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和离书

作品:《为了避难嫁给病秧子后

    从天牢出来后,黎半夏派人去给大姐和太子妃送信。


    祖父这边,黎半夏是稳住了,但是大伯母那个状态,不是黎半夏三言两语能瞒过去的,若是大姐姐和七姐姐这两个亲生女儿不出现,黎半夏也无能为力。


    除此之外,黎半夏又差人去各处打点。


    忙完这些,上了马车后,黎半夏累得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秋梨一脸心疼地递上来一杯水,“姑娘喝一口润润嗓子吧。”


    话音刚落,却听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瞧见没有?黎府的两个姑爷和念芙郡主关系不一般呐。”


    “哪能没听见,瞧瞧那献殷勤的劲。”


    “啧,方才那两位还杠上了,指不定啊,是为了念芙郡主争风吃醋呢。”


    “那个泥腿子也真是够可以的啊,居然敢跟太子殿下叫板。”


    “有念芙郡主这个香饽饽在,他自是要博一博,总比死守着黎九那个罪臣之女强吧?”


    “说得也是。”


    众人笑成一团。


    黎半夏半睁开眼,又合上了。


    “姑娘……”秋梨气得声音都抖了:“姑爷,姑爷……他居然……他不要脸。”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黎半夏道。


    回了家,黎半夏片刻都不曾休息,便叫来了春桃。


    “吩咐你做的事如何了?”


    春桃递上来两张纸:“做好了,您看一下。这一份是包含此处府院的单子,这一份是不含的。”


    “嗯。”黎半夏点头细看。


    春桃张了张嘴,嗫嚅道:“姑娘,姑娘果真要和姑爷和离吗?”


    黎半夏瞥了她一眼,将两张单子又递了回去,“一会周郎君回来,你将这两份拿给他选,他若还有别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满足他便是,不用过来回我了。”


    说着,黎半夏又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个,让他签了。”


    “是。”察觉到自家主子似乎情绪不大好,春桃不敢再劝,接过纸张,略扫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和离书”三个字。


    ——


    黎半夏在廊厅上拟着礼单。


    今天去天牢探望,时间实在仓促,黎半夏的全副身心都用在了开解狱中众人身上,谨防祖父与其他亲眷想不开,实在没有机会询问祖父这桩案件的细节。


    黎半夏只能想办法去四处走动走动,设法打听其中的关窍。


    “再去库房将那只貔貅取来,听说柳大人的夫人最喜欢貔貅。”


    秋梨应下,快步往库房走去,恰巧与跑进来的春桃撞了个满怀。


    “呀,春桃,你……”


    话还没说完,一抬头便见到了后头的周景之,秋梨立马噤了声。


    春桃急促道:“姑娘,姑爷他……说……”


    黎半夏一抬头便看到春桃以及跟在她身后的周景之。


    周景之看向黎半夏:“夫人这是何意?”


    逆着光,黎半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的声音与语气听上去都很是平静,似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黎半夏:“郎君前程无限,我不好耽误,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前程无限?”周景之缓步朝这边走来,语速却比他的步伐还要缓,“不知夫人所指的前程是什么?”


    黎半夏无意与他撕破脸,毕竟若是有朝一日眼前这位成了郡马,随便报复一二可不是常人能吃得消的。


    “无论如何,总比罪臣的女婿要来得有前程。”


    “这么说来,夫人是怕连累我?”


    周景之猛地加快脚步,大步走了过来,径直在她对面落了座。


    黎半夏这才发现,他的神情里有些许嘲讽之色。


    “而不是卸磨杀驴?”


    黎半夏有些烦,得了便宜还卖乖?非得把场面弄得这般难堪是吧?


    “郎君此话何意?”


    周景之敏锐的目光扫了过来,“罪不及出嫁女,夫人与我成亲是为了避抄家之祸吧?”


    黎半夏一愣,没想到周景之这么快就看透了。她总觉得这个周景之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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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野农夫,论气质和政治嗅觉,绝对不是乡野农夫该有的。


    她反问道:“那么,郎君乔装成乡野农夫与我祖父相交,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话一出,愣怔的便成了周景之。


    周景之一脸震惊地看向黎半夏,张了张嘴,几度想开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罢了。”黎半夏摆了摆手:“人多少都有几桩不能诉于人前的隐私,郎君不必勉强。”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还是那句话,郎君既有前程,咱们一别两宽。”


    沉默了半响,周景之终于开了口:“夫人既执意和离,我从命便是。”


    他只留了那张和离书的纸,将另外两张家产赠予的单子递给了黎半夏。


    “至于这些,均是姑娘的私产,周某没有理由要。”


    黎半夏惊讶极了,基于之前的认知,在她看来,周景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趋炎附势之徒。没想到竟然会拒绝这些财富。


    像是看透了黎半夏的心思一般,周景之扯了扯嘴角。


    黎半夏道:“这些是答谢郎君救我祖父性命的大恩,郎君受得起。”


    “这便更不必了。”周景之道:“救命之恩,夫人已经以身相许了。”


    “咳……”实在没料到他还会这般说,黎半夏脸颊一烫,猛地一咳。这桩亲事实在是一场闹剧,而且,他们也没圆房。


    周景之自然明白黎半夏心中所想,又补充道:“虽然夫人又反悔了,不过,夫人的心意我心领了。”


    黎半夏到底过意不去,道,“好歹,这处宅子留给郎君。”


    “不必了。夫……”周景之停了一瞬才继续道:“姑娘以后用银子的地方有的是,还是精打细算为好。”


    黎半夏捕捉到了他对自己的称呼变化,从“夫人”到“姑娘”。


    俩人默了片刻,周景之伸手将黎半夏指间的笔抽了过去。


    不经意间,俩人指尖相接,黎半夏发觉他的手指一片冰凉。


    周景之没有再看她,低下头,摊开和离书,开始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