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个逆子

作品:《我的长公主又被穿了

    旭日东升,已至中央。


    舒年双腿麻木,不知跪了几个时辰,豆大的汗珠一路从上至下,接二连三的隐入地砖,她后背早已浸湿,衣裳紧贴着肌肤,黏腻难耐,日头晒的她脸色涨红,可长时间的久跪又让她唇色发白。


    她不禁想,若是自己身体差些怕是早早地就晕过去,可她没有娇小姐的命。


    又回想前三位长公主见她第一次长跪时的模样,有敢怒不敢言的,有替舒年求情的,有直接扶起她跟太后吵架的。


    那位跟太后吵架的,就是太过心善,短短一个月就死了。


    不知这位长公主看到她这般,会如何呢。


    突然,舒年的眼前落下一片阴影,笼罩着她,带着起一阵微风。


    舒年诧异的仰头,只见眼前少年眉眼青涩,一手撑着伞,眼中似有无奈与怜惜,可他的身高也只比跪着的她高出一个头,毕竟皇帝年幼也才八岁。


    舒年收回目光,身子跪的跟低些,她们这般的宫人是不能直视圣颜的:“奴婢见过皇上。”


    闻璟焕挥手屏退左右,刚伸出手想扶,舒年挪动膝盖往后退上一步,两人的距离更远上一些。


    “皇上,奴婢不敢。”


    她躲开闻璟焕,闻璟焕垂眼含笑,眼神在落空的手停留片刻,轻笑。


    闻璟焕上前一步,将舒年纳入伞:“舒年姐姐真与朕生分了。”


    舒年下意识的想再往后退,又怕惹怒眼前的天子。


    舒年不觉得她跟闻璟焕谈得上情谊,都是闻璟焕当方面看舒年被太后、长公主等人罚跪,而闻璟焕刚好路过而已。


    她跟随长公主离宫的时候,闻璟焕才四岁,又记得多少,离宫后除了跟随长公主入宫,她有什么资格入宫,四年来见到闻璟焕次数屈指可数。


    舒年眉目低垂,汗珠一颗一颗的划过脸颊,她很想说若是两人有情分,就应该再见到她的第一刻就喊她起身,而不是让她跪着回话。


    闻璟焕也注意到舒年脸上的汗水,手朝身侧的太监一伸,太监心领神会的奉上帕子,他拿着帕子在要靠近舒年的那一刻,舒年别开脸去。


    “皇上只有长公主一位姐姐,奴婢不敢乱认,也承受不起皇上的怜悯。”


    舒年不喜欢皇帝,就算他偶尔路过会让她起身,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明明有这些许情绪,可让人生寒。


    八岁的年纪,心眼子比八百岁的还要多。


    闻璟焕用力的纂住舒年的下颚,另一只手却很轻柔的替舒年擦拭汗珠,两只手像是分裂的两个人,一个凶悍之极,一个温柔体贴。


    舒年没敢看闻璟焕,也不敢挣脱。


    闻璟焕像是打量一个瓷娃娃,妥帖的整理舒年的容颜:“舒年姐姐,我向长公主讨要你可好。”


    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通知。高高在上的人说话自带一种我身之下皆是蝼蚁的蔑视,他要舒年,并不需要舒年的首肯,她就是个物件。


    她太想出宫了。


    在现在的长公主手里,她还有一丝可能。


    若是在皇帝的手中,怕是得死守这破宫墙内,永无天日。


    闻璟焕攥紧舒年的手,拉着她往殿内走。


    闻璟焕没有跪过,他当然不知道久跪的人,一下子想站是站不起来,一下子想走也是走不动的。


    他的用上十成力气,舒年本就久跪虚弱,被他的拉扯,舒年脚跟不上脑子,又跟不上闻璟焕的步伐,脸直直的朝地上扎去。


    一只手扶住舒年的腰,三种力在她身上拉扯。


    闻璟焕见拉不住,这才注意到忽然多出的人,以及狼狈不堪的舒年,他不可察觉的蹙眉,悻悻松手,才见闻臻慎将舒年托回原位。


    舒年轻声道谢,心中却不禁想,这皇宫里的主子也就五王爷到像个人。


    闻臻慎瞧舒年可以跪着,折扇一摊,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连:“十二弟这是在做什么?”


    闻璟焕不悦的皱眉,他最不喜这个皇兄,朝廷里的事情一问三不知,若是问他哪家酒楼,他可以侃侃而谈。


    其他皇兄成年各自前往封地,镇守一方,偏偏这个皇兄,父皇在临终前还想替他安排到一个富庶处,没想到他却说:“天底下哪有比京都还富庶的地方,儿臣离不开这里的酒楼和美人。再说了,天下聪明才学人如此之多,儿臣就不掺和什么热闹。封地什么的儿子不稀罕,就想着在京都混日,父皇定会满足儿子这小小的愿望。”


    本就病入膏肓的先皇听到这好大儿的这一番言论,直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片刻后,吼出一个“滚”字。


    此事也不了了之,闻璟焕就被封个逸安王混在京都。


    闻臻慎没得到闻璟焕的回答,又开始胡言乱语,吃惊的看着两人,手搭在闻璟焕的肩上,说道:“十二弟,你这品味不行啊,这种干了这么多年的宫女,哪有娇滴滴滑嫩嫩的十几岁出头的小姑娘香。你要是喜欢,哥哥我你帮你挑挑。”


    舒年刚还在想着五王爷勉强算个好人,打脸来的太快,一刻钟不到,原形毕露。


    她就不该对五王爷抱有幻想。


    谁不想在最娇嫩的年纪遇到合适的人,可这吃人的皇宫蹉跎多少年轻鲜艳的生命。


    闻璟焕不满的拍开闻臻慎的手,瞥一眼还跪着的舒年,转身走入殿内留下一句:“五皇兄过得还是太清闲,明日同朕一起早朝。”


    这下闻臻慎脸黑如墨,收起折扇,边追边喊:“我的好弟弟,上朝的事儿咱们再商量商量呗~”


    走入殿内的两人,又遗忘还在跪地的舒年。


    她真的在这群人眼里可有可无。


    刚刚的一切似乎发生了,又好似没有发生。


    不知里处的人都说些什么,没一会儿,燕雪荷出来,站在台阶上,睥睨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儿,神情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去换身衣服。”


    舒年手撑到地上,炙烤的地砖传来滚烫的火,艰难的起身,对着燕雪荷的背景道谢:“多谢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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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也很是可笑,慈宁宫的下人房里竟长年留着舒年的一份换洗衣物。


    她不敢在路上多揉捏,等到厢房内瘫软着,有气无力的安抚受伤的膝盖。


    但她也不敢休息多久,赶紧洗漱换衣,收拾妥帖后,打起精神走去殿内侍奉。


    正是用膳时间,五王爷不仅留下,连茹太妃都来了。


    茹太妃一向不爱多言语,温柔的江南女子,说话轻声细语,眉目海波,听到闻璟焕让闻臻慎上朝,闻臻慎三连拒绝的话,她只是无奈的摇头。


    “皇上抬爱,臻慎是个不争气的,他若有心肯努力,怎么会如今还是这幅模样。”


    太后放下筷子,看向鹌鹑似的母子:“沁茹,你就是太过溺爱,臻慎也是该找个贴心人过日子,等有了责任,就不会像现在这般。”


    茹太妃惊诧的眨眼,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着急起身道谢:“妹妹先谢过姐姐,还望姐姐给臻慎找个贴心人儿,妹妹此生也无憾了。”


    茹太妃从她入宫起,就一直臣服于太后,当初她能顺利生下闻臻慎,已经用尽她这辈子的幸运,那时她想着就算孩子不养在她身边,只要能健康长大就好。


    可孩子真的养在别人膝下,她又日日夜夜想着,若是她能往上爬,位份高些,孩子是不是就能她自己亲自养大。


    她盼阿盼,日日盼盼着能得到先皇的宠爱,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的存在还要靠太后提上几句,先皇才想起宫里还有个她。


    太后很满意茹太妃的表现,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小门小户女,由她一手扶持到如今,只要她想,就可以拿捏。


    “臻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哀家替你想看。”


    被点到的闻臻慎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回话:“母后,儿臣还想在多玩几年……”


    茹太妃眉眼哀愁,捂着胸口,怒其不争,幽怨的指着闻臻慎:“你这逆子!”


    闻臻慎今年已经十八,一想到比他还小的其他王爷都已经娶妻生子,而她的儿子,每日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茹太妃气急攻心,身若浮萍,嘴唇颤抖,几番想说,无语的低头。


    长公主和皇帝两人默默地吃着宫人布的菜,时不时看看日常吵闹,这皇宫里最有生活气息的两个人。


    长公主的眼睛在菜上转溜,扯了扯正在给她布菜的舒年的袖子,舒年弯腰将耳朵靠在长公主脸边。


    长公主向两人处瞟一眼,对舒年轻声说道:“我想吃糖醋鱼,多给我夹几块。”


    舒年一看糖醋鱼的位置,正巧摆在五王爷和茹太妃的中间,黄金地带。


    她悄悄叹气,长公主认真看戏不好吗,非要掺和在里面,她是长公主无所畏惧,可在场的随便哪个她都得罪不起。


    太后看着火候差不多,出来打圆场。


    她起身安抚的拍着茹太妃的背,安慰道:“臻慎从小就是个洒脱性子,他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定不会不管,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