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哥哥……不好意思。”


    陈耀祖表面哭戚戚，心下失望。


    因为叶善，他当众丢了大脸，没成功把叶善撞下去摔个半残，解不了他心头的恨，得另找机会泄愤，“你不会生气吧？我不是故意的。”


    叶善惊魂未定，喘着大气轻捂快吓得冲出胸腔的心脏，一时没转过弯来应该先骂街，还是先质问。


    “不好意思……”陈耀祖倒像受了天大委屈，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致歉。


    有几位少爷小姐拐出电梯间，见状停止了对苏京慈的兴奋讨论，朝他们侧目。


    什么情况？


    叶善虐待佣人？


    “啧。”


    叶善没空缓神了。


    想报复得苏昀明和陆辕像他前世一样惨，很多直截了当的手段都违法，且由于事情还没发生与身份差距的存在，他才必须花费脑细胞去计划，可面对已经找上门的茬，压根不用忍、更懒得忍——


    想他做个恶人，那就做。


    他没辩解，却在抬脚擦肩而过时，刻意佯装崴脚，往陈耀祖撞去！


    “啊！”


    陈耀祖慌忙抱住扶手，瞥了眼擦得光滑的台阶，当场破功：“你有病——”


    “想骂人？”叶善老神在在：“刚好，你不用道歉了，我也差点把你撞下去，扯平了。”


    他讲完一番看似公平公正的歪理邪说，也不在乎任何人反应，便领着这白莲回屋。


    苏家白宫每间客卧，都配备了保姆房。


    陈耀祖杵在床前，盯着叶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善瞧着他还没搬入保姆房的行李，哪儿猜不透他想法，便冷笑拿出手机，“我跟姐姐问个好，别打扰我。”


    果然，陈耀祖立马一个屁不放地进了保姆房。


    叶善只是发了条信息。


    当年母亲海难失踪的消息传回国，叶氏董事会立马动荡，股东、管理接踵而至，企图控制当时还在读大四的叶良。


    陈昌也天天劝说叶良认真读书考研，把公司交给他打理，甚至带着叶善到公司，让他亲眼目睹叶良坐在会议桌前，被各位老头指着鼻子嘲讽，好借此策反他一起劝姐姐放弃。


    然而，这个举动让叶良认定陈昌吓到了弟弟，一边买玩具哄弟弟，一边将陈昌赶出别墅，勒令佣人禁止陈昌看望弟弟，否则一律解雇。


    仅用半年，叶良雷厉风行地整治了居心不良的管理层，为了寻找母亲，她开拓海外市场，顺便考了国外名校读研。


    临出国前，考虑到海外安全问题，叶良才放陈昌回家照顾弟弟。


    叶善捏着手机，脑海浮现当年在公司看到的场景。


    彼时他小，又有陈昌在旁扭曲事实，真以为叶良心力交瘁，现在回忆，其实不管那群老头怎么夹棍带棒针对他姐，叶良始终靠着椅背，目光冷静，阐述并坚持自己观点。


    叶善忍不住摸了下屏幕里的全家福，渐渐眯上眼。


    他不想将自己在家过得不好的事，告知叶良，分她心——况且，现在知道了整本书情节的他，有些事没想好怎么讲。


    夜深，整片世界静得仿佛针落可闻。


    “砰砰！”


    落地窗突兀响起一阵敲打声！


    吓得叶善立即睁眼——


    隔了层薄纱窗帘，他见到玻璃窗上印了几个血手印，鲜红的颜色在月光下透出阴森。


    “叶善……”


    阴沉沉的嘶吼伴着冷风传来。


    “砰！”一只血手拍打上窗户，似想穿过玻璃抓向他——


    叶善愣了一瞬，书中他没经历过这情节。


    很快，他反应过来是谁搞鬼，就拿了衣架物理护体，谨慎走向阳台——


    估计是高远看他近期为了不挂科，神神叨叨地求神拜佛，断定他封建迷信，派人装鬼吓他。


    哥们死过一次的人，怕你？


    “鬼”没料到他居然敢靠近，忙扭头往下跳！


    叶善打开落地窗，只瞄到一道黑魆魆的背影。


    为了吓他，还专门找了位会酷跑*的？


    -


    翌日，早餐聚会。


    “嗨。”一位穿着蓝裙的女人落座，主动冲叶善打招呼。


    是昨天劝周义启叫回狗的女孩，叫李静怡。


    长相就非常静怡，是读书期间班里很多人都会暗恋的乖乖女。


    她问：“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叶善拘谨点头：“嗯。”


    “风真大啊。”李静怡以为那阵拍窗动静是风吹的，不再追问此事，反而兴致勃勃道：“你昨天好勇啊！”


    “啊？”叶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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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一名少爷也加入群聊，“周义启那栽赃恶心死了，换我还要跟他虚与委蛇地斗几嘴，还未必解气！像你那样直接动手不逼逼，爽！”


    “……谢谢。”叶善脚趾母扣鞋，视线不住左右偷瞄。


    怎么新娘团都看过来了？


    别，求你们认真吃饭！


    I人的心声是无法发到群聊里的，于是新娘团越聊越开心，渐渐的，话题又拐到苏京慈身上。


    叶善挂着真诚微笑，礼貌地嗯了会，终究坚持不下去，尿遁了。


    他溜得快，没注意到一脸憔悴的陈耀祖没跟上。


    ——凭什么！


    陈耀祖红眼瞪着叶善。


    昨晚冤鬼拍窗怎么没把叶善弄死呢？！


    连累他吓得一晚没睡好，皮肤都变差了！


    凭什么叶善还能被一群豪门少爷小姐围着聊天？！


    “其实……”陈耀祖弱弱开口：“昨晚的动静……我离得近，听着不是风吹的，反而像是鬼拍窗，而且……叫着善哥哥的名字，也不知道善哥哥是不是做什么坏事，招鬼了？”


    全场寂静。


    叶善猫在厕所隔间玩手机逃避社交，有来电时没注意手快接了。


    听筒传出陈昌的怒骂。


    “臭小子！你是不是让别人欺负耀祖了？他辛辛苦苦，放弃期末的大好复习时间去照顾你，你居然让一条狗骑在他头上？！”


    告状精。


    叶善不耐烦地想挂断，却听到另一道声音。


    “善善。”王梅儿哭诉：“阿姨从你几岁起就照顾你，为你洗衣做饭，收拾家务，阿姨不求你感恩，但阿姨就这一个儿子……求你好好对他，行吗？”


    叶善气笑了：“你领着叶家的工资，这本就是职责，现在想道德绑架我？”


    “你跟他个白眼狼讲那么多干嘛？！”陈昌似乎又抢过了手机，“叶善！王阿姨对你尽心尽力，你如果敢让耀祖在苏家受一点委屈，就别回家认我这个父亲！”


    叶善想到什么，顿觉胃部一阵恶心的蠕动，扔了手机冲向洗手台直吐。


    在陈昌眼里，陈耀祖才是他亲儿子！


    如果不是重来一次，叶善至今都不晓得，陈昌竟带着一对小三母子，登堂入室这么多年！


    而且，陈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