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挖坑
作品:《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陈神医当天下午便带来了消息。
“姜国公说是府里的小夫人身子不适,但是从脉象来看,年龄对不上。”陈神医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位患者也是谨慎,隔了两层床幔诊脉还不放心,还蒙了面。”
这话,只差没明说,患者不是那个所谓的姜国公府小夫人了。依照黎半夏目前掌握的信息,这位患者十有八九是姜念芙。
啧,这就有意思了。
“可诊出来是何病?”
陈神医道:“不是病,是有喜了。不过,日子还尚早,脉象几近于无,极难察觉罢了。许多经验丰富老大夫都不一定诊得出来。”
姜念芙居然真的有了?这马上就要指婚入主太子妃了,不知姜家会如何应对。
黎半夏想了想,问道:“你说出来时,姜家人是什么反应?”
陈神医挑了挑眉:“这便是最奇怪的了。我诊出患者有孕后,国公夫妇脸上不见半分喜悦,反倒满是惊恐。虽及时掩饰下去,却也没逃过我的眼睛。”
种种迹象都表明,姜念芙已经珠胎暗结,而腹中骨肉不是太子殿下的。
黎半夏密切地关注着姜国公府与宫里的反应。
在这之后,姜国公府再没请过大夫,姜国公夫妇连夜入宫面见太后,而姜念芙再未出过府。
第二日,寿康宫正式下了懿旨,给太子与姜念芙赐婚,选定吉日,十日后完婚。
黎半夏惊呆了,都这样了,太后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让姜念芙嫁入太子府?
那姜念芙腹中的孩子是如何处置的?
周景之与陈神医显然也很震惊。
太后若是让姜念芙处置了腹中的孩子,那便会把婚期定得远一些,而不是急匆匆定在十日后。
黎半夏问道:“陈叔叔,若是女子落胎,十日后身体可否恢复?”
陈神医摇头:“十日不可能,至少也得月余。”
所以,姜念芙腹中的孩子还留着,是准备直接让太子喜当爹?
太后就这样华丽丽地给她的亲孙子戴绿帽子?
这事怎么看怎么匪夷所思。
太后这一波操作,又刷新了几人对她的认知。
周景之一脸嫌恶:“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太后竟然这般胆大妄为。”
黎半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后纵是再不喜太子,到底是她的亲孙子,而姜念芙只是她的侄孙女。怎么会有人为了侄孙女这么坑亲孙子呢?”
周景之侧脸看了过来,眼底满是复杂之色:“夫人说得是,太后如此胆大妄为,一夜之间便有如此决断,兴许不是头一次干这事了。”
顿了顿,他才道:“皇室血脉,兴许早就混淆了。”
陈神医猛地抬眼看了过来,眼睛蓦得瞪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陈叔叔,可是有何线索?”
如今的太子生母出身低微,且为太后不喜,太后不可能替她遮掩什么不妥。那就只能往上盘。
往上盘,那就是当今皇上和当今太后这对母子了。
这么一推测,似乎有些事都能说通了。比如太后之前撇了太子,意图让姜念芙嫁入汝王府。
陈神医也忆起了一丝细节。
“我记得,太后生产那日说是难产,折腾了整整两日才诞下龙子。可太后有孕时,我见过她的体态,不像是会难产的。生产后,我亦观察过太后面色,不像是难产后的景象。”他顿了顿,又道:“不过,终究没有诊过脉,倒也不能确定。”
陈神医是慧妃和清河公主的人,太后自然不会让他诊脉。
黎半夏:“当初给太后请平安脉的太医是哪一位?”
陈神医:“是庄太医,已经故去了。不过,兴许可以查一查当年的脉案记录。”
黎半夏沉吟了片刻,问道:“你们觉得,皇上知不知道姜念芙的事?”
周景之摇头:“大抵是不知道的,太子是皇上唯一的血脉,皇上对太子还算看重。”
陈神医想了想:“此事还是要想法子知会皇上才好。我在宫里倒是还有一些故人,若是……”
黎半夏有些犹豫:“若是被太后知道了有人向皇上告密,告密之人怕是没有活路了。”
陈神医皱了皱眉:“难道便任由她胡作非为?”
正说着,却见管家脚步匆匆走了过来。
“念芙郡主送来帖子,邀郎君去郊外观看蹴鞠比赛。”
黎半夏倒真是有些佩服姜念芙了,她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去撒欢,还要邀周景之去。凭这心态,有几个能比得了的?
周景之皱着眉拒绝:“说我没空。”
黎半夏脑海里却突然灵光一闪:“向皇上告密一事太过凶险,若是想法子让姜念芙自己主动告诉皇上,那便怪不得旁人了。”
陈神医一愣:“姜念芙怎么可能会主动向皇上坦白?”
姜念芙都这个鬼样子了还想撩男人,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
黎半夏难得盛装打扮了一番,再度进天牢探视,目标却不是黎家人。
柳夫人日日盼着她夫君来探望她,柳太傅却一直没再出现。
之前来了天牢,撇了她反倒去瞧了黎家人。
前几日她苦苦哀求夫君的那位门生——王学阳王大人,对方总算答应替她去找夫君说情。
可惜,她依旧没能等来她的夫君。倒是听狱卒说,她夫君其实往这边来了,却在天牢门口被黎三夫人绊住了,俩人单独聊了许久。当晚,她那夫君——柳太傅便不管不顾请了长假,火速离京往姑苏去了。
柳夫人的娘家人去太后跟前求过,可惜太后铁了心不松口,而柳太傅完全不管她了。
柳夫人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一抬眼,却见到了黎半夏。
见到这么一张酷似清河公主的脸,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夫人吓得连连往后,险些以为是清河来找她索命了。
“你……你别过来!”
缓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清河公主,而是黎半夏。
“你怎么来了?”柳夫人面露防备之色,“你来干什么?”
黎半夏看着眼前的妇人,都有些不大敢认。
之前那个容光焕发的贵夫人,如今狼狈干瘪,像是老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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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
黎半夏慢条斯理地从食盒里拿出一盘玲珑酥来,笑道:“来谢谢你。”
柳夫人自然不敢接她的玲珑酥,又往后退了退。
趁着她后退的时间,黎半夏不动声色地将一瓶药水倒在了地上。
这药是陈神医特意调制的,无色无味也无毒,唯一的作用便是刺激孕吐反应。
柳夫人再抬眼时,便见到黎半夏正一脸享受地咬了一口玲珑酥。
“柳夫人,我是真心要谢你的。虽说你心思歹毒,可要不是你下的药,也不会让太后动了恻隐之心,对我这般怜惜。”
柳夫人面上露出不屑,觉得这个黎半夏真是蠢得很,竟然以为太后是因为同情她才会这样。太后哪有闲情逸致发这种善心的?太后如此处置,肯定是自己哪里触犯到了她。
想到黎半夏这般愚蠢,外人却都自己却栽在她的手上,柳夫人便愈发觉得憋屈。
可是,自己究竟是哪里触犯到了太后呢?
黎半夏继续得意洋洋道:“太后如此替我撑腰,念芙郡主再有贼心,也只能在府里哭,可不敢再打我夫君的主意了。”
这话像是惊雷一般炸在了柳夫人的耳边。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什么。
对……念芙郡主!
能让太后对自己这般痛下狠手,只能是因为念芙郡主。
下药那一天,姜念芙也是在的。当时出了诸多状况,她见计谋落空便直接走了,之后给姜念芙下过帖子想要再度谋划,那些帖子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
之前没有多想,如今细想下来才有所猜测,难道姜念芙闯进了那处院子,误中了药?之后被什么人……
柳夫人闭了闭眼睛,后背冷汗涔涔。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难怪太后如此震怒惩罚她,难怪她发给姜念芙的帖子再无音讯。
如果真是这样……
柳夫人的脑子里在疯狂思索着对策,想了许久,她终于想明白了。她要脱困,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姜念芙能救她。
——
在柳夫人竭尽全力的哀求,王学阳与柳夫人的娘家人轮番往姜国公府使力,总算把姜念芙请到了天牢。
“你找我?”姜念芙用手帕捂着口鼻,眼底满是嫌弃,“有何事?”
柳夫人目光复杂地盯着她:“郡主,你我好歹也算是同盟,我如今这样,你竟不施以援手?”
“援什么手?”姜念芙翻了个白眼,“你害我还害得不够惨?”
“我害你?郡主何出此言?”虽然有心理准备,柳夫人还是震惊了一下。
“郡主那日真的进了那处院子?”
姜念芙咬了咬唇,似是想起什么不堪的事,脸都白了。
“没……没有!”她转过脸,面带愠色道:“柳夫人,你莫要胡说!”
然而,刚说完,姜念芙却突然捂住胸口,猛地一阵干呕。
姜念芙皱了皱眉,春晖堂把他那个所谓的独家止吐的药物吹得天花乱坠,结果半点都不顶用!
柳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