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宝珠不是体力特别差的那一类,他主要是脸皮比较薄跪趴在床上，进得特别深，他理智被撞散,做出的反应是全动物性的,他往前爬了好几次，身上都是汗水，滑溜溜的,他逃脱得很轻松。卫樹从后面咬他的耳朵,邱宝珠能感觉到对方的确是看不见的，他要亲好几次才能找到耳垂的位置,邱宝珠声不成句,他呜呜咽咽地低声叫着,紧着没有人管的前面只能他自己管,“啪”的一声。他的手背被打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邱宝珠眯着眼睛,后仰靠在了卫樹的肩上“我了解你。”卫樹手掌沿着邱宝珠的腰腹摸了上去。


    但分明看不见的卫档却能清准地握住他的脚踝，精准地将他拖回身下，邱主珠还没来得及重新话应,就被拦腰抱坐在了卫椅的眼上，他料成了一片簽簽落下的叶子,一手撵着陵盖,一手扣在卫楼的手臂上


    邱宝珠禁不住抖了一下。


    什么时候停的邱宝珠不是很清楚,他躺在床上,额前的刘海都变得湿哒哒的，身下的床单明显也有些湿润。洗手间传来放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卫树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你得自己过来，我现在没办法抱你到浴室。".行。”邱宝珠支着上身坐起来,腰腹和下身传来的酸痛感虽然没到被卡车碾过那么夸张，但不是卡车也是面包车了。邱宝珠冲澡到一半，卫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睡衣给你放在门口了。"或许是因为事后，卫樹的声音又低又哑，沙沙的，不过他语气冷淡，跟在床上时两模两样，仿佛只有人下了床，diao没有下床。在哗哗啦啦的热水下，邱宝珠一手撑着墙，一手放到后面自己清理。他动作不熟练，因为这活儿一般都不是他干，有时候睡着了，就全丢给了卫，有时候没有睡着，他会装作睡着


    顺着热水，滑溜溜的东西沿着腿根往下淌。


    邱宝珠忍着没去看。


    卫樹经常这样，本身尺寸就大，用力又猛.


    忙活了大半天，邱宝珠满头大汗，他重新搓了一遍澡，再次祈祷卫樹快点好起来，他不喜欢干这活。


    床单换了新的，邱宝珠歪头看了看，看见床单一边长一边短，猜是卫自己换的。


    对方现在看不见，还能换床单被套，邱宝珠嘟了一句“还挺厉害”，心底却有些酸唧唧。


    卫樹躺到邱宝珠身边时，天都已经快亮了。


    “你明天上不上班?”邱宝珠滚进卫樹的怀里，卫樹胸膛又热又硬，肌肉紧实，他手指覆上去，被烫得缩了缩指尖。


    卫樹也在摸邱宝珠，他食指点在了邱宝珠的唇角，蠢蠢欲动。


    “可以不去公司。


    "让卫理去?"“她还没有这个能力。“让我看看你眼睛。”邱宝珠好奇起来，他扒开卫樹的左服服皮，瞳孔花色都跟以前一样，就是没有什么神采。“真的能好么?”邱宝珠心里打鼓。卫樹:“好不好有什么关系?"现在他虽然会因为看不见邱宝珠感到烦躁和不安，可看不见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身体残缺的他，能留下邱宝珠.“你希望我好还是不好?"邱宝珠把双手重新放回被子里，“当然是好起来呀，我怎么会希望你一直做个瞎失明的人。"而且你看不见，生活上也挺麻烦的。“被子角都没对上。


    过了半天，卫樹“嗯”了一声，低冷的音质里夹带了一丝隐绰的鼻音


    “等我假期结束了，我还是要回学校上课的，但是你可以来看我，不过你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到时候来看我，坐飞机有没有残疾人通道给你走?""卫樹你有时候有没有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我以前从未想过，我想要的一切竟然都能实现，我以前……”邱宝珠快要睡着了，他埋在了卫樹的胸膛里，叽叽嗡嗡，“想，能实现一点，也好。“家里没有破产，父亲虽然赌博，但被妈妈及时发现了，奶奶好好活着。““关于，朋友究竟应该放在哪个位置上，以前我都没有朋友。“邱翡，我以为他最爱我，其实他爱的不是邱宝珠，是他哥哥，但他最后又变成爱我了。““你最让我意外了，卫樹。”


    邱宝珠的吐词已经到了含糊不清的程度，而且一直在提旁的人，卫樹虽然对那些人兴致缺缺，但还是神识清明地一直倾听到他话毕。


    对方最后才提到了他。


    “意外什么?”卫樹手指摸到邱宝珠的下巴，微微抬起.


    掌心里的脑袋摇摇晃晃，栽了下去。


    睡着了。


    卫樹不再扰对方睡觉，任由对方埋进自己怀里沉沉地睡着。


    他一直没有什么困意，他比成主珠还要感到意外，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对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在机场时，邱主珠说了“我爱你”，他知道，可世果如此大，他已经物好了邱主珠被比自己更具有吸引力的事物引候走的心理佳备，无论如间，他不能


    再像上一世，强迫邱宝珠留在卫家。


    卫家人虽然多，可卫家大，偌大的几栋屋子连在一起，空旷孤寂。


    卫樹时常能听见,邱宝珠的声音。


    “阿樹，我回来了!"


    接着能听见行李箱滚轮在地面上骨碌碌滚动


    家里的各处也总是会莫名出现邱宝珠的身形，有些是上一世的，有些是现今，尽管都是邱宝珠，可每个时期的邱宝珠，其实都不一样。“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吧，但是青羽山太偏了，我还是更喜欢市中心。卫樹知道邱宝珠不喜欢青羽山，不喜欢僻静没有人烟的地方，喜欢热闹，喜欢欢欣。可他后面却从未提过带对方离开卫家，他并不是没有离开青羽山的权力，他明明可以实现邱宝珠的全部愿望。他将邱宝珠的生活区域越缩越小，让他几乎没有社交，让他终日只能待在卫家，让他趴在窗台上看见一只蝴蝶都能兴奋地跑下楼去又追又扑。


    他说他爱邱宝珠，可他却只给了邱宝珠一只蝴蝶。


    邱宝珠醒来时，天还是雾蒙蒙的灰，他以为自己是还没睡着，可身体的感受分明在告诉他，他已经休息够了。


    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靠。


    他坐起来，开了床头的灯，在门口的柜子旁边看见了自己的行李箱。


    别墅里的灯只开了一部分，邱宝珠洗漱过后走出房间，路过书房时，里面隐约有光线透出来，他没去敲门，拐下了楼。他饿了。


    楼不是上一世他住进来之后的样子，冷冰冰的家具陈设，连装饰画都透露出凡,人别想看懂的高贵姿态，不过这些后来都被邱宝珠给换掉了。


    厨房里只有一些电器还在工作，阿姨们估计是回房间休息了。


    邱宝珠打开灯，没好意思叫人，打算在冰箱里找点速食塞一塞就行。


    他拿了一盒樱桃，一块今天刚做的蛋糕。


    在熟悉的柜子里，他还找到了泡面，以前这些东西，卫不让买，已经买了的全部都送了人，没想到现在的柜子里居然还有。


    泡面泡好之后，邱宝珠坐在厨房的凳子上一口一口往嘴里舀蛋糕。


    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时，邱宝珠吓得勺子都差点掉了。


    “卫先生!"


    听见老钱惊慌的声音，邱宝珠蹙了下眉，他放下手里的勺子，随便抓了张纸抹了抹嘴巴，从厨房跑了出去


    楼梯下方，卫樹半跪在地上，老钱正在使劲搀扶着他起来，他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只不过什么也看不见。


    卫树一米八几，老钱毕竟年纪大了，他四处张望着想叫人，没成想看见了愣在不远处的邱宝珠，他眼睛骤然明亮，连声道:“没走，没走，人没走，在楼下呢!"


    "宝珠，宝珠少爷!


    邱宝珠有些无措地走到了卫樹面前，想了想，“吱”


    老钱:"


    卫樹却听见了邱宝珠发出的声音，分辨了邱宝珠所在的方向，他一把就将邱宝珠拽进了怀里，力道大得像是恨不得要将邱宝珠身体掐碎。


    “我去房间找你，床上没有人，我以为你走了。


    邱宝珠手指攥着卫樹的衣摆，“我饿了，在厨房找东西吃，草蛋糕，好吃。


    老钱看着两人，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开，听见邱宝珠的话，又是一笑，道:“蛋糕是卫先生下午就让厨房做好的，刚放进冰箱没一会儿，看来时间刚刚好。


    ''需要我叫人再去做点其他东西吃吗?”老钱笑眯眯地继续问。


    邱宝珠摇摇头，“不用，我泡了泡面。


    说到泡面两个字，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小了分贝。日送老钱离开后，邱宝珠牵着卫樹坐到沙发上，他伸手在卫眼前了晃。“我不是说了等假期结束我才会走?你刚刚是从楼上摔下来了吗?”邱宝珠有些忧心。"是吗?”卫樹又是一派冷淡清贵的样子，刚刚险些失控的模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邱宝珠懒得理他，“我去厨房端我的泡面，你等会儿。脚步声逐渐远去，卫樹平静无波的眸子一直紧盯着声音消失的方向，手指搭在沙发扶手上焦躁不安地敲动。邱宝珠说到做到，一手泡面一手樱桃，返回到沙发旁边，不过他没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地毯上，好就着茶几的高度吃泡面"你只吃泡面?”卫樹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海鲜拉面，我喜欢的口味，是你买的?"我刚刚吃了一块蛋糕，再加上泡面，已经够了。”邱宝珠挑了一著热气腾腾的泡面起来，吹散热气，“我亲自去买的。”卫淡淡道。


    邱宝珠:“你看得见?”


    “看得见的时候去买的。


    “嗯哼，好吧，谢谢。”邱宝珠尾音上扬，明显很高兴。


    卫樹唇边不由自主浮现伶仃笑意。


    他早该让邱宝珠这么开心的。


    “后天是圣诞节，你想跟我一起下山走走吗?"邱宝珠试了试泡面的杯子，不烫手了，他将泡面端在手中，靠在了沙发上，哺喃自语，“不过你现在看不见，下山也没什么意思。


    卫樹试着探出手，碰到了邱宝珠的肩膀，顺着肩线，摸到了邱宝珠的后颈，按了按，“你想下山?”


    “下山走走。”


    “卫尧?”邱宝珠想起来那个安静内向的男生，“有他在就安全?"


    卫樹想了想，“我让卫尧陪你下山，你一个人不安全。


    “他也会散打。”“那你呢?”邱宝珠警觉地回头。“我现在不方便，不能陪你出门。”卫樹收回手，靠着沙发，半耷着眸子，像是在温柔地注视着邱宝珠.“哦…”邱宝珠怔怔点头。卫樹现在有点太好了，就，有点像韩剧中得了绝症所以不得不放手的主人公，特别悲情。''你腿没事吧?”邱宝珠猛然回神。


    卫樹手掌搭到膝盖上，“只是磕了一下，没事。”


    吃完饭，邱宝珠回了房间，卫樹回了书房，书房关门时，还能听见里面卫理的哀嚎。


    邱宝珠趴在床上和潘胜安打视频画着设计图。


    视频里，潘胜安脸上好几块青色，邱宝珠凑近了屏幕，“你脸上怎么回事?"


    潘胜安蒙了下脸，没蒙住，有些尴尬，“晚上从学校回来，被几个高中生抢了书包，里面是我们的作业，我想去抢回来，被他们打了几下，不过好在书包里的东西都在，他们不识货。”邱宝珠嘱咐潘胜安记得按时擦药之后，沉吟了会儿，“你有考虑过，交一些新的朋友吗?"


    潘胜安呆了一下，他笑起来，已经不在畏缩不安了，虽然也称不上大方，可平和了不少。


    “宝珠，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有奶奶，有你，有喜欢做的事情，你不在，我就继续做我们的设计，我已经不需要新的朋友了。”


    邱宝珠还以为对方是那个会缠着自己不安地哭泣的小男生


    "等以后毕了业，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应该会回国吧，何阿姨说要给你注册工作室，到时候，我就是你最忠诚的下属。"潘胜安对着镜头，笑得腼腆，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我只希望现在这种状态能够延续到永远。


    “你前段时间一直不怎么开心，但是…”潘胜安离镜头很近，“你今天看起来状态就很好，宝珠，我希望你也能找到让你想要延续到永远的生活方式。


    邱宝珠用电子笔抵着下巴，睫毛给眼下扫了两片朦胧不清的灰影。


    想要延续到永远的。


    大概就是刚刚在楼下那片刻，他想去哪里就哪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他跟卫永远都在一起


    卫樹回房间来时，邱宝珠的图画到一半，人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卫樹走过去，先摸到了邱宝珠的手腕，他拿走对方手里的电子笔，抽走了平板，放到一边。


    平板将柜子磕响，邱宝珠被惊得眼皮一跳。


    看见是行动自如的卫樹，他随即闭上眼睛，完全无意识地开口道:“瞎子做到你这水平，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了。


    卫樹站在窗边，根据邱宝珠说话发出的声音明确对方现在的位置。


    话刚说完的邱宝珠，并没有注意到卫樹此刻的神态，不过他本来也就快要睡着了，他这两天一直很操劳。


    邱宝珠被扶着肩膀，翻了身，卫俯身吻在他的脸上时，他觉得痒，偏头躲，正好让卫亲到嘴巴。


    卫樹手掌贴上他露在空气里的腰肢。


    邱宝珠瞌睡跑走了大半，他睁开眼，在绵密的吻里支支吾吾，“昨晚刚做。


    他曲着腿，将腿夹起来，可也无济于事。


    “可我想，你不想?”卫樹俯身，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注视着人的姿态时，仍旧噱人得很他手放下去，握住了宝珠小鸟，它颤巍巍的，比邱宝珠本人要先点头昏黄的壁灯光线下，卫樹冷峻的脸上罩上欲色，即使他看不见，接吻的时候，仍旧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半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邱宝珠他手指掐着邱宝珠的下颌，迫使邱宝珠张开嘴后，将舌尖探进去，不放过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