是,被谁给打了一拳。


    “沈将军似乎并不惧怕本殿下的面容。”宋礼饶有兴趣地盯着沈珏的眼睛,开口问道。


    沈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在宋礼身上停留得有些过久了,但仍不慌不忙解释道:“臣在边疆领兵打仗的时候,经常见到有士兵断手断脚。”言下之意便是,三皇子这点小伤实在是不够看。


    “不过,殿下您脸上这伤是……”沈珏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不过是被一个疯女人揍了一拳罢了。”宋礼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不过沈珏却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幽怨的恨。


    “本殿下一会还有事,就先走了,”顿了顿,宋礼继续说道,“和沈将军聊天很有意思,期待有朝一日能与沈将军一起煮茶烹雪,肆意畅聊。”


    待宋礼走远后,沈珏才不解地摸了摸头,和她聊天很有意思吗,她怎么觉得方才自己说出的话似乎把三皇子噎了一瞬呢。


    很快,甘露殿门口的小太监便宣沈珏进殿,沈珏略略整理了一下衣领,便大步向殿内迈去。


    一进门,她便注意到言祁此时正在一旁为皇上磨墨。


    言祁今天身穿一身蓝袍,腰身被细细地勒起,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瘦冷然。言祁低着头专心为皇上磨墨,长睫在眼底落下阴影,瓷白的手握在乌黑的墨块之上,这强烈的对比更显得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听到脚步声后,言祁下意识抬眼看进来的是谁,正好与沈珏对上视线,沈珏勾了勾嘴角隐秘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在皇上的眼下做这种事,言祁不免有些赧然。


    皇帝见到沈珏后整个人显得十分高兴,左一句“沈卿最近可还安好”右一句“朕瞧着沈卿近日里清减了不少”,问得沈珏连连道谢。


    “对了,”皇帝似是终于想起了正事,“这次叫你前来,是有一事想要同你商量。”


    沈珏作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皇上缓缓道:“方才三皇子向我来求娶呼延雪,此事沈卿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