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同心

作品:《言语治疗师治不好他的嘴硬

    她抿了抿唇,问:“那陆瑛呢?”


    他将抚在她面上的手微屈,在她鼻尖轻轻刮蹭一下。


    “我同她便同我与琼妹一般,只是兄妹。”


    “可是她说你原本就答应了要娶她。”


    他哭笑不得:“孩童时糊涂应下的话也要作数么?”


    他复拉着她的手捶在他胸上,“好小檀,是我错了。我三岁时不该答应姨母日后给我生个小妹做妻子。”


    他眼神中露出了些许委屈,“那时姨母同我说,妻子就是同我一起玩耍的人。后面我便再没说过这样的话了。”


    岁檀吸吸鼻子噙泪笑了笑。


    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不要走,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这是他连日里第一回明确地告知她自己的心意。


    他的眼神与气息真挚而温柔,打在她的脸上只叫她想要亲他。


    她闭着眼吻上了他的唇。


    呼吸间仍有白色雾气从嘴中呼出,但周遭的空气却忽变得闷热极了。


    觉察出他的细微动作,她已经有些微微气喘,尾音中带着撩人的绵软。


    “不要在这里。”


    亲王府门外,时不时有行人路过不说,便是门房的人也就在附近。


    方才亲吻拉拽时,车马已有些抖动,若再情难已地发出些什么声音,那她日后也没脸再出门见人,更无法面对府上众人的目光了。


    赫连昱也随着她坐起身来,轻声说了声“好”,随后无视她的挣扎抱着她下车马而去,眉眼中尽是笑意地坦然抱她回到府中。


    而门房的人,刚刚便悄悄从门缝里向外看,眼看着那车马时不时摇晃。


    眼下又见自家殿下跟王妃的发髻都颇为松散,脸上又都绯红一片。


    且王妃又瘫软在殿下怀中没有气力。


    哪里猜不到方才车马内发生了些什么事。


    心中暗自感慨,昨夜里才擦洗过的马车,又得好一番擦洗才是了。


    赫连昱一路将岁檀抱去屋内,春和极有眼力地替他紧拢上门,带着周遭洒扫着的几人纷纷去远处,又命人赶紧去备水。


    屋内,内室的帘幔与衣衫一并垂落在地,他将她放在床榻上,低头细细地吻她,一时似细雨绵绵。


    岁檀只觉得迷乱极了。


    忽地,他的热气打在她的耳窝,低声问她。


    “可以吗?”


    她早已觉得自己像是化作了一汪春水,她迷离着眼眸轻“嗯”了一声。


    她又想起了连日来做的那场梦,一时分不清如今床榻前的画屏上所投射出的,究竟是梦中还是现今的景象。


    画屏上,有丹玉乍现于白玉石上,潺潺清泉缓缓地将之洗濯红润。忽,陨石落于汀洲,霎时间水流淹漫,惊得涛声阵阵。


    云蒸霞蔚间,她已是他真正的王妃。


    他将玉枕拿起垫在她身下,却看到了原本放在枕下的那封信。


    “这是什么?”


    他单手将信伸展开,垂眸看了上去。


    岁檀才想起是自己先前放在枕下的那封赐别信,一时觉得尴尬极了。


    “我……我瞎写的……”


    她挣扎着去夺他手中书信。


    他将她的双手反剪住,榫卯紧扣,抱她去了案旁。


    她面对着他伏在他的肩上,手被他紧紧扣着动弹不得。


    她忍不住想回头看他在做什么。


    他正提了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却因她回头的动作而骤然在纸上晕开几块大大的墨迹。


    他蹙眉:“不许动。”


    岁檀却起了戏弄他的心思,便要与他对着干。


    他无奈,轻叹一声:“小滑头。”


    好在没有几个字,终是写好了。


    他拿着她的手指在印泥上轻蘸,随后按在那方才写就的纸上。


    她这才得以看清他写了什么。


    “永不相离”


    她失笑一声,将沾了朱砂的手指在他后背一抹,划出一道似血的弧线。


    赫连昱最爱干净了,她笑吟吟望着他,等着看他吃瘪生气的模样。


    他不恼,却是在她脖颈处吮吸出了一连串的红印,就好似她抹划的朱砂印一般。


    动作间,两人又回到床榻上。


    良久,她实在酸软无力,缩在他怀里,紧紧贴着他。


    “殿下。”


    “方才不是说了唤我二郎么?”


    情欲迷离间被迫喊出的名字,如今她神智清晰了反倒有些喊不出了。


    “小檀莫不是想再被我罚一次?”


    她实在怕了……


    “二郎……”


    “怎么了,王妃?”


    她的手指在他胸前画圈。


    “你……你先前是不是有过旁的女人……”


    否则为什么方才动作起来那样娴熟。


    他的指尖轻轻拈起她的下颌,使她的视线与他相对。


    “小檀,我这一辈子有且只会有你一人。”


    岁檀看着他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笑着:“干嘛动不动一本正经,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那样熟练。”


    他将她抱紧,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


    “因为我怕我做得不好令你讨厌。所以我看了好些画册,我想让你舒服,让你喜欢迎我进去的感觉。


    他一顿,“所以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么?”


    岁檀抱起他的脸,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那你下回不许用手指,很不舒服。”


    他轻笑:“嗯,以后只用你喜欢的。”


    “……”


    她贴抱着他,不着寸缕,似藤蔓相缠。


    “陆夫人她真的不好了么?”


    心中静下后,她回想起陆瑛同她说的那些话,又想到几月前她被迫去颇黎前,也是听了陆夫人重病这样的话才出的府。


    当时来传话的也是陆府的人,说的也是她顽疾缠身,恐在朝夕之间。


    但这病如今看来,好像又不那么重。


    昨日隔着帘幔,她并没有看清陆夫人躺在床榻上时是什么模样。才行过礼,便跟着人一块出去了。


    其实她也好奇,昨日在屋中,陆夫人同他说了些什么。


    他将手指穿进她的发中来回抚顺着,轻轻“嗯”了一声。


    “昨日陆瑛同我说,陆夫人想在去前看到你们成婚。二郎真的会娶她么?”


    “不会。”


    “可二郎不怕她抱憾离世么?”


    “我答应她,日后会好好看护瑛妹,绝不叫人欺负了瑛妹。”


    “陆瑛昨日对我说,我被送去颇黎前,陆夫人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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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见过太后。”


    赫连昱手上动作一停。


    岁檀续道:“还说,是陆夫人心中不忍才告知了你我的下落,你才得以出于愧疚很快便在草原寻到了我。”


    他霎时间明白过来。


    昨夜在宫中通宵饮宴,他回府时已是四更,便看到府外竟停了驾车马。


    听门仆说,这是为王妃备下的。


    昨日雾维一行人刚抵达都城,今早她便要出门。


    他心中忽然有些怕。


    会否是她心中放不下沈隽,便打算在婚典讫成前与沈隽远走?


    他好不容易才寻回了她,以为她的眼中终于有了他,可原来竟是镜花水月么?


    小檀同沈隽比邻而居十载,终归是青梅竹马般的情谊。


    他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握,便干脆守在了那驾车马中。


    却不想,她的确是要走,但却不是因沈隽要走。


    而是因为他。


    他方才心中还有些气她,单因陆瑛说的几句儿时戏言便狠心要丢下他。


    却怎知,是因陆瑛说的那些话中的因果逻辑,实在自洽。


    只是他远去颇黎一事,从未告知过姨母。


    这些时日姨母又一直卧病在床。


    姨母是怎么知道他去了颇黎,怎么知道小檀是被送去了颇黎?


    太后忌惮着许氏的旧事,是才对小檀出手。


    可太后久在深宫,除非旁人有意告知,否则又怎会将几个亲王之间的感情事洞悉得这样清楚。


    小檀尚在王府未与他行礼前,姨母便带走小檀,差些令他娶不成她。


    所以果真是因姨母,才令太后针对于小檀?


    可姨母与太后的关系何时亲密至此了?


    姨母虽是母妃的亲妹,可身无诰命。只在母妃生前因着宫中恩典,每年得已入宫去见母妃一回。


    可也只是在临照殿待些时候罢了,彼时身为后妃的太后自要在殿中见自己的亲眷,又哪有机会得以结识姨母?


    若说她们入宫前便相识,那更是无稽之谈了。


    殷家世代居在江南,姨母还是因母妃入宫后,才得以被赐婚给世代簪缨的陆府郎君,这才进了都城。


    这些年,他也未曾听过什么太后传召姨母入宫叙话的事。


    不想姨母竟一心想着送陆瑛入王府,竟为此特地去了太后面前挑拨?


    可印象中的姨母,并不是这样的人。


    岁檀看到他的眉头渐渐蹙起,不禁伸手将他的眉峰揉展开。


    赫连昱将她按在胸怀,下颌抵在她发上。


    “小檀,我发誓再不会有人伤害你。”


    ……


    两人又折腾了几回,彼此实在乏力得睡过去,再睁眼时屋中已透过窗纸打进斜阳余晖。


    两人早上便都未用膳,又一并耗费了许多身上气力,便穿衣起身扬声传膳。


    饭菜早就预备好了,一时间屋外候着的人悉数走进来端进膳食。


    岁檀忽想到往日屋外总是候着许多人,那是不是白日里的动静也叫他们听见了?


    下一回一定要确保屋外无人才是!


    两人用膳时,忽有陆府的小厮匆匆前来,传来了陆夫人过身的消息。


    此时岁檀与赫连昱饭不过都才吃一口,忙搁下碗筷,跟着小厮连忙去了陆府。