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南宁王府从收到了皇帝的赐婚圣旨后,就一直没有过任何动静,然后不到一个月,就传出了南宁王世子病重而亡的消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她和曲立封在一起事,并没有闹的那么大。


    明帝只是有些不喜,却也没有下旨降罪。


    毕竟是在南宁世子病故之后,才闹出来她和曲立封的事儿。


    二人虽有婚约,却未曾成亲,甚至就连下聘都还没来得及。


    这也是蜜珠重生之后,从未考虑过真的嫁到王府去,反而开始为将来做准备的缘故。


    ——这桩婚事成不了。


    可如今,南宁王府竟然来下聘定亲了?


    这个变化直接让蜜珠懵了。


    长公主来的时候,长街上许多人都瞧着,眼睁睁看着那么多聘礼,浩浩荡荡送到了从五品官员太史令蜜大人的府上。


    这让人瞧着好生羡慕:“先前就没见过别人成亲,有这么多聘礼的。不愧是王府娶妻。”


    但也有百姓看着这一幕,撇撇嘴,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蜜家大小姐据闻是国色天香,既然是这样的美人,想必配一个更加优秀点的王侯贵族也是使得的,却偏偏许配给了南宁王府这样一个痴傻的世子。


    而且做这桩媒的还是当今陛下明帝,大概是明帝自己也心虚吧,给人家好端端的姑娘,找了这么一个无法拒绝的傻夫婿。


    若不是皇权在那儿压着,哪户人家愿意将千娇百宠养大的姑娘,给这么随意嫁出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奔着荣华富贵去,却愿意让贵女一辈子独守闺房的。


    “可见南宁王府也是被陛下放在心尖尖的,毕竟是长公主的子嗣么。给配一个绝世美人,也是陛下知道心疼外甥。”


    京城茶楼里的纨绔,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举着扇子这样长吁短叹,只恨不得自己就是明帝的亲外甥,好能对美人一亲芳泽。


    美人如玉啊,奈何美人如今已经有主了,不是旁人能再随意采撷的了。


    哪怕谈论起蜜珠的容貌,纨绔们也只是私底下聚会时说上几句,不再那么大张旗鼓。


    “长公主亲自去下聘,看来是对那蜜大小姐极为满意。”


    “聘礼如此多,南宁王府果真有如此雄厚财力吗?”


    话题渐渐偏移了几分,有人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朝着左右看了看,才神神秘秘道。


    “这给世子娶个妻,怕是要把南宁王府的库房都要搬空吧?”


    “旁的不说,就说这聘礼…听说陛下赏赐了不少…”


    有知道内情的人,影影绰绰说起这事儿。


    “陛下赏赐?”


    有人震惊。


    但却很快被身旁的人捂住了嘴巴:“声音小点。”


    那日在家宴上,陛下可是发了一通火,不允许旁人出了皇宫乱嚼舌头的。


    今日他们一帮人聚在一起,便是喝了点小酒,人都有些醉了,才会不小心把那日皇宫家宴上的些许秘闻透露出来。


    “总之,这桩婚事,陛下是放在心上的。看来京城有热闹瞧了。”


    众人都知道南宁王世子痴傻,是以,这些年对方深居简出,经常在家卧床养病,众人也都已经习惯了。


    然而当华宣骤然有了个如花似玉又声名在外的未婚妻时,他就也忽然也跟着成了个“香饽饽”,不由令人好奇,南宁世子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了。


    等到他日成亲,一个傻子会怎么样?


    满京城都因着南宁王府来提亲的事儿,莫名变得喧嚣了几分。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蜜珠,却莫名有些喘不过来气。


    长公主来提亲之后,就回到王府了。如今蜜府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清净,但满满当当放在库房里的那些聘礼,却预示着一切都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蜜珠在自己的厢房里来回打转,裙摆随着她走动的动作,偶尔被掀起一个小小的角。


    蓄月看在眼里,想了想道。


    “小姐在烦恼什么?”


    前几日小姐还看着胸有成竹的,怎么今日长公主来提亲之后,小姐就忽然焦虑了起来?


    蜜珠抿着唇,沉默半晌才道。


    “有些事情,出乎了我意料。”


    前世南宁王府从未过来提亲,更别提是长公主亲自来了。


    既然这件事情有变,是不是说明南宁王世子也不一定会暴病而亡?


    那她和南宁世子之间的婚约,岂不就成了真的,再也解除不了?


    之前蜜珠做的一切打算,都是在为一个月后世子病故,婚约名存实亡,自己恢复了自由做准备。


    这让蜜珠觉得不安。


    从重生回来后,她所有的信念几乎都建立在,自己要摆脱和远离曲立封,然后过上新的生活。哪怕再也不嫁人,只自己过也行的基础上。


    蜜珠从未想过,倘若真的嫁入南宁王府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权贵之间历来阴谋也多,她虽说重活了一世,比起普通闺阁千金多了一点阅历,但在那些一直泡在官场的人眼里,依然不算什么。


    心智、能力、权谋、地位、财富,她几乎没有拔尖的东西。


    真去了王府,还能再好整以暇出来吗?


    有生之年还能开心?


    想着这些,蜜珠额上的冷汗几乎要把脸整个打湿,她瞧着脸色极其苍白,像是被欲来的风雨吓坏的花朵。


    蓄月这段日子自从跟着蜜珠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大小姐露出这副慌乱模样,不由有些担忧。


    “小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古就是这样的道理,若是事情超出预料,也是再正常不过,重新再筹谋便是。”


    蓄月的声音,将蜜珠的神智重新拉了回来。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半晌才道。


    “…筹谋不成再筹谋,是啊。”她苦笑。


    兴许,做人这样的事情,是要不断学习锻炼,提升了眼界后,才能越做越好的。而不是说得来了重生的机会,就变成往后无往不利。


    不论如何,南宁王府送了那么多聘礼过来,对她这个未来儿媳,是重视的。


    事情哪怕不照自己想的那样发生,日子也总是要过的,不能先自己乱了阵脚。


    睡前王氏来看了蜜珠,都床榻边握着她手,笑道。


    “娘先前还担心,南宁王府家大业大的会嫌我们。未曾想,长公主殿下竟然如此亲和,甚至言语里几次三番夸你。”


    这样看来,长公主作为珠儿的未来婆婆,是个好相处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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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将来给自家闺女各种立规矩,苛待了她。


    “你不知道,这桩婚事定下来后,娘背地里哭了好多次,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为你发愁啊。夫家的门第太高,往后你嫁过去了就容易受欺负,你爹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这个人重视自己的官途,靠不住…”


    这些话,王氏显然是憋狠了,才会冒出“靠不住”这三个字。


    她与蜜景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其实对他看的比谁都清楚。晓得对方最最在乎的其实是自己的面子与仕途,除此以外的一切,无论是子嗣还是妻子,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


    一听到这桩婚约,蜜老爷就开心的抚掌而笑:“真是天赐良缘。”


    哪个疼女儿的老子,会高兴自己女婿是个傻子?


    偏偏蜜老爷就高兴。因为女儿的终身幸福他并不在乎,而对方能否联姻给到他实实在在的帮助与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长公主来提亲,蜜老爷更是高兴的抱住王氏亲了一口,说她给自己生了一个好女儿,几乎喜形于色。


    王氏到现在心里还在犯恶心。


    好在…长公主瞧着是个好相处的人,并不是传言当中那么骄纵。


    这样女儿将来也不至于过的太过于举步维艰。


    “她今日也与我说了,知道这桩婚事对你来说委屈,便想着让聘礼丰厚一些,好叫旁人知道王府是在乎你的。对了,还有这些…”


    王氏从袖子里拿出长公主悄悄递来的册子。


    “她晓得你爹只是个五品小官,约莫拿不出太多嫁妆,就悄悄把这些银票给我了,让我替你在成婚之前,多打一些头面,备好称心的嫁妆。”


    这是在给她女儿添妆啊。


    王氏喜滋滋的将银票展开给蜜珠看面额。


    她之前拿到了,还没来得及细看。


    这会儿将册子里的银票展开后,娘儿俩看清了面额,齐齐一愣。


    “这么多啊…”蜜珠都被吓住了,捂着唇,差点惊呼出声。


    王氏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心口砰砰跳,忙将银票收拢,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神。


    “天爷诶。”


    一碗凉茶灌下去,王氏觉得心口的火热稍微降了些。


    她比了个手势:“这么多?”


    十万两!


    南宁王府竟然给了他们十万两,让他们私底下给珠儿添妆。


    女子嫁人之后,嫁妆就成了压箱底的东西,是能安身立命一辈子的。


    南宁王府竟然出手这么大方。


    就说蜜府吧,能给蜜珠准备个一万两都算多的了。


    这已经是算上各种铺子、首饰和金银器皿,而不光是银子。


    本来以为南宁王府祖上毕竟不是什么王侯,只有个庶民起家的将军,没什么资财。结果长公主一出手就是这么多…


    这还没算明面上给蜜珠的聘礼呢。


    娘儿俩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一时间只觉得这些银票在怀里发烫,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蜜珠心中甚至有了几分愧疚。


    她之前甚至还盼着南宁世子和前世一样病故…


    然而人家的母亲如此重视这门婚事,把面子里子都给她考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