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菜独自一人背着小包裹前往学校。


    学校列出的书目，她全都带上了。苦无带了一把，千本带了三根。


    忍具有损耗，得省着点用。


    第一次上忍校不熟练，多来几次就好了。


    门口的告示板前已经没有多少人，大多数人昨天就来看自己会分到哪个班。


    她昨天加了一天班，佐藤夫人不好意思，特意找左邻右舍打听了。入学测试分笔试和体试，平民的孩子不用参加。他们想上忍校直接报名就行。忍族的孩子反而要参加测试，大部分也都集中在头部班级。


    明菜听闻后，就只哦了一声。


    韭菜不够割了，先把猪骗进去再杀。


    她就是那头别无选择的猪。


    算了，无论哪个班都行，她不挑。


    然后发现自己的名字挂在一年A班的栏目下。


    A班啊，分班老师打算让她给全班托底吗。


    明菜心情沉重地推开了教室大门，然后喜提一个黑板擦砸头。


    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头，幸好包了头巾。可一摸一手粉笔灰，让人不太开心。


    “啊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个笨蛋。看她穿的衣服，好老土哦！现在谁会包着头巾来上学，脏死了！”


    阶梯教室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在里面了。


    有几个特别嚣张的，指着她哈哈大笑。


    明菜拍下头巾上的粉笔灰，认真地回复：“我不脏。衣服都是昨天洗干净，今天换上的。”


    “还说你不脏？全身都是灰，这里没有比你更脏的了！小垃圾，没人要。该去哪儿就去哪儿。A班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为首的大男孩儿身强体健，朝她比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满脸不屑。


    明菜感到有些新奇。


    这就是传说中的霸凌吗？一年级就开始了啊。


    有没有人看不过眼，帮她一把的呢？


    她看向其他孩子，而其他学生要么漠不关心，要么像看戏一样偷偷地笑。


    他们，她们交头接耳的样子很可笑。自以为很小声，又故意在关键字眼上抬高声调，想让她听见。


    懂了。


    开门杀筛选同类。


    躲过去的是同类，没躲过去的是异类。


    用言语和行动排挤异类，让他或她自惭形秽，以达到自我满足的目的。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小孩子也无法避免。忍校更是其中翘楚。


    明菜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包裹。


    是她大意了。


    本以为战时招生，忍校里的气氛应该更紧张一些。没想到这固有的霸凌戏码真是从旧时代一直演到新时代呀。


    她认真地衡量了对方的实力，发现他们有五个人。全班总共三十来个人，这五人已经是股不小的势力。


    如果任由他们发展起来，以后带着全班排挤自己，那就糟糕了。


    必须得反击。


    如果自己正面回击赢了，再有人想来找麻烦，也要掂量掂量彼此的实力。


    明菜握紧拳头，最后表明态度：“我不喜欢你们这样诋毁我。黑板擦明明是被故意放在门上的。请你们道歉。”


    为首的男孩儿趴在桌上，一边做鬼脸，一边嘲讽：“躲不开就认栽。忍者实力为尊。滚吧，废物！”


    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


    如果忍者都像他们那样，灭绝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既然他们不讲道理，明菜也不想多废话了。


    她走到领头的面前，举起拳头。


    她的速度不快，拳头握紧了很小。


    那男孩不屑地侧过脸，居高临下地鄙视她。


    “还敢反抗？了不得了。你们等会儿好好看着，看我给她一个教训。”


    他转过头和其他同伙说笑。


    明菜板着脸，正正经经地挥了一个右直拳。


    砰——


    从拳头挨上对方脸的一刹那，肌肉开始变形，下巴歪斜，右边的眼珠从眼眶中暴起，还没来得及爆开血管，刚刚还在嬉笑的男孩儿飞到了教室后排。


    A班的学生惊了，那几个睡得魂飞天外的孩子都吓醒了。


    明菜甩了甩手，有些苦恼地看着马上围住自己的另外四个跟班。


    不愧是忍者的孩子，作战素质就是高。不先救失去意识的老大，反而试图困住她。


    一击必杀用过了，再用就不好使了。


    忍者的体术她又没学过，只能靠身体硬抗，和他们直接打了。


    她松了松肩膀，摆出平时跑步的姿势。


    首先要跳出包围圈。


    “来吧。”


    说完，其他四个孩子嗷嗷叫着朝她扑过来。看样子，打算用人海战术将她埋起来。


    好在明菜有坚持跑步跳绳，在包围合拢之前，闪了出去。


    她后退，其他人也没放过她，跟着追了过来。


    左二，右二，不好出手啊。无论打哪个，都会被缠住。


    她捏着拳头，试图规划最佳攻击路径。


    绝对不能被控住。


    但是对方的包围很有架势，至少她还没找出破绽。


    体能锻炼一天都没拉下，心理预期也提前设想了，但是真当面临人与人之间的攻击，她还是适应不了。


    可恶！


    拼了！


    明菜用力朝冲得最快的孩子一拳挥去。


    打一个，算一个。


    值！


    与此同时，背后的教室大门又打开了。


    新的A班学生进来了。


    “早上好。”


    宇智波鼬打了个招呼，平静地拉着身前的女孩儿转了半圈。


    然后侧身抬腿，一，二，三，四，把攻击者尽数踢回摆放课桌的地方。


    那边一片哀声呼痛，鼬只是转过身，问背后的女孩：“你没事吧。”


    啊？


    她能有什么事。她甚至打飞了一个。


    明菜从他旁边偏出头来，惊讶地的看着那四个躺在地上哭叫的孩子。


    “哇！会不会太过分了？他们看起来好痛。”


    鼬微妙地看了眼教室后方，那个体格最大的男孩儿还在地上躺尸呢，意识都模糊了。


    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下脚太重？


    就算是宇智波家的孩子，也没有在开学第一天打架的。


    “诶，让让，让让。堵在教室门口做什么？要上课了啊！”


    姗姗来迟的老师终于到了。


    他看到教室里有学生在地上滚来滚去，顿时提高嗓门。


    “躺在地上像什么话，你们已经不是孩子了，是忍者学校的学生。给我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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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来！”


    “诶？什么嘛，居然是个胖大叔。”


    班上的孩子虽然还没什么纪律可言，但都坐直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带着忍者护额的老师。


    老师脸皮一抽，手里的书往讲台上用力一打。


    “现在，立刻，马上，回到座位上，全部坐好！听到的，给我答是！”


    “是——”


    一群小孩子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明菜站在门口，脑子被震得嗡嗡响。


    她捂着耳朵，难受的一笔。


    有时候感觉太敏锐不是好事，控制不好，反受其害。


    “先找座位吧。”


    鼬帮她提起地上的包裹，拉着人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两边靠窗的风水宝地已经被占了，他俩坐在教室正中间。老师一眼就能看到。


    上课了，不能讲话了。


    明菜挺起胸膛，把书本摆放在左手斜上方，笔压在最上面，双手交叠，端端正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老师。


    旁边的鼬没她那么夸张，态度也很认真。


    老师按在讲台上的手一直在抽抽，想批评这两几句，又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他在外面偷听很久了，就想看看这些孩子怎么相处。没想到真的有人敢第一天闹事。


    一个宇智波家的，得罪不起。另一个一看就是怪人。哪有小孩子穿得如此老气横秋，和他奶奶一个风格。


    他皱眉再三，实在不好在课堂上批评态度最认真的两个学生。


    算了，先上课。下课后，一个个地聊。


    早上的课程安排的非常紧凑。


    不知道是为了加快填鸭式学习，还是防止这群精力旺盛的小崽子下课闹事。课间时分，老师也一直待在教室里。


    明菜是无所谓的，她经历过更加严酷的文化课训练，这点都是小意思。


    她不仅上课认真做笔记，下课还提前学习。反正都不难，一口气吃多了也不会长成胖子。


    她看着如何课本目录，陷入沉思。


    “如何保养忍具”——这个很合理。


    但是“如何在野外修剪头发，忍者的常用发型与保养”——这个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她不让一根头发落在地上，是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出任务的忍者也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对方有可能根据头发获取情报？


    明菜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真是不可小觑啊。


    虽然木叶作为最繁华的忍村连水电都没全通，但是忍界在某些领域的挖掘深度远超她的见识。


    忍校一年级的课本就编撰得十分充实，用她以前的话来说就是干货满满。


    不怪那些孩子学不进去，实在是因为太干巴了。


    写书的人恨不得直接把知识塞进学生们的脑子里。


    明菜一口气看完了整本书，发现即便是拥有成年人灵魂的自己，也只能说理解个大概。


    真要化作个人能力，还需要大量的实践巩固。


    看来上学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呀。以后一年级的代考单也不能接了。


    终于下课了，已经到了中午。她揉着眼睛打哈欠，打开包裹，拿出饭团准备开吃。


    不料这时候，老师喊她过去。


    明菜心里一咯噔。


    秋后算账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