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你不是我的儿子

作品:《听说我是神算子

    她出手从未失败过。


    牛毛针细如雨丝,岂是王仁想挡便能挡的。


    王仁瞳孔紧缩,唯恐自己慢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李乐只早在看到缙国皇子眼神的时候,就暗暗提防着。


    何况,他刚刚还算了符枝的情况,将人的老底都扒开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格外留意符枝的一举一动。


    按照他听过的故事,这种时刻,反派都会临死挣扎一下,即使要死也要带一个人一起下地狱。


    他不是主角,这种剧情下,倒霉的一个会是他,所以,在算出符枝是刺客,还是刺客头头,精通暗杀的那一刻,李乐只已经脑补了对方多种会杀死他的手段。


    手脚都被捆住,对方有可能挣脱,冲过来将他掐死,或是□□暗器,要他的小命。


    见对方更是吐露临终遗言一样夸赞他,李乐只更多暗中提防,这一定是反派要放大招了。


    所以在对方说完那句话时,李乐只留意对方的唇舌动了动,立马动作飞速地闪开,闪开的那一瞬间,李乐只一瞬间算出要他命的东西在何处,凭着直觉将手里头的龟甲扔出去。


    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一丝的耽搁,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上面,李乐只更是庆幸,他身段灵活,能及时闪开,并且距离那刺客有一段距离。


    否则,凭他的身手,距离太近,未必能安全躲开,再看那暗器的行动轨迹,分明是冲着他喉咙来的,他只要慢上一点点,那能击飞龟甲的暗器可就要贯穿他的喉咙了。


    李乐只心底庆幸,还好他手脚麻利,还会算,不然,他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还不知那刺客是否还有残留的暗器,李乐只起身离得远远的。


    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那,不仅符枝震惊,就连以身试图护住李乐只的王仁都没有想到。


    王仁脸上还残有惊恐,呆呆地看向李乐只的方向,又看向那被李乐只扔出来,又被暗器击飞的龟甲。


    倒吸一口凉气,那龟甲已经碎成渣,散落在地上,凭他肉身去挡,若真的挡下,能够贯穿他整个人,甚至要掉他的小命。


    这让王仁又惊恐起来,喊道:“来人。”


    在审问此人时,王仁将人支走,唯恐有人将消息传递出去,可如今这刺客口中含有暗器,只要她想便能要掉他们的性命。


    这让王仁不得不防,想割断其舍,敲碎其齿。


    符枝震惊地看向李乐只,这还是头一个在她手底下活下来的,她手腕挣扎着,试图想要挣脱囚住她的铁链。


    王仁余光留意到对方的挣扎,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只其还没死心,想要谋害李道长的性命。


    他拔出挂在腰间的匕首,狠狠扎向其手腕,刺断其手筋。


    符枝咬牙,脸上的冷汗直冒,双眸死死看向李乐只的方向道:“你又算到了。


    她肯定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凄惨的笑容,眼神浮现茫然,她实在想不通,大梁怎会有如此厉害的道士,年岁还如此年轻。


    若此人不除,活到七老八十,这天下岂不是大梁的天下。


    李乐只没有说话。


    大理寺的衙役也走了进来,王仁淡然道:“割掉其舌。


    符枝听了,扯了两下嘴角,冷冷笑了一下,最终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衙役们听其令,上前手脚麻利割掉符枝的舌头,没有过多问一声。


    因方才的事,王仁不想李道长在此地久留,谁知那刺客有没有后手,他可不想李道长受到一点伤害。


    李乐只看到眼前这一幕,有点难受地偏过头,这一幕对他的刺激还是太大了。


    幸好,王仁也没有让他继续留在这里,空气中血腥味浓浓,李乐只屏住呼吸,跟随在王仁的身后离开牢房。


    直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阳光晒在身上的温暖,驱散牢房里的阴寒后,李乐只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虽离开了牢房,但他算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李乐只将剩下的问题一一算出来,将结果告知于王仁。


    王仁将写下的内容收起来,叮嘱道:“李道长,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可不能听到半句。


    “嗯,李乐只淡淡道。


    他明白王仁的意思,在他将这些东西都算出来后,心底也知晓王仁的打算,但这种,他还是少知道为妙。


    王仁又道:“道长放心,等事情了结,属于道长的功劳旁人是抢不走的。


    “好。


    对于王仁的承诺,即使李乐只将其当作是画大饼,心底头还是高兴的。


    人嘛,不怕自己功劳少,就怕自己没功劳。何况,他还是要在古代争斗上活下来的人,有了一份功劳,更是一份保障。


    这件事结束,李乐只也离开大理寺,跨出大理寺的那一刻,李乐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美妙的,直到他去糕点铺子准备买些零嘴。


    在路上又碰到了上次拦住他的黄箬,李乐只正要避开,就见那黄箬看到了他,一招手就带着人跟在他的后面。


    李乐只:……


    这是又想要找他的麻烦?


    黄箬在床上躺了几天后才将身上的伤势养得半好能下床走动的地步。


    能下床后他立马带着人在街上闲逛起来谁想竟然遇到了李乐只。


    冤家路窄。


    上次他就是因为这李乐只才挨了父亲的一顿打这次遇到少不了要给对方一点教训。


    黄箬招手正要带人冲上去将人围起来刚有动作就想起徐凌说的话他便改变了主意远远跟在李乐只的身后。


    等人走到巷子里


    李乐只知道对方紧跟在他的身后也知对方是想找他的麻烦可现在在闹市对方未必会找他的麻烦。


    这件事情也很好解决他现在回头回大理寺对方也未必敢继续找他的麻烦。


    但这种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一口气解决对方就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出来惹人烦。


    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可不敢冲上去跟对方火拼李乐只看了一眼周围这里的人流量不少对方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对他出手。


    李乐只暗地里算一下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会不会对他有危险最后却得出个无事发生。


    这倒让李乐只好奇起来。


    他站在那未动回眸看向黄箬见对方顿住装作不过是凑巧碰上假装看向两旁的摊贩。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李乐只走过去。


    黄箬正假装拿起眼前的香囊看着余光看到李乐只正一点点向他走过来黄箬微微捏紧手里的香囊后又扔回摊子上手指一动合起的扇子打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他依旧没有看向李乐只的方向眼神飘忽不定直到他看到李乐只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他无法装作没有看到对方合起折扇嚣张地看向李乐只道:“道长我们又遇见了。”


    李乐只道:“你在跟踪我。”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黄箬嗤笑一声道:“道长这条路难道是你家的不过是同走一条道你怎好污蔑我说我跟踪你好没道理啊。”


    李乐只道:“咦黄大人。”


    “你以为你喊黄大人我就怕了吗你想坑骗我也不长长脑子难道你还想说我爹在这里?”黄箬勾起唇角轻蔑地看向李道长正要继续嘲讽不成想他还未开口后脑勺就被人拍了一巴掌。


    “谁谁敢打我”犹如跳脚的猫黄箬边喊边朝身


    后怒视。


    等他看到一张老脸还有几分熟悉的模样再一看可不就是他爹。


    黄箬瞬间脸色苦了下来浑身皮肉又在隐隐作痛他弱弱道:“爹你怎么来了。”


    黄给事眼神冷冷没有一点温度他真是没想到他刚将这孽子教训一顿其身上伤势未好当卧床休养。


    一闭眼的功夫人就跑出来活蹦乱跳了出来也就罢了还敢带人来找李道长的麻烦。


    若非他知晓他去找李道长算卦之时李道长并不知晓是他黄箬也未得罪过李道长。


    他都要怀疑李道长说黄箬不是他亲生儿子都有这一层的缘故但黄给事心底又很清楚李道长替他算卦时两人无冤无仇说的不会是谎话。


    而他的“儿子”却在此后一而再再而三得罪李道长得罪一个有本事的道士愚笨如朽木他都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儿子。


    “你身上伤势未好跑出来作甚?”黄给事冷冷问。


    黄箬支吾了一下说道:“我就是出来玩玩。”


    黄给事脸色不好道:“尽在外面给我惹麻烦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黄箬不服气但又不给惹气头上的黄给事只好灰溜溜离开临走前恶狠狠瞪了李乐只一眼。


    李乐只看到了也将那个眼神记住这种人继续维持现在的权势迟早还要找他的麻烦。


    李乐只又看了黄给事一眼负在身后的手掐算了一二最后没有掐算到黄给事贪污受贿的事可见黄给事平日里还是个好官。


    这让李乐只有点难办了。


    不过后续他可以考进太仆寺到时候对方即使想找他的麻烦也不敢去找。


    在这之前李道长还是对黄大人道:“黄大人令郎此举不像是黄家人。”


    好竹出歹笋。


    黄给事微怔愣他看着李乐只


    李道长此言是针对现在的他所言。


    李道长再次看出来儿子不是他亲生儿子。


    黄给事心有忧愁最后也没了同李乐只打交道的心思他对李乐只拱手赔礼道歉一礼后便转身离开。


    已经过去多日宜州的情况还未送来难道相伴他多年的儿子真不是他儿子那他这些年到底又做了什么。


    黄给事神色不明朝家的方向走去恰好此时他收到来自宜州林家的信。


    林家老太太传信道说府内的表少爷要前来京中参加科考提前来京中小住还请他多关照一二。


    两日后那位表少爷来到黄家。


    此时黄箬已经出门去了英勇侯府同徐凌在一起而黄给事因休沐尚在家中。


    骤然听到林家表少爷前来他立马派人去将人请进来当那林家表少爷走进来的那一刻黄给事错愣地站起身不敢相信地看过去。


    万万没想到这林家表少爷居然同他发妻长得有九分的相似这……


    按理来说林家表少爷和他发妻有几分相似也是应当的可这人相貌太过相似又有李道长那卦象在前黄给事免不了怀疑面前的人正是他的儿子。


    只是他的孩子为何会流落到林家还成了林家的表少爷。


    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给事原对李乐只所言半信半疑不敢全信可见到林家表少爷的那一刻黄给事心底便有了八分的相信实在是太像了。


    种种放在一起若只单单一件黄给事只当是巧合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离奇的事只当林家表少爷同他发妻相似同为一家乃是应该。


    可偏偏在这之前他得到一卦说他儿子不是他的他儿子在宜州林家。


    这让他如何不相信不去怀疑


    黄给事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少年越看越觉得对方眉眼有两分像他。


    又问了问对方的功课对答如流条理清晰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若是他孩儿长大定是如同他一般。


    黄给事看着对方眼神欣慰道:“林家将你养得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林琅”林琅道。


    “好好好”黄给事连说了三个好。


    他又同林琅说了几句话后便将管家喊来替其安排最好的院子住下。


    林琅起身感谢。


    等林琅人不见了黄给事目光幽幽又偷偷摸摸遮盖住自己的脸戴上斗笠从后面出发寻到李乐只的住所。


    此时天色已经傍晚李乐只住的地方清静并无过多的人黄给事敲了敲门后静候在那。


    等面前的门打开黄给事看着未曾见过的少年问道:“可是李道长的家?”


    高明礼探出头看到是一戴着斗笠遮挡住面容的怪人他道:“你是谁?”


    “我是秋御史引荐前来找李道长算命的。”


    一听是秋御史高明礼怒视他可还记得秋


    御史先前为难他师父的作态,正要“啪”的一下关上门,并道:“不见。”


    黄给事急忙道:“这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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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事要求见李道长,劳烦通融一二。”


    黄给事也未想到,这次说秋御史的名号,居然不管用了,看其的衣着,应当是伺候李道长的小童,还是不能得罪的好。


    高明礼道:“你稍等,我问问我师父去。”


    高明礼犹豫一二,还是没有将人婉拒,万一对方真的有要事,这是种还是先问问师父最为妥当,算与不算也要师父做主。


    高明礼关上门侯,立马去询问李乐只,从李乐只那得到将人带进来见一见时,高明礼这才给黄给事开门,让他进来。


    黄给事走进小院后,看到院子里除了李道长还有一人,那人的面貌还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因多了一个人,他倒是不好意思说自己的事,踌躇一二,还是上前同李乐只见礼道:“李道长。”


    李乐只看对方这副装扮,便知是上次来找他的人前来了,只是这声音倒是和上次有所不同,但又好似在哪听过。


    因涉及对方的隐私,李乐只便让两位徒弟回避一二,等徒弟走了,他才问道:“想算什么。”


    黄给事见李乐只依旧如从先前的态度,心底放松一二,他也知,若李道长真想算,他的伪装在李道长面前不过是掩耳盗铃。


    但这种事,他还要几分脸面,没有斗笠遮挡他的面容,让他心底欺骗自己,李道长不知他是谁,他也不好说出口。


    黄给事心底叹气,随后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声音沙哑几分,和往日不同,他道:“李道长,上次我找你算过那事后,尚未查出来,但机缘之下,我见到了那位来自宜州林家的孩子,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黄给事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一边是他养了多年不成器的孩子,一边是有他和他发妻血脉的孩子。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真走到这一刻,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真的要将养育十多年的孩子抛弃?


    其次,林琅是否愿意认他为父,这些都让黄给事心乱如麻。


    他的心乱了。


    李乐只看了他一眼,掐算一二,便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乃是黄大人黄士诚,黄箬的父亲。


    上次算卦之时,李乐只未想探究对方的身份,未料阴差阳错下,倒是解决了自己的麻烦。


    黄箬并非黄大人的亲生儿子,而那位林琅才是黄大人的孩子。


    真世事无常。


    若黄箬知晓他的身世是他算出来的,怕是以为他


    肆意报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黄箬和他之间已经有了矛盾,黄大人居然还敢来找他算,这是心中已经有了舍弃黄箬的念头,还是信任他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李乐只不清楚黄大人是何想法,但他不会违背自己的卦象去说假的,只是这件事,只有他一人所言,黄大人未必会相信。


    李乐只先掐算一二,得到林琅是黄大人的孩子,后又在黄大人的面前,装作是用龟甲算出来的,便道:“是。”


    “……”黄大人知晓结果后,恍惚一二,又问道:“李道长,若是你,你该如何处置不是亲生儿子。”


    李乐只:“……”


    黄大人你这样真的好吗?询问一个和黄箬有过节的人,但他不回答黄大人似乎没有答案便不会起来。


    对于这种事,李乐只也很无奈了,“若是我,性善者养之,性恶者弃之。”


    这种事,孩子要从小教起,教他们明辨是非,教他们仁义礼等等,事后挽救已经来不得了。


    黄箬的性子,不过是古代纨绔子弟的缩影,即使是他那个时代,未必没有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肆意妄为的人。


    对付他们,只要将他们所依仗的东西拿走,他们自会吃到教训。


    若是黄箬违法犯罪,李乐只也会将其送进牢里,但对方也只是性子恶劣,流连烟花巷柳,看不惯公孙淼然从而找他的麻烦,还没有达到罪无可恕的地步。


    这种事,还是要看黄大人如何去处置,若是对方真的能弃黄箬不管,对他而言,麻烦自会消除。


    若是黄大人依旧不愿放弃,李乐只也无话可说,只是往后,他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黄给事心底念道:“性善者养之,性恶者弃之。”


    他将这事拿出来询问李乐只,也是想知晓李乐只对黄箬的处置,得知李乐只并未想要黄箬的性命,黄给事心底松了一口气,说到底,他心里头还是对黄箬有几分父子之情,不愿看到他没了性命,只是往后,他和黄箬之间的情分已了,不会再看顾对方。


    黄给事得到自己想要知晓的,便对李乐只一礼后,也没有忘记留下一百两银子。


    李乐只看着黄给事离去的背影,回想他算的这两卦,又想起黄箬和他之间的事,造化弄人。


    谁能想到他先前算的那一卦,是替黄箬算的,但因他和黄箬之间的事,黄给事未必会相信。


    若是别人,黄给事自会以为对方是别人安排的,可对于李乐只,黄给事心底清楚,人是秋御史引荐的,他找上门的时候,黄箬和李道长并未有矛盾,其中不会包含算计。


    也没有算计他的必要。


    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下发生的。


    黄给事回到家后,他便派人去将黄箬请回来,等人回来后,他屏退左右后,对黄箬道:“从今天起,我送你去郊外的庄子住着,若无必要,日后莫要回京了。”


    “爹!”黄箬惊讶道:“你这是发得什么疯,好端端地送我去庄子做什么?过几日,我还约了徐凌去喝酒呢。”


    “我没有发疯,”黄给事很平静道:“黄箬,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一出。


    黄箬双目圆睁,错愕地看向黄给事道:“爹,你在说什么糊涂话,我怎么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了?”


    他想到什么后,道:“爹,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要送我出去避风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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