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听书

作品:《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这声夫君黎半夏记不清自己究竟唤没唤出来。


    她只记得自己闭着眼睛,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而周景之贴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哄着她。


    “夫人,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说好的病秧子呢?


    第二天醒来,黎半夏只觉得浑身酸痛,嗓子都是哑的。


    她渴得厉害,正想起身倒茶,有人却像猜懂了她的意图似的,先一步将水递到了他的身边。


    黎半夏接过杯子喝了个畅快,这才抬眼去看递茶的人。


    是周景之。


    他眼底透着愉悦,问道:“夫人还要吗?”


    黎半夏知道他问的是茶,但是这话却莫名其妙让她想到了昨晚的情景。


    昨晚最开始的时候,黎半夏还是很享受的,所以周景之问她这句话的时候,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谁知这病秧子不知哪来的精力,竟越来越起劲,黎半夏困得都眼冒金星了,他还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句问话。


    黎半夏脸颊一热,侧过身摇了摇头,却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


    周景之又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黎半夏到底还是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大口。


    “夫人辛苦了。”


    黎半夏差点被呛到,瞪了他一眼。


    周景之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殷勤地说道:“陈神医方才来过,开了几剂补药,待熬好了给夫人送过来。”


    “咳……”


    黎半夏这次是真的被呛到了。


    就昨晚……累了些,请什么神医啊?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见黎半夏双颊泛红,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周景之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嘴角轻轻扬起,道:“夫人误会了,我只说夫人这些天操持丧礼太过辛苦,让陈神医给夫人开了些补身子的药膳。”


    黎半夏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外头的秋梨听到了动静,试探地问道:“姑……夫人可是要洗漱?”


    “嗯。”


    秋梨:“那我进来伺候了。”


    到底是房中多了一个周景之,秋梨以前哪会这般小心翼翼,生怕冲撞了什么。


    本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秋梨这么一问,黎半夏下意识往拔步床上瞧,发现床褥竟已经换过了。


    恍惚间想起来,昨夜临睡前周景之似乎抱她去沐浴,她那时眼皮都抬不起来,任由对方忙活了一通,再回床上时,几乎是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周景之顺着黎半夏的眼神看过去,适时地解释道:“昨夜秋黎与春桃已经将床褥换过了。”


    “……”


    难怪今天秋梨的态度格外不同。罢了,都这样了,也没啥顾忌的了。


    “进来吧。”


    秋梨这才走了进来,低垂着眉眼伺候黎半夏洗漱,不敢到处乱看。


    黎半夏随口问道:“母亲可是起来了?”


    秋梨道:“太太天不亮便起来了,郑夫人约她过府小聚。”


    黎半夏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秋梨口中的“太太”指的是她娘文氏。


    看来昨天这规矩立得挺到位。她娘瞧着柔弱,管家方面挺有章法。


    “郑夫人?”周景之却拧了眉,问道:“郑将军府的?”


    秋梨点了点头:“是。”


    “郑家倒是殷勤。”


    黎半夏其实也有些瞧不上郑家的做派,黎府初遇难时,他们郑家火速划清界限,避之如蛇蝎,生怕沾染上分毫。


    如今外界都以为黎家即将起复,郑家便又主动凑了上来,多少缺了些“将军”二字应有的风骨。


    不过,想要将黎家其他人从狱中救出来,还需要一番运作。


    黎半夏心中有一些谋划,但是需要游说第一个出头人。虽然她不认为郑家愿意当这个出头鸟,母亲去外头应酬一番终归是没有坏处的。


    不过,终归还要另作打算。她想起昨晚周景之说的那句话。


    黎半夏看了一眼周景之,见他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郎君昨晚说的话可还算数?”


    周景之抬眼看了过来,“夫人,母亲才立的规矩,夫人该改口了。”


    黎半夏嘟囔:“母亲可没给我立规矩。”


    周景之:“那夫人昨晚亲口应的也不做数了?”


    黎半夏一阵脸热,好家伙,昨晚她昏昏沉沉之间,到底还是没把持住。


    周景之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我应下夫人的话自然守诺,今晚绝不打扰夫人。希望夫人也要守诺才好。”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又是凑在黎半夏的耳边说的,秋梨其实完全没听到。


    但是他这压低声音说话的架势,还有俩人的表情与反应,一看就是一些非礼勿听之言。


    秋梨赶忙垂着头退了下去。


    “夫人,郎君,我……我在外头候着。”


    黎半夏脸也烫了起来,横了他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


    周景之一愣:“哦。知道了。”


    这反应……


    黎半夏脸更烫了,“这个也要遵守。”


    虽然她不太记得自己提过这个。


    周景之点头:“是,两个我都遵守,夫人只需遵守那一个便好。”


    黎半夏:“……”


    周景之:“夫人说的另一个承诺是什么?”


    黎半夏:“……”


    这人连说了啥都忘了,还信誓旦旦说要守诺。


    周景之有些心虚地看着黎半夏,拱手道:“还请夫人赐教。”


    黎半夏懒得跟他计较,“你昨日说,知道一处茶馆的说书先生甚是不错。”


    要想把祖父他们能翻案,免不了要借一番舆论,茶楼的说书先生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


    清风茶楼,宾客众多。


    周景之殷勤地替黎半夏倒了一杯茶,道:“这位说书先生人称韩先生,走南闯北,曾经在西境住过几年。我曾听过他说书,他所说的故事,虽有夸张的成分,但大抵属实且精彩。”


    黎半夏点了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那位韩先生已经开始说书了,今日来得巧,说的是西境的旧事,免不了涉及汝王府。


    恰逢汝王爷回京,正是京城中的焦点人物,这个话题引来许多人捧场。


    “汝王殿下降生那日,天降祥瑞,朝中与民间都言天命所归。先帝跪于高祖皇后塌前,愿将帝位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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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于汝王殿下。”


    “高祖皇后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并当即请求先帝册封其子。汝王殿下是大渊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亲王。”


    “先帝与汝王虽只是养兄弟,却感情深厚,汝王殿下年幼顽皮,闯下了不少祸事,先帝多次帮忙顶包。相传,先帝唯一一次早朝迟到,是因为前一天晚上陪汝王殿下罚写抄书……”


    这位说书先生又戏说了先帝与汝王殿下的诸多趣事。


    最后便说到了汝王府与天家的姻缘一事。


    “咱们大渊朝的皇后皆出自姜家,只是姜家当时却是全力支持汝王殿下的。高祖皇后为先帝求娶姜家女,姜家只给了太后这个旁支,轮到汝王殿下说亲时,姜家却主动给了汝王妃这个身份尊贵的主支贵女。


    到了当今圣上求娶时,依旧只得了先皇后与继后两个姜家旁支之女,姜家主家一脉的贵女留给了汝王长子。


    到了太子求亲时,情形便更不如了。姜家连个旁支庶女都不愿出了。”


    台下有人听得连连咋舌,“姜家如此行事,岂不怕惹天家不快?”


    韩先生一笑:“先帝对高祖皇后与汝王殿下感情深厚,自不会计较这些。当今圣上有先帝的先例在前,也不好计较。至于太子……呵,太后这个亲祖母都不愿为他求娶姜家女,更遑论其他了。”


    台下马上又有旁的声音:“咦,不是说,新太子妃会是姜家的念芙郡主吗?”


    韩先生挑眉:“说得不错!太子能有此良缘,全靠汝王府小世子失踪数月,凶多吉少!诸位可知,姜家所有人,包括太后她老人家自己,可都惦记着汝王府呢。”


    “太子是唯一的储君,太后即便再不满,也不该让这太子妃之位旁落才是,何苦折腾黎家女一番,又让这娇滴滴的念芙郡主成了继任?皆是因为,这念芙郡主原本是给汝王府小世子准备的!”


    众位听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周景之听得好好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惊得茶杯都差点没握住,下意识就去看黎半夏。


    一侧脸,便见到黎半夏正巧看了过来。


    “郎君没说错,这位韩先生说的书果然属实又精彩,难怪郎君多次来听他说书。”


    黎半夏挑了挑眉,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郎君有此心思,直说便是,何必绕这么大弯子?”


    “夫人误会了。”周景之真是叫苦不迭,在心里把这个韩先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人怎么关键时候来这么一出!


    “后头这几句是他新加上去的,之前我听过数次,都没有后头这些混账话。我愿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旁的心思,请夫人相信我。”


    黎半夏没再理会他,眼看这场说书就要结束,趁着大伙儿还没往外退,黎半夏避开人群往马车上去了。


    “夫人!”周景之赶紧跟了上去,“夫人莫要再生气了。”


    “呵,我生什么气?”


    周景之赶紧握住她的手,“夫人愿意唤我一声夫君我就相信。”


    黎半夏:“……”


    数步之外的一辆马车上,车帘一角被掀开一条缝。姜念芙看着周景之与黎半夏这般恩爱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胸口干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