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秦荡，何满这才去看被童蕴和辛凯元轰炸的聊天框。


    童蕴：「速速！细细！讲来！」


    辛凯元：「什么情况啊？」


    童蕴：「这事儿你爸知道了吗？」


    童蕴：「不行你快点讲！怎么突然就从水火不容变成小情侣了？？？」


    辛凯元：「我也要听我也要听！快点儿的！我待会儿还有一台手术呢！」


    何满见状，干脆询问古丽夏提和施语曼的意见：“我朋友一起来可以吗？”


    她又对秦荡说：“让童童一起过来吧？”


    几人都说没问题。


    何满便把秦荡订的餐厅位置给童蕴发过去，给她发了条语音：「你直接过来吧，还有我的两个室友。」


    童蕴：「OKOK等我忙完手上这一点事情就过去。」


    辛凯元：「那我呢？？？我不要吃二手瓜！！！」


    童蕴：「哎呀待会儿给你打视频好了，急什么急，谁让你当初非得跑到非洲去。」


    ……


    四个人到的时候刚十点半，秦荡先点了餐，童蕴在十一点的时候也赶了过来。


    “人齐了。”何满开了个头，后知后觉地有一丝害羞。


    对面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讲讲。”


    何满从童蕴看到施语曼，第一次在施语曼脸上看到感兴趣的神色。


    她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说：“就是……”


    “慢着。”童蕴一抬手，止住何满的话，拿起手机，说，“我先给辛凯元打上视频电话，免得他一会儿又在群里发疯。”


    她话音刚落，辛凯元已经接起视频：“喂？”


    童蕴把摄像头转成后置，给辛凯元看了一圈：“我已经到了吃瓜现场，你就云吃瓜吧啊。”


    辛凯元叹了口气，说：“你们怎么不早点儿开始啊，我这手术马上就开始了。”


    “现在也不晚啊，行了，你别说话了，听何满讲。”童蕴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道。


    何满咳了两声。


    因为施语曼和古丽夏提对她和秦荡的过往一无所知，所以她从高中开始追忆。


    “我们两个是高二那年认识的，当时我转学去清集镇……”


    ……


    辛凯元在视频另一端，看着眼睛里满是神采的何满，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镜头离何满有些远，他甚至不能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但那份生动和幸福，哪怕隔了几万里他也能感受得到。


    辛凯元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何满身上的时候，悄无声息挂断电话，在群里留下一句：「我先去准备手术了。」


    其实老师还没叫他。


    辛凯元躺在窄小的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放空。


    没一会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老师走进来，说：“凯元，走了，准备手术去。”


    辛凯元像是被惊醒，眼神逐渐有了聚焦：“来了老师。”


    做术前准备的时候，老师敏锐地察觉出辛凯元状态的不对劲，问：“怎么了？还能做吗？”


    辛凯元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老师，我出去洗个脸。”


    “快去快回。”老师应允道。


    辛凯元走到室外，用冷水洗了把脸。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次是真的该放下了，辛凯元。


    -


    从十一点一直到一点，何满几乎把她和秦荡的过去翻了个底儿朝天。


    古丽夏提啧啧感叹：“该说不说，你藏的挺深呀何小满，竟然一直没提过你和秦荡认识，荆妙当时在宿舍群说秦荡的时候你也毫无反应。”


    何满眨眨眼，指了指秦荡，说：“他装的比我更像，他见了我，当着我的面都能装不认识的。”


    秦荡垂下头，没否认，眼睛里带着宠溺的笑。


    “不过荆妙本来就看你不顺眼，现在你们两个在一块儿，她估计更气了吧。要是她找你茬儿怎么办？”施语曼出声道。


    提起荆妙，何满又想起在教室时候荆妙的那道眼神，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谁知道她想干嘛呢。”


    反正她没干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


    ……


    “哎哟这一顿吃的可够饱的。”童蕴打趣道，“又是吃饭又是吃狗粮的——诶，辛凯元怎么挂电话也不说一声啊？什么时候挂的？”


    她说着，拿起手机一看，原来辛凯元早已发过消息，便也没放在心上。


    “那要不我们走？下午第一节还有课呢。”古丽夏提说。


    “好。”秦荡站起身，对何满说，“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哎呦呦呦，我们还在这儿呢就又腻歪上啦？”童蕴笑道。


    何满“哎呀”一声：“童童！你别老打趣我！”


    “好好好好。”


    ……


    五个人热热闹闹向外走，恰好和隔壁包厢碰上面。


    何满本来没在意，但对面的其中一人喊她的名字：“何满？”


    “嗯？”何满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


    燕濯站在一群朋友中间和她打招呼。


    “哦，嗨！”见是熟人，何满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你也来吃饭？”


    “嗯嗯。”燕濯点点头，视线扫过秦荡，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是什么驱使着他走到秦荡面前。


    “你好，我是燕濯，何满的朋友。”燕濯伸出手，说。


    他说完，心里有些打鼓。


    因为他说这话是有私心的，如果面前的人和何满是大学同学，那他话里隐含的“我们认识很久了”就会成为一种小小的可以炫耀的资本。


    然而下一秒，秦荡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好，秦荡，何满的男朋友。”秦荡如沐春风地和燕濯握了握手，丝毫不顾燕濯呆滞的表情，嘴角翘的能钓两条鱼。


    “男……男朋友？”燕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何满，你……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何满摸了摸鼻尖：“昨天……”


    燕濯：？


    “那我这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吗？”燕濯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


    秦荡：？


    何满：？


    在场所有人：？


    秦荡看向燕濯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心里想，还好他动作快。


    这京城简直是虎狼环伺啊。


    燕濯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尴尬地摸了摸头发。


    “那我们就先走了。”秦荡揽住何满的肩，对燕濯笑着说。


    那姿势怎么看都有宣誓主权的意味。


    燕濯的视线像是被胶水黏在秦荡的手上，直勾勾盯着何满被覆住的肩膀，直到何满和他告别：“拜拜，我们先走了。”


    “哦哦哦，拜拜！”燕濯赶忙挥了挥手。


    一直到出了餐厅，秦荡的手还没放下来。


    何满抓着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差不多行了噢。”


    秦荡故意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搭在你肩上？是怕更多的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吗？”


    何满听到这话，乌亮的眼睛里盛满不可思议。


    这才恋爱第二天，秦荡的恋爱脑就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之前也没人告诉她秦荡谈恋爱会变得这么……茶啊？


    何满眼睛一转，挽上秦荡的胳膊，声音甜的像夏日冰激凌：“不是呀，是因为我想挽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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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秦荡一秒破功，原本委屈的表情立马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荡漾。


    古丽夏提和施语曼纷纷表示这和传言里的秦荡一点儿也不一样。


    ……


    秦荡把何满送到宿舍楼下，问她：“晚上有课吗？”


    “第一节要上课，怎么啦？”何满问。


    “明天我要去沪市，想走之前再陪一陪你。”秦荡摸了摸何满的头发，说，“那我来接你下课。”


    “好呀。”何满答应下，问他，“那你去沪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国庆之后吧。”秦荡摸完头发，又去捏何满的脸，“估计一直到过年我都得两地儿跑。”


    “好吧。”何满瘪了瘪嘴。


    毕竟任谁刚谈恋爱就要分开也高兴不起来。


    “行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要不然接着上课太累了。”秦荡扶着何满的肩膀，让她转向宿舍大门的方向。


    何满又缩回秦荡的怀里和他腻歪了几秒，这才告别：“拜拜，那你也要好好休息。”


    “好。”秦荡点头，目送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三楼某个窗户后面一直有人注视着他们。


    ……


    何满走到二楼拐角处，被一个人堵住。


    她被迫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发现是荆妙。


    “借过。”何满没什么温度地说。


    “你继续装啊，不是挺能装么？不是最喜欢用那副恶心人的语气说话么？怎么不说了？”荆妙双手环胸，嘲讽道，“还是只把那副样子摆给秦荡看？”


    何满眯了眯眼。


    她没想到荆妙能过分到这种程度。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打小闹，那还能说是心智不成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但要是恶意中伤，甚至造谣，那就只能说是心思歹毒了。


    “这是第一次，荆妙，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何满平日里温柔好说话的语气尽数敛去之后，就带了耳濡目染的上位者的威压感。


    荆妙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再一再二不再三。”何满声音不高，“我不希望下次从你嘴巴里听到更离谱的话、或者谣言。”


    荆妙本来以为何满是个软柿子好拿捏，想嘲讽她的，没成想被她反过来警告一番，一时有些难堪。


    但她不甘心自己没讨到便宜，索性有些死缠烂打般说道：“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不就是和秦荡谈了个恋爱么？真以为能走到最后啊？”


    何满简直要被气笑了。


    “走不走得到最后就不用你操心了。”何满懒得和荆妙再纠缠下去，临走前“好心”提醒道，“对了，就算我和秦荡分手了，也轮不到你。”


    荆妙气得跺脚，却只能看着何满一步步离开。


    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吧。」


    对面很快回：「现在就有空，怎么啦？」


    「去我们宿舍楼下面的咖啡厅。」荆妙发完，把手机揣进口袋，朝咖啡厅走去。


    ……


    荆妙等了一会儿，面前出现一个男生。


    “怎么啦？”韩梁在荆妙对面坐下来，问。


    “韩梁，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荆妙直直看着韩梁。


    韩梁本就喜欢荆妙，被她这么一看，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更不必提分辨能力，直接应下来：“行啊，有什么事儿你说。”


    荆妙抿了抿唇，看起来有几分委屈：“你也知道，我被我原来的宿舍赶出来了嘛，而且我们班现在的班长还是我原来宿舍的，所以我想着缓和一下关系嘛，但是我怕我直接去被拒绝，所以我想托你帮忙，替我给何满送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