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姐我好害怕，我害怕那些老师，害怕那些学生更害怕你醒不过来抛弃我。”


    是第一次进入副本的若若。


    当年她们两人在新手副本相遇，又被其他人所嫌弃，两个来自普通世界的玩家天然被组成一组。又因为李若光来自封建社会，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加上年纪又比常萦小，两人行动时候以常萦为主。


    李若光也非常依赖常萦，就像跌落水中之人抓住的唯一一块浮木，令她有了喘息机会，令她稍稍安心。


    常萦盯着李若光许久，久到李若光问：“萦姐你怎么了，别这样我害怕。”


    少女身形颤抖，却又努力强装镇定。


    常萦：“只是好久没见过这样的你。”


    常萦感到大脑一阵阵刺痛，她揉揉太阳穴，与疼痛对抗。


    李若光内心忐忑，“萦姐你没事吧？”


    头痛缓解，常萦放下手，安慰道：“我没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若光语气抽噎：“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想杀了我们，可奇怪的声音说我们也是学生身份，为什么只杀我们。”


    新手副本没错了，副本中的新手玩家，只有她和李若光是普通世界玩家，而其余的玩家身负神通。环境突然转变，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救人。


    新手副本对于如今的常萦和李若光来讲，通关易如反掌。但那时候的她们，没有神通也没有道具，身体素质还跟不上大部队。


    新手副本除去新人玩家，还会选中两位老玩家作为引导人。


    引导人认为常萦和李若光终究会死在副本，从一开始便放弃二人。和普通玩家相比，拥有特殊能力的玩家更具投资价值。


    当其他新手玩家在副本想方设法反击npc，常萦和李若光四处逃窜狼狈不堪。


    一个普通npc也可以轻而易举收走她们性命。


    李若光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问：“萦姐你从哪儿找来的刀？还有你的后背，这是翅膀？”


    常萦稳住心神：“是我翻出来的工具，到时候会用得上。现在是谁在追杀我们？”


    李若光：“是班主任，他说我们两人考试没有合格。萦姐，课上学的我完全不懂，历史也不是我所知的历史，这可怎么办是好。”


    她有努力学，就是学不会，一些名字听都没听过，请的先生也没教过所谓的物理、化学这些课。


    常萦握住她的手，回忆当年的经历，拉着她往楼上跑，“别着急，总会有办法，我们一定会出去。”


    我进入了高级副本《镜花水月》，我和范卓以及花菘蓝前往森林寻找二狗，但一阵大风吹过雾气四起，身边的人呼唤没有回应，再一阵大风刮过，雾气散去便出现在曾经新手副本中。


    在我眼前是十七岁的李若光，但我不清楚她是副本npc所变出，还是产生的幻象。


    副本之间不会互通，我也不会穿越时空，所以眼前的景象一定都是假象，或许按照记忆离开新手副本，我就会打破假象。


    常萦暗示完自己，试着取出空间道具，奈何空间内空无一物。这层假象做的跟真的似的，新人空间比脸还干净，细节都被考虑到，也真是难为它了。


    她倒是不担心积攒的家底真的消失，毕竟只有玩家真的死亡，道具才会被迫变成无主之物。


    现在能用的道具，只有没收回空间的横刀和蝉翼，以及尸皇幻瞳。下次应该把尸皇晶核也一直开启，最好是能吸收。


    目前的假象绝对是针对精神，要是尸皇晶核开启，也不至于……多说无益，下次长记性就好。


    常萦打开宿舍门，拉李若光进去，然后自己将门反锁。


    她又从柜子里翻找出书记纸笔，全部塞到李若光手中。


    “你认真看这些书，能记下多少是多少，就算班主任追杀过来，也不要放弃书本。”


    李若光握紧书本，紧张点头，头上珠钗跟着晃动：“好、好的。”


    常萦终究伸出手，揉揉她的小脑瓜，“放心，相信萦姐，我们若若最坚强了不是吗？”


    李若光眼底含泪：“嗯！”


    没多久楼道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常萦心想，班主任果然来了。


    “给我开门，我知道你们两个在里面。”


    门外班主任npc用力咣咣砸门，“再不开门我将你们两人的平时分扣光！”


    班主任npc的每一次砸门，都像是砸在十七岁李若光的身上，每砸一次她缩着肩膀颤抖一次。


    常萦目色深沉，稳步走到门后，与班主任npc只有一墙之隔，“女生宿舍，即便你是老师也不能随意进来，再不走我会告诉宿管，并且上报校领导。”


    班主任npc冷笑，“小兔崽子敢威胁老子，呸！你说的都没用，全班就你们几个插班生没有考及格，老子的奖金因为你们全泡汤了！”


    常萦早就积累了其他玩家难以想象的积分，她想用积分让班主任npc离开，因为当初的两位老玩家就是这么躲过班主任npc的追杀。但打开系统，不仅是空间空无一物，账户的积分也是零。


    常萦气笑了，看来有东西想让她完全走一遍当初的经历。


    常萦回头，给李若光鼓励的眼神，然后打开门。


    门若是在不开，班主任npc会拿着工具撬锁。


    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李若光在宿舍复习，手边的书堆的像座小山，她的手上也没停下。


    常萦：“她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跟我说即使在休息的时间，也要认真学习不辜负班主任的栽培，为班主任争光。”


    班主任脸色好些，“哼，现在悔悟不晚，但该有的惩罚不会少，你们宿舍这层的厕所就交给她打扫。我记着你有门课程也没及格，既如此你们两个一起打扫。”


    李若光低头不敢让笔停下来，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在家十七年，向来都是别人伺候她，哪里自己干过活，更别提打扫厕所，那不就是倒恭桶、刷恭桶。


    送走班主任，常萦不敢懈怠，因为她记得更棘手的在后面。


    厕所没那么好打扫，里面藏着曾经死去学生的灵魂。


    女学生怨气冲天，谁去厕所都没好下场。因此这层楼的女生，上厕所都是去其他楼层。


    门重新被反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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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光再也绷不住，“萦姐……”


    常萦：“打扫楼层厕所而已，在我们世界，学生们都会经历打扫校园卫生，包括打扫厕所。”


    她如同五年前，坐在床边一点点给李若光讲述自己世界的常识。


    “其它世界我不清楚，但我的世界就是如此。我们要努力活下去，所以以前的习惯和讲究必要时抛弃也无所谓，没什么比命重要。”


    当年二十二岁的常萦，也是如此安慰李若光。


    安慰劝好李若光，两人走到楼道尽头，打扫卫生的工具就在门口。


    常萦拿起两个拖把，一个给李若光，“这里基本每人上厕所，我们简单拖一下地板就好。”


    走进去，打湿拖把，弯腰开始拖地，一切正常。


    拖到最后，厕所大门突然关闭，里面隔间的小门开了关、关了开，厕所窗户关紧，并不是刮风引起。


    “啊！”李若光尖叫原地跳起，她的脚腕被黑色长发缠住。


    “嘻嘻……嘻嘻……”


    女学生嬉笑声音从每个厕所隔间传出。


    李若光站不稳，常萦抽出横刀砍向头发。


    她一直没让横刀离身，挂在腰间。


    按照背景，这所学校成绩垫底，学生的穿着打扮等等什么都不管，今年突然加大力度要严管抓成绩，因此有了成绩和老师奖金挂钩。


    班主任npc眼里只有奖金，没有其它，学生穿什么用什么心理健康如何他才不管。


    当年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一个二十二岁女大，两人差点死在厕所。千钧一发之际，李若光爆发从头上拔下簪子当武器，不知从哪个话本子里看来的，用自己的血沾在簪子上，乱挥舞中给了两人逃跑的时机，常萦当机立断打开门拉着李若光就往外跑。


    她们一直跑到楼下，跑到宿管那里，这才得救。


    当年是李若光不顾一切为两人争取机会，如今就让她来。


    常萦转身寻找女鬼的踪迹，她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常萦，区区女鬼——


    常萦感到吃痛，她猛然转头。


    李若光拿着簪子插入她的脖子。


    常萦愣住，慢慢释然一笑，“我犯糊涂了，你不是我的队友。”


    刀刃不再为女鬼而准备，狠心刺向李若光。


    李若光：“你杀了我，你竟然要杀我？”


    转眼李若光变成五年后的样子，她和朝夕相处的李若光一模一样。


    看得常萦心颤一下，但她不是真正的李若光，真的李若光现在在别的高级副本。


    思及此处，常萦大脑又传来疼痛，仿佛有刀子在脑子中搅。


    “长大的李若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挚友背叛的神色，“你……我好后悔当年救下你……”


    眼前景象轰然坍塌，什么李若光、宿舍、学校通通不见。


    她似乎又看到雾气，但她没有身处森林，而是出现在荒芜的戈壁当中，烈日炎炎再没遮挡，她都能晒死在戈壁之上。


    “萦姐，我们身上的水都没有了。”


    常萦迅速回头，换了身装扮的李若光嘴唇干裂，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